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诚俊》dvmm

4、杨诚俊的清洁工(1)

　　生涯模式我是一个清洁工/杨诚俊

　　[正文]

　　（第一章）
　　我叫原其山，是一个农民，一个很农的农民，这是别人说的，说我天生长的就像农民。我出生在山寨里，从小没有读过书，只看过书，看的都是些黄书。那些书都是旧书，因为在床底下放的时间久了，也就发黄了，简称黄书。他们说我从小很刻苦，只是关于玩方面的，我认为多玩比多读书更加智慧大脑。我知道我一直都很聪明，非常聪明。记得在院里读书的时候，老师问了我一个非常难的问题，说一加一等于几，其他同学都告诉我是3，但是我回答了2，全班同学都错了，只有我对了。从那以后，我就认为自己很聪明，一般人都没有我这么聪明。
　　别人给我取了个外号，名字叫……傻蛋，我觉得我不傻，只是有点属于自己的个性——忠厚。我从小在孤儿院长大，不知道父亲是谁，也不知道母亲是谁，院长告诉我，我之所以被送到孤儿院，是因为我父母亲已经生了两个儿子，加上我，已经是第三个了，所以把我扔一边去了。来到孤儿院以后，我就随院长的姓，姓袁，院长希望我以后能成为一个很有本事的人，牛到能骑着山，所以给我取名叫袁骑山。在入户的时候，填表员把“袁”打错成原来我是帅哥的原，把“骑”打成其实我是帅哥的其。后来我到派出所改名字，那警察说改一个字一万块，两个字两万块，而我就两块钱，所以没有改。从那以后，我就用了这个名字，我叫原其山。
　　记得在孤儿院的时候，那时侯我才11岁，喜欢院子里一个女生。她长的很漂亮，经常和我在一起玩。只是她少了一只腿，也因为她叫周梅的缘故，我给她取了一个外号叫“一枝梅”。每次我这样叫她她就会哭，她哭的样子很漂亮，所以我总是这样叫她。院长说她每天都会想念一个人，所以我觉得她哭是因为她想念的那个人是我，然后见到我就哭，再加上我称呼她“一枝梅”，她会更加感动的大哭。
　　周梅有一个偶像，就是“月下老人”，传说“月下老人”可以控制每一个人的幸福，我们两个聊天的时候经常聊到这个话题。她说她如果是“月下老人”的话，她会让全世界的每一个人都拥有幸福。我告诉她我如果是“月下老人”的话，我只会让我和她两个人幸福，其他的人，都不让他们幸福。
　　“其山哥，我带你去一个好地方玩。”
　　“呵呵，什么地方，有玩具车么？”
　　“你去了就知道了，跟我来吧！”
　　……
　　“一枝梅啊，你带我来这干嘛，这是什么树啊”
　　“这是梅花树。好看吧。”
　　“这么大的田野，怎么就一座梅花树啊？”
　　“其山哥，不对！院长教我们是一棵树，不是一座树，可以说一座楼。”
　　“哦，我不记得了。不过别的我记得，一堆人，一位狗，一条水，一坨屎，一泡尿……”
　　“啊呀，恶心死了，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
　　……
　　“一枝梅，你很喜欢这个梅花树么？”
　　“恩，每次我想妈妈的时候就会来到这棵梅花树下。这棵梅花树就好像我妈妈一样美丽。”
　　“你妈妈怎么死的？”
　　“她是得了病死的，她生前常带我来这里玩。在这里，她经常讲童话故事给我听……呜呜……”
　　“不要哭了，有我原其山在呢，以后我给你讲童话故事听。”
　　“恩……其山哥，你能不能答应我一个请求啊？”
　　“什么请求？”
　　“你先答应我嘛！”
　　“好，我答应你！”
　　“不许反悔哦？”
　　“恩，不反悔！”
　　“你以后能不能不要再叫我‘一枝梅’了，我听的很伤心，其实我也不想少一条腿……”
　　“额……这个……”
　　“其山哥？你说过不反悔的。”
　　“呵呵，你亲我一下我就答应你。”
　　……
　　那是她第一次亲我的脸，也是最后一次。
　　直到后来，她就不在孤儿院了，院长说她得了白血病，去天堂找她妈妈去了。她走了以后留给我的只是一个小剪刀而已，这把小剪刀意义很大，因为她在的时候常常用这把小剪刀帮我剪指甲。从那以后我整天闷闷不乐的，没人陪我玩，非常无聊。终于有一天，我来到郊外，来到那一棵梅花树下，因为周梅生前常来这里，她离开以后，每当想念她的时候我也会来这里。
　　我走到这棵梅花树下，对着天空大喊：“一枝梅，我很想念你，你去哪了。”院长说她得了白血病死的，我也要得白雪病，去天堂找周梅回来和我在一起。从那以后，我就一直守在那棵梅花树下，等待着下雪，因为我要得白雪病。
　　11年过去了，而在这11年里，从来没有下过雪，我心想这是不是老天在捉弄我。最后我找到院长，院长说这里是亚热带，从来都不会下雪。
　　如今我22岁了，也工作了，是专门扫大街的，我认为扫大街是一门艺术，所以我给自己取了一个艺名叫“街圣”。我所扫的这段路是人民路，人民的路当然由人民来扫，我就是人民，人民中扫街道的代表人物。
　　今天有个过路人吐痰吐到我的扫把上，就把他了臭骂一顿，我说这是兵器，怎么可以吐痰在上面，传染到艾滋病怎么办，就算传染不到艾滋病，传染到感冒咳嗽在上面的也是不好的嘛，然后那人说我神经病，我没理他，因为他走远了。现在是午休时间，我正坐在绿化带上抽着烟。烟，我喜欢抽大前门，不是因为它便宜，就1块8一盒，而是因为烟名中有个“前”字，大前门的意思应该就是钱向我敞开大门。我除了爱周梅之外，其次就是爱钱了，经过这几年在社会上的走动，我发现人没有钱真的很难。
　　我现在正在扫大街，正在扫人民路。因为午休时间过了，现在是上班时间。在平时扫大街的时候，运气好能捡到一毛钱两毛钱这样的，运气再好一点就能捡到1块的、5块的、10块的，这差不多也算是额外工资吧。想起来那件事都气死人，上一次那个扫大街的大妈捡了一百块钱，我郁闷了好几天，心想，我怎么就捡不到红的呢，捡不到红的，绿的也行啊。现在又是夏天，管理站给我们的工资就800块一个月，太低了。不过还好，一个月之内运气好的话，还能捡个几十块钱，大前门一块八一盒，捡的钱够抽大前门的就行。其实这也算不错了，我扫的这条街经常有美女从这里经过，还可以看下美女养养眼，日子可舒服了。好了，累了，先休息一下。这人行道是扫干净了，先坐在绿化带休息一下。坐绿化带是有讲究的，首先里面的草要够绿够密，其次必须在垃圾箱旁边。草够绿够浓，坐的才会舒服，就像沙发一样，当然差远了，主要是不会脏了屁股；坐在垃圾箱旁边是因为抽大前门的烟头可以直接顺手丢到垃圾箱里，以免污染环境。我跟别人说，我选择扫大街这个职业，是我不想去做老板，不想发财，那些东西诱惑不了我。其实是因为我没有学历，没有文凭，没有技术，也只能干这个，我认为这是社会的压迫，是现实的残酷。
　　现在东边有个美女正往这边走来，她是那边花店里的店员，长的很漂亮，据我打听她叫李小艾。棕色披发，眼睫毛又长又黑的，眼睛也蛮大的，瓜子脸，有一米六零的个头吧，喜欢穿短裙，修长而洁白的腿，小小的脚穿着高跟鞋，走路一扭一扭的，真迷人，我太喜欢她了。她每天都从我这条街经过，踩着我扫的地，踩着我的人民路，感觉她来我家似的。当然，她每次从这里经过的时候，我都很热情的……低着头，等她过去以后，我才敢抬起头看着她轻柔的背影，享受着视觉的冲击。我很少正眼看她，因为我害羞。那次第一天看她的时候，她看了我一眼，而我的脸热得就像冬天里的一把火。哈，她走过去了，我要赶紧抬起头看她的背影了，啊呀，真迷人，这个世界上也许找不到第二个比我会欣赏美女背影的人了。

　　（第二章）
　　“街圣啊，地怎么还不扫啊，马上就要下雨了。”
　　“好，我马上就扫。”
　　拿起扫把，要开始扫人民路了。天变了，可能真要下雨了。喊我的这个人是刘阿姨，是拉垃圾的，跟我一样，她也是农村人，我住的地方离她家很近。她每天都会骑着三轮车倒垃圾，我平常扫完地没事的时候，也会帮她拉下垃圾。因此，刘阿姨对我很好，说我是一个不错的小伙子，要把自己第四个女儿家秀许配给我，我当然没有同意，因为我只是一个清洁工而已，能养活自己都不错了。
　　家秀是刘阿姨唯一留在身边的女儿，由于家境贫寒，前些年也在外打工，去年才回来。刘阿姨领她来见过我，她长的没什么特点，但皮肤黑的绝对有特点，那可不是一般的黑，一般情况下绝对没那么黑，她要是爬在煤堆里，根本就找不到她，所以我称呼她“深色妹”。刘阿姨每次听到我叫她“深色妹”时候，都非常高兴，她高兴不高兴我不管，我可以很确定的说，刘阿姨绝对听错了。她可能把“深色妹”听成“绅士妹”了，她可能会觉得我在夸她女儿有风度。风度不说，那疯狂绝对有一套，我可以很负责任的告诉你，她真的太有疯度了，究竟疯到什么程度，我可以很负医药费的告诉你，她就是个疯子。是这样的，一开始刘阿姨并不知道自己的女儿疯了，没想到去年回来以后，跟以前彻底不一样了。只因为在外打工时，谈了一个男朋友，结果她怀孕了，结果就被她男朋友甩了，结果她就疯了。哎，刘阿姨一家真是可怜，丈夫死了，大女儿嫁出去了，二女儿跟人家私奔了，三女儿在做小姐，四女儿又疯了，这不叫可怜叫什么。后来刘阿姨跟我谈心，她说人生就像拉屎一样，正当你用力的时候，放的只是个屁而已，而难处还在后头呢。刘阿姨引用这个东西来谈人生，虽然有些令人反胃，但道理确有几分。后来有一天刘阿姨地没扫干净，被检查狠狠批评一顿，心里很不舒服，下班后，来到我的街道找我聊天，我告诉她，人生就像吃屎一样，得忍着，刘阿姨说我这句话说的很好，只是有点反胃，我说反胃总比没的吃强，她笑呵呵地说那你吃吧。
　　下雨了，天也快黑了，我们扫街道的就这样下班了，地扫的也蛮干净的，地上没扫掉的灰尘，刚好雨一冲，就干净了。刘阿姨跟我是顺路的，我喜欢跟她一起下班，因为在路上的时候，她总是会问我要不要去她家吃饭，我肯定会说去。因为刘阿姨知道我无父无母无家，是三无分子，而且还不会做饭。路上的时候，刘阿姨告诉我她昨天就已经送家秀去精神病医院了，医生说能治好她，可医疗费要两万，自己钱不够，要跟我借一点，我告诉她我没那么多钱。其实我有四千多块，我还想攒钱买个电视机呢，每天下班回到别墅都没事干，挺无聊的。常常把自己的脑袋当成电视，想到什么就是什么，因此我已经想了很多部电影了。刘阿姨问我有多少钱，我心想，她家里这么可怜，借就借给她吧，我告诉她我有三千块，也就只有三千块了，因为我要留一千块买个黑白电视机凑合着看。
　　刘阿姨说：“那你把那三千借给我，我以后还给你，我家就只有一万，还差七千呢，亲戚朋友们也都不借，你有亲戚朋友么？”
　　我突然说了一句：“当然有朋友了，是我院长，我跟她借。”
　　我知道院长对我很好，结果我回孤儿院找了院长三次，第一次他们告诉我院长生病了在医院，第二次他们告诉我院长在医院生病了，第三次他们告诉我生病的院长在医院。后来我来到医院，护士告诉我院长回家养病了，第二次我来到医院，护士告诉我院长要养病就回家了，之后我来到院长家，她邻居告诉我孤儿院没人管理，她回孤儿院了，第二次我到院长家，她邻居告诉我她回去管理孤儿院了，我再次来到孤儿院，他们说院长又生病了，在医院。我再次来到医院，护士说她在太平间，我在路上拦了车，让司机带我到太平间，司机什么也没说直接就把我推下车，后来我来到院长家，她邻居告诉我她死了，让我给她烧点钱，我说我还找她借钱呢。后来我就空着手空着腰包来到院长的坟前，跟院长说我带来了眼泪，然后就大哭了一场。
　　一大早，天还没亮，就要起来扫街道了，不是因为我积极，因为上班就是这个时间5：00，而我是4：60起来的，也不算迟到，当然天那么黑也没人知道。刘阿姨骑着三轮车从远处出现，我还默默的扫着街道，当作没看见。刘阿姨骑三轮车的技术超高，以每小时80迈速度向我冲来，我还在继续扫着地。半小时后，她缓慢地骑着三轮车过来了，以她的速度，可以看出她非常享受骑三轮，她可能认为那是一种乐趣，而我并不那么认为，我认为那是拖延上班时间，本来8个小时的班，能被她拖成5个小时。
　　“街圣啊，有没有找到七千块钱啊`？”
　　我心想，这么直接，也不说个早上好，“狗的毛宁”什么的，我回答说：“没有，我唯一一个值得信任的朋友死了，就在我借钱的那几天，她死的真够及时的啊。”
　　刘阿姨郁闷了一会儿，说：“那，那，你朋友真的还挺及时的啊 。”
　　我看见她惆怅的表情说：“那可不是一般的及时啊，她一般情况下没那么及时的，就在借钱的时候特及时。”
　　结果刘阿姨今天一天都没有和我说话，我也不郁闷，人都是这样，帮得到他你就是神，帮不到他你就是一块砖头，什么用都没有，还挡路，看见了都想踹两脚，踩完了两下，还想凑个整数，在踩八下，踩完10下，还想在加个0，再来90下。

　　（第三章)
　　我还在继续扫着这个街道，现在已经是黄昏了，那个棕色头发的女孩没有从这里经过，一天都没有，我心情不太好，很不好。
　　还是坐下来点一支大前门抽吧，这又让我想起了周梅，她腼腆的笑容，一蹶一蹶的身影，乌黑的长发，和爱哭的表情。
　　周梅，我很想念你，你在天堂过得还好吗？犯了错误你妈妈有没有骂你呢？你有没有受委屈呢？以前我不应该叫你一枝梅，是我不好老惹你哭，我真的真的很想你。
　　我心里所有的话都想告诉周梅，我一个人很寂寞，没有亲人，没有朋友，院长活着的时候常常告诉我们，我们虽然是孤儿，但我们一定要坚强，坚强的面对生活。我的生活状况还行，饿不着，冻不着，虽然舍不得买新衣服穿，但是我的旧衣服洗一下就是新衣服了，所以我经常穿新衣服。
　　好了，我又要开始扫地了，扫一下，两下，三下，四下，五下，六下，七下，八下……每当扫地无聊的时候，就会在心里数扫这片地用了多少下，数啊数啊数啊，那样就不会觉得无聊了。有时候会数着数着就不知道怎么数，我不知道数学里的个十百千以后是什么，在孤儿院的时候老师教过的，只是忘了而已。不过我还有一种不会无聊的方法：我把肮脏的街道当成一个战场，街道的垃圾都是敌人，而我是一名大将军，手握着兵器，杀戮、清理战场上的敌人，每次清理完以后，我都会觉得自己是一个大英雄，充满了无比的成就感。
　　我没学问，不过也不失望，以前听院长说□□的时候，杀了好多识字的人，所以，我还是比较庆幸我不认识多少字。如果再来□□的时候，别人抓到我，我就说我什么字也不认识，有时候我在想□□的时候，那些知识分子真是傻，干嘛要说自己识字呢？那不是找死么，哎，死的往往都是英雄，还真够英的。
　　别人说我若智，我也有这么一点感觉，其实我觉得那些说我若智的人才是若智呢。至少我知道在如今这个社会上想混下去，最好不要做英雄，这个世界上有很多事情是英雄解决不了的，做小人往往会很自在，很开心。我一直都把自己当成一个小人来看，没错，我就是小人。
　　我没有父母，没有父母又能怎么样，自己的人生由自己来掌握，父母并不能操控自己的人生。我命运不好，我谁都不怪，怪了有什么用呢，我已经这样了，难道怪一下就能改变我的命运？我走在现实生活中，没有烦恼，没有忧伤，虽然我只是一个毫不起眼的清洁工，但我知道，我是一个无忧无虑的人。
　　刘阿姨跟我借钱，之所以不想借给她，是因为那是她自己的命，她至少还有亲人，我又有什么呢？一家几口人，丈夫死了，几个女儿又变成那样，我心想，刘阿姨你生那么多孩子干嘛呢？你只是一个农村人而已，你又不是富豪可以养得起这么多孩子。不生那么多丈夫怎么可能被三女儿活活气死，那完全是你自己的选择，自己做出来的事自己处理，我只是一个孤儿，该帮的我已经帮了，当然这是我心里想的，我不敢说给刘阿姨听，怕她生气。
　　天快黑了，地也扫完了，要下班了，我一天最开心的时候就是下班的那一刻，太爽了。因为我没借到钱的问题，刘阿姨不高兴，今天就没跟她顺路，也没去她家，回自己别墅去。
　　“老板，给我两袋方便面。”
　　我在这家小商店买了两袋方便面，回去啃着吃，今天就不去吃日本料理了，其实我不知道日本料理是什么东西，管它是什么东西去，我没有吃料理的命，就我这一身形象，进去也被轰出来。
　　我的别墅离我上班的地方有八公里的路，也不算太远。听院长说她小时候上学要走二十几公里呢，所以，我觉得我比院长幸运多了。只是晚上的时候，害怕走夜路。
　　记得上个月的时候，我来上班的路上，就走在那乡间小路，离村子好远，那时候天还黑着呢，我看见那水沟里隐隐约约有一个好高好大的人影，真的好高，当时吓死我了，整个身体都冷了下来，赶紧调头跑。跑了好远，还好碰到刘阿姨骑着三轮车上班，然后我就坐在她的三轮车上，和她一起去上班的。后来我就再也没有走过那条路。之前和刘阿姨顺路的时候，我带刘阿姨走的都是高速公路，高速公路车多，不会觉得害怕。我和刘阿姨两个人骑三轮一替一换，每一公里的时候就换人，或者我骑着三轮拉她，或者她骑着三轮拉我，有时候两个人会情不自禁地唱起经典老歌《用心良苦》。而每次刘阿姨骑着三轮拉我的时候，路程总是比我多一点。
　　如今也不和刘阿姨顺路了，自己一个人也是走高速公路。当然走高速公路也会害怕，上次和刘阿姨一起回家的路上，看见高速公路上躺了一个死人，还少了两条腿，继续走到前面，原来腿在离上身二十多米以外的水沟里呢，真是太吓人了，第二天警察就把尸体弄走了，而腿还在水沟里搁着呢。像平时不和刘阿姨顺路的时候，每次走到这一段路的时候，我都是跑过去的，跑了离那个位置一百多米以外，我才会停下来慢慢走，还时不时的往后看，看看会不会有什么玩意儿跟来。
　　说着说着，现在又走到这段路了，只是走习惯了，也就不觉得怕了。关键我还没有走习惯，还要跑过去。
　　一，二，三，冲……
　　我经常会喊这个口号，在生活中，我没有朋友，没有人鼓励我，但我会自己鼓励自己，告诉自己，我真的很棒。跑过来了，刚好离那个位置有一百多米。虽然冲过来了，但我在慢行的时候，也会往后面看看。

　　(第四章)
　　过了这段高速公路，就到我家了，差不多还有3公里吧。其实我挺喜欢走路的，可以锻炼身体，以免生病，生病了就要花钱。
　　我觉得人在一生当中，有很多很多的路要走，有很多的坎要过，这是必须的。除非人死了，人生这条路就不用走了。那既然没死，还活着，还拥有这条命，就要好好的走，走完这一生。并且人死是不能复生的，这句话不用别人教我，我自己都知道。人死了什么都没有了，也看不到绿色的大自然，春天开花，冬天下雪，还有街头美女，什么也看不到了。那些意外死亡的人，我挺同情他们的，一生的路程还没有走完，就离开了尘世。而那些自杀死掉的人，他们都不够坚强。人生本来就短暂，短短几十年而已，能活着真的不容易。父母给了你一条鲜活的生命，就是想让你好好的活着，快乐的活着，而你却因为种种原因自杀，如果你能摆脱所有烦恼，不去在意那些，乐观地对待人生，就不会那么容易自杀了。
　　我的父亲母亲抛弃了我，我并不恨他们，也不怪他们，因为他们给了我生命，已经足够了，也不奢求他们给我什么了，尽管他们把我抛弃，我现在过的同样很好，人事态度也在经过生活的引导，社会的引导不断地懂得。我觉得我很知足，也不奢求成为百万富翁、亿万富翁，也不奢求自己有很多亲戚朋友，因为我只知道，我的人生由我来掌握，只要活的开心就好。
　　现在已经下了高速公路了，先看下几点了，8：21了，走了半个多小时了。下了高速以后，还要经过两个村庄，前面的村庄是刘家庄，刘阿姨就住在这个村子里，后面那个村庄是孟家村，而我的别墅就在村子后面。
　　我在一步一步地往别墅的地方走去，而我脚下所走的这条路是土路。这条路很窄，顶多两米，而两边都有稻田，当然在这个时候，绿色是看不到了，因为天已经黑透了。在夏天这个季节，每次经过这片稻田的时候，总是能听到青蛙打呼噜的声音，很悦耳，我很喜欢。因为怕惊醒它们，所以我总是用轻盈的步伐经过这里，以免打扰它们睡觉。远处，村子里的点点灯光泛着明亮，像星星一样，我也偏爱在农村的感觉，没有车辆，没有城市噪音，一眼望不到边的稻田，很美。当然这个时候看稻田肯定望不到边，天黑得要死，怎么能够看到，不过有一点必须注意，这样的路会有蛇出现的，刚好这又是夏天，蛇就是喜欢夏天，人家喜欢夏天出来，一点也不假。才怪，去年年初的时候，我就是经过这条路，还是冬天有条破蛇“唰”地一声咬到了我的腿，我腿“唰”地一声痛了起来，我赶紧“唰”地一声跑回家，“唰”的一声推开门，“唰”地一声进了屋，“唰”地一声拿起了家里的，那个什么玩意儿，哦，吸马桶的，然后就“唰”地一声盖到腿上，我“唰唰唰”按上来，按下去，最后毒被我吸出来了，保住了我的小命。后来听村民说，这种稻田里的蛇没有毒，只是咬你一下而已，搞了半天，吸出来的全是健康血，郁闷了。
　　好了，到家了。这就是我是所流传多时的私人豪华别墅，也就是我的家，你看这砖漏的是不是很有个性，还有这瓦碎的是不是很帅，这墙头草是不是很茂盛，这就是我的家。一个面积两平米的别墅。是这样的，这别墅原来是个厕所，有两个蹲的位置，左边上男人蹲的地方，一平米，右边是女人蹲的地方，也是一平米，中间隔一道墙，所以加起来就是两个一平米的房间。墙没有水泥，只是青砖而已`，地上没有地板也没有水泥，但是有泥土，我搬进来以后就把两个房间装有便便的坑都封了土，从垃圾堆捡了一些纸箱，拆开以后就垫在了上面，然后把我的衣服扑上去，这样就是床了。只是睡觉的时候不舒服，这卧室就有一平米，而我是一米75的的身高，腿伸不开。坚持一夜之后，第二天我就把中间的那道墙拆了，结果房顶塌下来了，把我的头砸了好几个包。
　　结果我找到了两块破旧的石灰板想盖在房顶上，没想到刚搬起来就断了两半，旧的毕竟是旧的，永远都比不上新的。后来我就捡了些粗的树枝搭在房顶上，又把原来那些碎瓦盖上去，住了没几天，下雨了，房顶漏水，雨下多少它漏多少。之后，村子里面的朱伯伯就给我找了一张塑料布铺上去，终于可以安心的住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