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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3、扎卡 ...

  •   有人曾说过,在澳城,如果何家是当之无愧的赌城之王的话,那么顾家就是公海赌场的霸主。
      傍晚,平静的海面被黄昏染出一层粼粼血色。码头上,“女神号”游轮即将起航,形形色色的旅客攥着船票等待检票上船。队伍排得很长,一眼望不到头。
      “这艘游轮有顾家的股份,”庄雪指了指不远处,全长接近150米,宽40米的豪华船体,笑着对身边英俊的男伴说,“我们可以走特殊通道。
      多年前顾缜带着亲信从大陆来到澳城,在各大媒体的接连曝光中,大动作的接管了顾家留在当地的基业。而那会儿澳城的经济支柱娱乐业有百分之七十是被何家控制,顾缜明显是想来分一杯羹,这何家很不高兴,便明里暗里给他下了不少绊子。当时顾缜在商场上还是初生的牛犊,根基不稳,无法与何家抗衡,只好做出妥协,暂时关掉了几家生意最好的赌场,将目光投向了公海。
      “女神号”是顾缜与内地的航运大王罗常山初次合作产生的“爱情结晶”。作为一艘顶级度假游轮,上面各种娱乐设施一应俱全。酒吧、舞厅、台球室、spa馆、游泳池,甚至是赌场。从澳城出发,进入公海,途径南海、东海,最后停泊在渤海湾附近。在这几天几夜的航程中,所有娱乐设施都会昼夜开放。
      八层甲板,层层露天观景区的栏杆边都可以看见西装革履的精英男人,或者是不惧寒风穿着晚礼服的漂亮女人。在这里,只要有心,有资本,每个人都有可能碰上一场美妙的艳遇。
      游轮内部极宽敞,灯火如白昼般通明,唯有第二层光线晕黄迷离,在充斥着铜臭味的喧嚣之中透出狂热与堕落的气息。在这里,每天流动的美金与澳元数额远远超出平常人的想象。
      身边的青年握紧庄雪的手指,越过黑压压的人头看了眼不远处挤满了人的老虎机与赌桌,低下头,笑着问她:“你想玩?”
      庄雪说:“比这要有趣多了。”之后就不再多讲,带着他拐入安全通道,走进升降梯里,在金属按键板上数了一行数字。

      密闭的升降梯停在了第七层,银白的门缓缓向两边退开,眼前的视野骤然开阔起来。吊高的天花板,宽敞无障碍物的空间,距他们大约二十米远的地方,可以看到一排军绿色的人形靶子。
      “这层归顾家私有,其他人都不能进来。我以前来过一次,顾缜请了几个人教我用枪,不过我当时嫌枪重,举久了会很累,怎么也不肯学。”她松开他的手,朝几米开外的镂空钢架走去。钢架上摆着一只看起来像保险箱,贴着编号的柜子。
      她打开柜子,从里面拿出一支手枪,掂了掂重量,然后笑着举起来对他晃了两下。
      他明白了她的意思:“现在改变主意,想学了?”
      庄雪点点头,他走过来,接过她手里的枪,眉宇微微皱起:“这是约会的内容吗?”他低声问了句。
      “你觉得呢?”她不置可否。
      他不出声了,乌黑的眼珠子注视着她,沉默了有好一会儿,忽然笑起来。嘴唇微微翘着,像只漂亮狡猾的波斯猫。
      “勉强算吧。”他这么说。

      十分钟后。
      “挺直腰,不要乱动,”一只手臂揽住她的腰身,嗓音温热的骚扰着她敏感的耳后, “稳住,不要受我干扰。”他压低的声音有些模糊,带着令人难以拒绝的蛊惑。
      感觉到他的手指滚烫,慢慢滑入她的上衣,在肌肤上温柔抚摸,一路往上,最后落在她的胸前。
      她屈起手肘,朝后抵开他,转过头,警告他:“不要得寸进尺。”
      他眨眨眼,有些无辜的模样:“你学你的枪,我摸我的女人,有什么问题吗?”
      ……

      几个小时很快就过去,她有些累,摘下护目镜与耳塞,将枪放回了原处。文楷坐在边上的长凳上,力道巧妙的为她按摩胳膊,低着声音问她:“今天就到这里?”
      她被伺候得很舒服,点点头,放松的靠着他。两人正有一搭没一搭说着话,他口袋的手机响了。
      还是那首熟悉的《土耳其进行曲》。
      他拿出手机看了眼屏幕,又看了她一眼,眸中似有笑意脉脉流动。
      “需要回避吗?”她问着,已经站起身来。
      他摇摇头,嘴唇弯起,对她做了个安静的手势,然后接通电话,摁下免提键。
      “顾老板,你好。”
      顾缜?
      她微微有些讶异。
      “阿雪和你在一起?”彼端也不多客套,直接问,“‘女神号’第七层?”
      “是的。”文楷看着庄雪脖颈露出的一截白皙,隐约残留着下午在电影院里的疯狂痕迹,眼眸渐渐深沉,语气却是轻而清透,直接的承认,也不问顾缜为什么会知道。接着两人说起明天运送武器的事,她听了几句,觉得事关商业机密与货物安全,她还未进入顾家的决策中心,还是理应避嫌。起身正要走,就有双手臂拢在她两侧,不肯放她离开。
      青年将头靠在她的颈窝,脸颊还紧紧贴着她的肌肤蹭了一蹭,仿佛孩子在寻找一个舒服的睡眠姿势。
      这家伙是有肌肤饥渴症吧?
      想来,每回与他碰面,除了最早的几次,她哪次不是被亲亲摸摸的占尽便宜。

      两个男人都不是拖泥带水的性格,谈完公事、约好下次洽谈时间就要挂电话。顾缜在这之前又委婉警告文楷在某些方面不要得寸进尺……只听文楷笑了一笑,极坦荡正直的回答:“你尽管放心,我不会对阿雪乱来。”
      庄雪本还在想着他们谈话的内容,此时却让这么一句话弄得啼笑皆非。

      “笑什么?”他已收起了手机,将她抱在大腿上,灵巧的手指继续为她按摩手臂与颈脖。
      她眨了眨眼睛,不说话,只有那明烁的眼眸明明白白写着:你个伪君子。

      他执起她的手贴在唇边,轻轻吻了吻:“不这么说,恐怕以后要见你会比较困难。”
      他的手指因为这个动作,落入她的视线中。如钢琴家的般白皙而修长,若是不使出劲来做抓握的动作,关节处的陈年旧伤并不明显。她仔细的看了一会儿,也学着他的动作,把他的手指,放在唇边轻轻贴了一下。
      十指连心,一根根被折断,有多痛她并未体会过,却也可以想象得出来。
      她感到心疼。

      文楷先是一愣,旋即笑起来,指间微微施力,食指撬开她半合的唇齿,粗粝的指腹压在她口腔的内壁上,轻轻的摩挲,带着某种暧昧的暗示。这个色狼,下午的放纵还未令他餍足。她脸慢慢热起来,挑起眼角狠狠瞪他一眼。只是面上桃花过艳,令她的不悦显得无甚底气。
      他宛如爱极了她此时的模样,呆呆看了她几秒,忽然低下头来,深深吻她。
      他的吻极富挑逗性,温柔的侵略,庄雪大脑有刹那的空白,身体里的每个细胞都不由随之发热。她神经就像电器被烧坏、短路似的,酥酥麻麻的,当努力清醒过来的时候,他的嘴唇已经顺着她的颈脖一路朝下……
      “好了,文楷。”就在他的手掀开她的衣物时,她抵住他的胸膛,制止他,面色潮红低声说,“我有正事要问你。”
      他鼻息之间哼出一声不知何意的喟叹,但没有继续的动作,只是将她搂得更紧了些,抬起头来认真的看她。
      看他露出“洗耳恭听”、“定当知无不言言之不尽”的表情,她笑起来,夸奖的拍拍他的脸。然后说:“顾缜以前什么样子我是知道的,他非常担心我被坏男人骗走。而你无论怎么看,也半点不像是个好男人啊,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顾缜可以这么放心地把我交给你呢?”

      大概是为了佐证顾缜确实有未卜先知的本事,她在感情方面的运气似乎一直很糟糕,单是前世,她就被三个她信任依赖男人的不同程度地伤害过。当然从另一角度来看,也是她咎由自取。

      在联谊会上与狄恩的一次偶然碰面,让她对这个高大英俊又有些玩世不恭的老外萌生好感。哪里想到人家看上的是她的室友爱莎。他不仅干脆无比的拒绝她,还一有机会就在她面前与毫不知情的爱莎秀恩爱秀甜蜜,为的不过是彻底绝了她的念头。
      对贺昊森的喜欢她一直深深藏在心底,谁都不曾告诉,包括他本人。后来贺昊森告诉她自己有了想携手共度一生的恋人,希望与她解除婚约,她心如刀绞,非常伤心与不甘心,却依旧为了那五毛钱都不值的面子与自尊苦苦撑着,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来。后来知道怀上了贺昊森的孩子,心中又凭空生出希望,以为能以此挽回婚姻……不料却很快被残酷的击得粉碎。贺昊森生她的气,一定要和她离婚,自己飞到瑞士去找他的爱人。她被孤零零的留在了世上,为这场旷日持久的暗恋付出了惨烈的代价。

      江其然爱慕着她。这一点,自他冒着生命危险为她挡了那致命的一枪后,她就再未怀疑过。她无法回应,却又觉得离不开他。他的厨艺,他的无微不至,他忍耐她婚后的坏脾气,沉默的在那个陌生的城市陪伴她,照顾她。她都看在眼里,心中未尝不是没有过些微的感动与飘飘然,对这样一条忠狗渐渐放下了所有心防与警惕。顾缜死后,她带着他回到顾家的宗祠所在地舟山市,万念俱灰,终日神经紧绷,除了江其然,没有一个人能让她全然信任。可就是这么一个忠心耿耿,跟在她身后卑躬屈膝低声下气的年轻人,最后红着眼眶,用两颗子弹,要了她的性命,嘲弄她可笑的自作多情。
      纵观她的前世,仅凭“炮灰”二字已无法准确概括。或许还得加个“史上最悲催”“自作虐不可活”抑或“女主心配角命”——诸如此类的前缀。

      他弯起嘴唇,抵住她额头:“我不是好男人?嗯?”
      她看着他眼睛里流转的光辉,不被他蛊惑,笑说:“这不是重点,请不要转移话题,给我老实交代。”
      “好,”他咬了咬她的鼻尖,出乎意料的干脆,又将她搂过去点,然后俯下身,将嘴唇贴在她耳朵上,低着声音,“还记得那回在爱丁堡的酒吧里发生的事吗?”
      “嗯。”她点头,印象深刻。说来若非那次意外,或许直到今天,她也不会将他放在眼里。
      “我一共杀了三个人,其中一个就是头目。他叫扎卡,原先在墨西哥靠贩毒与拐卖妇女发了很大一笔财,还有一支属于他自己的军队。几年前被二把手出卖,为了躲避国际刑警追捕逃亡到了苏格兰,杀了他的亲兄弟,然后整容取代他哥哥,坐上了苏格兰地下之王的位置。”
      她听到这里,忍不住皱起眉头,忿然:“都是人渣。”
      “兄弟阋墙而已,更肮脏的也有很多,”他不置可否的,“扎卡很聪明,他知道我的势力触不到苏格兰,国际刑警也不可能像在墨西哥边境线上一样,随便按个罪名把他逮捕或者击毙,所以一直乖乖躲在那里韬光养晦,暗地培植扩大自己的势力。”他说到这里,嘴唇微微弯起个兴味的弧度来,似乎是想到了什么。
      她居然看懂了,颔首道:“怪不得狄恩会说包括英国在内,大半个欧洲都被你们收入囊中。原来是顺便从扎卡那里抢来的。”
      他微笑不吭声,任由她坏心的调侃。
      而她嘴上说着,脑子灵光一现,忽然又想到诸多矛盾之处,思路慢慢清晰,她眉头紧蹙:“不对,你骗我。你明明说,你的势力触不到苏格兰,又怎么能这么轻易的杀死扎卡?扎卡留在苏格兰有很大部分原因是为了躲避你,说明他认识你。我听报道说他们身上携有大量的现金、毒品与枪支,这证明他们是去做非法交易的,自然会提高警惕,怎么可能这么容易让你得手?另外狄恩曾告诉我,你迟早会回墨西哥,既然如此,控制欧洲地区的黑色势力对你又有什么好处?”

      他专注地看着她,面对她咄咄逼人的质疑,慢慢的眼里涌起淡淡笑意,倾过身亲了亲她的脸颊,柔声说:“阿雪好聪明。”
      她轻扬起眉,讶然,被拆穿了就这个反应?

      “我不会对你撒谎。”他重复了一遍之前对她说过的话,手始终在扣在她腰上,就像真的患了严重肌肤饥渴症的病人,一定要与她贴着很紧很近,亲密无间,似乎只有这么做才能确认她是真实的存在,而他才能康复痊愈。
      “欧洲的地盘我确实不感兴趣,俄罗斯与意大利的□□势力很凶悍,我不会笨到去老虎与凶狼的嘴巴里抢夺食物。另外,你说得不对,我杀扎卡并不容易。”他笑了笑,“在伦敦政经学院,我用了两年时间接近并结交几个伙伴,我们达成了很好的协议,我答应帮他们抢夺控制那一带的地下市场,所以作为交换条件,他们愿意帮助我干掉扎卡。至于为什么扎卡会失去警惕,很简单,因为他们交易的对象不是我,而是雅库扎。”
      雅库扎,东亚最大的□□组织,在日本拥有极高的民间威望与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权力。
      庄雪想了想,猜测的道:“你是说,你结交的朋友里……有雅库扎?”
      “田中弘一。”他眨了眨眼,轻声说出个人名,“他是雅库扎其中一个分会老大的独生子。”
      ……
      其实不需要他回答,她一问完就马上想了起来,是那个田中。她记得,平安夜那晚她自顾玩着仙女棒,漫不经心的听爱莎与身边漂亮的年轻人聊天,觉得没什么意思,心中也犹余重生的惶恐无措,就借故头疼要回去宿舍休息。彼时那个口音很重的日本人走过来搭上爱莎的肩膀,笑嘻嘻的说很想看狄恩吃醋的样子,要爱莎配合他演戏。
      这个无聊纯欠抽的主意不仅让爱莎炸毛跳脚,也让她注意到了他。不,准确的说,应该是注意到他搭在爱莎肩膀上的手。他的小拇指被截掉了一小段,袖口也微微向上缩着,露出纹满古老图腾的手腕。
      她觉得熟悉,却记不清在哪里见过。现在想来,断指、纹身——分明就是雅库扎成员在入会时,为表对组织的忠诚而在身体留下的印记。
      又想起狄恩曾神秘兮兮的说什么是商业秘密,不能告诉她为何文楷最后一定会回墨西哥……

      为了杀扎卡,他进入英国的大学中接近田中与狄恩等人,花了两年的时间获得他们的信任与友谊。然后与他们做了个对彼此来说都很有利的交易:他帮他们取得大半欧洲,诸如毒品、军火等非法交易的地下市场,事成后回到墨西哥,不参与分羹;而他们则帮助他要了扎卡的命。

      她半晌无言,长长吁了口气,摇头叹道:“你还真是用心良苦,扎卡这辈子做的最糟糕的一件错事,就是招惹了你。”
      不过说了这么多,和顾缜的态度又有什么关系呢?
      她心中尚有疑惑,欲询问,就见他笑了起来:“傻瓜。”他伸出两根手指捏了捏她的下巴,然后又拧了拧她秀挺的鼻子,在她翻脸之前及时开了口,“不,他做得最糟糕的事,是招惹了你们。”语气极轻,仿佛说的事情与他自己没有半点干系。

      她一愣,张了张嘴,还没想明白该说什么,一个“为什么”正要脱口而出,头顶的灯光忽然闪了几下,周围遽然陷入黑暗中。紧接着“嗤啦”几声,天花板角落安装的两个应急灯齐齐自动亮起来。
      应急灯用的是太阳能电池,与游轮上的电源互不干扰。当电路出现故障与异常时,它们会立即感应到并自动启动开关。
      庄雪只觉眼前一阵骤黑骤亮,亮光刺得她的瞳孔紧缩,几乎要流泪,眼前完全无法视物,一片密集的乱七八糟的线条与白点。隔了好几秒视野才渐渐恢复正常。
      文楷低下头来,对她说:“我们出去看看。”
      她舔了舔干燥的嘴唇,点点头,同意他的意思。这艘游轮的供电系统为了保险分区设立了好几组,除了太阳能与普通的柴油发电机外,还利用了风能与潮汐能,一般情况下,不可能会出现电源故障的情况。

      电梯是没法使用了,只能走安全通道。
      沿着漆黑的楼梯一路往下走,可以听见女人的尖叫抱怨与男人的不满怒斥,还能听见游轮上的高层经理在广播中不停重复,停电原因是发电机室受潮,导致机器出了小故障,工作人员很快就会修好,不必惊慌,请乘客保持冷静,耐心等待……

      场面可能很混乱。
      不用想也知道,明天各大媒体又要含沙射影诋毁顾缜一通,而顾家和罗家的生意与名声也将不可避免受到影响。
      倘若仅是这样,也是万幸。
      怕的就是没这么简单。
      庄雪脑子飞快的转,这么多年来,由于与军火搭上关系,顾家结下的仇家也不是少数。可罗家与政府关系素来良好,罗海盛的小叔更是在军部身居高位,敢明目张胆打内地航运大王罗家主意的人应该不多。顾缜也是考虑到这一层面,才决定与罗家合作。
      ……如果是有人刻意而为,那么到底是谁?目的又是什么?

      他们来到第一层的甲板上。今天天气很不错,晴朗干燥,一轮月亮悬在中天,皎洁冰凉的月光淡淡洒下来。相比滞留在没有安全感的封闭室内,所有人都本能地选择奔至露天的、看起来安全许多的甲板上。
      庄雪轻轻吐了口气,由始至终,她的手都被文楷紧紧握着,这让她安心不少。环视周围,甲板上已密密麻麻挤满了人,喧闹不已。她下意识的走到游艇弦栏旁,下方的海面上有一艘不起眼的汽船悄无声息地停泊着。仿佛沧海中的小小一粟,很快被破浪行进的巨大游轮抛在后面。
      她盯着看了一会儿,直到再看不见其踪影,才如梦初醒一般挣开文楷的手,转身快步朝船长室走去。
      不远的地方突然传来一声沉闷巨响。她被震得浑身僵硬,手足无措间身后传来一股强悍的力量,有人一手掐住她的腰,另一手护着她的头,动作迅捷的将她摁倒,几下翻滚,几乎就在下一秒,她方才站立的地面出现了个深黑的孔洞!
      巨响与枪声消失之后,鼓膜仿佛还在不断的震动着,轰鸣不已,周围惊惶的尖叫脚步声乱哄哄不绝于耳。她被这一变故吓得动弹不得,全身发软,只知道自己被人一把抄起。
      “抓紧我,闭上眼睛!”是文楷冷静沉稳的嗓音,她心跳如雷,本能地听从,紧紧闭上眼睛,抱住他的脖子。
      耳边呼呼全是风声,她什么都听不清了,只能感觉她被文楷抱着跑出了十米左右的距离,旋即身体一重,一股无法抑制的力量拽着他们疯狂的坠落!
      在落入冰冷海水时她除了疼痛以外,脑子只浮出一个念头:
      是不是忘了提……
      她是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3章 扎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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