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猫女犬男》腻小蛮

17、散场

　　沈阔海翻阅着C城晨报，留意到一则车祸的新闻，简单的略过。
　　“老爷，用餐了”佣人阿姨把早餐端上桌，沈阔海把报纸撂在一旁开始吃早餐。
　　“哦，今天提醒小炎无论如何也要回学校了，再有下次看我不收拾他”
　　沈阔海有点严肃，王奕昨天打电话说了小炎逃课的事，他只能撒个谎帮儿子躲过了麻烦。他懂王奕是想找个理由企图让他给图书馆加大投资，他又不是提款机，还是让小炎早回去的好，省的王奕再有什么借口。
　　“诶，好的老爷”

　　咚咚咚，“少爷，吃早餐啦，老爷交代，您今天无论如何都要回学校了”
　　佣人一边敲门一边说道。
　　“哦，知道了，我等会就起来，让他们先吃”
　　沈炎踢了踢被子，继续睡，忙里偷闲的机会，他可不想浪费了。
　　快到中午，沈炎才踢着拖鞋睡眼惺忪的下楼，感觉还没睡醒，阿姨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餐。
　　“少爷起来了，桌上的粥凉了，我给你热热，你喝点吧”
　　“不用了，我等着吃午饭吧”
　　沈炎一屁股坐上板凳，又开始瘫在桌上。他用余光瞄见一旁报纸上的一则车祸报道，在内容中他看到“死者是程姓，火车站”几个字。沈炎立马清醒过来，
　　“我靠，不会这么巧吧”
　　他连忙把报纸打开一字一句的读了一遍报道内容，他估算了一下时间地点。感觉心跳都慢了半拍，不会是程诗涵他们一家吧，程诗涵死了？他感到无力，握在手里的报纸掉在了地上。他突然红了眼眶，难道那就是他们最后一面？他都没和她说再见。
　　“少爷.......”沈炎觉得所有声音都来自远方，天堂的方向。

　　五个月后
　　程诗涵走出医院，这半年她经历了太多生死离别：韩烨的离去，一个还未来得及见面的小生命的夭折，为自己操劳付出大半辈子的爸妈的逝去。让她顿时觉得一无所有，但是一些冥冥中的力量支撑着她，让她代替他们好好活下去。清醒以后她便努力的配合治疗，按时吃药，好好吃饭，原本要花一年时间才能康复的伤，她半年就痊愈了。
　　她在医院旁边的花店里买了些白菊花，去了灵堂。灵堂里摆满了逝去人的骨灰盒，他们安静的呆在里面，不说一句。
　　“爸妈，我来看你们了，你们在那边还好么”
　　她抽了抽鼻子，忍住泪水
　　“我现在很好，谢谢你们给我的第二次生命，我会一直好好活下去的”
　　她望着照片跪了很久，站起来时，她感觉腿都不是自己的了，临走时她不忘回头
　　“爸妈，我很早以前就不怪你们了，我没关系了”她望着他们的照片笑了笑。

　　现在已是初春，阳光充裕，树梢长出新芽，程诗涵闻到空气中传来甜甜的桂花香，她闭上眼用力吸了几口。她企图用手遮住刺眼的光线，只见它们穿过她的指缝照在她肤如凝脂的脸颊，暖暖的。她迈开了步子，大步向前走着，阳光照耀下一个璀璨的身影前行，风吹着树叶沙沙作响，难道是在鼓励？
　　—— F高
　　“今天是交换生半年一次的总结大会，F高的几个交换生将在礼堂和大家分享留学经验和他们自己的学习方法，请大家务必参加”
　　沈炎听着校广播室传来的声音，心想什么高中，难道还要搞个学术研究？
　　郭思凡坐在沈炎旁边又准备要开始睡觉
　　“大家好，我是韩烨......”
　　听到这里郭思凡突然坐直了，眼睛直愣愣的盯着讲台上的韩烨。
　　“怎么了？”
　　沈炎看到他的举动反常
　　“诶诶诶，你不知道么，他以前是那个什么诗涵的男朋友哦”
　　“你真八卦，关你什么事”
　　“我在想啊，当时不是传言说那个女的堕胎么，不会是他的吧？把一个女的丢在这，自己潇洒去了，啧啧啧”
　　郭思凡摇了摇头。
　　“怎么跟个娘们一样八卦啊，睡你的觉”
　　沈炎情绪有点激动，看着台上衣冠堂皇的韩烨，他想起那个瘦弱孤单离他远去的背影。他心生羡慕，那些韩烨伴她时光，她是爱他的吧？爱到宁愿自己一个人承受所有也在所不惜，到头来却落得烟消玉殒。

　　大会散场后，沈炎去了趟洗手间，经过梦馨亭的时候他瞥见韩烨和几个高年级学生有说有笑的谈论什么，然后一个女孩走近韩烨，两个人亲密的拥抱，他顿时觉得气愤，穿过花丛，快步走上前去，一把拽过韩烨，朝他脸上就是一拳，众人没反应过来怎么回事，韩烨倒在地上看着沈炎更是莫名其妙。
　　“想想自己做过的事吧，我告诉你，有些人永远不可能再站在这里，更不可能像你这样没心没肺的笑了”
　　沈炎红润着眼，快步离开。
　　“神经病吧，”
　　旁人冲他喊道，韩烨这才意识到，他忘了一个人。

　　“汪老师，你说什么，程诗涵被开除了”
　　韩烨简直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挂了电话，立马上网翻阅校贴吧半年前的一些帖子，在其中他了解到程诗涵堕胎的事，他惊呆了
　　“诗涵她怎么不告诉我”
　　堕胎？难道是自己的？他一遍一遍的拨打程诗涵的号码，换来的只是冷冰冰的语音回复。他想起临走前的一个夜晚，使劲的摇了摇头，不行他要向程诗涵问个明白。

　　韩烨连忙去到C城，程诗涵以前填写成绩单邮寄地址时，他悄悄记下了。去到程诗涵的家门口，他使劲的敲着门，
　　“有人吗？有人吗？”他一遍又一遍的喊道，却一直没有回应。
　　“谁呀，大白天的让不让人睡觉了，”
　　隔壁的门打开了，一个爆炸头的青年走了出来，
　　“你好，请问下，程诗涵是住这里吗？”
　　“哦，好像是一个姓程的住这里，但是啊，半年都没有过人了，听说好像是出车祸了，死了吧”
　　那人很轻松的说道，随后就重重的关上的自己的门。
　　韩烨无力的瘫倒在地上。瞳孔里流露出难以置信的表情，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为什么！”
　　他撕扯着自己的头发，在空荡荡的走廊上哭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