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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4、Part thirteen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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进入五月下旬就迎来了夏季。夏季的天气阴晴不定,刚还是太阳高照,下一秒就电闪雷鸣。
縢秀星走进办公室的时候,宜野座伸元正将被雨水淋湿的西装外套换下。縢秀星猜测这场雨似乎很大,宜野座除了黑色的西装外套被淋湿外,连里面的白色衬衫也被雨水浸透。湿漉漉的衬衫紧紧贴在宜野座的身上,因为雨水的作用,原本遮挡身体的布料此刻透明如薄纱,从胳膊到腰身,宜野座的上半身似乎完全暴露在了縢秀星眼前,就连胸前的两点也似有若无。
面对这突如其来的场面,縢秀星差点没抓稳手里的早饭。虽然知道大家同是男人,看见这样的场面并没什么关系,但縢秀星觉得自己的双眼完全无法从宜野座身上挪开。他似乎有点明白为什么三系的百田舞看到宜野座时,眼神总是停留在宜野座身上。
“滕,你站在那做什么?”身后突然传来一个女声,縢秀星受惊,手中原本就没拿稳的早饭还是不随人愿的掉在了地上。縢秀星愤然转身,就见六合冢手里拿着一本音乐杂志,望着前方刚解了衬衫第一颗纽扣的宜野座伸元,而后立刻将目光转向了别处。
“我去分析科拿资料。”六合冢尴尬地退出办公室,也不理面前瞪着眼睛的縢秀星转身就走。
縢秀星本想追上去找六合冢索赔自己的早餐,奈何却被宜野座叫住。
“滕,我需要借用你的宿舍。”
“宜野君,办公室唯一的女性已经去了分析科,直接在这里换就可以了啊。”縢秀星蹲下身捡起了地上还没来得及进肚的早餐,不情不愿地拒绝。自己的宿舍里面有太多不能被宜野座看见的东西,虽然说是男人都会懂,但在縢秀星看来,宜野座对那些东西会十分厌恶。
得到了下属明显的拒绝,宜野座本想就这么算了,可是全身上下都被雨水淋湿,衣服紧贴在身上十分不舒服,他急需换下里面的衬衫,并将西装外套晾干。刚才因为太过心急想趁着六合冢没来办公室前将衬衣换了,没想到还是被六合冢撞见,就算六合冢去了分析科一时回不来,宜野座也不想在办公室里换下衣服了。“只要五分钟。”宜野座再一次开口。
縢秀星不知道自己的上司今天为什么这么执着,不就是换件衣服么,去洗手间也可以换,为什么偏偏要去自己的宿舍。“宜野君,你为什么不去洗手间换?”
“不喜欢。”
“宜野君不也不喜欢我们执行官么。”看着对方毫无表情的脸,縢秀星一边腹诽着宜野座向别人借用东西时候的态度,一边趁机对宜野座“打击报复”。
衣服贴在身上越来越难受,宜野座见縢秀星态度坚决也不再多说,拿起挂在椅背上的西装走出了办公室。
縢秀星看着宜野座的背影以为自己的上司终于接受了提议去洗手间换衣服,然而没等宜野座走几步,就见宜野座被刚来上班的狡噛慎也拦住了去路。狡啮与宜野座简单说了几句,便拉着一脸不情愿的宜野座往电梯方向走,好像是要带宜野座去执行官宿舍换衣服。
“既然不愿意去刚才为什么还要跟我借宿舍啊。”縢秀星看着宜野座挣开了狡啮的手,先一步往电梯方向走去。上司不在,縢秀星乐得清闲,本来这会他应该享用早餐,奈何今天的早餐毁在了六合冢手里,縢秀星又不想提前工作,正好昨晚睡的不太好,索性靠在椅子上闭眼小睡一会。縢秀星刚闭上眼,脑子里就出现了穿着湿漉漉衬衫的宜野座,身上的肌肉隔着布清楚的显露出来,竟然有一种说不出的冲击感。
这种冲击感并不好受,縢秀星觉得这样的画面根本就是加速他的疲惫。睁开眼,将脖子靠在椅背上,想起刚才狡啮和宜野座交谈的画面,縢秀星心里更加不是滋味。
“如果答应了宜野君,或许也不是太坏啊。”天花板上的日光灯照在办公室里却照不散縢秀星心里的阴霾。他现在有些后悔自己刚才的意气用事,本来想趁机出出气,哪里料到到头来还是自己给自己添堵。“还是……去看看吧。”
用手腕上的情报终端跟征陆智己报了个假,縢秀星一路飞奔回到了执行官宿舍。在来的路上他恍然明白为什么宜野座不愿意去狡啮的宿舍,就更后悔自己刚才的举动。
狡啮的宿舍在縢秀星的隔壁,等縢秀星气喘吁吁地跑到狡啮宿舍门前,微敞的宿舍门里传来一阵争吵声。
“佐佐山的事件并没有解决,我绝对不会放弃!”
“藤间幸三郎已经被确认为犯人,我们会将他逮捕归案,只要一有线索就会立刻逮捕他,这对你来说还不够么?”
“还有一个叫槙岛的家伙!”
“那张照片并不能说明什么,有可能是佐佐山无意中拍到的路人。”
“那件案子是我和佐佐山一起执行的,照片是佐佐山生前最后见到的人不会有错,就算藤间是主犯,那个叫槙岛的人也撇不掉关系。”
“所以只要抓住藤间就好了,等抓住了他一切就会真相大白。你现在私自行动只会令你的色相值更加浑浊,如果超过了三百……”
“宜野,我会控制好的。”
“狡噛慎也!你是个混蛋!”
透过门缝,縢秀星看见狡啮夹着一根抽了一半的烟,略微震惊地看着站在面前双手紧攥成拳的宜野座。接着,狡啮垂下眼,又吸了口烟:“我是没资格说‘控制好自己’,我也的确是个混蛋,但是佐佐山的仇我一定会报!”
“凭你猎犬的直觉?”
“宜野,这件案子你看过资料,你难道真的不怀疑还有别的犯人?”
宜野座松开了紧攥成拳的双手,认命地回道:“你还要陷到什么时候?如果一直抓不到藤间你就一直追下去,连自己的命也不要?为了已经死去的人,真的值得?”
“佐佐山并不只是我们的同事,他还是我们的朋友。”
“如果是朋友,他会忍心看你一步步走进深渊万劫不复么?”宜野座换了个较为平和的语调,似乎回到了三年前狡啮还是监视官的时候:“狡……啮,别再靠近深渊了。”说完宜野座取下了挂在烘干机前的西装外套,看了眼坐在沙发上抽着刚点燃一支新烟的男人转了身。
縢秀星见宜野座准备出去,连忙就要离开,没等他抬腿又听见屋子里传来了狡啮的声音,接着是一阵凌乱而惊慌的脚步声。
“宜野……”
縢秀星这辈子最后悔一件事,那就是不该转头的时候偏偏转头,而他这辈子最心痛的一件事,那就是看到狡啮搂住宜野座的腰吻上了宜野座的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