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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第二十章 ...

  •   再过一个月,就是暑假了。
      考前复习为期末考试做铺垫紧锣密鼓地排上了日程。期末考得还行——嗯,星奈把正常发挥都叫做还行——全班第四,年级前二十。
      很意外的事情是,上次读书周的那个论文,虽然一开始被中村老师教训过错别字的问题,但是修改过后的论文居然评价出奇的好。于是,按照老师的安排,说7月30日~8月2日要去长野参加一个高中校际的交流活动,创价学会是主办方之一,想想她的论文内容,也难怪。
      一年级只有她自己入选,二年级和三年级有一共六七个人。藤真也在其中。但是因为8月3日~8日是全国大赛,8月2日是开幕式,所以藤真就放弃了交流活动没去。
      从长野参加完活动回到家,是8月3日下午。全国高中篮球大赛的第一天。
      刚进家门,就听见客厅里电话铃声大作。
      匆匆放下东西脱鞋,跑过去接电话:“你好,这里是早川家。”
      “你好……诶,是星奈啊,我给你家打了好几个电话终于有人接了!”电话那边的声音吵吵嚷嚷,“听得出来我是谁不?你怎么才回来啊?”
      “你是……啊!诸星你怎么突然想着给我打电话!”
      “今年全国大赛在仙台啊!你不是暑假都会去你在仙台的奶奶家吗!今年怎么没有过来!”诸星在电话那边说,“我还说这次比赛可以约你和牧一起出来呢!结果你居然没去,我给你奶奶家打电话,结果早川伯父告诉我说你还没过去。”
      “没有没有,我明天就去啊!我刚去长野参加一个活动回来!”星奈解释着说,“至于我爸我妈和明奈,他们今年暑假就先去了。”
      “明天来看我和牧的比赛!进十六强的比赛!顺便让我看看你长高没有!”诸星在电话那边嘿嘿地笑,“不过,我觉得我应该不用抱这个希望才对……是吧?矮到死?”
      “……你够了!”
      仙台,本州岛东北地区宫城县的首府,气候非常舒适温和,即使是现在最热的8月,平均气温也就24°C而已。
      奶奶家就在仙台市,每年夏天,无论是在大学任教的父亲还是她们姐妹俩都放暑假,所以夏天全家都去仙台团聚;寒假的话,就一起去在福冈县北九州市的外婆家。
      第二天一早出发,坐新干线过去仙台大约两个小时,中午到达后在奶奶家放下行李,没过多久又接到牧的电话。
      “星奈你到仙台了啊?诸星说他喊了你来看比赛。”
      “是!牧大哥你们比赛都是什么时候?”
      “海南和翔阳的比赛今天上午都打完了,都进了十六强;诸星他们下午2点和三重县的海老原高校比赛,在仙台市综合体育馆,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
      “嗯,好!那就……直接体育馆门口见?”
      “好,下午见。”
      爱和对海老原的比赛也没有太大的悬念,以87:65获胜,诸星一个人拿了32分。
      “真不知道海南对爱和的话,结果会怎么样,说实话,我还蛮想看的。”从体育馆出来的时候,星奈边走边说。
      “是吧?我也挺想和诸星比一比呢。”牧有些无奈地摊手,“不过今年的话,除非打到决赛,否则是不会和爱和碰上了。”
      “明年吧,或者说不定冬季赛,对吧?”诸星和牧一击掌。
      第二天,是8月5日,全国大赛比赛开始的第三天,十六进八的比赛。
      荻原看到星奈也来仙台了有些意外也很高兴,叮嘱了她和往常一样负责比赛记录的任务。
      今天的对手是大阪府的第二名丰玉高中,以gun & run战术出名的丰玉高中,八成的进攻两成的防守,而且,在比赛的场面面临危机的时候,就会拿出不良少年的风格来。
      对此,其实翔阳的众人不是没有耳闻。
      “丰玉和我们一样,也是去年的八强啊。”上场之前,在休息室内,荻原对大家说,“丰玉是以攻击为主的球队,而我们则是以多变的配合和防守著称的,所以,大家注意控制好节奏,那么他们防守中的破绽,就都可以成为我们可以利用的进攻机会!”
      “是!”
      比赛开始。没有用太长的时间,局面就已经一边倒得不利于丰玉。
      在藤真的组织下,翔阳队很快就适应了丰玉的打法,并且抓住了丰玉战术中的天然缺陷。
      翔阳的内线并不高大,但是快速灵活一直是贯彻全队的特长,娴熟的抢断技术和诡异的传球球路相配合,使得丰玉原本波涛汹涌的攻击被频频打断。
      上半场开始才刚过10分钟,藤真从丰玉的主将9号南手中直接盗球成功后上篮得分,比分已经是39:36——翔阳领先。
      这是藤真一个人得的第20分。看台上,花形、高野和永野等人一片欢呼。
      上半场结束时,比分定格在57:42,
      赛场的这边,翔阳队的斗志更加昂扬,休息区上方的看台上,高悬的是写着翔阳标语的旗帜,鲜红的大字——“斗魂”。
      藤真学长的话,无疑是翔阳斗魂的核心啊。星奈埋头看看上半场的技术统计,又看看正在休息区喝水的学长们,有那么一瞬的出神。
      虽然是翔阳正选中唯一的二年级球员,但是很显然的,三年级学长们无论在战术上还是配合上,也还是围绕着藤真学长展开的。
      大概有些人,真的是天才吧。
      中场休息的时间结束,重新上场的丰玉队,气氛变得有些不太一样。那个同样穿着9号球衣的队员和队友换防,是他来防守藤真。
      这次是他来防守藤真。
      眼神凶狠,手上的动作加大,手臂上的青筋暴起——从眼神到行动,都带上了强烈的挑衅和恫吓。
      一开始,藤真并没有在意,接住队友的传球,左手从背后运球到右手,晃过了南,然后在对方另一个防守队员贴近的时候,击地传球给队友,然后,由队友上篮得分。
      然而南更加紧逼,并且在防守藤真的时候,加上了比刚才更多的小动作。
      藤真没有意识到,南的挑衅,已经激起了他本性里的张狂。
      这一球,丰玉的球,南带球攻到了翔阳的篮下,防守他的人是藤真。
      “……你真了不起。”藤真张开了双臂,严防之下,即使身高超过他的南,也没能通过,南所有的传球路线被封死,眼睛里已经杀机必现。
      “……虽然首发里只有你一个高二选手,不过你猜是真正的王牌。”
      只是“唔……”了一声算是回应南刚才的话,藤真的脸上是专注的表情,毫无征兆地,伸手抢断。
      星奈正在低头修改刚刚填错的传球数据,当再次抬起头时,就看见南的手肘重重地打在藤真的太阳穴上。
      鲜血飞溅。
      翔阳一片死寂。对面看台上的牧和诸星几乎是同时站了起来。赛场中间的南看着倒下去的藤真,在愣足了5秒之后才露出惊骇万分的神情来。
      星奈惊呆了地看着这一幕,耳边都是嗡嗡嗡的杂音,什么都听不见。就看见花形从后面的观众席下冲下来跑进赛场,抱起昏迷的藤真。然后大赛相关的医务人员抬着担架跑上去,送藤真去医院。
      赛场内一片混乱,看台上也发出一片嘘声。裁判宣布比赛中止5分钟。有工作人员赶紧拿了毛巾去擦拭沾了血的地板。
      翔阳对藤真的依赖程度远远超出想像。
      虽然还坐在原来的位置继续记录比赛成绩,但是直到比赛结束,星奈的手都一直在抖。
      脑子里差不多是一片空白的,也没有太敢去看翔阳其他人的表情。只有在中间某次暂停的时候,无意中的一次转头,隔着半个赛场的距离,看到赛场另一侧丰玉的休息区里,那个丰玉的教练瘦瘦的老头沉着脸,眉头已经锁死。
      最后的结果,79:83,翔阳败北,止步于十六强。
      比赛结束,双方的队员各自离开。星奈刚走了没多远想起自己落下了东西,于是又折回去拿。等刚走出比赛的场馆返回翔阳休息室时,一路上听见不少离场的观众在议论纷纷。
      “喂,你们看到了吗,丰玉的那个9号,下手真狠。”
      “不知道翔阳那个9号怎么样了,一定伤得不轻。”
      “可不是吗,当场就昏倒了。”
      “真可惜,如果不是他受伤,丰玉真不大可能会赢。”
      “是啊,上半场,翔阳9号一个人10分钟不到就得了20分,真的是很出色呢,不愧是翔阳的王牌。”
      “所以丰玉的那个人,应该叫‘王牌杀手’。”
      “嘘,别说了,你看,他来了。”
      顺着那几个观众手指的方向看过去,星奈看到穿着蓝色队服的丰玉一行人从对面过来,走在最前面的那个双手插在运动外套的兜里,就是那个肇事的南。
      南垂着头,脸上是阴沉的表情,一切与胜利的喜悦无关。丰玉的其他人也互相没有说话。
      照面遇到之前星奈其实有设想过自己如果在场下遇到了南会怎么样,可是真的遇到了之后,却发现自己只是这样走过去了,然后什么也没说。
      非亲非故,所以没有立场?不知道,也许,真的就只能是这样。
      回休息室把比赛纪录交给荻原,刚出翔阳休息室,迎面就遇到了牧和诸星。
      “牧大哥,诸星,你们这是?”
      “走,我们也一起去医院看看藤真。”
      然而星奈犹豫了片刻:“要不,我们晚些再去吧,现在去的话,说不定藤真学长在休息,我们那么多人去的话,太吵了吧。”
      “嗯,也好。”牧点点头,“那我们晚上再联系。”
      晚上8点,在仙台市福井综合病院门口见面,离体育馆最近也是这次全国大赛指定的医院。在咨询处打听了几句,问明了藤真所在的病房。
      病房门半开着,花形一脸担心地坐在旁边。藤真靠了个枕头半躺在床上,额头上缠着一圈纱布,纱布上有隐约渗出的血迹;他的眼睛闭着,不知道有没有睡着。
      牧愣了一下,站在门口压低了声音问:“花形,藤真怎么样?”
      花形看到牧和星奈很是吃惊,又看看旁边几乎完全陌生的诸星,有些意外:“医生说,有轻微脑震荡,而且……你们怎么来了?”花形的声音也压得很低。
      “不用,我没有睡。”一直闭着眼睛的藤真突然睁开眼睛来,“我只是还有些头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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