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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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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我刚踮起脚尖等待Mr.right亲吻的那刻,耳边响起了贝多芬的第九交响曲。
哦,等等,你确定是那首所谓的“命运交响曲”?
好吧,那是我上周刚买的新闹钟的默认铃声。
6:00a.m.
枕边人烦躁地翻了个身,企图继续睡下去。
“快起来。”我把地板上那只黑色的男士袜扔到他的被子上。
“不是吧?天还没全亮呢,”他艰难地爬到床头柜按掉闹钟,“天哪,才六点?你要这么早起?”
“不是我要这么早起,是我们要这么早起!”
这个城市六点起床的会是谁?备战高考的高中生?环卫工人?晨跑者?总之,不可能是夜店咖,对了,他们应该正准备去睡。
我也是这个城市六点就起床的人之一,我不需要高考,工作也不是扫大街,对于空气质量相当于抽雪茄的这个国度我更没必要成为一名晨跑爱好者——我起这么早只是因为我要选好今天要穿的衣服,配什么颜色的高跟鞋,以及画一个精致美好的妆容。
No,no,no.我不去相亲也没什么重大的场合要出席,这只是我的爱好,或者说是权利和义务。
我叫林欣欣,某高等院校的艺术公共课助教兼辅导员,还匿名兼职做某女性网站的情感板块的写手,时而写写两性故事时而解答情感问题。在我第一次感情失败——也就是初恋被甩——之后,我埋头半年钻研了市面上流行的各种两性以及女性励志方面的书籍,还通读了波伏娃的《第二性》,我将书中部分观点曲解为:在现有情况下,男人被视作“人”,而女人是他者。男人一方面厌恶轻视并恐惧女人,一方面也爱慕追求幻想女人。而女人真正想要成为和男人一样的“人”,不仅要摆脱男人强加于我们的负面想法也要放弃男人所赋予我们的美好情节,也就是说,想要真正的男女平等就必须要放弃自己的女性特质——这是不可能的。所以我开始极端崇尚我心目中的女性特质,不论从内在还是外表。
作为一个在男权社会中生存的女性,通过各种途径来增添女性魅力从而吸引男性是我的权利也是义务,我知道也许我的行为有些肤浅极端,但是我乐在其中。我很高兴看到那些男人看我的眼神,充满了赤裸裸的□□,尽管这使我招尽闲言碎语。
我的好友刘璐茜和我分享同样的人生观,我们都秉承着“我能骚你不能扰”的态度处理男女关系,我们在表面上看起来是离了男人不能活的女人,却在内心里将他们视为浮云。有时候我也会问自己,我还相信爱情吗?可是我明白,那该死的爱情往往让人很痛苦,相反,这些年我们过得很快乐。
我枕边的这个男人叫——
“程子云,”他一脸无语地靠在洗手间的门边,看着我涂睫毛膏,“你经常这样带一个你连名字都不知道的男人回家吗?”
“当然不是了……哦,该死,这支睫毛膏要用完了!”
程子云笑得很无奈。
“你以为我是那种每天只需电子舞曲、威士忌和荷尔蒙的夜店妹?你以为我是那种受过情伤然后开始堕落沉沦的‘有故事的女人’?亦或者你以为我是那种白天穿着过膝套裙树贞节牌坊到晚上就开始放荡不羁的人格分裂者?还是你以为……”
“哦,哦,哦……我没有想那么多,你为什么会认为我会去想那么多,你为什么不会觉得我可能就是一个爱好ons的人渣?再说了,问这些不过也是为了你的安全考虑。”他顶着两个大眼袋两眼却神采奕奕。
“那么你可真贴心。”我从衣柜里找出一条红色紧身A字裙,他看到后惊喜地走过来抱着我的腰,“你都是穿这么性感去上班的吗?”
“当然不是,这件裙子是专门为你准备的。”我转过身看着他。
“我?”
“对啊,你是不是爱好ons的人渣我不知道,毕竟昨晚我们第一次见面。但是我肯定你不会把我骗到宾馆然后把我的器官给偷走,程子云教授?”
“你……”
“她是你的新同事,我也是。”刘璐茜叼着牙刷突然出现门后,“我的洗面奶用完了,来用你的。”
“你还有一个室友?天哪,我竟然没发觉!”程子云一脸的云里雾里,“同事?你怎么知道我是个老师?”
“看看看看,现在你变成了那个‘十万个为什么’了。”我整理好包包,“昨天的酒是你请客的,今天的早餐归我。”
“你不应该要咖啡,它对身体不好。”我承认我有点控制欲,自以为是地建议别人做这个做那个,比如我现在就正在对程子云点的早餐指手画脚。
程子云挑了挑眉毛,玩味儿地说:“我也不想,可是昨晚太累今早又起得那么早,一会儿有教职工大会,我还要上台发言,所以必须来点儿咖啡。”
“以前每年的教职工大会上的各种讲话和发言我都不听的,不过今年可以例外。昨晚我已经告诉你我叫林欣欣了,现在算是艺术学院的老师,不过我只带学校的艺术理论公共课和欧美电影赏析的选修课,然后我还莫名其妙地是物电学院的辅导员,办公室也在物电学院的学生会办公室。我是先做的辅导员,上个学期才开始接触艺术学院的课程,他们说艺术学院没有多余的办公桌,让我先在物电这边呆一段时间,其实我知道是学校目前缺艺术公修课的老师,等新人一招来我可能还得乖乖在物电学院呆下去。”
“也许你会被慢慢转到艺术学院,我听说那里很缺人手的。”
“哦?你还没正式入职就知道这么多了?连别的学院情况也这么了解。”我讪讪地笑道。
“大家彼此彼此,我还没入职呢你就知道我是N大法律系新聘的客座教授,连每周日下午的法律知识公修课都一清二楚。”
“你觉得我是故意接近你?为什么?高帅富吗?”我喝着豆浆看着他,他早晨起得急没办法刮胡渣,反倒显得成熟性感,“其实在酒吧见到你的时候我只是觉得你眼熟,你要知道您的大名已经连同您的照片在上个学期刚开学就贴到‘名师介绍’的公开栏里了,连招生手册上的‘师资力量’都印上您的大头贴了。学校女老师之间平时联系不怎么紧密,可唯独你的到来传得风言风语,大家对你的认识基本上都来自和某富二代争某女星的花边新闻吧?还有你为那个连环杀人犯辩护的案子。后来是你主动贴过来请我喝酒说你是程子云的,而且付钱的时候你的身份证正好掉了出来,我也就确认了。唉,说实话,你身份证上的照片和我们学校公开栏里的那张照片一样木讷,看上去有三十五六了,本人倒是很年轻的感觉。”
“哦,是吗?不过我的确三十五了。”他笑着摇摇头,“你的室友……”
“她是外语学院的,主讲外国文学史。你不会对她也有兴趣吧?她可是一个爱情洁癖者,谈恋爱都是为了结婚才谈的”
“你的意思是,我看起来不像是为了结婚才谈恋爱的人?”
“为了结婚才谈恋爱的人会ONS?”我反问道。
“一夜情、爱情和婚姻可不是一回事吧?”
“你们男人总是能分的很清楚,把□□、爱情和婚姻弄得条条框框,一方面希望拥有一个在床上如AV□□的女人一方面又说这种女人不能在一起,其实就是为了自己的贪心找借口,无非又想要苍井空又想要妈,或者是苍井空做妈?呵呵,女人就不可能,看过美国电影friends with benefits吗?炮友的结果肯定是女生先陷入情网的。”我起身点了一杯热豆浆准备打包带走。
“那你的意思是,你愿意和我约会?”程子云追上来问我。
我回头笑道:“那你的意思是你还没厌倦和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