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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4、第55、5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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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55章|冬围
不过,这只金丝雀可是集万千宠爱于一身。
自牧场回来后,耶律弈轸待她似乎更加宠溺,任她任意妄为丝毫不加约束。他纵容宠溺谦让,她好像再也找不到一点和他争吵的理由,但却始终无法坦然接受是他爱人的身份。
难道她真的会爱上一个辽人?
或许她真的开始喜欢上他了。
一早天色大晴,充裕的阳光驱散了北地的寒潮,娇艳的日色徐徐落遍整个府邸。照在身上暖洋洋的,映着雪色呈现出夺目的明艳。
府中上下都异常忙碌,也不知道在做些什么。说是人手不足,就连宝如都给借走了。其实宝如不是借的,是自告奋勇参与的。她自从入住第一天,就把这里当成家了,好像撵都撵不走似的。
接近晌午的时候,傅雨桐走出小园,待的闷了便出来四下转转。
“你早应该出来走走了。”耶律弈轸噙着一抹笑,经过她身边时停了下脚步。他身上只穿了件皮坎肩,肩头扛着几张粗厚的犀牛皮。雨桐转身望去,好奇道:“你在干什么?”
“干活。”,他答的既干脆又利落,声音仍同以前一般充满魅力,脸上的笑容就像一早的太阳。她将信将疑的瞄了他一眼,实在不相信他还会干活,不冷不热的问:“要我帮忙吗。”
“不必了,你的样子并不诚恳。”
他笑了,她不以为然道:“实际我也不想碰它。”,她小手戳了戳他肩上的犀甲,这些东西充满了杀伐的味道,她问他:“你府上的人都在忙着做什么?”
“他们在晾马鞍。”
他答的很随性,径自迈开步,她跟他身后:“晒马鞍需要这么多人吗?”
“我府中有上千套马鞍,早上天气不错,就让他们拿出来晾晾。过几天有一场大的冬围,这些鞍都用得上……”,耶律弈轸走进偏园,将犀甲重重的扔到地上,忽然回首看了看她,又想起她的一吻八千匹,笑道:“还可以试试这批选购的战马。”,如果不是他最后使出置之死地而后生的战术,恐怕会被她的小嘴喋喋不休的纠缠下去。
他要擦他的上千副马鞍,难怪府上有所人都在忙。雨桐一时没有吭声,站在一旁看着他。他熟练的铺开兽甲,先用粗刷子打磨好,最后还要抹上一层皮油。
“为什么不让人帮你。”
“我喜欢做这些事情。”
看的出来,他不仅喜欢鹰马,还喜欢美人儿,一大群娇妻美妾。他对她们都不错,只不过特别宠爱她罢了。而她必须和他所有的喜好一起分享他的时间,她很想知道自己在他心中的分量,但始终还是说不出口,只是转了个弯,问的像个局外人。
“那,你喜欢这些事多些,还是你的妻妾多些?”
“她们都去给我晒马鞍了。”
他说着笑了笑,那笑容很朴实,不过在她看来很刺眼。
恐怕不用一年半载她的境遇也差不多,带着一丝恼怒道:“你很得意吗!”
“她们也要出来晒晒太阳的。”
耶律弈轸抬眼看去,声色已经微微冷下,对她的不温顺还是很敏感的。他手中略微一停,那目光看得她有些不太自然。傅雨桐不禁将视线移开,却又瞄到了他的胸膛。她脸上陡然一热,渐渐升起一晕红,觉得自己心跳越来越快,轻声说道:“你身上都是汗。”
“你可以帮我擦。”
耶律弈轸沉声道,那冷色适才有些融化,顺便瞄了一眼她脚边的蛇。她丝毫没有察觉,只是有微微羞恼,恶狠狠的对他说:“我才不要管!”,待转身迈步时,几乎跳了起来,尖叫道:“啊!有蛇!有蛇——有蛇!”
“是吗,它一定是饿坏了。”
“耶律弈轸,你去捉住它!”,她用的太顺手了,开始对他下命令,似乎想起他还有极大的用途。他没去理会她,开始擦手中的犀甲,“我可不是你养的犬,别让我去捉这些活物。”
“你。”
“你去杀了它吧……”
她语气轻缓下来,还带着一丝哀求,拖着他的手臂晃了晃。
他敛眸一笑,“我应该给你配个侍卫,你就不会把我指来喝去了。”
“求你,去吧……”
她撒娇了,难得,不过他现在没想宠她,没有丝毫起身的打算。
只是说:“它已经没力气动了。”
“没有,它还在动,你看!快看!快去呀!”傅雨桐尖叫道,就是拽不起来他。他随手捡了根树枝,回身递给她,说:“你可以过去戳戳看。”
她原本都接过来了,微微怔了一下,随即又仍在地上。
恼火道:“耶律弈轸,你太无聊了,我为什么要戳它!”
“我知道你很想让我把它塞进你的衣裳里。”
他终于停下了,看着她,残忍的笑了笑。
她打了个冷战,几乎粘在他身上,怕怕的说:“不要啊,它爬过来了!爬过来了!”,近似央求的声音道:“耶律弈轸,你快去啊,快去吧,你听到没有……”
“我现在没空去杀它,你可以爬到我的背上来。”
他终于让步了,但仍旧一点起身的打算都没有。
她十分不满,即便如此还是挂到他背上了。
噘起嘴:“它是你养的!”
他压平最后一块犀甲“我没养过蛇。”
“那你为什么不杀它。”她将头枕到他背上,两只小手搂住他的肩膀。
“我还留下了你,为什么要杀它。或许它还是条母蛇,退皮后变成美人儿来报恩。”他不以为意的说,在展示他的慈悲,还有那少得可怜难得的怜悯心。她不禁嘲笑他,闻言咯咯娇笑道:“我只放生过一只甲鱼,现在正在回来报恩。”
妈的,他想骂她了。
这种便宜她都要占,而且还是占那男人的便宜。
她话音为尽,就被他一个背身摔到犀甲上。
“啊……”
傅雨桐惊呼一声,重重的跌上兽甲。他把她摔的够呛,软躺在甲皮上无力招架。午日充足的阳光顿时照溢上满身体,她沐浴在娇艳的日色下,白裙眨眼变成一身金纱,蓬蓬松松的映衬着满头黑发,娇美极了。
“你对我真是越来越不尊重了。”耶律弈轸沉目望她,手落上她纤细的颈项握住,倾身靠了过去,低声道:“是我宠惯的吗,让你已经不知道什么是害怕了。”
她还是怕他的,朱唇微启,怔怔的看着他,刚才只是一个玩笑而已。
他的唇吻上她细嫩的脸蛋,凑到她耳边道:“看你活蹦乱跳的,我很高兴。”
她微微张口:“耶律弈轸……”
没想到他会这么说,心里不禁一阵悸动,一时千言万语竟不知从何开口了。任何女人被他这样的宠溺恐怕都会抄起蓬勃,她只是很幸运,落在他的手上,他细心的呵护,让她渐渐忘了仇恨和恐惧,甚至开始感到甜蜜和幸福了。
他的吻移上她唇瓣,伸手摸进她的衣裳。
“不要,淫贼。”,她有一刻娇羞的说,光天化日还是在他府中的花园,如果被人看到她以后怎么见人。
“你真是冰雪聪明,知道我想做什么?”他不怀好意的笑了笑。
“你,你是淫贼还能做什么……”她又羞又恼,脸上烫烫的。
“说的也是。”
他笑了,她像个小媳妇儿似的在他身下辗转,娇急道:“你,你放开我……”
刚才用手去推他,他就停下一声:“嘘,有人来了。”,随即抱着她滚到假山后。神秘兮兮,偷偷摸摸,好像两个人在禁宫内苑偷情似的,搞的她也紧张兮兮的不敢出声了。
几个粗妇抱着马鞍走过,边走边不断的扯起闲话。
“哎哟,你是没见过,那肉皮白的跟雪似的。”
那妇人甩了嫌色,摇头道:“跟山里的妖精一个样。”
“可不是呗,还有那眼珠,黑亮黑亮的,像两颗黑珠子似的,吓死人了。”有人附和道。
“哟,让你们说的这么悬,真的假的。”那妇人听的将信将疑。
“嗳,也不知会不会什么妖术。”
一人从旁插了句嘴,随后一个粗妇赶来两步,跟上几人:“嗳,你们这是说谁呢。”
“嘘,小点声,殿下刚从南边带来那女人。”
“哟,见过啦?”
“嗯……”
几个人说着走开,话音渐渐去远了,那假山后适才传出声音。
“她们在夸你。”耶律弈轸敛目看着雨桐。
“妖精妖术也是夸吗。”她将小脸转开,真有点吃味儿了。他笑了道:“你不能怨她们,她们一辈子没走出过我的府邸。不懂得欣赏,不知道什么是美。”
他的这句话让她非常的受听,不禁微微垂下目光,略带羞涩的开口:“你喜欢肤色白的女人是么。”
“哈哈哈。”
他忍不住大笑出来,调侃道:“你觉得我看上你什么了?”
“我……”她尚带一丝羞赧,怎么会知道他的心思。
“说不出来吗。”他看着她乐道:“那只能证明你一无是处。”
“你!”傅雨桐闻言羞恼,小手捶去打他。耶律弈轸握住她的腕子,塞到了她的身下,目光沉沉的望着她说:“我喜欢你的内在美。”,跟着揽起她的身段,将她小腹压向自己的夸身上。
雨桐怔了一刻,但很快听出他话中的龌龊。
她几乎恼羞成怒道:“耶律弈轸,你,你太无耻了!龌龊,下流。”,随即起身去追他,在宋朝最放荡的纨绔子弟,恐怕也不敢背德到这种无耻的境地!
他大笑不止,一转眼就不见了。
傅雨桐气喘吁吁的跟到长廊上,刚才抬步啪一个跟头栽了下去。
“啊。”,她这一下摔的挺重,女婢随即上前扶道:“姑娘,您没事吧。”
“没事。”,她勉强的笑了笑,一时还没站起身。耶律弈轸回廊处走了出来,脸色瞬间阴沉下来。他也没过去搀扶雨桐,只是目光冷冷的看着那女婢。
“参,参见殿下。”这贱婢如果知道他在,再大胆也不敢冒犯雨桐。
“你的主子是谁。”他声音平静,但却十分冷硬。
“殿下……”她是香姬姑娘的婢女,实在看不过姑娘现在备受冷落。耶律弈轸沉目盯了她片刻,说道:“我也不想知道她是谁,自己去领五十鞭,然后带着你的主子,一起给我滚出府。”
“殿,殿下……”那女婢真的怕了,雨桐至此才刚扶起身,不禁帮她道:“她不是故意的。”,如果故意也不会马上去扶她了。
“她是故意的。”他的声音不冷不热。
“不是。”她坚信自己的感觉。
“我亲眼看见的。”
“我没看见!”
“你瞎,别和我顶嘴,这是我府中的事轮不到你管。”
“你……”她被他呛的一时无语,气久才恼道:“好,好,反正你们都是辽人,辽人!和我有什么关系了!”
她一生气转身跑了,耶律弈轸也没去追。
只是沉着脸色对那女婢说:“别再让我重复之前的话。”
傅雨桐一路跑回小园,重重的将房门关上,就一直趴在床上生闷气。
忽听得身后动静,不禁娇恼一声:“别来找我!”
“小姐,是我,宝如。”
她闻言脸蛋一红,才徐徐起身,坐在床边道:“他呢?”
“殿下吗,去放鹰了。”宝如笑了笑也没在意,雨桐心里正不是滋味,还以为他会追来哄她。宝如突然指手叫道:“嗳,小姐,你看,殿下的鹰。”
她见状一惊:“快把窗关上!”
“小姐,你怕它呀,它不会咬人的。”
“快去关上吧。”她去推宝如,可已经来不及了。海东青拍拍翅膀就落进房中,就停在屋里的圆桌上,这会儿宝如也不敢过去了。
“快去把它轰走。”
“小姐,这鹰可厉害了,轰它会啄你的。”宝如战战兢兢的上去一步,很快又退了回来。
“那,那就把它骗走呗。”
傅雨桐退让道,躲在宝如身后,挥着小手绢:“快,快去找你父王去。”
宝如一阵沉默,默念道:“小姐,你这么说让殿下听见要生气的。”
“这些鹰犬和他一脉相承,不是父子是什么。”
“哎。”,宝如暗自叹了口气,殿下实在太娇惯她家小姐了。
“飞回去你自己的地方。”,雨桐还在挥着手绢,那鹰根本理都不理,似乎没过不久,耶律弈轸就随鹰跟来,门前看去:“它怎么会在你房里?”
“我怎么会知道,你快把它接走。”
“你把它勾引过来的?”
他一挑眉,有意逗弄她,她还很认真的说:“我没有,是它自己进来的。”
“你有。”
“我没有。”,她惊异一声,话音刚落,就发觉自己简直笨到极点,为什么总会和他争辩这些无聊的问题。他噙着一丝笑,将她拥进怀中:“它是只雄鹰,别给我去勾引它。”
“耶律弈轸……”
她微微开口,还没有机会骂出,就被他的吻封住了。
第056章|冬围
不几日后,辽人在城外围场举行了盛大的万人冬围。
场面隆重浩瀚,锦旗张扬迎风抖动,空地上建起五颜六色的各式彩帐。在席大多是辽国皇室宗亲,亦有不少契丹的贵族男女。这些人在大辽都有着显赫的身份,眉目间都透露着一份雍容的尊贵。他们衣着华丽高雅,谈笑间一场盛宴即将开始。
围猎本是马上民族素有习俗,不仅可以猎取到丰厚的食物,还能在狩猎过程中增加武备,展现关外民族骁勇善战的民风。可这项活动延续至今,更多成为契丹贵族的一项消遣,尤其喜欢在围场上掷下千金一赌输赢。
这一次的冬围不仅是狩猎,还要试试这批新购的战马。它们没有经验,没有上过战场,没有经历过一些杀戮的场面,所以今日会有一批死囚战俘被带到围场,以供给辽人的新战骑试练胆色。
这个没人性的做法,想必已经不是首次。
辽人在囚俘中挑选出年轻力壮的,发给他们刀剑但是不会去掉镣铐。以八百人为一猎,以鼓声擂响两百下为限时。尽量跑出的越远越好,最后侥幸存活下来的可以获得自由,表现优异者还有机会投在军中效力。这是一场残忍的猎杀游戏,但那些囚俘为了一线生机,也会尽力扮演好一个称职的猎物。
呜——
呜——
围场上响起了庄重的号角声,围猎开始了。
一方队骑兵出列,马蹄扬起了一阵碎雪。
他们握缰勒马跃跃欲试,只待战鼓擂响第两百次,就会像射出的强弩直击猎物。
咚,咚,咚,咚咚咚咚咚……
沉闷的鼓声越加急促,回响在空旷的山野间,每一声都能带来一阵震颤,好像催命的咒符缠绕不休。囚俘被放入场中任意逃窜,但是靠近帐群者射死,不随鼓声逃奔者射死。他们只有一线生机,就是不断的往前逃,镣铐加身,积雪困步,纵使迈出每一步都艰难吃力,但为了渺茫的生机别无选择。
咚,当最后一声擂鼓停下。
呼,场中即时飞起一阵风雪,骑兵们踏着碎雪追出,战骑争前恐后的消失在茫茫旷野中。
只是一瞬间,这片看场前已经空无一物了。
没有掌声,没有喝彩,甚至没人说话,因为所有的看席早就空了。这些家伙没兴趣去看猎杀的过程,最后只会数数拎回的人头计输赢。
耶律弈轸也一早就没影儿了,只丢下雨桐一个人在帐台上,坐在一个最不起眼的角落里,听着报数官高亢的回报声:“第一百三十五颗……,三百三十七颗……,三百六十九颗……”
骑兵仍在不断的往来,将人头带回扔进场地,随即调马返回再去捕杀。
他们是不会放走任何一个的。
不过这游戏对贵族来说,早就厌倦的没了看头。
场中除了呼呼的风声,已经没有一个观众了。
耶律弈轸玄金色的大帐对面,就是南院大王绛金色的帐台。
他就是契丹的南院大王?
有一双清冷的金棕色眼睛。
他的面色略显白净,看似少了分霸气,却多出不少阴鸷,身材也是颇为高大,而且看上去好像不是一个很容易亲近的人。他一直没有离席,坐在看台前的矮案后饮酒。冷风不时的掠动着他帐幕前的绛绸,他目光一直沉冷的盯着对帐的雨桐。
在座的只有她一个汉人,而且还是一个宋朝女人。
竟然坐在北院的王帐里,竟然和他对面而坐。
不是他疯了,就是赤那疯了。
他又端盏饮了一杯,目光始终停留在她身上。
雨桐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注视的目光,那阴冷的金棕色让她浑身不自在。她垂下眼睛,他在看她。她转过脸去,他还在看她。她终于受不了了,忍不住起身离席。耶律弈轸虽然警告她不要离开他的王帐,可是她真的一刻也不愿意再待下去。
傅雨桐最终还是悄悄的离开了,远离契丹人的群落,远离那血淋淋的猎杀,那股弥漫的血腥味直让她觉得心底恶心。她一个人走在山野间,漫山的雪色素裹,风气清凉而湿润,举目尽是冰雪雕塑的北国风情,沉厚的积雪压满枝头,处处结着闪亮的冰花。
她摘了一朵放在手上,冰冰凉凉的透进掌心,这感觉奇妙极了。
身后突然传来马躁声,傅雨桐惊然转身。
“这是谁家的母狼。”
那男人有一双剔透的蓝眼睛,高高的坐在马背上俯视雨桐。他身旁跟着一个少年,和一个八*九岁的少童,还有一大队侍卫随行,只不过上前的唯十几骑而已。身旁少年懒洋洋意兴阑珊的样子,那小鬼却是一副骄傲透顶的神色,均是华丽的辽国宫装,一身名贵的貂皮大氅。
他们是皇子!
傅雨桐不禁皱了下柳眉,一时没有轻举妄动。
“你是汉女!”,骄傲的小鬼开口了,扬手一鞭就抽了过去。
啊,这个小畜生!雨桐在心里暗骂,扶着被他抽痛的肩膀。
“你敢不跪!”,骄傲的小家伙瞪圆了眼睛,随即扬起第二鞭正要打下去时,蓝眼睛淡淡的开口道:“不用打了,她不懂怎么下跪,削掉她的膝盖。”
傅雨桐闻言一惊,他身旁少年不禁高了一个声调:“二哥,你说真的?”
“别在这浪费时间了。”,耶律佐臣不以为然的扯缰离开了。
“太可惜了,是个美人儿呢。”少年嘴里喃喃念道,但也没有干涉的打算,高坐马上静静的看着几个侍卫上前擒住雨桐。
“啊,不,不要,不要,救命啊——”
傅雨桐真的害怕了,使劲的挣扎,吓得惊叫起来,一脸惊怯的小模样可怜透了,被几个侍卫粗鲁的抓住难以抵抗,被压在雪地上,此刻除了害怕什么也想不出来了。
“别拔出刀子,那样会伤到她。”
不远处声音传来,侍卫一见是耶律弈轸很快放开雨桐。
那少年闻声策马迎去:“天呐皇叔,这美人儿是你带来的呀。”
耶律弈轸打马上前,直到雨桐身旁停下,沉目望去,冷色道:“很高兴你还有机会喊救命。”,他对躺在雪地中的她说:“自己站起来。”
“嘿嘿,快扶那姑娘起来。”
那少年一咧嘴乐了,“皇叔,你这么凶会吓到她的。”,他一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似乎看出耶律弈轸神色不悦,所以给了他副散漫的表情。耶律弈轸横目望去,问少年:“场上的猎物都被你们杀光了吗。”
“啊。”,少年怔了一刻,腼腆道:“还没有。”
“那还留在这里干什么,等猎物来杀你们。”
“哦……”,那少年拉了一个长音,最后依依不舍的离开了。大个的是被撵走了,不过还有一个小鬼最难应付。骄傲的小家伙终于忍不住,上前说道:“叔,她是一个汉女,你把她给我,我要用她练箭。”,这个坏蛋说着,已经拿起小弓对准雨桐,耶律弈轸只是握着鞭的手微扬,轻轻挡开了小家伙的弓弩,对他说:“看,她只是一只山雀。你是我们大辽来日的英雄,你的弓是用来射天上的苍鹰,地上的猛兽,而不是一只麻雀。”
小东西认真的听着他的教诲,似懂非懂的品味他的话。耶律弈轸的目光淡下,侧目望去男童的随从,开口道:“九皇子要练射,还不去找几个活的来。”
“殿下,那些死囚体壮,唯恐会伤到小皇爷。”
“伤到皇子小心你们肩上扛的脑袋。”
他只丢了这么一句,侍卫诺诺应道:“是。”
垂首相继退下,赶紧把小皇子带走躲开他远点。
待人都走净了,耶律弈轸适才下马。
“还要我去扶你吗。”他沉声走近雨桐,停步说道:“随便跑到别人的领地,是件很危险的事情,你必须要知道,只有时刻跟在你的男人身边才能得到保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