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我的》禽子

2、NO.2 完蛋了

　　我郁闷地敲着手中的画笔，怎么这个朴有天和我前段时间观察的完全不一样？
　　自从上次被朴有天莫名其妙地指责后我就没再见过他，连温蓝我也能避就避，鬼知道见到朴有天后他又会说什么莫名其妙的话。

　　夏季的天气总是千变万化，毫无预兆地直接倾盆大雨地劈头浇下来。
　　我拿着书站在图书馆门口看着暴雨发呆，有种很想沐浴在雨中的冲动，但理智告诉我，书不能弄湿，而且一21岁的男青年一个人在雨中狂奔算什么事。
　　真的是年纪越大越没有任性的理由。
　　只不过因为这门口多了一个和我避雨的人，让我真的有种拔腿就跑的冲动。不过还好不止他一个，好几个新生围着他唧唧咋咋地，正好把我给忽略掉了。
　　——“朴学长，我们得回宿舍了。你有没有带雨伞？我可以把我的借给你，和朋友共撑一把。”
　　“不用，等雨小点再回去就好。”朴有天微笑道，“女生快点回去，路上要小心。”
　　“那学长bye-bye了~”
　　“bye-bye.”
　　新生的活力就是好，特别的女生，大晚上的还特意来请教学业上问题。
　　雨渐渐小了些，但完全没有要停下来的迹象，而且这雨势绝对会把淋个透。
　　真的很郁闷。

　　“你怎么这么晚还没回家？”朴有天说话了，“我记得你是走读生。”
　　“只要不是故意来缠着朴学长，我想我是还有人身自由的吧？”我靠着紧闭的大门，好整以暇地笑问。
　　“……”朴有天沉默了。
　　气氛变的闷热，我十分烦躁地闭上眼。
　　连我自己也不明白我到底在烦躁什么。自从那天被莫名其妙地指责后，我就一直莫名地烦躁，这该死的朴有天把我的心情搞得乱七八糟。
　　“上次的事，对不起。”朴有天说，“我当时心情很糟糕，说了些不经大脑的话，对不起。”
　　“没事。”我没睁眼，“都过去了。”
　　“金俊秀！”手臂一痛，被朴有天拽了过去，捏着我的肩膀狠狠地念着我的名字。
　　“别装了！”朴有天吼道，“5年而已，这么快就把我忘了，你可真够绝情的！”
　　“我不知道你在胡说什么。”我使劲地挣扎开朴有天的禁锢。
　　“胡说？你还真有脸说，你都不会良心过不去吗？你到底有没有心！”
　　我蹙眉不解地瞪向朴有天，“我为什么会良心不安？”
　　“哼。”朴有天冷嘲地笑道，“真没想到啊金俊秀……”他将我压在门上，捏着我的下巴强迫我抬起头，“我以前怎么就没看出来你这么狠呢？”
　　脸上的肌肉越来越绷紧，手指有些颤抖。我将手中的包包丢到一边，伸手握住朴有天箝住我下巴的手，微笑地将他的手拉开，力度因怒气有些控制不住，我能看到朴有天的脸色白了几分。
　　暗自在心中嘲笑自己，都这种时候了我还心疼个什么劲，真不要脸。

　　“朴有天。”我一字一句地说得咬牙切齿，“我不知道你误会了什么，若你再这样莫名其妙地胡说，我不会再忍让。”
　　朴有天冷不丁地一拳打在我腹部上，力度之大痛得我觉得内脏都纠结到了一起。握住朴有天的手腕松了松，差点就被他挣脱开。我忍痛拽着他的手往下扯，半蹲着身子一脚向朴有天的小腿横扫去，顺势一个后肘狠抽在他腹部上。
　　不出意料地听到朴有天闷痛声，只是没料到往地上倒下的朴有天竟反手抓住我的手将我一并拉下去。
　　霎时间我们都暴露在了大雨中，雨水砸在身上浇灭了不少怒气。我趴在朴有天的身上，箝制住他的手脚，整个身体罩在他身上，他脸上的表情因腹部上的疼痛扭曲得厉害，不过估计我的脸也好看不到哪去。
　　“就算你这几年学过武，身手也不可能比我好，你打法太干净，也不够狠。”我微仰起头，借着月光看着他的脸。5年不见，似乎连处境都对了个调，我以前是令人头疼的街头恶少如今成了乖学生；而朴有天从话都不会大声说一句好学生变成现在性格恶劣的花心少爷。夏季的雨真是让人烦躁。

　　“金俊秀金俊秀……”朴有天说话的鼻音很闷，“你怎么能这么对我……”
　　“喂。”我不满的反驳道，“你这样到处沾花惹草地我都还没说你呢！”
　　“你说什么？”
　　“说你混蛋！”我伏身埋头张嘴咬上朴有天的唇，“他们碰过你哪里？这里？这里……还是这里？”只要一想到那些人会像我这样吻着朴有天就怒不可扼。
　　“金俊秀！”朴有天使劲地挣扎，一点都不配合我的动作，“放开我！”
　　腹部还是很疼，本来要箝住一个比自己高大的男人已经很难了，若不是他刚才被我打得重，估计他要挣脱了。
　　“你要我放开你可以，先把事情说清楚。”
　　“……”又是不说话。我气得直磨牙，混着雨水咬住朴有天的脖子，真想直接咬死他。 “我刚回来就找上你，可打你电话是空号，找你朋友说没联系，去你家才发现你搬家了，好不容易知道你在这里所以傻兮兮地跑找你，没想到一来你就给我刺激的。”

　　“你当初一下子消失了，我怎么找也找不到你的时候又有谁来可怜我？”朴有天伸腿拌着我翻了个身，咬住他的嘴被迫松开，他压在我身上，说：“你害得我爸躺在医院变成植物人。事后你却一个解释都没有就消失掉，呵，亏我还傻得为你担心不知你是不是出了什么事，没想到不过富少爷玩厌了便随手扔了罢。”
　　“你为什么要回来！？为什么要来招惹我？！”
　　“……”我停下挣扎，逃避式的闭上双眼，身体浸在地上的雨水中已经湿透了。没由来地觉得冷，从心脏一直延伸开来，连同指尖，都在发冷。
　　雨水真冷。
　　“对不起。”我说。
　　箝制住我的力道骤然消失了，朴有天脱力倒在我身上。
　　像傻了般喃喃自语地说：“我要的不是一句对不起啊……不是啊……金俊秀，我真的恨不得杀了你……真的……”朴有天边说边亲吻着我的脸，像在做仪式一样虔诚。
　　当时脑袋就跟浆糊一样乱成一坨，心脏的空洞被塞得满满的，我突然察觉，我真的爱惨了这个吻着我的人。
　　我完蛋了。
　　我们两个像白痴一样躺在雨中相拥，直到雨停了才想到要起来。
　　朴有天一站起身我就急忙抓住他的手，既然那么喜欢，我不怕死皮赖脸地惹人嫌。这次，绝对不能错过了。
　　“别走。”我示弱似的揪着他的衣服，低下头不看他。
　　“宿舍关门了，想走也不知回哪。”朴有天的鼻音很重，大概是感冒了。
　　我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去我家吧？”
　　“好。”
　　满以为他会拒绝的我错愕地抬头看着他，可他已经别开了脸，我看不清他的所想。

　　＞俊秀家＞

　　“这个公寓只有我一个人住，你随意就好。”我披着一条用来擦头发大毛巾，递给朴有天一条浴衣和干净的毛巾，“你先去洗澡吧，感冒就不好了。”
　　“你先去。”朴有天颇为冷淡地开口道。
　　我忍痛快忍岔气了，把手上的东西往他身边一放就快步往浴室走去。一关上门随即虚脱地坐到地上，自嘲地勾勾嘴角，这个朴有天可真狠。
　　歇得差不多了便褪下衣服扭开水阀，热水冲刷到淤青上时我禁不住地倒吸一口冷气。浴室的门“嗒”的一声打开了，我有些窘迫地看向门口倚着门框的朴有天。灼热的视线在我身上来回地扫视，我像被烫到了一般全身火热起来，简直是要疯掉！
　　朴有天的视线停留在我的锁骨上，还咽了下口水。

　　我别扭地僵硬着，若拿毛巾挡着吧，觉得太矫情；跟他说“别看了我让你摸”打死我我也说不出口。
　　最后只能这么僵持着。
　　“金俊秀。”朴有天嗓音沙哑的程度吓了我一跳。
　　微不可闻地“恩”了声，也不知他有没有听到。
　　“你还欠我个解释，为什么一声不响地出了国？”
　　我脸上一垮，解释可以，但能不能让我把衣服穿上再说？认命地继续往身上抹泡沫，看吧看吧，又不会少块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