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夜访（2）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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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动，我帮你擦头发。”
庄雪没有其他动作，她微微眯起眼，顺从的靠在他怀里享受这顶级的服务。任由他亲昵而温柔地，如情人一样的为她擦干头发。
他的手指穿梭在她的短发里，挑起几根湿滑柔软的发丝在指间把玩：“怎么不把头发留长？你长头发很好看。”
这句话带来的莫名熟悉感让她笑起来，屈起手肘向后轻轻撞了下他的肋骨：“你怎么会知道我长头发是什么样子？”果然每个男人身体里都有一个充满掌控欲的霸道灵魂，前世她在今年春天回到国内时，顾缜也是皱着眉对她说，怎么不把头发留长？女孩子就要有女孩子的样。
“猜的。”文楷声音里笑意很浓，“长头发的女孩背影会很美。”
“我不留长发，背影也很美。”她说。
他笑了声，吻了吻她的发顶：“好了，要不要吹一下？”
“不用，我没这么快睡。”她推开他，站起身来，半开的窗有夜风徐徐吹进来，她走过去将窗户关紧，又将帘子拉上。
“温情戏码我已经陪你演完了，你是不是该进入正题了？”她一步步走到他近前，居高临下的望着他，轻声说，“还有，你衣服身上的血没擦干净，弄脏我的床了。”
他双手撑在她床铺上，黑西装白衬衫，镶钻袖扣浅色领带，微微仰头看着她，她的话让他嘴角的弧度浅浅弯起来，眼眸愈发乌黑明亮，像旧时的大富人家里，最受宠的幺公子。
“我只是单纯想来见你。”他说。
“在刚刚杀完人以后？”
闻言，他漂亮的眼角微微上挑起来，半晌，他低笑出声：“我想起上次你和狄恩打电话时，他说的那句话了。”他凝视着她，语气颇为玩味的，“他说，威廉，这种女人你确定要吗？”
庄雪一愣，大脑飞快的运转了番，也记起四天前与狄恩通话时，那家伙在被她拆穿底细后确实曾经低声嘀咕了一句什么话，她没有听清，问他，却被含糊搪塞了过去。
这个狄恩私底下不知道说过她多少坏话。
她略一蹙眉，又捕捉到另一个关键：“我和狄恩通话的时候，你在他身边？”
“是的，事实上，”他弯着嘴唇，眼底含了笑意，“他说的每句话，都是经由我授意。”
他的话并没有让庄雪有太多惊讶，既然狄恩敢将那些所谓“不能告诉任何人”的组织机密告诉她，要么他就是那个说一不二的头儿，要么是经过了他的头儿的首肯与指示。
被人蒙在鼓里摆了一道，这种感觉还真是糟糕：“你早就知道我会找狄恩？”
“其实我更希望你会来找我。”
他笑了一笑。
她半天没有接话，隔了许久，俯下身来，凑近他，与他双目对视：“文楷，你告诉我，你现在到底在想什么？”她轻声说，“这些事本来不该让我知道，你这么做，是想拉我入伙，还是有其他目的？”
“或者说，像接近苏颜一样，只是认为我有利用价值？”
他眉宇一动，似乎想说什么，却被她纤细白皙的手指抵住了嘴唇。
“先听我说，”她笑起来，声音柔软，“你不要生气，我这个人比较多疑，不太相信那种一见面就对我表现出过分热情和好感的人。希望接下来，你能尽量诚实的回答我的问题。”
他没有再说话，眨了眨眼，安静下来。
“第一个问题，元旦那晚在酒吧，有几枪是你开的？”
“三枪。”
一共就三道枪声，原来竟都是他开的。如果她记得没错，新闻里说的是：中弹的那三人里，两人当场死亡，一人在送往医院的途中不治。
“好枪法，”她啧啧赞叹道，又问，“你既然是他们之中的领袖，为什么还要亲自动手？”
“有必须亲自动手的理由。”
这句回答跟白说了一样，但她也没多在意，只是接着问：
“之后你在混乱之中找到我，带我去安全的地方……出发点是什么？收买人心，还是纯粹担心我可能受伤？”
“担心你。”他看着她，语气很轻，但有种说服人的力量，“只是担心你。”
“真心的？”
“嗯。”
说到这里，两人眼中都有了笑意。
“好，下一个问题，”她想了想，坏心地问，“你看起来好像很喜欢我，那你说说，为了我，你能够做到什么程度？”
这个明显带有调侃意味的问题让他笑出了声，趁她靠得近又不设防，伸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
“这个问题没有办法回答，”他温热的气息喷在她脸颊上，轻轻擦过她的耳畔，“等你真正喜欢上我以后，我就告诉你。”
这个随时随刻都发着春的变态。
他只用了一只手，就轻而易举的制住了她反抗的动作，然后俯下头，用另一只手掐住她的腮帮，故技重施，不让她咬住牙关，深入的进犯与侵略，强迫她与他唇齿交缠。低笑着，声音有些模糊的说：“时间不多了，没拿一点甜头我怎么会甘心？”
时间不多了。
这几个字庄雪是在两天后才知道是什么意思。
在狄恩的九十九朵保加利亚玫瑰与甜言蜜语的攻势下，爱莎终于决定相信他并原谅他。和好如初的两人整天腻歪，现在更是如胶似漆地相拥坐在沙发上，不顾有第三人在场，亲密的咬耳朵说悄悄话。庄雪实在是看得刺眼，坐得离奔放的两人远远的：“狄恩，你这样不务正业真的没问题吗？”
狄恩听懂了她的意思，笑着道：“那位去墨西哥出差，给我们放了大假。”
“那位是谁？”爱莎好奇的问。
“我的导师。”狄恩亲亲女友的脸颊，“宝贝，去帮你男人买包烟。”
“吸烟有害健康……”爱莎嘴上抱怨着，但还是乖乖接过狄恩递去的钱包，去距宿舍不远的校园超市买烟了。
“挺谨慎的嘛。”她的声音很轻，含着不明的笑意。
本来懒洋洋仰靠在沙发上的高大男人闻言立马坐直了：“雪莉，你没忘了答应过我什么吧？”
“紧张什么？”她鄙视地看他一眼，“你以为我跟你一样多嘴？”
不管狄恩瞬间黑下来的脸色，她接下来问：“他去墨西哥干什么？”
“威廉知道你这么关心他，一定要高兴坏的。”狄恩佯作叹息，“前天晚上他回来的时候脸上又顶了个巴掌印，但并没有生气，我一看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雪莉，这样任打任骂的老实男人可不多了，赶紧从了吧！”
“任打任骂？老实男人？”庄雪笑了一笑，“狄恩你病得可不轻，今天吃药了吗？没吃的话不如让爱莎……”
“我认输，我认输，我错了！”狄恩迭声告饶，见她没有趁胜追击的意思，转而正色道，“雪莉，不是我故意搪塞你，而是你这个问题，我无法回答。”
“为什么？”
“墨西哥是威廉的老本营，但他并没有要带我们往那边发展的意思。”狄恩摸摸鼻子，苦笑道，“实话告诉你，他的底细到底有多深，我并不清楚。”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夜访（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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