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瓶黑]掮客【盗墓笔记同人】》莱辛

26、第二十五章

　　有多少人真见过黄金遍地珠宝成山的光景，这黑瞎子不知道，然而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是什么样的，这你看现在爬在山上的这些人就知道了。完全是连身体本能的疼痛和害怕都已经不知道了，着了魔一样地往上面冲。

　　哑巴张的血非常管用，那些虫子一见他们过来，就疯了一样地从指甲盖大小的石洞里面钻出来，四下里逃散。大奎和刘秀才爬在最前面，这两个人挂了一脸的虫，居然还有功夫踢来踢去，抢位子玩儿。

　　“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着急？”老沙背着把枪，爬在黑瞎子的后面，就道。

　　“大哥，你什么时候醒的？”黑瞎子‘咯咯咯咯’地笑起来，只摇了摇头，也不答她的话，隔了会儿，反而转过头去问默默跟在哑巴张身后往上爬的杜勒。这汉子丢了一只眼睛，浑身的伤口，脸色青白，死人一样。

　　“我醒了很多时候了，”这杜勒是个直肠子，也真的是有什么说什么。他经历了那么些事情，之前黑瞎子他们的对话也听了不少，现在心里十分烦乱，“你们到底是些什么人？”

　　他其实在那个秀才被拖进洞里的时候就被大奎一下摔醒了过来，只是一时间也不知道要用什么样的面目去面对黑瞎子这一伙人，所以干脆就一直装晕，让他们背着。直到刚才大奎被刘秀才那么一说，以为上头有大宝贝，丢了他就像没命一样地往上面爬，这才不得不起来。

　　“您看不出来我们是干什么的？”那黑瞎子就反问他，他练的是硬功夫，这时候往上牵引完全是靠的手指扣住石头的力量，肢体展开着，人看起来非常地修长。

　　“那你们就不应该救我。”杜勒就生硬道，之前庙子海里的老堪布在他要跳进来的时候阻止过他，告诉他这下面是一个他不应该涉足的地下世界。他那时候没听他的话，认为这只是个被经卷磨光了血性和脾气的老喇嘛。

　　那黑瞎子就又笑起来。他这个人好像特别喜欢笑，好事儿笑，坏事儿也笑，大概要没命的时候，也会笑。

　　“我做的坏事情太多了，要攒一下人品。”隔了会儿，他就道，语调似真似假。

　　“妈了个巴子，你他妈的攒个狗屁人品。”吴三省就道，这老狐狸爬了一会儿，没见有人追上来，一看，后面黑瞎子他们爬得好像特别悠闲，就知道上头没事儿，干脆也慢下来，在上面竖着耳朵听他们说些什么。

　　黑瞎子听了，嘴角翘着，又是一个劲儿地笑。

　　上头花儿爷几个应该已经爬到了顶，只听突然间一声惨叫，然后是不知道谁拿着枪一阵扫射的声音，只见到血花啪啪地从上面洒下来，掉了下面的人满头满脸。

　　一阵非常悦耳的歌声，盘旋在他们头顶，女性的嗓音，非常地优雅柔和，听了人心里面就是一软，要化了似地。

　　在这个巨大的地下洞穴的上空，盘旋着数以百计人面鸟身的怪物，每只都有半个成年人那么大，头是一个巨大浮肿的女人头，拼接着白色羽毛的禽类身体，看起来非常诡谲。从那些长相一模一样的女人的面孔里，飘出了仙乐一般空灵动听的歌声，美妙无比，如同来自佛国的赞歌。

　　迦陵频伽，妙音鸟，传说中佛前的神鸟，在佛国黄金树的枝头憩息，和漫天的飞花一同飞舞盘旋，吟唱动听的歌谣。

　　那杜勒的手一软，眼看着就要掉下去，哑巴张从上面一把抓住他的后领子，往上一拎。这汉子一米八的身高，体重近两百来斤，这哑巴张也不知道是什么臂力，只单手一提，居然就把他这么提了上去。

　　人头鸟的爪子极为厉害，小儿手臂那么长，指甲漆黑色，弯如勾，直插人的眼睛。

　　大奎被虫子咬得在地上打滚，疼得发了狂，提着把枪就是对着上面一阵猛扫。黑瞎子丢了枪，手里抓着柄黑匕首，护在老沙前面。

　　他其实是不太想救她的，一来她也不小，二来这也不是四阿公夹的喇嘛，不过这个小姑娘很明显对他有意思，这个事情就有点麻烦了。

　　他不是什么特别地道的人，但也不能看着一个对他很有意思的小姑娘在眼前以一种特别难看的死法挂掉，这就他妈的有些太过了。

　　黑瞎子这个人，他有一些很奇怪的原则。他是非常用心地按着这些他自己订下的规矩在做事情的。这些原则，它们很可能就是支撑他生命的一些底线，在他所生活的地下世界里，一个没有底线的人，很快就会迷失在黑暗里面。这样的人，一般都死得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