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幻)圣王后裔～玫瑰战争》洵梦尘

14、第十三章 婚礼中的暗影

　　　　“凯恩陛下，你为了那个人类女孩苦等千年值得吗？为什么我就不可以？”在绿茵湖畔边，一个身穿白色长裙的美貌女子正提着裙摆追着前方的精灵王。
　　“贝茜小姐，你是伯纳德大贤者的学生，我虽把你当成是我族的贵宾，但不代表连我的私事也要和你共享，请你自重。”精灵王没有停下脚步，更没有转过身安慰女子，只是平淡的说明原由并和她保持距离。
　　“不，我不甘心，同样是人类，论美貌和能力我不输她，为什么你对我态度如此冰冷，对她却热情如火？就因为她是你恋人的转世？”从身后抱住精灵王的腰，女子大声哭泣着完全不想放开他。
　　“除了她，我不会爱任何人。”
　　“不，你会后悔的，即然你爱她，那我就会毁了她，我得不到你，她也休想得逞！”
　　当美梦过后，恶梦接踵而来，不知是魅药的副作用，还是上天偏在婚礼前夕给新人开玩笑，在妆台前打嗑睡的露西娅从梦中惊醒，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梦境中的场景曾是她在精灵国的回忆之一，她以为自己已把那件事遗忘，没想到十年后还记忆犹新，她记得梦中那个叫贝茜的女子是伊安尼斯的狂热爱慕者，和她一样，贝茜也是大贤者的学生，因在精灵国逗留而爱上伊安尼斯，不过单恋最后以失败告终，为免贝茜再继续惹祸，水之贤者伯纳德火速将其带离精灵国，之后就没有任何音讯。
　　现在梦境重现旧事又意味着什么？露西娅倍感疑惑，别人结婚都是梦中笑到醒，她则是恶梦连连，这差别也太大了。坐在妆台前补妆，浓烈的不安感让她的眉头紧锁，仿佛别人欠了她的债，一点都不像正要出嫁的新娘。
　　“天啊，姐姐，你的妆怎么还没弄好，连头纱都没戴，那些侍女都跑哪去了？”因为神殿那边的安排稍有迟滞，所以露西娅就有了一小段休息时间，本来阿卡莎以为让姐姐小睡一下能恢复前两日耗去的精力，没想到一进卧房才发现姐姐的装束仍在原地踏步，没办法，侍女们不中用，由她来！
　　“我在小睡前把她们都打发走了，你也别生气，把头纱戴上不就大功告成了？”补好脸上的妆，露西娅在妹妹的怒火瞪视下戴好头上的发饰，披上白色的头纱。
　　“你能记得自己是新娘就好，要是你再不出去，姐夫的黑脸不知要摆多久，元老院的长老们都快被吓哭了，还对姐夫说一定会按时把你交到他身边，绝不会食言。”阿卡莎据实以告，别说元老院的长老们觉得生气的伊安尼斯可怕，连她站在远处都能感觉到那股彻骨寒意。
　　“那我们快出去吧，别让他把主婚人吓跑。”在阿卡莎的帮忙下，露西娅戴上王冠和面纱，提着厚重的裙摆慢慢走出卧房，由于已习惯轻便简洁的服饰，一下子换成隆重的婚礼礼服，实在让她有点难以适应，要不是后面还有阿卡莎和赶来的侍女们执起长裙摆，她可能没走几步就摔倒在地。
　　寝宫外的庭院在新娘踏出房门外后总算迎来解冻之时，英俊的新郎看到新娘的到来顿时笑逐颜开，不再用冰冷的眼神凌迟众人。一身银灰色的长礼服搭配突出腰部线条的银丝腰带，王冠和衣服上的暗花纹样全和神殿壁画中的精灵王一模一样，看到爱人这副打扮，新娘到底是该欣喜的发出赞美之声，还是该哑口无言开始忧虑他的身份是否会爆光？
　　“伊安尼斯，你这样真的没问题？”
　　“别担心，精灵已有千年没出现在人类面前，这身服装并不会引起他们的注意。”对于露西娅的担忧，伊安尼斯不以为然，今天是特别的日子，他不想让某些烦事扰了难得的好心情，即使他已经得到她的一切，他还是担心中途生变破坏今天的典礼，所以为了确保新娘不会中途落跑，他只能暗中向长老们施压。
　　“发生什么事了，你的脸色不太对劲。”
　　“你的脸色也不太好，我们路上聊，别让祭司们在神殿苦等。”
　　周遭的众人自然无法明白小两口的话中之意，她们只庆幸这对新人已成功迈出第一步，接下来就搭乘马车去圣树神殿进行婚礼仪式，这次的典礼比起继位仪式要轻松不少，算是领主和民众们与众同乐的大型庆典，为了这一天，城中居民都盛装出席，连乡间乐手们也准备就绪，在等大婚典礼完成后，正式拉开全民狂欢节的序幕。
　　坐上马车朝神殿出发，仪式的流程其实和之前的继位典礼没有多大的区别，从骑马变成了坐马车，这样两人有了的谈话空间，不用一前一后相隔甚远，除了不时透过车窗朝民众挥手致意外，两人也能把各自的疑问拿出来一起解决。
　　“你今天怎么了？难道是对今天的典礼不满意？”
　　露西娅的话立刻换来伊安尼斯严肃的脸庞，他说道：“别胡思乱想，我比任何人都期待这一天的到来，只是今早起床时仍对梦境中的画面心存介蒂。”
　　“你也作了怪梦？”露西娅皱眉。这还真是巧合了，他早上起床前作了怪梦，她小睡时也被怪梦侵扰，实在是蹊跷，该不会……
　　“你在小睡时梦到什么？看你走出房门时愁眉苦脸，我还以为你中途变卦要悔婚离我而去。”
　　“我梦到贝茜。”露西娅道出她梦中所看到的一切，“在梦里我看到她哭着跟在你身后，追问你为了我苦等千年是否值得，还问你为什么不选择她，而当你拒绝她后，她还落下狠话要你等着瞧，说会把我毁了也不让别人得到你。”
　　伊安尼斯听到爱人的描叙后瞬间沉默了，过了许久，他才开口说道：“我的心已无法容下其他女人，我不喜欢贝茜，更谈不上有爱，即使她百般诱惑，我对她依然没有任何感觉。”
　　“她曾百般诱惑你？”露西娅脑中忍不住想像当时的画面，可还没有个完整的想像图，伊安尼斯的话又把她拉回现实，强行压住她内心翻滚而上的浓浓醋意。
　　“那是她的一厢情愿，我已经拒绝了她，她不接受也就罢了，如果她要是对你下狠手，我更不会放过她。”
　　“这点你到是可以放心，我已经不是那个瘦弱的小女孩，她真要下手就让她尽管来，我等着。”不是露西娅大言不惭，在外游历多年，她学会众多生活技能外，更加强了武技的修炼，有好几次顶着假名去当雇佣军积累实战经验，现在无论是魔法还是物理近战都难不倒她，大部份该学的武技她几乎都有涉猎，连一些不该学的也背着她的老师偷偷进行过练习，所以，要实战她可是信心十足。
　　“作为你的丈夫，我有义务保护自己的妻儿，她休想碰你一根汗毛。”
　　“别尽说我那边，你的梦呢？不要告诉我，你那个是美梦。”
　　伊安尼斯苦笑着摇了摇头，回道：“我梦到你跟一个黑发男人走了，抛下我和孩子们步上那条黑暗之路不再回头，那个男人还对我说，你是他的，假如我不对你放手，他会……”
　　“够了，别说了。”露西娅生气的捂住伊安尼斯的嘴，她用手扳过他的俊脸，对他说道：“我管那男人说什么，只要是我认定的男人，谁也别想打他的主意，还有，你不觉得我们两人都做类似的梦很奇怪？”
　　“我早就有所怀疑，只是没想到你的梦也出了问题，有能耐对我下黑手的人类少之又少，我大概知道是谁在搞鬼。”
　　“是谁？”
　　露西娅刚想问个明白，马车突然停了下来，原来不知不觉两人已到达圣树神殿广场，无奈之下，她们只能把疑问暂放一旁，专心完成两人的婚礼。
　　民众们在红地毯两旁大声欢呼，将美丽的各色花瓣投向新人，祝福他们能携手到老，永不分离。露西娅挽着伊安尼斯的手步下马车，沿着地上的红毯慢慢走向圣殿里设下的圣坛。
　　本来这个过程应该充满欢乐喜庆，但在满天飞舞的花瓣与民众的祝福声中，露西娅突然感觉到一股极强的视线感直盯着她，好像她是猎人刀下逃跑的猎物，不往死里追击势不罢休，令她觉得非常讨厌，可尽管觉得不对劲，她也只能无视它的存在，因为两人的婚礼仪式比那些怪事重要多了。
　　缓步穿过广场热闹的人群，正式步入神殿内的圣坛，特蕾西大贤者已在那里等候多时，因为伊安尼斯的特殊身份，比乌拉大长老和老祭司都觉得自己不够资格当主婚人，于是就请来了大贤者代劳。对于能帮这对纠缠千年的爱侣证婚，特蕾西大贤者觉得非常高兴，她一直把露西娅当成自己的女儿看待，她能有个好归宿也算是了结她的心愿。
　　当神殿的圣水轻洒在新人的四周，为两人送上神的祝福，在观礼席上的宾客们也同时安静下来，只听见特蕾西大长老为新人祈福后，即将成为真正夫妻的两人开始向对方许下永恒的誓言——
　　“露西娅，你愿意接纳凯希利尔做你的丈夫，一辈子爱他，照顾他，无论疾病还是贫穷富贵都和他在一起，不再爱上其他男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凯希利尔，你愿意娶露西娅为妻，一辈子爱她，忠于她，保护她，无论是危难时刻还是贫穷疾病都会和她在一起，不再爱上其他女人，你愿意吗？”
　　“我愿意。”
　　“请新娘新郎互相交换誓言的信物。”
　　在神的面前许下永不分离的誓言，露西娅和伊安尼斯互相为对方戴上婚戒，从这一刻起，他们成为真正的夫妻。
　　“我在此宣布，你们正式成为夫妻，愿创世之神祝福你们幸福美满，现在新娘可以吻新郎了。”
　　最后的步骤是卡尔纳加特有的仪式，新娘主动亲吻新郎，代表着向外人宣布，她会用毕生的所有去守护自己的最爱，双手搂紧伊安尼斯的脖子，露西娅吻上他的唇，原本打算轻触了事，却因伊安尼斯爱上吻她的感觉，强制延长了两人的吻，直到特蕾西大贤者忍不住轻咳了一声，他们才不舍的分开。
　　婚礼仪式到此全部完成，观礼席上的宾客们在新人启程返回宫殿后，也跟着移步专门招待使节们的宴会，神殿外，民众们早已奏响了乐曲，跳起欢快的舞蹈，在一片热闹祥和的气氛下，在人群中潜伏的阴影已跟随新人的马车回到皇宫，隐藏的杀气开始渗入婚宴，谁才是阴影下手的最佳目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