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 星之澜》布丁家的布丁

86、第七十二章

　　接下来的一个周末连着两天都有比赛，周六的重头戏在于海南对陵南，周日的重头戏在于陵南对湘北。王者海南之前十六年夺冠的记录应该不太可能被中断了，大概也很有可能连续十七年夺冠；而另一个出线名额的悬念就大得多，虽然今年黑马湘北异军突起，不过大部分人还是更看好陵南。
　　说实在的，本来循环决赛就没有翔阳，所以其实对于比赛结果如何，星奈原本是无所谓；不过有的人即时隔着外县还对这边的结果关注得要命，比方说诸星就是其中的典型。于是周五晚上就接到了电话，一开口就是：“矮到死！牧那个死人，这个星期是不是有比赛？！”
　　虽然对这个称呼已经很习惯，星奈还是忍不住皱眉头：“是啊，明天海南对陵南，后天对武里，反正没什么好看的。”
　　“别啊啊啊，我很在意啊！这么多年以前都是我给他当对手，所以不知道神奈川县有没有足够我水平可以和他匹敌的人……”电话那边诸星已经开始了絮絮叨叨，最后，中心思想其实只有最后一句话——“总之，你去看看吧，回来给我讲！”
　　“那么在意不会自己过来看啊，新干线过来又不远。”明知道他过不来，故意这么说。
　　“明天我也有比赛啊啊啊！爱知的循环决赛每次都要晚一个星期，矮到死你故意装糊涂！”诸星在电话那边急得跳脚，又换着好言好语的口气：“哎呀星奈你也知道啦，牧那个死人要是没人喝倒彩的话，一定很寂寞啊，所以，交给你了啊！”
　　耸耸肩，无话可说。然而刚放下电话，明奈就很感兴趣地凑过来：“诸星哥哥要姐姐去看绅一哥哥和陵南高中的比赛？那就带上我吧！我要去看那个和我名字差不多的哥哥！他长得特别好看！”十二三岁的少女是非常彻底的颜控。
　　星期六星奈带着妹妹一起去看比赛，于是比赛的全程耳边就充满了明奈各种关于“颜”的点评，拦都拦不住：
　　“海南那个10号真是的！跟在绅一哥哥后面学点什么不好，偏要做猴子！”
　　“陵南的6号好奇怪啊……明明他才应该是那个‘国中MVP’的三井学长高中时期的正确生长方式嘛，怎么跑到陵南去了？”
　　“唔……宗一郎哥哥果然不愧是‘海南王子’，果然是海南全队里最好看的。”
　　“陵南的4号和13号真是太拖后腿了，明明一个是猿人老大，另一个是香肠嘴嘛！”
　　“……好吧，看来中锋真的是不要指望有好看的，海南的那个中锋和湘北的中锋，都丑得可以去冒充双胞胎了！”
　　“唔……这么一对比，绅一哥哥还是蛮好看的，虽然脸长得老了点……”
　　“哎仙道哥哥真的太辛苦了，要一个人撑起陵南全队的颜值水平……嗯？姐姐你说什么？啊我知道那个6号的哥哥其实长得不差的，可是他矮啊！男生没有1米75哪里有竞争‘帅’这个评价的资格！”明奈最后一句话引得周围好几个人侧目。
　　不得不说，比赛的对手真的是旗鼓相当。王者海南不愧是王者海南，陵南也不愧是今年晋级全国大赛呼声最高的陵南，而且牧和仙道这样的王牌对决，也真的让观众大饱眼福。听到身边好多观众的评论，主旨意思基本都是“这样高的水平，真不像高中生之间的比赛”。
　　到了下半场，海南已经彻底进入了状态，反超比分之后，情况也变得越来越不利于陵南。陵南的队长鱼柱因为牧在篮下的犯规战术和裁判发生了争执，结果被裁判判了技术犯规，导致五犯离场。
　　为了迎战海南而由原本的小前锋改打控球后卫的仙道，一下子身上的压力更大了。离比赛结束还有不到5分钟，此时的比分是68：67，依然是海南队领先。田冈教练换上了福田，让他去增强锋线的攻击以分担仙道的压力。双方进入了飙分状态，比赛越发白热化，还有32秒的时间，海南以79：75领先陵南。还有20秒了，福田又投进了一球，79：77，比赛的结果随时可能发生改变。
　　“不太妙啊……”星奈看着场上自言自语，这时已经还有不到10秒就比赛结束了，现在是海南的球。轮到牧控球，当时正当他带球准备向前猛攻时，池上突然从后方切入，无比及时地断掉了他的球，并且成功地传到了仙道手里。看台上顿时全都沸腾了。
　　最后5秒，仙道带着球冲过了半场直奔篮下，牧也丝毫没有落后紧追回防。可是在某个瞬间，星奈不确定是不是自己的错觉，看到仙道好像速度放慢了一点，而牧已经追上了他，两个人都已经跑到了篮下，仙道跳起来扣篮，牧也伸出了右手正欲盖帽——
　　明明可以够得到的，却在最后一瞬间，从星奈座位的这个角度，可以很清楚地看到牧故意避开了球——没错，按照对牧的一贯了解，那样的动作一定是故意的。
　　明奈则跟着其他陵南的观众一起欢呼：“啊太棒了仙道哥哥好厉害！要进行加时赛了！”而场上陵南的队员也一片欢欣鼓舞，越野更是一下子蹦上去扑到仙道的背上勾住了他的脖子。
　　不是很想得通，为什么牧那一瞬间要突然避开，不过，肯定是足以影响到比赛结果的原因的……正琢磨着，听到旁边有几个人说话：
　　“喂，那不是藤真吗？”
　　“队长？”
　　“喂，是真的。”
　　“不过，他不是说不想看海南队的比赛吗……”于是就这么说话间，翔阳的几个正选就往看台后面走。
　　星奈这才注意到，原来在斜后方那一片座位的前排，坐着的竟然是花形、长谷川、永野、高野和伊藤。大概因为自己旁边的其他观众都是高个，挡得比较严实，所以比赛过程中互相没有发现也不奇怪。正好这时长谷川偶然转头，就看到了她，连忙打招呼：“啊，经理，没想到在这里也遇到了你。”
　　其实藤真在决定“今天看不看比赛”这件事上，原本是犹豫过的。但是，实在改变不了好奇以及“出于教练的责任感”，所以，其实他到赛场的时间，并不比翔阳任何人晚。
　　其实看到了其他的队员座位在哪里，却并不想那么早过去跟他们一起。于是，就一直站在看台最后的柱子旁边看，刚好这个位置也足够观察全局。藤真对自己的视力很满意。
　　如果说前面39分半的比赛，大部分都还在意料之中，那么最后一分钟，不，准确说是最后10秒，才真的让人印象深刻。这让藤真也忍不住暗自感叹：仙道真是个可怕的家伙，在场上比分落后2分，时间仅剩5秒钟的紧要关头，他竟然故意让牧追上自己。
　　也许此刻，整个体育馆内除了两个当事人以外，就只有藤真对此心知肚明：仙道打算引诱牧犯规，然后再投篮命中，只要拿到追加的罚球，就可以以80比79反败为胜。毫无疑问，这就是仙道在那一瞬间构思出的剧本。
　　只是，心里依然有难以克制地不平，忍不住自言自语：“哼，你们这两个家伙……别想在没有我的赛场上争夺第一高手的称号。”
　　藤真正这么默念着，就看到花形等人发现了自己，纷纷离开座位过来回合。顺着他们过来的方向看过去，则看到星奈站在过道的另一侧，远远地向自己鞠了半躬，然后也跟着他们后面走过来。
　　突然间见到这么多平时最熟悉的人，在某一瞬间，藤真有过那么一丝——唔，不太好形容，不确定是错愕还是别的什么——但是很快恢复了坦然。还隔着3米远高野就带着一脸的不解脱口而出：“藤真，你觉得刚刚那是怎么回事？看起来，牧本来应该完全能够拦得住仙道才对，怎么会让他把球进了追平比分！”
　　伊藤跟在后面接话：“是啊是啊，队长，那是不是刚才算仙道赢了牧啊？”话刚说完又立刻反应过来，憋得满脸通红开始解释：“不不不，我不是说你不如仙道！我的意思是……”但是感觉好像不管怎么说，都是越描越黑，于是连忙自己捂住了嘴。花形在一旁摇头叹气。
　　“仙道并没有赢过牧。”藤真简短地说出结论，看了一眼伊藤，随即把目光转向了星奈，“看你的表情，应该也明白了什么吧。”
　　“牧学长是故意没有拦住球。”星奈回答说，这个时候她也想明白是怎么回事了。
　　伊藤好像明白了什么又好像没有反应过来，但又不好意思问，藤真看着休息区双方的队员，又耐心地向大家解释：“身为控球后卫组织全场进攻的仙道恐怕早就感觉到了，缺少了鱼柱的陵南队，力量已经达到了极限。所以，他无论如何都想尽早分出胜负。所以才打算靠个人突破一锤定音。”
　　花形扶了一下眼镜，表情很有些感慨：“而对牧来说，拖入加时赛，才是对海南最有利的决策啊……看来陵南是危险了。”
　　而此时，双方的队员已经重新回到了赛场上，加时赛开始了。果然不出意外，加时赛阶段陵南已经强弩之末，最后以6分之差落败于海南。
　　比赛结束了，正要和大家一起从看台上往下走，明奈就已经跑过来找她了。在看到藤真等人以后，还没来得及站定就开始惊呼：“果然这才是‘神奈川颜值最高的球队’一点都没有错！啊……最好看的两个，那么你们一定是藤真学长和花形学长了！果然是……”
　　星奈连忙阻止她：“明奈，太没礼貌了！”然后赶紧向大家解释：“不好意思，这是我妹妹……”明奈还是自顾自地说完话的后半截：“……‘神奈川王子’和‘神奈川中锋界颜之良心’，一点都没有错啊。”
　　在接下来的10秒内，明奈非常迅速地又把其他人也评价+夸奖了一遍，其中不乏一些措辞夸张的比喻，例如“其他学校的球队完全是动物园啊！只有翔阳才是正常的！都没有谁是队伍里颜值的明显短板！”
　　这么直白地当面评价别人的长相，真是一点都不符合一贯的教养。星奈想提醒妹妹，可是明奈飞快地把头扭到一边，还悄悄在背后做了个“胜利”的手势。
　　完全搞不懂。伊藤也口无遮拦：“经理你妹妹好活泼！好羡慕！”明奈也满脸甜笑：“伊藤学长果然也如传说中一样，特别可爱！”于是伊藤瞬间脸红了，立刻被永野和高野一顿嘲笑。这时长谷川还飘来一句：“……如果学妹是这样的话……那还是蛮可爱的。”看来当时小光给他留下的“阴影”不浅。
　　“对了对了！经理跟我们一起吃饭吧！我又发现了一家特别好吃的拉面店！”永野兴冲冲地提议，还没等星奈答应，明奈就连忙点头。花形摇头叹气：“永野能不吃拉面么……”
　　没想到，到了拉面店门口却赶上人多排队。高野一脸的鄙视：“以后再也不能让永野带路找吃的了，完全不可信任嘛！”永野则很不满：“人多才说明真的很好吃啊！”
　　最后大家达成了一致，在店门口等排位。刚等了不到5分钟，突然看到一拨人从街的另一边转角过来，其中一个人隔了老远就在喊：“哎呀，这不是早川同学吗？啊，还有藤真学长哦不对是监督……原来篮球队的各位都在这里啊？”
　　星奈还在犹豫要不要答应，明奈已经在旁边嘀咕开了：“脸还不错，卷发，翔阳棒球队的……啊我知道了，你是那个经常上杂志的投手……”真田已经连连点头：“是啊是啊！小妹妹你认识我啊！我们刚刚结束今年预选赛的最后一场比赛，暑假要去大阪的甲子园参加今年的全国大赛了！”
　　“那你们挺厉害啊！”明奈随口说，不过话题已经被真田扯了过去：“早川同学，暑假可以来大阪看我们比赛吗？我很希望你给我加油！”
　　“……不好意思，我应该来不了。祝贺你们，比赛请努力。”当着这么多人也不好说什么失礼的话，星奈按照最常规的礼节，顺便向棒球队其他人表示祝贺。棒球队的其他人忙着道谢，或者跟藤真等人打招呼问好。
　　“这样啊……”真田挠了挠后脑勺，犹豫了几秒钟，就好像做了什么重大决定一般，“上次，我遇到藤真监督，问过他‘篮球部的监督会不会干涉及不允许队员和经理恋爱’，他说过‘没问题’；我还问过他‘进甲子园以后我要给早川同学表白’，他告诉我说‘这种事情应该问本人同意才对’，所以……是不是早川同学同意和我交往的话，就可以去给我加油了呢？”
　　他说话的过程中，其他人都已经从面面相觑发展到窃窃私语，进一步发展到交头接耳。高野已经率先沉不住气了：“喂，你有完没完，表白了那么多次都是这样，其实经理明明是对你一点都不感兴趣……”可是他的声音很快被淹没了，在真田的示意下，棒球队的其他人又适时地充当起了啦啦队，开始热烈鼓掌。
　　学长你允许个什么啊！你直接给他说“不允许”不就能消停很多吗！被真田的神逻辑震得大脑发麻，星奈的第一反应，其实是差点把以上两句话对着藤真脱口而出。以及，这种屡次被打扰又碍于身份不能发火的感觉，真的非常讨厌。
　　而藤真在今天真田的话刚起了个开头的时候，就开始了后悔。看来“言外之意”之类的，真的是有的人是无论如何也听不出来，或者听出来了也要装听不出来。正在想合适的措辞让他们离开，棒球队的人又已经从鼓掌换成了喊口号，声势之大搞得好多路人和周围的店家及客人都纷纷驻足围观。
　　明奈看不下去，站在旁边突然大声说：“那个……我姐姐早就有和她互相喜欢的人了，你这样总缠着她，会让人很困扰的，知道不？”
　　冷不丁听到这样一句话，差不多是所有人都吓了一跳。真田结结巴巴：“不……不是吧？你说的是真的假的？”
　　明奈满不在乎地耸耸肩：“这有什么好骗你的？不信你问我姐姐啊！她只不过总是太照顾别人感受不好意思说那么直白，我就无所谓。”
　　真田目瞪口呆，转过头去问星奈：“早……早川同学，这是……是真的吗？！”
　　“……嗯，是的。”其实不知道明奈为什么突然这么说，但是，现在还是配合她的意思比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