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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咫尺天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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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余大人,您醒了!”悦耳的声音响在耳畔。
火莲诧异的看着眼前一身淡紫色宫装的女孩,她那一双水润的眼睛微带笑意看着自己,火莲皱了下眉头,除了小离,他还没接触过女孩子,心中没来由的一阵发慌,下意识的握紧被子:“你是?”
那女孩娇笑一下道:“奴婢素儿,皇上派奴婢来伺候大人。”说完便去一旁衣架将皇上御赐的衣服拿来。淡蓝色的绸缎,用金线绣着一只麒麟,火莲见了,打心眼里排斥
,眼光从华贵的衣服上抬起看向素儿:“我的衣服呢”素儿微微一笑:“大人的衣服背后漏了洞,又沾上血痕,奴婢正要将他丢掉。”
火莲忙道:“别扔啊,我的衣服可没几件,你若丢了,我穿什么”说着又将目光瞥向淡蓝色衣服,一扁嘴道:“这,不是我的衣服。”
素儿一愣,那有人放着新衣服不穿,要穿脏衣服的,况且还是皇上赐的,然而她从火莲眼中看到了坚定不移的目光,无奈只好拿给他。
素儿还要伺候火莲更衣,弄得火莲一个头两个大,催着素儿出去,素儿暗自好笑,男孩子家,竟比他还要害羞,借着备饭的名义素儿出了雅阁。
火莲瞧她出去,立即穿上衣服,逃一般的冲了出去,四处奔走,等停下来才发觉自己竟是迷了路,皇宫之大,不可言语,虽自己闯宫数次,却都只在养心殿附近,这内宫深处倒是头一回来。
此处假山环绕,溪水流淌,树木繁茂,倒像是宫中的御花园,正当火莲思忖该往何处去时,一个老太监小步跑了过来,向火莲行过一礼,尖声道:“余大人,皇后娘娘有请。”
火莲听了一愣,皇后?是,我的娘亲么他顺着太监的手望去,北面假山上的亭台里,一位身着黄色华服的贵妇,静静坐在那里,单是一个背影,就叫火莲暮的心中一疼,连眼角都有些湿润了。
火莲跟着太监上了假山,他走的很慢,在心中一遍遍强调,余火莲,镇静,是娘亲又如何,你不可以背叛爹的,你是臣子,不是她的儿子,不是,只是臣子,只是,,,。
台阶上到了最后一层,火莲始终没敢抬眸,他跪拜下去,像众多儿女给母亲请安一样,心甘情愿,诚心诚意。然口中却喊着:“臣,余火莲,恭请皇后娘娘金安,皇后千岁,千岁,千千岁。”
皇后始终微带笑意,在火莲跪拜下去是,眉头轻蹙,她看到了火莲背后的血迹,起身扶住火莲:“余状元快快起来,这背后的伤如何弄的,可是上了药?小安子,去叫御医来。”温柔的声音象夜莺又仿若流水。
“喳”小安子应声就要往假山下去,虽然他叫小安子,可年龄却是不小了,毕竟腿脚不灵便,火莲一个箭步拦住了他“且慢”匆匆转头道:“娘娘,皇上已为火莲请过御医了。”
火莲这一抬头,看到眼前的皇后头带凤冠,面色雍容,一双眼睛里透着温柔的光,淡淡的脂粉涂在脸上,礼仪端庄,好一派的母仪天下作风,只是脂粉再浓也盖不住她眼角的皱纹,黑色的头发中饱含白丝,火莲一时看得呆了,若是娘亲,也该有四五十了吧,为人子女却不能侍奉左右,是何等的不孝,火莲渐渐低了头。
皇后瞧着火莲,心中喜欢,拉他坐在身旁,火莲有些局促不安,忽的一股淡淡的松香传来,火莲闻的醉了也痴了。
“来,尝尝御厨做的松花糕。”皇后端起盘子送到火莲面前。
火莲感到的差点掉下泪来,他一刻也不想再呆了,他害怕,下一秒自己就要沦陷。微微摇头:“臣,臣吃过了。”
“胡说,哀家才瞧见素儿提着食蓝去雅阁,你在那里吃来?且充充饥吧!”
火莲见推脱不过只好拿起一块松花糕,送入嘴里。心中是百感交集,娘,娘,孩儿不孝,不能常伴左右,您可有孤独?当年得知孩儿被盗时,您可有伤心,您是如何度过这悠悠岁月的,娘,您可有思念孩儿……
皇后看着面前的火莲,微笑中竟也有了一丝凄凉,若是我的孩子还活着,也该这般大了吧,是不是也有状元之才,健朗的身躯,就像面前的少年一样?孩子,你在哪?母后从不信你已离开,孩子,如果你还活着,母后想见你一面,一面就好。
一对母子近在咫尺,又仿若远在天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