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写人生》555

5、第 5 章

　　唐兵捏着发酸的鼻子，像小天使讲完了来这的原由。她一直极力控制着自己想哭的欲望，因为她不想在一个小孩子面前哭泣，这会让她觉得自己还不如一个小孩子呢，很脆弱似的，虽然眼前这个男孩已经五百岁了，但从外观来看他就是个孩子，这感觉怪怪的。
　　“奥，原来是这样的”小天使卡巴着毛茸茸的大眼睛表示明白。
　　“呵呵，真聪明。”唐兵看见男孩可爱的模样，忍不住伸出魔掌蹂躏起他那嫩嘟嘟的脸蛋。
　　“好痛啊，姐姐，快放手，我是有感觉得。。”
　　小天使吃不住痛，无意说出的话语却一下刺痛了唐兵此刻的心，她赶紧收回双手，‘是啊，自己已经是没有感觉的人了，已经是死去的人了。。。’她把头低得很低，垂下的刘海挡住了半张脸，让人看不清她此刻的表情。小男孩似乎明白了自己说错了话，纠结的使五官凑到了一起，胖乎乎的小手挠着自己的小脑袋瓜，有些不知所措。
　　“啊，姐姐，你给我讲讲你这一生是怎么过的吧。”小男孩灵机一动，使出了转移话题分散注意力的对策。看来这个孩子的智商可不是和外表年龄成正比的，人家毕竟是真正活过五百年的。
　　“没什么好说的，就是悲催的一生。”唐兵抬起头朝小男孩硬挤出一个笑容。
　　“姐姐，你说说嘛，我想听听，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小男孩摇晃着唐兵的胳膊，用那迷死人不偿命的美丽大眼睛望着你，任谁也不忍拒绝。
　　“好吧，好吧，我给你讲，给你讲，你可把耳朵整理好了，认真听啊。”唐兵磨不过这个可爱的小天使，准备诉说她这一生。其实唐兵忽略了小男孩的最后一句话，‘说不定我还能帮你呢’，她把这句话当成了一个九岁孩子的戏言，直接在脑里心里给屏蔽了。要知道这可不只是个孩子，这是个天使啊，我们要相信他的能力。小男孩伏在她的腿边，瞪着大眼睛认真的等待着。。。
　　我是八九年出生的，听我妈说，我出生时又黑又胖，还不会哭。我奶奶当时看着我是个丫头片子，生下来还没个动静，心里来气，脸上登时就挂不住了。拉着脸说这不会是个傻子吧，我妈性格老实，挨了说也不敢回嘴，含着眼泪抱着我在怀里悠着。
　　我还有个妹妹，比我小俩岁，我最早的记忆大概是我六岁那年，我妹妹四岁，那时家里穷，什么吃的都没有，小孩子嘴又馋，所以我和我小妹总是趁奶奶不在家，去奶奶的小箱柜里去偷吃的。那个小箱柜的样子，我至今都记得清清楚楚，土黄色的长方形周盖箱柜，因为年头久了，有些地方已经被蹭掉了漆。我奶有五个姑娘三个儿子，姑姑们那时都成家了，也很孝顺。总是给奶奶买许多吃的，水果各式各样的，那时我都叫不全那些水果的名字，还有罐头，奶粉，冰糖，抿姜片。。。馋的我和妹妹不知偷偷流了多少口水，可是我奶从不给我和妹妹吃。无奈在体内馋虫的作用下，我只好悄悄去奶奶屋里偷。我们家和奶奶家住东西屋（一间房子里，前面是砖，俩个侧面和后面是土的，俗称一面红。）我在东屋瞄着奶奶从西屋出去了，就悄悄溜进她那屋去，还未走近小箱柜，就能闻见里面各种好吃的香味。忍不住咽了口唾沫，我轻轻打开柜盖，兴奋地看着一柜的美味，伸手就掏出了个苹果往肚皮里塞，还没等我塞明白呢，一个高大的阴影就把我给笼罩住了，我别过头一看，傻眼了，是我奶站在了我身旁，她的脸板的就像一块千年寒冰，让人不寒而栗。厚厚的嘴唇紧抿着，不大的眼睛紧盯着我，一句话也不说，手上还端着白色带花的铁茶缸，上面不时冒着热气。我被她盯得很害怕，不知道下一步该做些什么，底气不足的我只是诺诺的把头低下。哐当一声，我被惊得窜了个高，奶奶的铁茶缸落在了柜盖上，里面白色的液体溅的满哪都是，我转头就跑回了屋，好久没敢再打奶奶小箱柜的主意。自打那以后，奶奶的柜上、门上就总会出现一把锁，她的腰间也多了一串钥匙。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有一天妹妹吵着要吃罐头，说实话我也很想吃，馋虫在此作祟，所以我再次朝奶奶的小箱柜行动起来，那天我奶没在家，西屋的门也锁上了。
　　“大姐，咋整啊，进不去屋啊，我想吃罐头啊。”小妹一边吭唧着一边拽着我的胳膊使劲的晃着。
　　“哎呀，我知道了，等我想想地，你别再作了，要不我就不给你吃了。”我很厌烦的抽出手，吓唬了她一下。这一招对她还是很管用地。
　　“走，咱俩从后窗户爬进去。”牵起妹妹的手绕到房后去，房后面俩屋各有一个窗户，我和妹妹伸着小手蹦跶了几下，试着往上够了够，除了蹭了一身灰土之外，那高度对于当年那个年龄的我们，根本爬不上去。
　　“大姐，咋整啊？”
　　“来，大姐抱你，你上去。”
　　我抱住妹妹的双腿往上举，第一举，抱的位置没没抱好，重新调整一下。第二举，力量不够，重新调整一下。第三举。。。
　　“快点，快点推开窗户，我要抱不动了。。。”我憋红了脸，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恩呢，我推呢。”妹妹一双小手使劲的拍了几下窗户。“大姐，这窗户太紧了，我推不开。”
　　‘啊。。哈。。’正在诉说前世的唐兵用手捂住嘴打了一个哈欠。
　　听到这句话，我终于坚持不下去了，松开了抱着她的手，扑腾一下，妹妹摔倒在我的身上，把我压在地上，还没等我把气喘匀呢，我妈就从房前饶了过来，看见我们俩摔在地上，再抬头看看上面的窗户，就明白怎么回事了。
　　‘啊。。哈。。’唐兵嘴巴张得老大又打了一个哈欠，眼泪都从眼角流出来了，语速也越来越慢。
　　“以后不行再来干这事了，你俩听见没有？”我妈上前扶起我和小妹，一手一个，牵着我们俩回屋了。。。唐兵越讲越困，不经意间已经打了好几个哈欠，上眼皮重的似乎下一秒就抬不起来了。我们俩就被拽回屋了。。。这是唐兵说的最后一句话，便沉沉的睡了过去。
　　姐姐，谢谢你救了我。这辈子你将书写怎样的人生，由你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