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抓贼不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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展昭和白展匆匆套上衣服就往马厩跑。
此时已经是丑时，客栈里的伙计也都睡下了，再说马厩里的马叫唤几声又不是没见过，自然没人过来查看。
展昭和白展的速度已经够快的了，但是等他们到马厩的时候，那匹从开封府牵出来的马已经不见了踪影，后门也开着，似乎有马蹄声慢慢远去。
不过展昭和白展都没有去追，因为原本拴马的地方已经没有马了，取而代之的则是一个八九岁的男孩儿，浓眉大眼，脸颊肉嘟嘟的。他正想往外跑，但见展昭和白展突然出现，顿时愣在原地。只不过展昭和白展也觉得有点发愣，因为那小孩儿正是在开封府自称是白玉堂他儿子的白昭！
“白昭？你怎么会在这里？”展昭侧身闪进马厩，抓着白昭的胳膊问道，神情难得地严厉。白展也跟了进来，看着白昭的眼神饱含深意。
“我是追你们来的！”白昭一甩胳膊将展昭的手，挺着胸膛说道，“你们要去我家，为什么撇下我？”
“……”展昭噎住了。白昭说的也没错，再怎么说，他们都是要去他家，带上他也是没什么不正常的。但之所以没带上他……大概是因为他们谁都没觉得出去办事应该带个孩子吧？
“那你在这干嘛？”白展见展昭被白昭问倒了，便接过话茬问道，“还有，我的马呢？刚刚是不是你弄出的声响？”
“是你们开封府抢马！”白昭浓眉一立，瞪着展昭的目光带着十足的谴责，“亏我娘还说开封府是全天下最公正的地方，结果还不是背着人干这些偷鸡摸狗的勾当！”
“你什么意思？”展昭皱眉，他是南侠，却为了包拯从江湖转到庙堂，可见他有多尊重包拯，如今见这白昭不分青红皂白便破口大骂，心中自然不爽，“包大人清正廉明，断然会会做这种事！”
“那你说那匹马是哪里来的？！”白昭瞪着眼睛质问道。
今晚月光足，白昭的眼睛又大，瞪起来时被月光一照，更显清明。
展昭和白展看着舒服了点。不论怎么样，眼睛如此清明，自然不会是坏人，更何况他还只是个孩子。
“开封府的马都是从地方买来的良驹，”展昭解释道，“每一匹马都有来源，绝不会是偷抢而来。”
“可是那匹马明明是小元的，”白昭撅着嘴说道，“我跟他一起来的，我看见了，小元叫那匹马的时候那马还答应他了，而且还跟小元很亲的样子！喏，这是小元买马的钱。”说着，白昭一摊手，上面放着一串铜板。
“小元是谁？”白展接了钱好奇道。
“小元是我进镇的时候遇到的一个小孩儿，我向他打听有没有见过一个穿着白衣长的很漂亮的男人和一个穿着黑衣脸上全是疤痕的男人经过，他就跟我说那两个人是坏人，他们抢了他的马，让我别被他们骗了。”
“那马是开封府的，”展昭的眉头皱的更深了，“开封府的每匹马都经过良好的训练，身上也都有烙印，那个小孩儿在哪？”
“就在这客栈后面的那条街上。”白昭说道。
“哎，你不会现在就要去找人家理论吧？”白展见展昭转身想走，连忙抓住展昭的手腕，眨着眼睛问道，“现在生更半夜的，不如等到明天早上再去问？”
展昭皱眉，略一思索，便道，“好。”然后转身看向白昭。
白昭也正望着展昭呢，见他看向自己，也顾不得瞪人了，就眨巴着酷似白敏的大眼睛，说道，“我困了，你们开房间了吧？借我一小块地儿睡一觉吧！”
“……”所以说对于小孩子来讲，果然还是睡觉最重要吗？
……
展昭和白展领着白昭回到房间，白昭一见房间里的两张床，就忍不住皱眉，嘴里啧啧地说道，“我说你们两个也太寒酸了吧？两个大男人开一间房，还睡这么小的床！”
“……有你睡的地方就不错了！哪那么多废话？！”白展脾气本就不好，最不喜欢应付的就是小孩儿，总觉得有理也说不清，气急了还不能打一顿，要不然还会有人说你欺负小孩儿，心胸狭窄。现在见白昭半夜突然跑来帮着外人偷了马，还嫌弃房间小，顿时拉下脸来。
“哼！”白昭回头瞪了白展一眼，见他满脸疤痕还黑着脸，顿时觉得有些恐怖，也不敢在造次，冷哼一声，就跑到里面较大的那张床上钻进被窝，对展昭和白展说了句“我一个人睡这里，你们都不许跟我抢！”然后转脸就躺下，没过多久，就传来均匀的呼吸声。
看的展昭和白展都有些愣神。
“呃……”白展摸着脑袋看了看展昭，又看了看被白昭一个人霸占着的床，有些反应不过来，“展护卫，你今晚睡哪？”
展昭扫了白展一眼，一言不发地走到桌边坐下，腰板挺直。
“……”白展更加别扭了，总觉得让展昭在桌子那里坐一晚上，而自己却在床上睡一晚上，传出去面子都丢光了，“呃，展护卫，你跟我一起睡吧，反正那张床也不是很小，咱们两个应该睡的下的。”
“不必了，”展昭拒绝道，“我在这里将就一晚就可以了。”
“哎，那不行，”白展有些急了，说道，“这事要是传出去，别人非说我虐待你不可，要不然你跟我一起睡，要不然就你去睡床，我在这坐一晚上得了。”白展边说边拉着展昭的胳膊把他拉到床边，然后让展昭选。
展昭站着没动，眉头却皱了起来。他还从来没跟别人一起睡过，更何况是这么小的一张床。
“一起睡吧！”白展见展昭不说话，就知道他脸皮薄，于是大大咧咧地将展昭往床上一推，然后自己也跟着跳了上去，将展昭堵在床的里侧，笑嘻嘻地说道，“两个大男人怕什么，天色不早了，展护卫快点休息吧，要不然明天起不来了！”
说完，也不管展昭怎么瞪他，径自躺了下来，闭眼睡起了觉。
白展算是闭眼清静了，可展昭还纠结着。自己刚刚没注意被白展推了个正着，现在人都在床上了，自己要是坚持下床难免会显得小家子气，而且白展也一定会没完没了，与其到时候吵到别人，不如就在床上将就一晚，大不了明日去要两间上房。
思及至此，展昭也就宽了心，拉了被子盖上，仰面躺下。可是这床虽然能让两个男人躺下，但也是肩碰肩、手碰手的。更别扭的是两人还只有一个枕头和一床被子，更是无形当中拉近了两人的距离。不过好在白展看起来睡相极好，一整晚都没怎么动过，展昭的心里也就没那么介意和他共枕而眠了。
一夜无话。
第二天早上展昭醒的时候白展已经起床了，看样子像是刚刚洗过脸，见他也醒了，便对他笑了笑。不过那一脸触目惊心的疤痕让展昭觉得这个笑容实在有点渗人。
等两人收拾好，就带着正打哈欠的白昭下楼，准备吃点早点，然后去找那个偷马的小元。不过还不等他们找张桌子坐下，客栈的掌柜的就满头大汗地跑过来，一脸紧张地说道，“二位爷，小的该死，小的该死，昨晚上客栈遭贼了，可偏偏那该死的贼不偷金银，就是……就是……”
“就是偷了我们的马？”白展见掌柜的实在说不下去了，便笑着接道。
果然那掌柜的一惊，呆了呆才问道，“二位爷知道了？哎呀，都是我不好，我疏于防范才让那贼有机可乘……二位爷，我看得出来那匹马是好马，您说个价钱，我赔您！”
“那倒是不用，”展昭见掌柜的是真的觉得歉疚，便道，“我们已经知道那贼是谁了，是一场误会，您不必自责。”
“真的？”掌柜的顿时喜上眉梢，连道，“哎呀，爷您真是好人啊！我给您房钱减半！”
“不用啦掌柜的，”白展也笑眯眯地说道，“快给我们来点吃的，再准备点馒头当干粮来就行……对了，一会儿记得来两块白豆腐！”
“好嘞，二位爷稍等。”
掌柜的欢欢喜喜地跑了，不一会儿就端上来三碗粥还有两笼小包子和两块豆腐，吃的白昭倒是眉开眼笑的，显然很满意这个味道。
白展吃着豆腐，脑子里不知怎么就想到昨晚上展昭洗澡的样子。虽然没看到，但是架不住他想象力惊人啊！
结账的时候掌柜的还特意送了一只烧鸡，说是丢马的补偿，弄的白展只得收了。
……
出了客栈，展昭牵着自己的玉逍遥和白展就跟在白昭的后面，要去见那个小元。可是白昭却有些犹豫，问道：“你们不会是要把马抢回来吧？跟个小孩儿抢东西羞不羞啊？”
“不羞，”白展眯着眼睛打量着白昭，“小孩儿就能偷东西了？你以为你是小孩儿犯法就不用负责吗？白敏就这样教你的？”
“不许说我娘！”白昭伸手想打白展，可惜被他一晃就晃过去了。
“想不让别人说你，那你就做到别让别人说，”白展拍拍衣服，微微抬起下巴看着白昭，“什么都不是还叫嚣着让别人不许说你，你凭什么。”
“我娘是最好的！”白昭的眼圈红了，显然见不得别人说自己酿的不是。
“对，白敏确实不错，”白展大大方方地点了点头，然后毫不留情地说道，“但是她这辈子最大的失败，就是生了你这么个一无是处的儿子。”
“你——”
“好了，”展昭将红了眼圈的白昭抱了起来，回头看了白展一眼，说道，“他还小，有些事情需要慢慢学。”
白展耸了耸肩膀，望天，无所谓道，“严师高徒，慈母败儿，反正不是我的种，随便。”
展昭皱了皱眉，似乎是想问问白展口中的“慈母”是谁，不过最终还是没开口，而是转向红着眼圈的白昭，说道，“我们不是去抢马的，只是想弄清楚事情究竟是怎么回事，开封府的马一向来历清楚，不可能出现抢马这样的事，但如果真的出了，那我就不能不管。”
“真的？”白昭眨巴这大眼睛，伸手搂住展昭的脖子。
展昭点头保证。
白昭看着展昭，想了想，从怀里拿出了一点钱，说道，“他跟我说那匹马他从小就开始养了，可是后来因为家里穷，他的爹娘就把那匹马买了，他伤心了好久，昨天在街上看到那匹马了很高兴，因为他现在的家境不错，完全养得起马，但是发现那匹马在你们手里，他知道自己打不过你们，又不知道你们肯不肯卖马，如果你们不肯卖，最后马还丢了，那一定会去找他要，所以他就想直接把马偷回来，然后让我把钱给你们。”
“那他家在哪？”展昭听后点了点头，问道。
“就在后面，我遇到他的时候他正要去偷马，我听了之后就跟去了。”白昭带着展昭往后面的一条小巷子走去，白展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
三人左拐右拐，好不容易看到了一户人家，就见一个小男孩儿正站在门口给一匹白马梳毛。
展昭和白展远远地看了一眼，见那小孩儿是真的喜欢那匹马，便转身离开了，毕竟他们二人都是有爱马的人，自然知道主人和马之间的感情能深到什么地步，实在没必要因为这个而让主人与马分开。
不过他们倒是成全了一人一马，可白展的马没了，怎么赶路也是个问题，偏偏这魏家镇并不大，没有个卖马的地方，也不是每家都穷的要卖马。
展昭和白展对视一眼，都觉得有些棘手。
倒是白展摸了摸下巴，有些疑虑地看了白昭一眼。心说他和展昭从开封府到这魏家镇已经是快马加鞭了，而且两人的马还都是好马，这白昭竟然没比他们晚到多少，还在路上遇到了一段“抢马奇缘”，难道他是飞过来的吗？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抓贼不累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