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SYCHO-PASS]不见星光 滕宜》墨微砚

12、part eleven

　　縢秀星的申请最终还是没有批下来。一连好几天縢秀星都闷闷不乐，他不明白为什么作为一个下属连探望上司的权利都没有。难道不论是监视官还是执行官，对公安局来说都只是可有可无随时能够被替换掉的棋子么？
　　縢秀星也问过征陆和狡啮，但不知为何他们两人给出的答案让縢秀星觉得是在刻意避开一些敏感的话题，而这些话题恰巧又是縢秀星所需要的答案。縢秀星觉得这个看似完美的先知系统存在着太多太多的问题。

　　半个月后，宜野座伸元监视官回到了一课。
　　一直愁云密布的一课众人，因为监视官的回归重新打起了精神。宜野座一走进办公室，縢秀星就奔到了他的面前，不停地询问着宜野座的状况：“宜野君，你全好了吗？要不要定期去做检查？有什么后遗症吗？真的一点问题了没有么？”
　　宜野座从办公室门口一直走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縢秀星的问题也没有问完。猜到自己出院一课里的人会体贴入微的前来询问，宜野座不想绷着脸接受执行官们的嘘寒问暖，但也受不了縢秀星太过热情的询问。
　　微微皱了下眉，宜野座坐在了自己的办公椅上。从宜野座一跨进办公室，征陆、狡啮、六合冢以及縢秀星就将他团团围住，虽然征陆、狡啮和六合冢都没开口，每个人脸上关心的神色宜野座还是能看出来的。
　　宜野座不擅长与执行官进行太过亲密的交谈，却也不想让下属难做，但是身边有个一直喋喋不休的縢秀星，宜野座实在撑不住，又不知道该回些什么。
　　征陆看出宜野座有些尴尬，一边轻轻拍了拍縢秀星肩膀，一边将縢秀星从宜野座身边拉开了些距离，打圆场道：“滕，伸元刚回来，让他喘口气。”
　　被征陆这么一说，縢秀星才意识到自己刚才有些激动过度，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后脑勺，止住了话语。
　　宜野座看了一眼征陆，见对方双眼里早已写满了担忧，不自在的转回了视线，看着自己办公桌上的电脑显示器，淡淡道：“已经没事，都去工作吧。”
　　“宜野君？”縢秀星没料到自己问出的一连串问题被宜野座用“已经没事”这四个字一带而过，他很想知道面前这个上司的心到底是什么做的？
　　“什么事？”宜野座一边收拾着办公桌上的文件，头也不抬地回道：“如果是工作上的事就说，其他的事不要再开口。”
　　縢秀星见宜野座又恢复了往日冷冰冰的态度，到了嘴边的话硬是被自己给吞了回去。他完全摸不清楚这个上司的脾气，明明是知道大家关心着自己的，总是表现得拒人于千里之外。悻悻转身回到自己的办公桌前，縢秀星一手撑着脑袋，看着不停忙碌的上司叹了口气。
　　坐在縢秀星身旁的六合冢看縢秀星那样，随手拿起身边的书丢在了縢秀星的脑袋上。
　　“喂！”
　　“认真工作。”六合冢没有给縢秀星反驳的机会，收回丢在縢秀星脑袋上的书，提醒縢秀星：“有些话适可而止。”
　　“难道你不想知道宜野君的情况么？”縢秀星捂着脑袋，刚才被六合冢砸的那一下不是太重也不是太轻。
　　六合冢摇了摇头就没再搭理縢秀星。
　　另一边，征陆走到宜野座办公桌前将前几天刚收到的资料递给了宜野座，想要开口说些什么，犹豫了半天，终于开了口：“伸元，身体已经完全恢复了吗？”
　　宜野座接过征陆递过来的资料，低着头随手翻了几页道：“这些资料已经存储在了我的电脑里，现在的这些完全没用。”说着边将手里的资料丢回了征陆手中。
　　早就猜到宜野座不会轻易的接受自己的关心，征陆无奈地笑着将资料收了回去，临走时又关心道：“记得按时去医院检查。”
　　宜野座没有理会征陆，侧过脸将自己的半张脸埋在了显示器后。縢秀星见到宜野座那略显不自然的动作，又看了看走回自己办公桌的征陆，对上司的埋怨突然就烟消云散了。

　　宜野座回到一课的第一天，除了积压的半个月的案件报告外，并没有太多的事情要处理。安排好了几日要值班的人员，宜野座走出了一课办公室准备回家。
　　縢秀星见宜野座已经离开，赶忙起身追了上去，然而刚走到走廊拐角处，就见宜野座被狡啮拦在了电梯门口。
　　宜野座转过身，一脸不悦地看着狡啮道：“狡噛执行官，有事情明天再说。”推了下眼镜，宜野座再次转回身，按下了电梯按钮。
　　“宜野，我们俩之间有些话不用说太清楚。但是，我必须要替老爹问清楚你的身体状况，问完我就走，绝对不会让你为难。”狡啮没有阻止宜野座的动作，语气与平时没什么太大的差别，但听在对方的耳朵里却不容拒绝。
　　縢秀星缩着脖子贴在墙角，听到狡啮的话，暗自佩服狡啮的魄力。能让宜野座监视官认真回话的人除了禾生局长，也就只有狡噛慎也了。“好歹相互间认识了十几年了嘛。”縢秀星默默说道，完全没注意这句话里夹杂的一丝奇怪的情绪。
　　“就像早晨说的那样，我已经康复。”双手插在风衣口袋里，宜野座背过身看着电梯上不断跳动的楼层数字回道。
　　狡啮显然对这个回答并不满意：“宜野，你的枪伤到底有没有伤到内脏？”
　　“犯人那时候右手已经受伤，能击中我的肩膀已经是他最大的能耐。”此时电梯已经到达，宜野座边走进电梯，转过身盯着在电梯外的狡啮一字一句地道：“凭你的经验应该不难判断出那时候犯人的枪法，狡啮执行官，你自诩的‘猎犬直觉’这时候去了哪里？”
　　“宜野……”宜野座话音刚落下，电梯门就合了上。看着紧闭的电梯门，狡啮颓然地转回了身，一眼就看见了缩在墙角的縢秀星。
　　縢秀星注意到狡啮发现了自己，咧开嘴冲狡嚙尴尬地笑了笑，一手指着电梯的方向道：“我还是头一次见宜野君用这种口气说话，小狡你没事吧？”
　　“没事。”狡啮摇头，又恢复了以往的神情。
　　此时，走廊里的人有些多了起来，縢秀星暗道现在有些话不太方便说，走到狡啮身边，一把揽住了狡啮的肩膀道：“小狡，今晚我们去公安局餐厅吃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