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一章 上一章 目录 设置
2、两处伤心 ...
-
“你要帮宋皇帝找回长皇孙,你凭什么…..”
“哈,这事简单,他要是真在爹手里当然最好,否则随便找个人过去就行了。你想襁褓中就失踪的婴儿,就算亲娘出面,怕也弄不清楚他如今长的是方是圆吧”
多么可笑
“你爹不会答应你这么做的”
是了,他定不会答应的
“那就别告诉他,我自己处理。”
………..
“这是什么?”
“婴儿用的襁褓。”
“看起来是皇室之物”明黄中夹带着红色,触手柔软,这竟是当年包裹我的么,不,不会。
“那里来的?”
“说是冷清从总坛宗主书房内拿的。”总坛!宗主!
“怎么回事,喜鹊怎么刚来就走了!”驼子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我可能猜错了,当年长皇孙该真是被爹带走的。”爹
“火莲!火莲!醒醒,这孩子,怎么哭了!”宋仁宗坐在火莲的床边,伸手将火莲眼角的泪痕逝去,缓缓的叹了一口气。
葛御医把过脉后,拱手向仁宗禀报:“圣上不必过于忧心,余大人虽受了内伤,但并无性命之忧。”
赵祯略微放下心神,继而问道:“既然无性命之忧,缘何会忽然昏迷不醒?”
“依臣看来,余大人是受了某种打击,心里承受不住所致。”
“打击?是了,定是他不愿接受身世”赵祯轻抚火莲的额头叹息:“你这孩子,何必这样自苦。”
火莲的意识依旧很混乱,他想起了往日的种种,他越是不愿承认,脑海中越是清晰地浮现出那些证据,那些诉说着他长皇孙身世的证据。
那是谁的声音,那只温柔的手又是谁的,是爹吗?不,不是爹,爹他从来没有那样的温柔过,那不是爹。
忽的一个半圆形雕龙玉佩出现在眼前,火莲看的分明,那是展颢的玉佩
“你是朝廷的人!”
“我是”
“你是朝廷派来的奸细,是不是,你想抓我爹,是不是!”
“是,可我也是他的儿子,我是你哥啊。”
不对,我没有哥哥
“我娘死前,在赵家村生下了我,正好方大人赶过去,以为我是赵家村的遗孤,就此收养了我。”
“你胡说什么,爹说娘在死前生下的是我啊!”
“你娘也过世了!”
“什么你娘我娘的,我爹这一辈子只娶过一个妻子,20年前屠村当日被误杀而死,你是不是弄错了!”
“不,不会有错的,这是我娘的遗物。”
那是爹的玉佩,还记得当日自己曾触摸过它,冰凉凉的,精美的雕工诉说着主人的传奇。
“我们两个当中。”
“有一个非她所生。”
“方大人亲眼看着她断气的”
“是“
“这么说,我才是假的。”
“历来太子出世,都必须找来有道之人为其摸骨,一为推命,二为确定他骨骼健壮,成长无碍,长皇孙除了脚底梅花痣外,另有一处显著特征,就是在他背部,脊椎骨下方,骨骼异常突起。”
“方才朕看了图像批示,这孩子此生将有两次大劫,一在弥月之际,二在双十年华,你的
脑袋保住了,你已经找回长皇孙了。”
我是长皇孙,爹,你可知道,孩儿宁永远做你的儿子,也不愿是这长皇孙一天,哪怕一刻也不愿意,爹,你可有怪孩儿,孩儿是无心的…….。火莲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天色暗了下去,新宅里一处假山石后,一个造型别致,小巧玲珑的亭子坐落在湖水中央,一身白衣的展灏披散着头发,独自坐在那里,大理石雕刻成的石桌上摆着3坛老酒,有两坛已经空了,展颢伸手揽过尚未开封的陈年老酒,一把拨开盖子,猛的托起,辛辣的酒水再次穿肠而过,喉头一阵火辣,然而如何也麻痹不了他的精神,展灏有些无奈,想当年,金戈铁马时常与手下兄弟们把酒言欢,他自是千杯不醉,万杯不倒的,可如今看来,这何尝不是一种痛苦,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只是这愁不是来自别处,而是来自他的儿子余火莲。
展颢内心实难平静,他有些不敢相信,余火莲,那个自己教养了20年的儿子,公然的忤逆了他,展灏自问这20年里他从没有亏待过火莲,吃,穿,用,住哪一样少了?除了自己严格要求火莲的学习外,展灏对火莲的行为近乎是纵容的,可是那又能如何呢,终究抵不过父子血亲,那个黄袍加身的人,是你的敌人啊,余火莲,你怎么能去救你的敌人,展灏眼中含着怒火,那火似是要将一切烧尽,骨节分明的手死死的攥紧,指甲陷进了肉里,从来逆来顺受的儿子,背叛了他,他不甘心,他怎能甘心。
又一口老酒下肚,展灏依旧是清醒的,酒水浸湿了衣襟,愤恨的眼神渐渐转成了担忧,展灏想起火莲受了自己一掌,也不知道伤势如何了,有没有上药,内伤重不重?自己全力的一击,猛的收了功力也不知收了多少,那个死心眼的孩子,总是牺牲自己来救别人,忽而展灏自嘲的笑了,有狗皇帝在,火莲怎么会有事,他终于找到自己的家了,不是么,他该为他高兴么?可是自己如何也高兴不起来,他的儿子从此要离开了么?自己的亲生儿子呢?拿性命相要挟,展灏无奈的摇了摇头,又喝起了老酒,一阵微风拂过,掀起了展灏有些花白的头发,钱富在远处看着那个身影,竟感到一阵的落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