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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牢中谈判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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仁宗赵祯自朝堂上下来,与包拯闲逛至御花园,看着满园盛开的牡丹,不由得心旷神怡,赵祯微笑回头,却见包拯仍是一副严肃的样子,驻足问道:“包卿家瞧朕这几株牡丹可好?”
包拯低头恭敬道:“好则好已,不过这些花草,花开花败,年年往复,实则差别不大,还望圣上见谅。”仁宗笑而不语,背手继续走去,二人在凉亭中坐下,饮着西湖进贡的龙井,仁宗笑道:“朕知爱卿非性情中人,邀爱卿来赏花不过是个幌子。”
包拯听闻此言并未惊讶,他心中其实早已明了:“皇上可是忧心展将军?”
“不错!”赵祯轻放茶杯,起身负手而立:“据火莲所言展灏很有可能是先皇计划中的牺牲品,朕想起这些就觉于心中有愧,若是能还他个清白之身,也算是朕对他的一点补偿。”包拯见仁宗神色哀伤,心中也是一阵叹息,世人大多只看到这皇宫内的金碧辉煌,又有多少人看到身为一国之主的苦楚!家国天下,有了家才有国,这家尚且支离破碎,又何谈国呢!
“唉!”无奈言道:“臣深知圣上想为展将军翻案,可此事牵连太广,王丞相也在其中,王丞相此人虽然在本朝无甚作为,可他深谙为官之道,被他拉拢的朝臣不在少数,况且他乃上朝元老,朝中地位颇高,要搬倒他只怕绝非易事。”
赵祯微微颔首:“包卿所言在理,且不说王佑如何,你我先去见见展颢,看他手中有何证据。”
“是!”包拯恭敬的跟在赵祯身后。
昏暗的天牢与外面明媚的骄阳形成鲜明的对比,二人进来后,半晌才适应此处的光线,狱头忙跪下拜见,包拯问道:“展颢在那?”不等狱头答话,一个狱卒就道:“回大人的话,在南边玄铁笼中。”包拯用眼神回头询问,见赵祯点头才说道:“带我们过去。”
“是,是。”他忙拾起一旁的灯笼,领着皇上与包拯去了,留下那狱头在那低声谩骂:“小兔崽子的,这会倒是机灵啊?伺候皇上这么积极,伺候老子的时候怎么推三阻四的。”一个小狱卒忙劝道:“嘘嘘,老大你小声点,小心被听了去。”
“哼,去,告诉谷主皇上来了。”不多时一只苍鹰划过天际,飞往高处。
那个狱卒一路领着包拯等人向南,忽然高声道:“皇上,小心台阶。”赵祯倒是被他吓了一跳,包拯斜目瞪他,带着警告的意味,狱卒忙低头,老老实实的打开了牢门,展灏早已听见动静,将地道掩盖好,盘膝而坐,双目微合,静待来人。
狱卒搬来一把木椅,请赵祯坐下,然而赵祯却绕过木椅,走到了铁笼之前,虽隔着厚重的铁笼,可赵祯仍是感觉到自展颢身上发出的一股锐利之气,仿佛在这里最高贵的人不是他,而是展颢,无奈叹息,尤记几月之前还与他谈论儿女亲事,而如今,,,,,
包拯见皇上不出声自是不敢逾越,恭候一旁,心中盘算着如何与展颢交涉。
牢中烛火摇曳,发出噼啦啦的声音,展颢不曾睁眼,因他实不想与赵祯相见,不耐问道:“皇上大架光临不知有何贵干。”赵祯尴尬一笑:“朕只是来看看。”展颢眉心一蹙,哼笑道:“既是如此,这看也看了,皇上请回吧!莫搅了老夫清净。”包拯见皇上为难,不满叫道:“展将军,,,,”
展颢忽的睁开双眼,锐利的目光直扫二人,犹如利剑带起的刀锋,昭示着他的愤怒:“老夫说过,这世上再没有什么展将军,也没有展颢,只有余影,老夫之所以尚在人世,那是因为你赵祯还活在世上。”
包拯气愤不已,怒目圆凳,大吼一声:“放肆!”震得铁笼嗡嗡直响。赵祯拦住了包拯,暗自咽下心中不平之气,缓缓道:“余爷!”见展灏没再反驳,他继续道:“朕知皇家欠余爷良多,每每思及朕都于心难安,还望余爷详细告知当年之事,朕也好为你平反。”展灏听了心为之一动,打心里开始佩服起这位皇帝来,九五之尊深入牢狱,对他这宿敌还要如此低声下气。心中暗想,若能为展氏一族平反昭雪,爹娘在九泉之下也该安息了吧!皇上见展灏许久未动不知其心意如何,还欲说些什么,却见一旁的包拯摇头阻止,赵祯会意,闭口不提。
展灏独自思索着,此事毕竟涉及先皇,就算他赵祯有心,只怕也会遭了王佑等小人的阻拦,还有那些迂腐不堪的史官,难保不会拿火莲说事,更不知会否牵连了方旭,展家唯一的香火….
半晌展灏叹道:“罢了!”赵祯以为他答应了,露出一抹欣慰的笑容,可当他听到展灏后面的话时,又阴郁了下来。
“老夫如今年过半百,早已视名利声誉为无物,先人如今也不过是白骨一堆,你若有心倒不如放了我无间百万教众。”包拯狡黠笑道:“无间教众想也不知当年之事,大多都属无辜,皇上自会放了他们,只是现在时局不稳,想来余爷是知道的,至于平反一事,余爷不必顾忌,皇上乃仁德之人,不会牵连旁人,如今火莲亦是瑞王之子,更不会被波及,余爷也不想让展氏一簇背负世世代代的骂名吧!”展灏抬眼看着包拯,不由一笑:“包大人果然善读人心。”包拯亦是赔笑道:“余爷过奖了。”
“既然如此你们想知道什么?”
皇上会心的笑了,似是一块石头落了地,这一段恩怨终是可以了去了,那孩子也该安心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