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D同人 星之澜》布丁家的布丁

16、第十六章

　　初次见面，我是一年三班的早川星奈，请多指教！——题记
　　荻原好像没有注意到她的异常，只是用平缓的语调继续往下说：“早川同学的经历很出色，我希望你不要放弃自己的优势。”
　　星奈沉默了好久，半晌才说：“荻原老师，我真的……其实……”其实，连自己也不知道说什么好呢。
　　“早川同学不用介意，就当是给我帮帮忙吧。”荻原转过头来，微笑着说，“我恐怕，也不会执教太久了。”
　　完全，不可能拒绝这样的话啊。
　　荻原老师的病，她在刚开学不久某次看到荻原老师包里的药时，就已经猜到了八九分。
　　“好的。”星奈点点头，“我肯定会有很多不懂，也做得不周的地方，希望荻原老师指正。”
　　“太好了，谢谢你。”荻原笑得温和。
　　给篮球队的教练当助手？这是从来没有想过的事情；更想象不到的是，突然加入到一个300多人的庞大集体里，又是要面对什么样的情况呢。
　　和高中以来所计划和所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但是，没见过，所以，好像试试，看也不是不可以。
　　“对……对了！”星奈想起了什么，慌慌张张地说，“荻原老师，我的档案的事情，请……请不要和任何人说起！”
　　“好的，我答应你，放心吧。”荻原微笑着说，“那走吧，去和大家认识一下。正好今天家政社也没有社团活动，所以早川同学的话，应该有时间的吧。”
　　连她社团活动参加的情况都这么清楚，星奈突然觉得，其实荻原老师的话，来找她根本就是“有备而来”吧。
　　不过……已经答应了呢。
　　推着荻原的轮椅一起走到体育馆，篮球队的众人，已经按照一贯的流程在做准备活动，看到荻原进来，连忙原地列队敬礼。
　　“大家都很有干劲，对了我介绍一位新同学来篮球队给我帮忙，认识一下吧。” 荻原回过头，只是温和地笑，“早川同学，自我介绍一下吧。”
　　“啊……是！”星奈走上前几步，深深鞠了一躬，“大家好，初次见面，我是一年三班的早川星奈，荻原老师让我来帮忙，请多指教！”
　　然后，抬起头，面前那些大男生都是她需要仰视的高度。星奈有些莫名的紧张，连忙低下头去：“我一定不会给大家添麻烦的！”
　　有点奇怪的气氛，最后是队长——高三的坂本学长打了圆场，简单的寒暄了几句，然后所有人就各自按照之前的安排去训练了。
　　星奈站在荻原旁边，觉得自己实在有些多余。
　　“早川同学，今天就先看看，然后从下周一开始正式来帮忙吧。”荻原微笑着说，及时地为她解决了尴尬。
　　其实，她不是体育馆里唯一的女生，却是唯一一个不需要呆在二楼观众台的女生。总是有不少本校甚至外校的女生来看翔阳的训练，但是为了不打扰球队训练，所以她们都被要求只能去二楼观众台上观看。
　　这样一来……抬头看到二楼的众多女生，星奈有点惴惴，默默地决定以后但凡来篮球队一定要心无旁骛目不斜视小心谨慎。想只是来帮老师的忙而已，不要成为别人的眼中钉啊。
　　周六下午的训练结束后，永野张罗着藤真等人一起去吃拉面。
　　依然是去学校附近不远的那家，他们一贯常去的拉面馆。每次训练完觉得饿了都喜欢来这里吃面，顺便，还可以去不远的那个小胡子店长的店里看看篮球鞋，或者买点别的。
　　拉面馆的老板已经和大家很熟，熟到可以叫出每个人的名字。于是坐下以后，大家都按照各自习惯的口味点了面。藤真要的是海带豚骨拉面，花形要的是味噌叉烧拉面，长谷川要的是猪软骨拉面，高野要的是排骨拉面，永野要的是牛肉拉面，顺便面要加大。
　　等拉面上桌的同时，也是八卦开始的同时。
　　长谷川难掩语气中的期待：“诶，你们不觉得这是很值得庆祝的事情吗？篮球队终于进女生了！而且还蛮可爱的。”翔阳的女生本来就少，而且女生们，还都集中在家政社话剧社之类的社团。其实球馆里也不是没有女生，不过，其实大部分，都是来看藤真的。
　　“好像上次伊藤拿来给大家分的蛋糕，就是她做的吧？”永野回忆着说，“记得我们当时还好羡慕伊藤有一位心灵手巧的邻座同学！”
　　“永野的记忆力，好像就在和吃相关的话题上，会变得格外奏效。”花形本来不声不响地端着杯子喝水，冷不丁地补了这么一句。
　　“喂喂，别这样啊花形！”永野开始抗议，“那天蛋糕也有你份你说点好听的好不好！”
　　“好吧。”花形端着杯子继续喝水，过了一会儿才补上一句，“蛋糕做得确实不错。”
　　高野一边往杯子里加绿茶粉，一边加大了八卦的力度：“藤真，终于有女孩子到篮球队来了，你觉得怎么样啊？”
　　藤真正看着窗外，被高野这么一问，转过头来淡淡地说：“我是无所谓，反正只要她不妨碍我们训练，然后又能真的帮上荻原教练的忙的话，那就行了。”
　　有那么一瞬间的冷场，但是长谷川很适时地接上了话题：“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荻原老师会让她来帮忙呢？她有什么特长吗，看上去应该不会打篮球啊？”
　　“嗯，很单薄，而且个子又不高。”永野说得很实事求是。
　　花形扶了一下眼镜：“不过，女孩子的话，会比较细心吧？所以，荻原老师才会找她？”
　　高野突然语气有点紧张：“是不是我们之前帮忙弄训练记录什么的没做好？”
　　藤真笑笑，拍了拍高野：“你想多了吧。荻原老师的话，应该有他自己的考虑吧。”
　　不过……说不清楚是什么感觉。本来，那天伊藤说起假条和晨跑的事情的时候，自己多少是有些不快的。因为，说谎这件事，本身就不是什么值得鼓励的。
　　而且体育课上做1500米的长跑测试，她也分明是没有全力去跑的。不知道，如果那天自己足够好奇去翻了她的档案的话，会不会因为多知道了些什么，而改变一些看法。
　　算了，每个人都会有自己的秘密吧。谁知道呢。
　　眼下，还有远比这个重要紧急得多的事情要考虑和准备呢。
　　****
　　下周日，6月21日，就是县大赛循环决赛的第一场了，翔阳对战陵南。
　　星奈坐在体育馆的一角，用铅笔在记事本的日历上打了个圈。
　　这天的比赛，一定要去看呢。
　　今天是“加入”翔阳篮球队的第三天，说实在的，给荻原老师当助手也并不是什么难的事。任务不重，荻原老师本来也很和蔼；至于篮球队的队员这一群大男生好不好相处……反正没有怎么打交道，也就谈不上对她有什么影响。
　　于是，自然而然地，工作的话，从给大家整理训练记录开始着手。先了解了大家的情况，也才好说怎么能帮得上忙。
　　正选队员的资料和训练记录，拿起来看了看，最终放到了一边。原因很简单，翔阳的正选除了三年级以外就只有藤真——三年级的队员打完了夏天的比赛就几乎都要退出球队准备联考，而且眼看得离决赛只有一个星期了，也不存在“提升空间”这一说——反正也打不了多久了。这个道理，对于三年级的另外几十位其他非正选部员，道理也是一样。
　　至于藤真……这个在翔阳这所传统的篮球名校唯一的一年级就成为正选的人，训练记录的话……她这样的外行还是直接跳过比较好。
　　反倒是二年级和一年级的队员，对他们来说，来日方长，也还有更多的提升空间。整理他们的训练记录，才更有意义。
　　只是，二年级的部员有96人，一年级的部员有157人，这个庞大的数字意味着更加庞大的工作量，这么多人的训练记录，肯定不是她一个人一时半会儿可以弄完的。
　　于是，这件事，最后在星奈的脑子里，就被分解成了：按照替补队员的平时训练成绩，把他们进行分组和归类，然后再逐个进行整理。
　　好容易有了个眉目，星奈暗自舒了一口气，然后伸手揉了揉有些酸痛的脖子。
　　“早川同学，你怎么还没走？”突如其来的声音，几乎被吓了一跳，抬起头，说话的人是藤真。
　　“那个……我……在整理荻原老师给我的训练记录。”慌慌张张地拿起手里那个满满的文件夹，星奈解释着。有那么点紧张，是不是，自己不小心做了什么不合适的事情了？
　　“已经晚上7点了，你一个女生的话，应该早点回去。”藤真指了指她手里的文件夹，“这些带回去再整理吧。”
　　“啊，是。”抬手一看表，果然已经7点了，刚刚太专注，都没注意到时间，没有注意到其他人，也忘了没有吃晚饭。
　　体育馆里只剩下寥寥的几个人，拍球的声音在空荡荡的体育馆里，隐约有了点近乎于回声的错觉。
　　“啊，对了。”猛然间想起了什么，星奈弯下腰去拖过脚边的书包，从书包内侧的袋子里拿出一个扁扁的纸盒子，双手递上，“对不起，上次在图书馆割伤了手，然后弄脏了藤真学长的手帕，一直没有找到机会还给你。”
　　藤真微微一愣，接过之后随即笑了起来：“你不说，我都快忘了。”
　　“对不起！手帕被我弄脏了，所以，我想还是买个新的还给藤真学长比较好，”星奈的头埋得很低，“但是，因为想买个一样的……所以，才这么晚还给你。上次的事，真的很感谢藤真学长。”
　　“不用谢，送你去保健室是应该的。倒是你，下次不要做这么危险的事情才好。”
　　“是。”星奈一边答应着，一边收拾自己的书包，“那么藤真学长，不走吗？”
　　“我还要留下来加练。”藤真指了指篮框。
　　“那么……不打扰了，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