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瓶黑]掮客【盗墓笔记同人】》莱辛

92、第三十六章

　　‘砰——’一声枪响，朝着天直打出去。边上的林子沙沙一阵乱响，小虫子哗啦啦乱窜，被枪声惊着了，慌不择路，往人的身上爬。

　　“他妈的，哪个小兔崽子开的枪？信不信老子崩了他？”吴三省爬了一裤腿的虫，气得跳脚。那开枪的小子也是不太高兴，看了他一眼，想了想，还是把到了嘴边的话憋了回去。

　　这一走就是两天，这荒漠中的沼泽环境极其诡异，越往里面走，感觉就越是阴森。之前还有守夜的伙计报告说听到黑黝黝的树丛子里有鬼叫魂，会喊人的名字。这一群乌合之众，杂牌大军，什么时候见识过这种事情？时间一长，眼看着事情的走向和自己原先的想象不太一样，顿时军心大大地涣散，脸色都有些不太好看。

　　“再无聊也不能乱开枪，这是什么地方？你也不怕惊动了里面的东西。”有个懂些道理的老伙计就道，有点忧心地皱了皱眉，朝着周围安静得惊人的茂密树林里四下张望了一遍。

　　他们早些时候，发现了一处异常诡异的石雕群，刻得是些人面鸟身的怪物，十分巨大，细节处无比真实，即使是使用现代的技术，也很难达到这种程度。这些诡异的石刻，标志着他们已经进入古西王母国的地盘，而这个湮没在无人区内的古国，显然迥异于现代人对上古文明的认识，是一个极其神秘，也极其危险的存在。

　　这个事情，稍微有点道行的人一看就知道。但是拖把这人看不出来，这人手下的那些人也看不出来，他们只是本能地感受到了危险，情绪在长时间的压抑后变得极其地不稳定。

　　“至少我们现在知道，三爷说得没错，这西王母的地盘，的确是个极其诡秘的存在。”黑瞎子插话道，嘴里咬着支烟，手里翻转着一把乌黑的匕首，看上去有点心不在焉的，“这越危险的地方，油水就越多。”

　　他这一路上话少，但已经替吴三省解决掉了几次生命危险，那把小匕首，他使用起来的时候，你压根看不清楚它运动的轨迹。一来二去，队伍里的人对他都有点忌惮，但同时，他说出来的话也就有点分量，几个年轻的伙计，都很服他。

　　“干！黑爷说有油水，那就肯定能赚钱。这只要有钱拿，还有啥不能干的？”一个伙计就道，朝地上吐了口血沫子，“走！”

　　那几个脸色不对的伙计闻言对看了一眼，点点头，朝着吴三省抱了抱拳，言不由衷地说了几句服软的话。黑瞎子瞧见，‘咯咯咯’直笑，走在后面，很高兴地晃了晃吴三省的肩膀。

　　吴三省偏头看看他，眨了两下眼睛，‘啪’的一下就打掉他搭过来的手。他自己现在搞到这种地步，就是以前打着天大的算盘，现在也是心有余而力不足。这次进西王母，是抱着十死无生的决心。潘子和那个胖子，被他安排到吴邪的身边，有很大一部分原因，是他觉得跟着那一边的话，生存的几率能够大大地提高。至于黑瞎子和拖把这一帮人，他本来就是骗过来一起送死的，压根就没对他们的忠诚度抱什么希望。

　　“就你小子他娘的话多。”两个人并肩走着，吴三省就说那瞎子，声音压得很低。黑瞎子转着手里的匕首，笑了笑，也没吭声。

　　他这一辈子，接了太多不应该接的活儿，其中的很多，风险和报酬都不成比例。他在做这些事情的时候，用的也不是理性的分析，他是看值不值得。

　　哑巴张做事情是不讲意义的，他的存在本身，就是一种意义。但黑瞎子做事情，他是讲意义的。他不是看对象本身的意义，就好像吴三省，他就是个满嘴胡言乱语的老狐狸，落到现在的下场，也是自作自受。他会接这笔生意，是因为西王母这一趟的行动，这次行动本身，有其必须进行的特殊价值。

　　人夜路走得多了，就会养成一种直觉。黑瞎子在遇到哑巴张之前很长一段时间，他并不知道发生在自己身上这些事情的缘由。但是他一直都知道，自己应该做的事情。这是一种基于直觉做出的选择。和哑巴张的坚持，一本同源。

　　天色渐渐地暗了。吴三省手里拿着唯一一张地图，对着手电看了半天，指挥众人在一处水流环绕出扎营。

　　几个家伙在搬运东西的时候，这老狐狸一边抱着胳臂在边上看，一边又开始在和周围的人瞎编故事，说什么西王母墓里的金元宝多得压根数不清，那老娘们儿作为一国女王，就是个喜欢金闪闪玩意儿的老财迷。女人都特么这德行，喜欢珠宝首饰，这要当了一国之主，有权有势，那值钱的宝贝还不堆成了山。

　　黑瞎子抽着支烟，坐在边上，边听边‘咯咯’直笑，眼睛望着天上逐渐亮起来的大月亮。吴三省说西王母有个大珍珠，就和这月亮那么大，夜里能放光，光能照亮整个宫殿。

　　有几个傻蛋，还真信他的话，听得眼睛都亮了。

　　火堆‘啪啪’地燃起来，有几个伙计开始架锅烧水。

　　“我操，你怎么在这儿晃荡？”隔了几个帐篷，有个人在和他同伴说话，语气十分惊讶，“刚和臭蛋放水，还听到你在后边林子里叫他名字。”这人道，脑袋很不可思议地往后面转了转，“我还说你在那么黑糊糊的地方找他，偷鸡摸狗的，肯定是在搞同性恋活动。”

　　被他问话的那个伙计正蹲在地上啃真空包的猪蹄，一脸的茫然，也转过头去，望向身后阴沉沉的灌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