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小厨娘》心战

25、 第 25 章

　　正当两人慢吞吞的往回走时，范府小厮终于在巷子口等到了自驾公子，连忙迎了上来，“大公子，您可让小的好等啊！”

　　范统皱眉，“你来找我所为何事？”

　　小厮，“是夫人差我请您立刻回府，听说是林家小姐在府上做客呢！”

　　林家小姐？林月云？

　　范统眉毛皱地可以夹死苍蝇，神色间有些不耐，姚珊珊就在他身边站着，弱势被她给误会了……“你去回禀我娘，就说我晚饭后再回去。”说着，就要离开。

　　“这可不行啊公子！”小厮苦着脸拦在他面前，“夫人有命，您必须得回去，不然就让小的一直跟着您，直到您愿意回府为止。”

　　母亲这招够狠的啊……范统无法，只得答应随他回去，不过范瑶还在粥铺里，要把她一起带回去才是。

　　姚珊珊和范统走在前面，偷偷看了看身后跟着的小厮，悄声道，“回家相亲吗？”

　　范统抽抽嘴角，“只是吃个便饭而已，你别想太多。”

　　“便饭……”姚珊珊撇嘴，“谁家的便饭搞得如此隆重？还点名让你作陪？这位林小姐的面子够大的啊，让糖糖少将军陪吃陪喝陪聊，最后是不是还要陪睡？”

　　“啧！越说越离谱了！”范统在她脑门上不轻不重的弹了一下，“我与那丫头恐怕有两三年未见面了，她又不是什么绝代佳人，还不至于让范某一见倾心再见倾身，顶多就是吃吃饭喝喝茶聊聊天，应付过去就得了，怎得这话到你嘴里就变味了呢？”

　　姚珊珊给了他一个大白眼，“把自己夸得像个正人君子似的。”

　　“我本来就是好不好！”

　　“呸！鬼才信你！”

　　“你！”

　　“我？我什么我！”

　　“你无理取闹！”

　　“哎呀？！想打架是不是？来呀来呀，看姐怎么收拾你！”

　　小厮，“……”

　　两人从巷子口一直吵到粥铺前，当范瑶闻声出来查看时才都闭了嘴，范统提溜着自家妹妹风风火火的赶回了家，在跨进大门口时忍不住腹诽道，那个林月云到底有什么好，能让母亲一心认定了她就是未来儿媳妇？

　　兄妹俩来不及换衣服，就被范夫人招了过去，范瑶不悦的嘟囔，“着什么急啊，一个月能来三四趟，还没看烦么？”

　　范统知道她不喜欢林月云，也只是笑骂了一句，“小点声，被人听到了可不得了。”

　　范瑶不服道，“怕什么？难道她还能像小时候那样和我打一架吗？人家现如此是知书达理的大家闺秀，怎还能像街头泼妇一般和我厮打在一起呢？”

　　“臭丫头，怎么说都是你在理！”范统点了点她的额头，“好了，快进去吧，母亲要等急了。”

　　花厅里，林月云正陪着范夫人赏菊花，余光忽见一抹白色的挺拔身姿，连忙回头看去，果然是范统回来了！身后还有那朵京城有名的“霸王花”……

　　“统哥哥。”贝齿轻启，轻轻柔柔的唤出相思已久的名字，见到其人，林月云反而有些拘谨起来，脸颊也微微泛红，更显得她娇羞可人。

　　但还没等范统开口，有人就已经替他说了……

　　“都这么大的人了，还‘统哥哥’的叫着，也不觉得别扭么？既然自诩大家闺秀，那就得拿出点闺秀的样子来，起码要喊‘范公子’才是。”范瑶在一旁像只炸毛母鸡，扑腾着翅膀，怒气冲冲。

　　饭桶把她拉到身后，抱歉的对林月云笑道，“小妹不懂事，还请林姑娘切勿与她一般计较额。”

　　林月云扯了扯僵硬的嘴角，“怎么会？我和瑶儿自小一起长大，这种玩笑是开惯了的，统哥哥不必自责。”

　　范瑶翻白眼，谁跟你开玩笑的？哼！

　　“最近这两年鲜少同林姑娘见面，不成想已经出落得这般亭亭玉立，当真是女大十八变，越变越漂亮了。”范统东拉西扯的说着些客套话，可惜却被有些人刻意曲解……

　　“哥，你是嫌弃她以前长得难看了？”范瑶眨着“纯洁”的大眼睛，“无辜”地问道。

　　“……”范统嘴角一抽，在看到林月云微微发黑的脸色，连忙回头对范瑶无声的说了一句话，给我闭上你的大嘴！

　　范瑶躲在他身后，对林月云偷偷做了个鬼脸，更是把林大小姐气得七窍生烟。

　　在一旁不曾言语的范夫人终于开了口，做起了和事佬，“云儿啊，我家这位大小姐就是这般小孩子心性，忒不懂事，你别往心里去，统儿还有半月就要返回边疆，这一走又不知哪年哪月才能再见面，正好今晚你伯父去和几位同僚叙旧，你们都在家吃饭，也可好好聊聊，叙叙旧，让我这个和尚小子心里有个挂念。”

　　这话几乎是挑明了说要撮合他们两人的婚事，林月云自然又红了脸蛋，可范统却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隐隐有些不快之色。

　　果然是被范瑶说中了，他娘亲的确是相中了这林月云，想让她做范家儿媳妇！但一想到她那个贪财又势利的老爹，范统这心里就有些厌恶。

　　上梁不正，下梁岂能不歪？虽然有些以偏概全，但这是范统最真实的想法，林月云的两个兄长也不是啥好东西，吃喝嫖赌无所不通。在刚回京那会儿，这两位林公子便轮番要请他去青楼楚馆逍遥，不过都让他婉拒了，若与这等人有了瓜葛，日后肯定是麻烦不断。

　　包括这个林月云。

　　“哥，你可要把持住了，莫要做出辜负姗姗的事来，否则她拿菜刀跟你拼命时，我可不帮你啊！”范瑶见范统两眼直勾勾的盯着林月云看，暗中提醒道。

　　范统戳她脑门，“刚才就跟你说了，闭嘴！”

　　晚膳时，范瑶坐在范夫人的右手边，范统坐在左手边，而林月云很自然的坐在了他右手边的位置上……范瑶拍拍自己身边的板凳，然后指着林月云，“你，坐这儿、”

　　林月云梗着脖子，“多谢瑶儿的好意，不过我坐在这里就好。”

　　范瑶瞪她，“非逼我把话明白是不？给你一呼吸的时候，过来！”

　　林月云暗暗做了个深呼吸，不情愿的起了身，坐在了她旁边。

　　范统憋住笑，使劲扒拉着碗里的青菜。范夫人虽然不满女儿骄横的态度，但也没说什么，范瑶使着旋风筷子把盘子里的菜祸害个够，林月云秉着食不言寝不语的好休养，同样默不吭声的细嚼慢咽，尽显大家风范，一顿饭吃下来暂时也是相安无事。

　　明日是范瑶的生辰，林月云便问她想要什么礼物，可有中意的珠宝首饰，名人字画？

　　范瑶连眼皮都不抬，“我希望我哥能和喜欢的女人喜结连理，白头到老。”

　　“这算哪门子礼物啊？”林月云红着俏脸，嗲声道。

　　范统艰难咽下口中的饭食，“你脑子烧糊涂了吧？”

　　“拜托！”范瑶搓搓手臂上的鸡皮疙瘩，“我又不是在说你，你在这儿瞎激动个什么劲儿啊？世间女子千千万，难道只有你才是惊才绝艳举世无双么？我哥哥眼眶子高着呢，一般人他都看不上，所以你也别太自做多情，省的最后害人又害己。”

　　“你！”林大小姐被她讽刺得面子里子全都没了，可范夫人在这儿又不能反驳什么，只好忍气吞声的坐在一旁幻想着把这朵“霸王花”给撕巴了！

　　刚才那番话的确是重了点，就连范夫人想装聋作哑都不行，“瑶儿，不得放肆！难道这就是你的待客之道么？”

　　范瑶一脸无所谓的继续吃饭，把母亲的话当成耳旁风。

　　被讽刺了一顿的林月云再也不敢放肆，安安分分的吃完晚膳后便回客房休息了，范瑶对着她的背影做了个大大的鬼脸，然后便被范统踢回了房间。

　　夜凉如水。

　　范统独自一人游荡在夜色中的花园中，明亮的月光照在一池清水上，荡漾出缠绵不绝的绮丽，在池边找了块大石坐下，盯着池面出神。

　　和林月云的矫揉造作相比，姚珊珊更显得真实可爱，虽然出身平民，却不卑不亢，不像某些官宦子弟趋炎附势，总妄想着攀龙附凤，一步登天。

　　不晓得明天还能否出得了家门……

　　“统儿？”

　　一声轻柔的呼唤在身后响起，打断了饭桶的胡思乱想，回头一看，是范夫人带着丫鬟站在不远处的桂花树下。

　　“娘亲。”范统走过去，见母亲只身着单衣在这微凉的夜中漫步，连忙脱下长衫，披在她肩上，“夜里凉了，娘亲怎能穿得这般单薄就出来，小玉也不知道给夫人拿件披风么？”说着，边瞪了后面的小丫鬟一眼。

　　小玉赶紧低头，“是，奴婢知错了。”

　　范夫人拍拍儿子的手，笑道，“你不要责怪她，是我自己忽然要出来散心，正巧在院子门口碰到的她，也是我不让她回去拿衣服的。”

　　范统扶着她走在石板小路上，“这么晚了，娘亲还不睡，可是有心事？”

　　范夫人看了他一眼，“你不也没睡么？是否也因心事所累？”

　　范统微微吃惊，他知道他母亲是聪慧的，能坐在范家夫人位置上二十多年从未被动摇，这也是一种本事，可也不会想到她的眼光如此犀利。

　　“没……可能是晚间喝了点酒，一时半会不好入睡罢……”

　　“我儿子的确是个美男子啊。”范夫人忽然开口道，范统惊诧地看她，“娘？”

　　范夫人，“知子莫若母，统儿，娘看得出来你今晚不高兴。”

　　范统轻咳一声，移开目光，“其实也没什么……”

　　“你对林姑娘不中意。”范夫人断言，“虽然林家兄弟名声不好，可这丫头却是知书达理，性子也柔顺，定是个识大体的好女孩。”

　　范统倒不以为然，“孩儿见林姑娘面上带有刻薄之色，担心她将来无容人之量。”

　　范夫人，“肚量都是练出来的，她年纪尚轻，成亲后过个一两年便好了。”

　　范统，“她那两位兄长必定会成为我的负担。”

　　“……”范夫人无奈了，反正无论怎么说，她这个儿子是对林月云百般不满意，“统儿，你是不是有心仪的姑娘了？”

　　若是没有，那这眼眶子也太高了吧……

　　范统眼皮一跳，“没有。”

　　范夫人多精明啊，儿子脸上的每一丝表情都逃不过她的眼睛，察觉到一瞬间的僵硬，就知道这事有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