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膳小厨娘》心战

16、第 16 章

　　“哦？那若是和本将军没有瓜葛的人，你是不是就敢肆无忌惮的欺凌了？”范统冷笑两声，缓步走到他面前，然后一脚踢在他肩膀上，愣是让冯掌柜肥胖的身体滚出几米远。

　　冯掌柜头昏眼花的趴在地上喘了口气，定了定神，随即手脚并用的爬回来。跪在一旁的随从赶紧搀扶住他，继续磕头。

　　姚姗姗看得大气都不敢出一下，捏了捏有些汗湿的手掌，心里有些哆嗦但更多的还是爽快。

　　果然还是官大一级压死人，果然还是要有钱有势又又有人才会不被欺负，果然还是这样的范统最帅了！（咦？好像有什么奇怪的东西混进去了？）

　　范统面色沉静的在被砸得乱七八糟的摊子前走了一圈，抿着嘴看向还在不停磕头的冯掌柜，寒声道，“是谁指使你们来的？说！”

　　冯掌柜抬起磕得红肿的额头，颤声答道，“是……是我们东家……”

　　“你们东家又是何人？”

　　“这……这……”冯掌柜眼神闪烁，言语之间吞吞吐吐，和随从对视一眼，就是不肯说出幕后指使之人的姓名。

　　范瑶等得不耐烦，娇咤一声，“快说！不然本小姐把你们的舌头都割下来去喂狗！”

　　果然硬的好使，冯掌柜和地痞们吓得一了机灵，又开始对着范瑶磕头，“小姐饶命啊！小人，小人这就说！这就说！”

　　瞧他们一副被吓破胆的熊样，姚姗姗想笑又不敢笑，嘴角一个劲儿的抽搐，肚子都痛了。

　　范统在他人看不到的角度给了范瑶一个赞许的眼神，转眼又恢复了冷酷无情的样子，听着冯掌柜将他东家的老底全盘托出。

　　原来，姚姗姗的小粥铺开张时间虽然不长，但因着东西物美价廉招揽了不少客人，住在这王家巷子里的不乏一些抠门吝啬的土财主，有了这等实惠的美味，傻子才会再去那巷子口外要价死贵的天香楼。

　　这天香楼的东家的确是有些来头，仗着自己和京中府尹有几分交情，便眼高于顶，横行霸道，平日里在城北这一带也是有名的欺行霸市，无恶不作的主儿。

　　现如今看着王记粥铺越做越红火，天香楼上下自然是产生了危机感，那位东家便开始动起了歪脑筋，想着用以往的伎俩，来几手硬的，逼着王记粥铺关门歇业。

　　只不过千算万算，偏偏没有把太师府算在计划里，所以才会被范统抓了个正着。

　　此时，范统坐在院子里的木椅上，包小拯，王五和姚珊珊站在一旁，而范瑶，则是一刻不停的黏在王五身边，这几日的苦闷一股脑的都说给他听。

　　冯掌柜和他的随从哆哆嗦嗦地跪在空地上，毒辣的日头照在头顶上，锦罗绸缎被汗水打湿粘在肥胖的身躯上，尽显狼狈之色。

　　他现在已经没有其他想法，只盼着东家拿银子赶紧来把他赎走啊！

　　其实这也是姚珊珊突发奇想的，好不容易逮住这只肥羊，不狠狠宰两刀都觉得对不起自己！

　　范统对此事并无反对之意，总不能白白被砸一顿不是？

　　王五本来想说两句的，但被包小拯一个拐子击中，乖乖闭上了嘴。

　　范统看了看日头，手指略有些不耐的敲击着大腿，看了眼满头大汗神色紧张的两人，皱眉道，“这有个把时辰了，怎的还不见人来？”

　　冯掌柜用袖子擦擦脑门上的汗珠，颤声道，“或许……或许是有要事给耽搁了，还请将军再耐心稍等一会……”

　　“这都等了多久了？我看是你们东家不舍得那点银子，把你们给卖了吧！啊？”姚珊珊嗤笑道，“如果是我，才不会看重一两条微不足道的狗，有道是旧的不去新的不来，丢掉你们指不定还能找到更得力的狗腿子呢！”

　　范统无语，只觉得这女人说话怎的这么狠呐？

　　姚珊珊感受到背后射来一道灼热的目光，猛地回头看去，惊得范统差点被唾沫呛到。

　　姚珊珊奸笑一声，心情忽然变得很好起来。

　　范统郁卒的靠在椅背上，对地上的冯掌柜更没有好脸色看了。

　　在等了将近半个时辰后，包小拯跑出去瞧了瞧，巷子口依然不见半个人影，便狞笑着回转来，抬脚便踢了冯掌柜一脚，“死胖子，你那位东家是样子是不会来了。如果你还想留住这条狗命，也不是没有其他办法的。”

　　说完，和姚珊珊交换了眼色，两人心照不宣。

　　范统则无意间看到他们略显亲密的互动，皱眉不语。

　　冯掌柜用余光瞄到饭桶不悦的脸色后，还以为他是在恼自己，便连忙给包小拯磕了个头，“公子快快给小的指一条生路吧！”

　　呦，这会子就成了公子啦？包小拯在心里蔑视的冷哼，面上挂着狡黠的笑容，“你还是快去求姗姗姑娘吧，毕竟你得罪的人是她。”

　　姚珊珊轻咳一声，双手背在身后，装模作样的绕着这死胖子走了两圈，然后俯下身，凑到他耳边低声道，“本姑娘看你也不是那穷酸落魄之人，要不这样，你自己出钱把自己赎走，反正这数目也不多，也就区区八千两，对你来说根本就是小菜一碟嘛。你只需命仆人把银票点好，送到这里来，届时咱们人钱两清，互不相欠。”说着，笑了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你意下如何？”

　　“可是，这小子怎么办？”范统拿扇子指了指另一边那倒霉的随从，挑眉问道。

　　姚珊珊慢悠悠的走回他身边，摊手，“这就要看冯掌柜的意思了。”

　　“哦……”范统做恍然大悟状。

　　而其他人都是一脸看好戏的表情。

　　冯掌柜一听这话，急忙摆手道，“这人和我可没什么关系，只是天香楼一个打杂的，当然是要等东家来赎他！再说，一下子拿出一万六千两银子，我……我也拿不出来啊！”

　　那随从心下一凉，明白这死胖子是想和自己撇清干系独自脱身，便大骂他无情无义，只认钱不认人！

　　冯掌柜自知理亏，便以袖掩面，但即便如此，也仍不甘心地反驳道，“你也可以出钱把自己赎走啊！凭什么用我的钱？”

　　那随从气极，跳起来就要揍他，被王五拉住。

　　范统眼见着事态越发混乱，也不出言制止，只是摇着扇子坐在一旁看好戏。
　　姚姗姗看他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转了转眼睛，勾起嘴角，朗声道，“哎哎哎，你们都安静一点！尤其是你！那个贼眉鼠眼的小子，说的就是你！”白素的手指一指那随从，“你的生死是掌握在中州将军手里，和这胖子有何关系？”
　　说着，便朝范统努努嘴，使了个眼色。

　　那随从也是个机灵人，自然知道这是姚姗姗给了自己一条生路，便扑通一下有跪了下来，膝行着挪到范统脚边，伸手抓住了那干净整洁的衣摆，“将军，小人一时糊涂，跟错了主子，犯下不少错事。小人愿将功折罪，把那冯掌柜做过的伤天害理之事全数说出，再不敢有半点欺瞒！只希望将军看在小人还有八十岁老母要照料的份儿上，从轻发落！”说完，就是一个响头磕在石板上。

　　“你！”冯掌柜脸色一变，肥胖的身体开始微微颤抖。

　　范瑶忽然拍着手，咯咯笑道，“最喜欢看这狗咬狗的戏码了！”
　　王五无奈的拉过她，示意她矜持一点。
　　范瑶连忙噤声，乖巧的站在他身边，转着圆溜溜的大眼睛等着看好戏。

　　那随从也不是个省油的灯，愣是将冯掌柜和那位“东家”联手做过的林林总总全都一五一是的说了出来，好交代出张媒婆被他们关进了一处废弃的猪圈里。

　　姚姗姗惊讶之余便是感到好笑，脑补了一下张媒婆用她那条红色手帕捂着口鼻，跳着脚破口不骂的情景，最后还是忍不住笑出了声。

　　范统皱眉问道，“张媒婆是何人？”

　　“那是只想吃嫩草的老母猪，不是从何时开始，一双二五眼就黏在了我大哥身上，差点拔不出来！”姚姗姗解气道，“也不看看自己多大年纪了，还总当自己是小年轻儿，整天涂脂抹粉，打扮得花枝招展，其实她儿子都快和范姑娘一边大了！”

　　范统惊讶的张大眼。而范瑶的笑容则是瞬间僵住，一把揪住王五，一双杏眼瞪得溜圆，“姗姗姑娘说的可都是实情？”

　　王五尴尬的抓抓脸，“这……这……”

　　范瑶气结！

　　范统的眉毛自从来到这儿就没有舒展开过，此时则是皱得更紧了，不解道，“她这般不知羞耻，实在令人厌恶。不过话说回来，难道王五兄弟就任由她胡闹？”

　　姚姗姗一听他这么说，也急了，抢过他的扇子在他脑袋上敲了一下，虽然力道不大，但也把在场的人都给惊住了！

　　范统摸摸没啥感觉的脑袋，委屈道，“干嘛打我？”

　　姚姗姗瞪眼，“打的就是你！谁让你胡说八道来着？我大哥可是清清白白做人，踏踏实实的做事，半辈子没办过一件缺德事。那媒婆是她自己为老不尊，和我大哥没有半分关系，少把他们牵扯到一起，这不公平！知道不？”

　　范统更委屈了，“可我也没说什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