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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第七章 ...

  •   (七)好戏开始上演

      刘辉离开后宫,在后花园内托着下巴思忖先往何处。
      “主上,您果然在这里啊。”深知刘辉性情的悠舜很合时宜的出现在他面前,“您看上去很烦恼的样子,不如让臣下陪您到处走走?”
      “嗯。”刘辉连连点头,过去搀扶住行动不便的悠舜,“明明是假期还来朝中,被红尚书知道……孤……”
      “没关系的。”悠舜脸上浮现出招牌笑容,“现在的他怕是根本无暇顾及这些琐事,正千方百计保护他最重要的人吧。”
      “最重要的人,据我所知,你也是他心里重要的人之一啊。”
      “在昨天,以及数不胜数的明天,是这样没错,不过今天是特例。”
      相当狡诈的笑容,看来对方也是对红尚书相当了解的人,无需多费口舌试探了。
      不知怎么,两人就说着一些诸如“晚上缥家的宴席上会不会有包子?”此类不着边际的话在外庭闲逛。

      梅茶,梅干,梅包子,梅花树下,霄皱着眉,似乎在和宋讨论着什么严肃的问题。
      “这梅茶好难喝……梅包子也没有秀丽做的豆包好吃……”为了掩人耳目他只能硬着头皮吃这些难吃的食物,而且,再怎么说也不能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臭小子,认真点,我可不想让别人说我宋太傅教出来的徒弟只有这点能耐。”宋一眼就识破了缥家的鬼把戏,毕竟几十年的交情不是盖的,刘辉也是他看着长大的。
      “呜,连邵可大人都不要我了。”霄失落地把下巴搁在桌子上。
      “没出息的小子,还有,不要用霄那家伙的这张老脸做出这种表情!”宋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幸好是石桌,不然……
      “为什么,为什么孤……哦,是我要变成老狐狸……不,是霄太师的样子。”
      “想当年……噢,来了啊,这么快。”刚要开导眼前这个冒牌霄,看到远处有两个熟悉的人影,便迎了上去。
      霄回头一看,是王和悠舜呐!“不……不能露出马脚,我,我要装作老狐狸的样子,呜,真讨厌……”一边小声嘀咕,一边随着宋向那条小径走去。

      “小子,今天看上去很有精神嘛。”看来宋是早有预谋才选在这地方喝早茶,“好久没有运动了,来陪我活动活动筋骨吧。”
      还不等刘辉回答,宋便拔出佩剑向对方刺去。刘辉没有剑,可谓毫无反击之力,虽然宋并未攻击其要害,但是要完全躲开亦颇为费劲,以至于刘辉都没有开口制止的机会。
      很明显,这是试探!一定是那个老狐狸的安排。
      “霄太师,您早。”悠舜一拐一拐地走到霄的身旁,“宋太傅的剑法还真是名不虚传。”
      “郑大人也对剑术有研究吗?”
      “由于拙荆的缘故,略知一二。”
      “是这样啊。今天还来朝中工作,没关系么?”
      “那是因为拙荆已经提前开始她的工作了,我可是被赶出来的哦。”
      “真是令人羡慕,想必平日的生活也很有趣吧。”
      悠舜笑而不语,这时宋太傅已收起了佩剑,摁着一脸尴尬的刘辉的脑子一面大笑一面打哈哈。
      显然,某个人的计策有一些小小的失算。
      “主上,您没事吧?”悠舜慢慢走上前去,关切地询问。
      “嗯,只是衣服有点破了。呜,回去又要被珠翠骂了。”装得还真像,霄暗想。
      “那么,宋太傅,霄太师,我和主上就先告辞了。”悠舜向两位老臣恭敬地行了一个礼,便和貌似很沮丧的刘辉一起离开了。

      “宋太傅,这是作弊!”待他们走远,霄往嘴里塞了一个梅包子,很是不满地抱怨起来。
      “再多嘴我就把你的身份说出去。”宋瞪了霄一眼,“不过,他要我做的,仅此而已。”
      “即便如此,也……他没有要你把我是谁告诉他?”
      “无畏的自信,第一轮他可是输得很惨呢。”宋插起手坐到原来的位置上,霄暗自松了一口气。
      “如果他带了剑,就能辨出来是谁了。”宋闻言微微点了点头,“那家伙究竟是谁呢?”
      “反正不是霄就对了。不过,可以断定是朝中之人。”
      “是楸瑛,还是静兰呢?”显然,他并未察觉到他尊敬的邵可大人所隐藏着的“秘密”。
      “对他来说,选项可就不止这两个了。”有时候,知道得太多反而容易被遮蔽住想要窥探真实的双眼。

      与此同时,绛攸和十三姬已经到了邵可府上。
      “秀丽,今天怎么没看到静兰。”刚在客厅坐定,绛攸便开始询问此次前来真正目标的下落。
      “噢,他在厨房,莫非李侍郎你……”
      “没事,我只是有点奇怪。”绛攸示意秀丽不必去打搅静兰,秀丽便用准备好的茶具为两位贵客沏茶。
      “这位应该是蓝贵妃吧,驾临寒舍下官荣幸至致。”上完茶秀丽才辨出一旁的十三姬,立马毕恭毕敬地行礼。
      “又不是在宫中,不必拘礼,叫我十三姬就可以了。”十三姬莞尔一笑,“秀丽小姐泡的茶果然很好喝呢。”
      秀丽眼见这个举止优雅的蓝姓千金,不禁感叹这才算是真正大家闺秀的样子吧?容貌姣好,皮肤白皙,十指纤长,一颦一笑都透着贵族特有的气质。
      贵妃,就应当是她这样的吧,这样才与那个俊美的王相配……关于以前那个只有地位高高在上的“红贵妃”的记忆一幕幕在眼前闪过。
      “是绛攸呵,好久不见了,十三姬也来了啊,欢迎呐,楸瑛没有一起来?”邵可眯着眼,缓缓地走到茶几边坐下,“既然今天有空,在这里用午膳如何?静兰像是有预感到你们要来,准备了好多食材呢。”
      “我是想来和邵可大人一家共进午餐的,不过,不是在这里。”绛攸放下手中的茶杯,向邵可表明了来意,“本来十三姬约我一同游玩,可是,我们都不知道去哪里好,楸瑛这个导游也不在,我们只好来向邵可大人求助了。”
      “是这样啊,游玩的地方……”邵可微微蹙眉,低头沉思了片刻,“去月湖如何?”
      “月湖?”三人异口同声地重复着这个对他们来说极为陌生的名字。
      “这是缥家府邸后山脚下的一个小湖,传说,湖底沉睡着月老曾深爱的仙子,在月圆之夜,月老会在天上的某处注视这个小池,此时若与挚爱之人一同在湖畔许下真诚的誓言,便会被月老在脚踝处绑上红线,永不分离……”
      “真是一个很美的传说呢,老爷。”正当众人静心聆听邵可那不知道从哪里听来的传说之时,门扉处传来家仆静兰的声音,“不过,冬天去结冰的小湖游玩,恐怕不太合适吧?且不论今天是不是十五,现在可是大白天呐。”
      “是啊,我差点把这些忘了,呵呵。”看着一脸恍然大悟表情的邵可,众人很是无语。
      “既然去月湖的提议被否定了,那么……静兰,你有什么好主意么?”绛攸把视线移到了这个终于出场的目标身上。
      “不如,去不远处的小山上野营吧。外面的雪似乎停了,这些天的雪也不大,山上的积雪应该不会很厚,还能顺便从山上摘点野菜回来,小姐你觉得如何?”秀丽的眼里似乎闪出了异样的光芒。
      “静兰你就不怕被黑白两大将军抓去喝酒吗?他们正因为阅兵礼上打了个平手而在山上进行‘男人之间的较量’哦。”绛攸此时的笑容让静兰心中一颤,“而且,常言道下雪不冷融雪冷,现在山上想必异常寒气逼人吧?今天前往恐怕也不太合适哦。”
      “看样子去那里还真是个难题呢,我先去准备中午的便当好了。”秀丽对时间也是很吝啬的。
      “不介意的话,我也来帮忙吧。”十三姬也站了起来,“绛攸的便当我一定要亲手做。”

      “这两人似乎很合得来。”邵可看两人并肩走出客厅满意地点了点头,“啊,茶喝完了,我来为你们泡茶。”
      “不·用·了!”绛攸忙起来制止,“不劳邵可大人动手,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绛攸刚起身,窗外就传来了信差的喊声,静兰便同往常一样留下客厅内的二人出去应门。
      “绛攸,怎么又坐下了呢?”邵可有点慵懒的挪了挪身子,“改变主意了?”
      “突然想回味一下秀丽小姐口中‘父茶’的味道呢。”绛攸的口气与刚才简直判若两人,表情也让人看着似有一股寒气刺透全身。
      “我可是泡茶高手哦。”过了不多久,邵可一边顽皮地这么“自夸”着一边将茶水徐徐注入绛攸和静兰的杯中。
      两人不约而同地拿起茶杯,冲着对方半是得意半是嘲讽地一笑,整个房间好像一下子变成了一个大冰窟。
      “外面还真的很冷呢,”静兰边向两人走来边挥了挥手中刚拿到的信,“看样子我们不用再讨论去处了,老爷,这是给你的信函。”
      “哦,是么。”邵可拆开信封,大略读了一下里面的内容,“确实如此呢,这信来得还真是时候。”
      “我喝口茶暖暖身子就去把这个消息告诉小姐和蓝贵妃。”静兰有点奇怪地看了看座位上眉头紧蹙的绛攸,拿起自己的茶杯大大地喝了一口,“老爷,绛攸大人不是让您不要泡茶了么,您怎么还是……我这就去重泡一壶,难怪绛攸大人的表情不对劲,喝了您泡的茶还若无其事才不对劲呢。”
      “怎么样?是不是很美味呢?”待房间内又只剩下了这两人时,邵可非常傲慢地嘲笑起绛攸。
      “虽然同样苦的要命,但是,还是不一样。”绛攸压制住心头的怒火,毫不客气的回敬道,“你明明不是真正的邵可大人,还故意泡出这么难喝的茶,在掩饰你的身份么?还是为了试探那个静兰?看来你也失败了呢。”
      “啊呀,看来这个静兰也是很熟悉这个家的人呐,也许,他就是真正的邵可大人也说不定哦。”
      绛攸喝了一口静兰泡的茶,缄默不语,细细品着这个同样的陌生的味道。自以为几近完美的计划,刚刚启动就跌了一个大跟头。
      但是,小姐,不管他们是谁,即使是现在这种情况,我也要尽我所能守护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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