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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最初的相遇 ...
老长沙的九门提督中,外八行的无人不知,无人不晓。这几个盗墓贼家族势力庞大,涵盖文物走私的所有环节。几乎所有的明器要流出长沙,必然得经过其中某一家。
为何称呼为九门提督?对此有多种说法,其中最被大众所被认可的是,因为古代大城有九个城门,来住客商进出城,必须选择其中一个,取的就是这个意思。
在长沙城里做买卖,你只能在这九大势力中选择一个,没有其他路可以走。
这老九门和后来的新九门几乎没有什么可比性,因为新九门大部分都是自封的,而老九门确确实实是靠口碑一点一点传出来的。在那种资讯闭塞的年代,要使人口口相传,必须真有极度特别的经历。不难想象,这些人到底是厉害到了什么程度,才能使得民间排出这个顺位来。
九门还可细分为三个部分,上三门都是家道殷实的老家族,而且正式身份大体都已经漂白了,有着门面上的正当买卖,在官面上势力庞大,所以倒斗的时候主要还是靠自己的伙计。上三门中的确有一些极度厉害的伙计,身手极好且忠心耿耿,但也正因为这样,他们的逐渐老去,不可避免地决定了上三门的日渐没落。
平三门是夹喇嘛的主力,这是些孤单英雄,手下最多是几个徒弟,整天在山里走。这些人都比较年轻,而且贪欲很重,杀人、越货什么事儿都干,名声是拼杀出来的,所以也没什么顾虑。开国之后的几件大案子,都和这批人有关系。
下三门,则是靠古董流通赚取差价的商人,主要以倒卖为主,虽然功夫不弱,但是自己不怎么活动。他们和平三门的来住关系密切,至于上三门,本身规模就不小,更是无利可分了,所以和下三门几乎没什么来住。
如果要用一个字来概括,上三门是这一行当里的官,平三门是贼,下三门则是商。自古以来,官商贼都是互相勾结,这里当然也不例外。
当然,还有话这么说这九门。
那上三门为官,军爷戏子拐中仙,正如烟上月。
那平三门曰贼,阎罗浪子笑面佛,正如杯中酒。
那下三门经商,美人算子棋通天,正如花下风流。
而解家,就是这老九门下的一个家族。解家是一个楷模似的家庭,不像其他家族,这一家最大的特点就是没有特点,是势力最平均的一个家族。无论人手、套路、渠道,都不是最出众的,但却也是最能够用的。
九门提督里,就数解家的生意做得最稳,虽然不见得最赚钱,可一直没有任何的风波。谁也不找解家麻烦,当然,也很难找解家帮忙。
且回看当下局势,老九门确实曾经赫赫有名过,但并不是说他们的功夫最厉害、能力最强。近几十年随着老九门的逐渐衰落,也涌现出了许多大隐隐于市的盗墓好手。他们行走于世上,将其所见所知悉数藏于心中。那些个运气好的,回到家中,生儿育女,收两个徒弟,再回到棺木里;而那些个运气不好的,也恐怕没什么机会进一次骨灰盒了。再高深点儿说,这也可以理解为阶级对立和阶级压迫的社会现实。至于他们最后尸归何处,我们也不得而知了。不过,我们却可以通过市场的流通与发展看出,不管如今发展出了多少势力,老九门依旧是当今社会影响最大的盗墓势力。
黑瞎子和解九爷约定见面的地方就在解家的大本营,这地方儿坐落在老北京街区的一条破旧的胡同里,既难找又难走。得亏解九爷派了个小厮来接他,不然,他可就要在这九曲回肠的胡同里绕到不知道什么时候去了。
黑瞎子,是最近道上声势渐旺的新人。同哑巴张一样,身世成谜,行踪难定,不过他们都有着属于自己的标志性的特色。哑巴张的是一件蓝色兜帽衫,而黑瞎子的却是一副黑墨镜。早个几年,他便游窜于古墓之中,摸出了许多件价值极大的明器,渐渐地就混出了点声望,再渐渐地,就成了各大势力哄抢的对象。
黑瞎子这个人独爱黑色,不管走到哪儿都是一水儿的黑,而且墨镜不离身,脸上还挂着略带调侃的不明意味的笑容,怎么看怎么不像个盗墓的,到是像个耍流氓的。这话可不假!
穿过老北京一条条古色古香的胡同,黑瞎子饶有趣味地开口:“哎我说小哥儿,这条路都走了三遍了,你确定你没迷路?”说完了,便笑眯眯地看着在前面开路的小厮。
小厮飞快地扭头看了黑瞎子一眼,又若无其事地边走边说:“黑爷,这么黑的天儿,您看的可真真儿的清楚。”
接着又道,“黑爷,您怕鬼吗?”
黑瞎子笑着甩着一嘴巴京片子,“夜路走多了嘛!”
“您说的也对,”小厮站稳了脚,扭头看向面带笑容的男人,一字一句地道:“夜路,走多了。”
黑瞎子隔着墨镜细细打量眼前的小厮,不禁露出一丝玩味的笑容。
这小孩莫约十六七岁,唇红齿白的到时讨人喜欢,不过却长得像只精于细算的狐狸,狭长的凤眼里闪烁着狡黠的明光。
东方天色渐明,黑瞎子倒也不着急,暗道一声有趣。
于是这小厮便不再开口了,不出三分钟就把人带进了一条陌生的巷道里,停在了一幢老宅子前。
“黑爷,”小厮微躬身道,“劳烦您稍候。”
他转过身去,上了石阶,左右看了看两边的大红灯笼,思索了片刻,把右边的灯笼摘了下来,放在地上。
“这在我们这儿有个说法,叫老爷在接见贵客,勿扰。”小厮道。
随后,他又走到门口,敲了敲西脚门。
开门的是一个老者,佝偻着背,瞪着三角眼,无声地询问小厮。
虽然天儿还不够亮,可是黑瞎子的眼神儿倍儿棒,在开门的那一霎那,那老人掏出一把匕首,抵在了那小厮的腹部。速度之快,让黑瞎子仅能捕捉到一丝残影。
“李叔,”小厮低声道,“我带了‘伙计’来帮王婶儿干活儿。”
“云雾还是黄芽?”老人的声音喑哑难听。
“黄芽。”
“二爷在休息,小点声儿。”老人侧了侧身子,把西脚门让开,转身离开。
“诶。”
小厮把西脚门完全打开,恭敬地请了黑瞎子进门。
进了门后,黑瞎子笑笑,抬眼看了看向老人离去的方向。
真有趣。
宅子自外面看来并没有多大,和普通的四合院似乎没什么区别,可谁知这门里门外竟是两重天。两手边是抄手游廊,上面纠缠着许多爬山虎的藤蔓,四四方方的院子里凿有一个池塘,里面养了些红红白白的金鱼,个个胖头大肚,惹人喜爱。池塘里还有几叶荷叶,颜色搭配极为合衬。这宅子前前后后共五间上房,一个正厅,两间偏房,这么瞅着倒像是三四个四合院打通了以后盖的这么一个富有民国气息的宅子。
这宅子风水也是极好,四面被民宅包围,既呈保护之态,又呈包围之势,再引进一条水道,一是打破这包围之势,二是给这宅子添了生气儿,怪不得解家老宅一直是解家的大本营,这么好的地方,让不懂风水的人占了去,岂不可惜?
黑瞎子和小厮径直穿过院子,由着小厮推开了正厅木质的大门。
屋内是十分暖和的,甚至有些闷热。入目是古色古香的民国设计风格,正面三张红木大椅,皆雕刻着牡丹花,左右各陈列着八张木椅,四架案几,也都纷纷调上了精美的图腾。而此时此刻,要接见他的解九爷正姿势不雅地坐在左手边第三张木椅上,玩他的手机。
小厮在黑瞎子进屋后便蹑手蹑脚地把门关上了,顺便恭手恭脚地站到了解九爷的身旁。
黑瞎子随手挑了个面对他的座位坐下了,只见那人的外套搭在木椅上,而他本人则是随意地坐着,一只脚踩在木椅的横杆上,另一只脚则踩在了地上,他穿的西装裤看起来略微的有些大,没能恰到好处地勾勒出他双腿的线条。他整个人蜷缩在木椅里,从黑瞎子的角度看去,倒像是这张大木椅把他给环抱住了一般,真是没想到他竟然有这么瘦。他上身穿着粉红色的衬衫,衬衫上有两粒扣子未系,露出的一点点锁骨更是突显了他的瘦弱。
他一手揽着与整个主堂设计格格不入的马克杯,一手拿着粉红色的翻盖手机,拇指不停地摁来摁去,键盘不停地发出“哔哔”的声音。
室内原有的茶香也被咖啡的味道所遮盖,浓郁且芬芳。
解九爷玩了不多时,便“啪”地一声把手机一甩,翻上了手机盖,抬起头来,坐正了身体。
刚才以黑瞎子的角度来看根本没能看清他的面貌,仅能看到一小段嫩白的鼻和那略显娇嫩的唇,这时候他抬起头来,到是让人瞧清了他的模样。
都说男人不能用“漂亮”来形容,黑瞎子搜肠刮肚也就琢磨出来一个“秀气”,想来想去,还是用“漂亮”来形容这解家的解九爷最合适了。他长得颇为女气,又极是精致,若不是那一头短发和脖子上喉结,他可真要以为这个解当家的是女扮男装了。
解九爷起身,走到黑瞎子旁边,挑了张木椅坐下,刻意压低声音道:“我们声音小些罢,二爷爷素来耳力不错,不过他现在还在睡觉,吵醒了他我们可没什么好果子。”
二爷爷,想来指的就是这解当家的师傅,二月红了。
解九爷是二月红的徒弟这件事早就不是什么秘密了,早在当年,解九爷的爷爷离世后,解家就什么都没有了,当时仅有八岁的少东家解九爷就被赶鸭子上架了。不过好在解九爷的爷爷做事十分谨慎,死前便做了准备,安排解九爷到二月红处学戏,说是学戏,这也算得上是一个长辈接纳晚辈的信号。解家能撑过那段日子全都倚仗解九爷他爷爷死前的设计和二月红的庇护。如今,解家又发达起来,自然是少不了二月红的好处的,但谁也没想到,解九爷竟然到现在还对他这么敬重。
黑瞎子笑着耸耸肩膀,没有接话。
“笃笃。”
敲门声传来后,一旁的小厮迅速地从门外接过一个木制的托盘,上面摆着一个茶壶和一个茶杯。这茶壶是白瓷青花的,茶杯也是白瓷青花的,不过上面到底画的什么花黑瞎子可就不知道了,他倒是觉得这茶具秀气了许多。
小厮给黑瞎子倒好茶水后,又退到一旁。
倒是解九爷,毫不在意地端着他的马克杯,细细地嘬了一口咖啡,这才慢悠悠地道:“这样吧,我先自我介绍一下,我叫解语花,是现在九门解家的当家,”说着,他拿手指了指温顺地站在门边的小厮,“这是齐顺,你叫他顺子就行了。”
黑瞎子笑眯眯地冲顺子点了点头,又扭过脸来瞅着解语花。
解语花毫不在意地任对方打量自己,末了,还不忘再嘬上一口咖啡。
“花儿爷模样儿长得倒还不错。”黑瞎子笑着也端起茶杯喝了一口。
解语花用眼尾扫了扫对方波澜不惊的笑脸,淡淡地回了一个体面的笑容,“过奖过奖。”随后,放下手里的马克杯,从兜里掏出一张明信片来。
黑瞎子隔着案几接过这张白色的名片,背面是淡紫色的印花(原著《盗笔少年篇•沙海》里明信片背面为一个地址和一个英语短句,在此修改一下,以后还会有被修改的细节,就不再加以提醒了),他翻过来看了看正面,上面写着:
解雨臣董事长
北京瑞恩——罗恰德拍卖有限公司
黑瞎子眯着眼睛,又仔细看了看这公司的名字。如果她没记错的话,这可是新月饭店的大股东?
新月饭店是老北京遗存下来的老饭店。在北京玩古董的人都知道,新月饭店才是真正行家待的地方,玩的都是大件,琉璃厂、潘家园与之相比都是只能算是地摊了。多有大家买卖,全部都在那个饭店的三层戏院进行。以前那里是太监和老外交易的地方,进出都是正装,所以才有着正装的传统。无论你多有钱,穿个裤衩是绝对进不去的。
黑瞎子想着又把明信片翻回背面,掏出钱包,塞进夹层里。
“我需要你的帮助,”解语花道,“非常需要。”
“这就是‘请’我来解家做客的原因?”
说是‘请’,其实这里面还是有一个故事的。上个月黑瞎子曾被解家的人给围堵了,不多不少来了二十号人,一对二十怎么看怎么是吃亏的,结果人家黑瞎子就楞是扭转了战局,最后盘问出了人家的身家背景才知道是解家派来的人。
“顺子?”解语花不解。
“爷,我打听好了,那天派人过去围堵的是琉璃孙的人。”
琉璃孙,以前在北京专门倒腾琉璃珠的,后来在海外开了一家投资公司,渐渐地,他当年在北京混的名声也淡下去了,不过后来不知道怎么闹大发了成了爷,家里摆放的全是宝贝,普通的东西完全看不上眼,在北京城,他就成了一个风向标,只有他出现在哪个拍卖会,就说明哪里有好货。
“孙老头儿什么意思?”解语花问。
“他说没什么意思,就是以前和黑爷有过节,在爷打算罩他之前先干一架再说。”
“什么过节?”
顺子略显尴尬地顿了顿,“就是以前孙大小姐不知怎的看上黑爷了,从北一路追着黑爷到南方,黑爷后来夹了一个喇嘛,那小姐不听劝应跟着下去了,结果吓成傻子又被黑爷差人给送回来了那件事。”
“哦,”解语花拉长语调,“不说我都忘了,这事儿,您怎么看?”说着回看了黑瞎子一眼。
怎么看?他还能怎么看?
黑瞎子啼笑皆非,连忙摆手,“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花儿爷,是我误会您了。”
解语花笑笑,又把杯子端了起来。
顺子眼尖,瞅着黑瞎子的茶杯里快没茶水了,拎着茶壶又给他续上了热茶水。黑瞎子也就端起了茶杯,喝了一口茶水,“不知道花儿爷找我到底有何贵干?”
“我的家族被渗透得非常厉害,我已经不知道应该信任谁,应该怀疑谁。而你这边,情况和我是一样的,”解语花想了想,笑道,“其实也并不大一样,你是因为掺和进了老九门的秘密身边才会出现这样的情况,而那些人中也不乏有我解家的人。而我,是因为家里出了内贼。”
“哦?”黑瞎子挑眉,“你知道的可真清楚。”
“客气客气。”解语花一笑带过。
“所以呢?”黑瞎子猛地靠上椅背,“花儿爷是什么意思?”
“我需要一个处在秘密的边界并且和老九门暧昧不清的人,简而言之,我需要一个和老九门的秘密有牵扯的人,但又不像我这样牵扯的过于深的人,而且这个人也要能给外界,尤其是那些对解家虎视眈眈的人一种威胁。我需要把这个对老九门秘密感兴趣的人拉下水,只有这样才能完成我后面的局。”解语花抬眼不经意地扫了顺子一眼。
顺子接到解语花的眼色,弯了腰,退出了主堂。
黑瞎子笑着瞧着顺子退出去的身影,若有所思,“你怎么知道我会对老九门感兴趣?”你怎么知道我会帮你?
“因为你已经一脚踏进这个深渊了,”解语花倾过身来,左手手指摸着杯柄,右臂垫在桌子上,用手撑着下巴笑道,“好奇心害死猫,没有好奇心的土夫子,不是有水平的土夫子。”
“……”
“如何?”
黑瞎子起身,再弯腰,脸离得解语花极尽,似是想从他完美的面具中找到一丝破绽。他笑眯眯地透过墨镜看那人的瞳孔,再从瞳孔中看到戴着墨镜的自己,笑道,“好啊,我同意。”
破晓时分,晨光透过木框的雕花玻璃窗洒满了室内,解语花整个人沐浴在晨色里,连发丝透着浅浅的棕色,他毫不在意黑瞎子的越距的侵犯,站起身来,逼得黑瞎子后退了一步。金阳带着轻尘在空中翻舞,编制着新的一天的美好的开始。
解语花单手拾起西服外套,搭在臂弯里,向他走来,伸出了右手。
黑瞎子笑笑,也伸出了右手,回握了他的手。
他的手掌很热,指尖却是冰凉的,像是夏日森林里流淌的泉水,冰冷却不刺骨。他很瘦,握在指尖里的手骨关节突出,也几乎没有什么肉。
这真是一个美好的清晨,黑瞎子如是想。
“祝我们合作愉快。”
“当然,”黑瞎子点头,“合作愉快。”
主要还是对老九门进行一下介绍,时间开始于七星鲁王宫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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