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 星之澜》布丁家的布丁

40、第三十五章

　　“诶？”星奈正忙着把刚刚的记录装回文件夹里，听到这个建议，愣了一下，随即摇摇头，“谢谢学长们。可是，我今天出门之前，没有给我妈妈说不回去吃饭……”
　　高野还没有完全听明白这句话的意思：“你现在打电话给家里说不回去也来得及啊？”
　　“所以其实意思是，现在打电话也来不及啦，因为阿姨在做饭的时候已经带了她的份。高野，下次周末你突然说不回家吃饭试试？”花形再次没忍住叹气，“这理解能力怎么这样让人着急……”
　　永野伸了个懒腰：“这么可惜。那这样吧，罚一志去买饮料请客。”
　　长谷川赶紧说：“好的好的，你们喝什么，可乐还是？”
　　“别买可乐，碳酸饮料这种东西早就应该忘记掉。”花形不失时机地提醒，“果汁什么的比较好。”
　　“好！早川同学要赶着回去的话，那我就去楼下的自动贩售机买！”长谷川开始翻零钱准备往外走，“6瓶橙汁可以吗？”
　　“那么，明天的份我来请。一志，买5瓶橙汁1瓶抹茶。”藤真突然叫住他，然后对长谷川奇怪的眼神加上了一句简短的解释，“早川不喜欢甜的。”
　　礼貌性道谢的同时，默默地有些感谢加感动，今年暑假在仙台的七夕祭典上有提过“从小被规定着不准吃甜的东西，所以就养成习惯也要求自己不喜欢了”，难为还有人记得啊。
　　“今天的训练很不错，明天以及以后大家也要加油。”道别之前藤真说，“请大家，都更勇敢一点，一定可以做得更好。”
　　回家，自己往电车站的方向走。贩售机里的瓶装抹茶是冰镇过的，拿在手里凉凉的，脸贴着瓶子好像感觉可以把温度降下来。星奈从学校走之前在镜子面前检查过一遍自己，这样回去的话，应该不会被妈妈发现被篮球打到过吧。
　　过马路的时候刚好转过街角的风口，街对面发传单的一个女生不小心弄掉了手里的传单，于是有好多张传单被风吹跑了。星奈走在人行道上，一张传单飞过来刚好撞到肩膀上，随手揭下来扫了一眼，原来是一张广告，一家冰场的广告。
　　等等……开业时间，10月18日，那就是明天；营业时间，上午10点到晚上8点；地址……唔，从距离开，离家大概是10分钟车程，离学校是15分钟车程——这是离自己最近的一个冰场，比起今年5月班级活动去的那个要近得多。
　　拿着广告站在人行道上，一时间就那么愣住，然后，如果不是被身边行色匆匆过马路的行人撞了一下，差点忘了自己正在马路上。
　　果然……忍不住有些自嘲的笑，原来，不管再怎么假装，也是骗不了自己呢。
　　更勇敢一点……说什么呢，在其他学长那里听起来就是说比赛和训练吧；可是在自己听起来，却觉得，更需要勇敢的，是更多的东西。
　　最近近两年的时光，是最不知所措也不知道该用什么心态面对的日子。所以从很早之前开始，就试图以降低自己存在感以及自我封闭的方式来逃避或者说冷处理，但也必须承认，高中以来，很多意料之外的人和事，对于这个情况有所改观。
　　冰场，就在离家这么近的地方，想去，真的很想去。
　　明知道如果被妈妈知道了，一定会被骂，一年多以前的冬天医生的嘱咐还历历在目，也是这一年多以来严格遵守的。
　　可是，却忍不住终于撒了谎，回家吃晚饭的时候对早川幸子说：“妈妈，明天晚饭不用做我的份，我在学校吃。”
　　“明天是星期天，你不回来吗？”幸子很是意外，“这么说起来，社团活动有这么忙？”
　　“不是一直都这样的，是最近比较忙而已，下周会有一个很重要的比赛，所以在紧急地做准备。”星奈说这句话的时候发现自己毫不心虚，唉，这一段倒都是实话呢。
　　“好吧，不过晚上回来要注意安全。”幸子也就没有多问了。
　　周日的训练结束时间比昨天更早，训练结束，藤真按照昨天说的请大家喝饮料。永野像昨天一样张罗要出去吃饭，提议的店终于换了一个；花形也终于难得地没有再扶着眼镜叹气。
　　星奈像昨天一样，面不改色地说“晚上要回家吃饭”，然后收拾了东西和大家道别。
　　离开学校就径直去了冰场。走到门口，看到冰场里人还很多，于是，自己去旁边的小店简单吃了晚饭，再去冰场的时候，人就少些了。
　　在自动储物箱里存了包，买好票以后去前台借冰鞋。
　　鞋子很新，就跟新开的冰场本身一样，什么东西都是新的。因为是公共冰场，所以鞋码其实都只是很大众化的那些，更谈不上有半码的鞋。星奈试了一下借到的这双鞋，果不其然，大了，但是，再小的话就是儿童码了。
　　新的冰鞋鞋面皮质还很硬，因为没有经过穿着的磨合，所以会比较磨脚；因为鞋码偏大，所以穿着也比较打滑；鞋筒的外缘也很硬，只有在直立站着的时候才不会弄痛踝关节；鞋舌下面也没有防勒层，冰刀没有开刃，而且也不够硬，只能支持做基本的滑行、旋转以及一周半以内的跳跃。可是这些都无所谓，只是往上系鞋带把鞋带穿过那一个个孔，都会觉得掩不住觉得很满足。
　　终于重新站在了冰面上，即使是这样不合脚的一双鞋，也可以找到似曾相似的感觉。很喜欢，哪怕告别了快要两年也还是很喜欢，从六岁开始，这一直是占据人生里最重要的一个部分。
　　慢慢地加快滑行的速度，想尝试后外点冰跳却本能地跳空，果然，穿着不合脚的鞋子，终究也还是不敢尝试原来习惯的动作啊。
　　直到冰场开始播放散场的广播才恋恋不舍地离开，然后决定，下次，一定要穿着自己的冰鞋来。
　　从冰场出来，已经是晚上8点以后，天早已全黑。站在旁边不远的车站等电车时，却发现乘车卡找不到了。于是在蹲下去把包里的东西腾出来找乘车卡。正在找着的时候，看到地上有个长长的影子逐渐移动靠近，诶，等等，好像影子的形状看上去还有点眼熟，因为头发是立起来的——刺猬头？
　　还没来得及等她辨认影子的主人是谁就听到了熟悉的语气大惊小怪：“哎呀哎呀，欧内酱你居然这么晚还在外面晃啊？”
　　“……我没有在外面晃。”乘车卡还没找到，星奈无可奈何地打招呼，“晚上好，仙道君。”
　　“很有趣诶。”仙道手里扛着钓竿，“我是翘掉了训练去钓鱼所以才这么晚，那么欧内酱你呢？没听说你们翔阳周末还训练到这么晚吧？”
　　“……谁给你说是训练了。”
　　“不是去训练你干嘛拿着文件夹，上面还写着那么明显的‘翔阳高中篮球部’。”仙道指指放在地上的文件夹，那是她刚才正在找乘车卡，所以把包里的东西拿出来了。
　　“是下午训练啦，我只是去帮忙而已。”
　　“女孩子这么晚不回家会容易被别人误会为学坏的。”仙道上下打量着星奈，又看了看周围，然后用一副很认真的表情加意味深长的语调，拖长了声音说：“哦~~~~~我好象明白了什么。”
　　你这是什么跟什么啊！
　　“所以我现在回家了有问题吗？”星奈试图想把话题掰回“正常”的方向；乘车卡也终于找到了，于是又忙着把包里的东西装回去。
　　“没问题。不过欧内酱，我可是知道你的秘密哦。”好像生怕她听不清楚，于是仙道特意弯着腰说。
　　“什么？”星奈吓了一跳，但是随即又觉得可以想开——什么啊，一个今年5月才认识、然后总共都没见过几次面的人，能知道什么秘密？
　　“所以呢，你要不要考虑收买一下我？”仙道笑起来人畜无害。
　　啥？收买？
　　星奈抱着包包站起来，犹豫了很久以后试探着问：“那个……仙道同学，我们认识还没多久吧，所以我为什么要收买你……”
　　“可是，我可是很早之前就认识你了哦欧内酱。”仙道笑眯眯地说。
　　星奈用最快的速度试图回忆了一下从认识仙道到现在，仅有的几次见面，可是，完全找不到可能“很早之前就认识”的线索。
　　有种智商不够用的感觉，这是什么情况，是被抓包还是被找茬啊？于是星奈硬着头皮问：“仙道同学，要是你早就认识我的话，为什么上次你们和湘北比赛，我在体育馆找我妹妹、结果被越野同学当你的球迷的时候，你连我名字都叫不出来啊……”
　　“哎呀我都差点忘了这件事了……”仙道的脸上居然也露出了有些困惑的神情，但是在抓了抓头以后就又恢复了笑眯眯的表情，“不是我先认识你的哦，是某个先认识你的别人告诉我的。谁说不能通过别人知道你的秘密呢？”
　　还……还有别人？
　　我……我今天没干什么吧！我不就是找了个借口跑掉了没有回家吃晚饭然后溜出来滑冰而已！倒是你这个翘掉训练的人更没理由理直气壮吧！
　　就在这时，她等的巴士来了，顿时觉得像来了救星，连忙跳上去。
　　“那个……仙道同学，我不说你翘掉了训练去钓鱼算不算收买你？”车开走之前灵光一现想到了这点，于是站在车门口急急忙忙甩下这一句话。
　　“哎呀……真是伤脑筋啊……”
　　坐在回家的巴士上，星奈没办法忍住不乱想——“某个先认识你的别人”？谁啊？
　　于是开始用排除法，一一过滤“知道自己的秘密、还得同时认识自己和仙道的人”。诸星？绝对不可能，虽然这家伙从小就一起玩知道的事情确实很多，可是看在名古屋那么远的份上，仙道就算国中时代因为比赛的关系听过诸星的名字，也不太可能认识他。
　　那就只剩下……额，牧？从两个人见面聊天时的口气看，确实是认识了有一阵子了，可是好多事情连牧都不知道，仙道上哪里知道去？
　　最后一个“同时认识”的人，就只剩下……就只剩下藤真学长。可是，这个跟牧比只能说更加不熟好不好！
　　你干什么啊这个人只是翘掉训练了然后闲得无聊随便开个玩笑而已你不要往心里去了！你更不应该怀疑那几个很无辜的学长们！
　　星奈完全没有注意到，此刻的自己靠在车窗的位置坐着看向窗外，正在以牧很习惯的动作单手扶额，然后用仙道一贯的口气叹气说：“真是伤脑筋啊……”
　　回到家，明奈正缠着爸爸早川大介陪她一起做模型，妈妈幸子正在厨房里忙碌。
　　“我回来了。”打了招呼以后放下东西，洗手之后赶紧去厨房帮忙，幸子正在准备的是明天的早餐。
　　和平常一样的准时睡觉，但是把闹钟偷偷调到半夜两点，果然那个时候起身，家里静悄悄的，大家都睡着了。
　　轻手轻脚地走到家里的储藏室，搭着板凳爬上去打开柜子的最上层，凭记忆找到那个格子，没错，就放在那里的盒子里。
　　SP-Teri KT-3冰鞋，全粒面软鞣白色牛皮面革；Mitchel & King Gold Star超轻冰刀——这一套是回国之前，在美国定做的。因为其实是从12岁以后就没有再长高，所以，鞋子的尺码即使到现在也合适。
　　轻轻关上柜子，坐在地上试了试鞋子，这一年多以来，即使它一直尘封在柜子里，但是，因为幸子的定期护理，鞋子的状态和以前一样好。
　　对此，星奈默默地很感激。但是，偷偷把鞋子拿出来这件事，一定不可以让妈妈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