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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一见钟情(修改) ...

  •   十三年后……

      “小姐,小姐……”丫鬟冬卉跟在后头嚷嚷,边嚷边扶腰哼唧。
      前方不远处一位美丽纤弱的女子顿步回头望她,笑靥如花,“你想不想跟我出府看看了?”
      冬卉撇着小嘴,点点头。
      女子眨了眨眼睛,笑道:“想跟着,还不快些?!”
      冬卉立刻抡起小短腿颠颠儿的跑了过来。
      深深呼吸一下伴有淡淡花香的空气,婉晴贪看着眼前的一切。转眼间,十三年过去了,她再也没有见过福临,不知他现在好不好。
      街边有个妇人抱着怀中稚儿迎面走来,她低头逗弄孩儿,笑的那样幸福。
      婉晴好羡慕她,能够疼爱自己的孩子,也能看着他长大。可惜,自己的四阿哥死的那样早,它像横在心中的一根刺,无论重生几次,她也无法从心底拔除。
      四阿哥荣亲王生于顺治十四年十月初七,正月二十四日而殇,仅仅活了三个多月。
      “朕之第一子!”
      婉晴仿佛听见顺治高兴的哈哈大笑,抱着怀中孩子,骄傲的之色跃然脸上,似乎他已经预见到孩子未来的不可限量,是乃人中之龙。
      那个时候的自己,是那样幸福和满足。有夫君疼爱,有孩儿承欢膝下,她感激的不知怎样才好。
      可是……
      孩子死了……
      就死在她的怀中,那样小的身体,只有百日大。脸庞圆润白皙,有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藕节般的小胳膊、小腿,他是那样可爱,那样惹人心疼。
      她还记得,福临一直陪在身边,握着她的手,目光疼惜又怜爱,似乎这样就能把力量传递过来。婉晴失神的看着他,看他嘴巴蠕动,好像在说什么,至于说的是什么,已经不记得了。他的手那样暖,即使包裹着她冰冷僵硬的手指,依然不减温度。
      痛苦的抵住胸口,还是那样的痛,如针扎似的。
      孩子死后,她的身子也渐渐垮了,三年间一直缠绵病榻。福临忧心忡忡,却不愿意让她看出来,而是笑着安慰她:“晴儿,太医说,过了春天,便可望大好了。”
      婉晴不知道为什么一向健康的自己,会突然缠绵病榻。可能是伤心过度,也可能是因为其他。真真切切的是,她的面容在憔悴,人也一天倦似一天。她好怕,好怕福临会嫌她丑,嫌她难看,任由她在承乾宫冰冷的寝殿内孤独的死去。可福临还是日日来,温柔的拥她入怀,陪她说话,说笑哄她开心,偶尔会无限神往的回忆过去的事情……那些一步步走来甜蜜炽热的过去,那些点点滴滴的事情……
      今天中秋佳节,烟花会已经办了第二天。婉晴想,推迟一天出府,她还是能遇见福临,最重要是的,能躲开她阿玛的围堵。前世傻乎乎的溜出去玩,心里扑通扑通跳的像兔子一样。为着女儿家的名节,没和福临说自己的身份,回去还叫阿玛一通教训,真真是不划算的。
      街巷中热闹异常,人声鼎沸。不但有年轻公子款款而行,亦有丫鬟陪着的小姐坐在轿子中掀帘眺望,遇到漂亮的玩意,便让轿夫停下,掏出钱袋子让丫鬟去买来把玩。
      这样坐在轿子里,和圈禁在深宅大院有什么区别呢?只不过一个小些,一个大些罢了。婉晴想。自从重生以来,她再也不喜欢束缚着自己做轿子了,憋闷的难受。
      性子是天生的,只能慢慢改变……婉晴也不着急,反正她也不指望自己一下子变得像冬卉一样活泼,那会吓到她。
      “小姐!”冬卉双眼发光,直勾勾的盯着边上摆满珠钗的小摊。
      摊贩上下一打量,便知是位家境殷实的小姐,满脸堆笑迎了上来,“小姐喜欢什么?我这里都是上好的货色。”
      冬卉眼巴巴的看着自家小姐,一脸乞求。
      婉晴没有亲姊妹,冬卉是在她额娘逝世的那年入府的,年方八岁,一直伺候她到现在。有人陪着,这种感觉自然极好。婉晴很喜欢冬卉的活泼,平日里惯着她,冬卉在董鄂府的生活像二小姐一样,一般没人敢对她大呼小叫,即便乳母嬷嬷也不会轻易得罪她。
      “钱袋在你那里,你若是喜欢,买下便是了。”婉晴笑道。这等小事,她还不至于拂了冬卉的心。
      冬卉喜不自胜,忙掏出几十枚铜钱,挑了一柄很普通的银钗。那银钗做工精细,刻着一朵五瓣小花。冬卉比划着想戴上去,却没法看见好不好,急得跺脚。
      婉晴笑着拿了过来,“我帮你戴。”
      冬卉瞪大眼睛,正想推脱,婉晴却已经帮她钗上了。
      “多谢小姐。”冬卉高兴的摸了摸,又怕摸坏一般,攸得缩回手。小姐待她真是好,居然亲自帮她戴发钗。今生遇见这么个主子,当真是前世修来的福气。
      婉晴轻轻拧了拧她的小脸,“好啦,瞧你都快哭了。”
      冬卉吸吸鼻子,没说话。
      又走了许久,那熟悉的桥映入眼帘。婉晴顿住步子,心头涌现奇妙的感觉。
      她是死过一次的人,蒙上天眷顾,又再活一回。
      其实若是自己从未入宫,或许可以嫁一良人,夫妻和睦的生活,儿女承欢膝下。那样,也不会在二十二岁死去,也不会有丧子之痛,更不会受了三年病痛的折磨。
      可是……福临呢?福临也没有了……
      “小姐?”冬卉见她停下,不明所以。
      婉晴心里乱乱的,宫廷犹如一个巨大脏桶,侵蚀着里面所有人。她极力保住自己的心,保护自己不要受到伤害。却屡屡被害。她当然知道皇太后厌恶她,皇后嫉妒她,静妃恨她,也知道无论她如何不顾自己的健康日夜在皇太后床前尽孝,还是佟妃病了,她纡尊降贵亲自煎药。都不可能在后/宫全身而退。
      因为她宠冠后/宫,这四个字背负其身,再做什么都是徒劳的。可笑她今生才了解这个道理。
      只要不榻上这桥,她便可以避开不想见的人,也可以主动回避前世给她带来伤害的人。可是……
      可是什么,婉晴心里很清楚。
      想来想去,其实等于没有结果。她阻止不了对福临的想念,不由自主的按照前世的记忆,来到烟花大会的桥上。桥头微风袭来,略微有些冷。
      还是要按照既定的路走下去吗?
      又犹豫了。
      她们来的早了些,桥上还没有什么人,冬卉左看右看,自告奋勇道:“小姐,我去找个好地方!”
      婉晴点了点头,看着她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前世今生,她当真习惯了这个丫头的服侍。
      桥上、桥下什么都没变。
      今儿是烟花会,摆摊的小贩比平常多了不少。年轻些的瞅着婉晴这样一个漂亮姑娘,眼睛都舍不得眨一下,直勾勾的看着她在一处卖馄饨的老者面前停下。
      这里是她和福临第一次同桌用膳的地方。直到她弥留之际,福临还和她说过,他永远忘不掉这里的馄饨,特别的好吃,味道鲜美。
      老者正忙着包馄饨,惊觉有人来,忙抬起头,慈眉善目的样子与婉晴记忆里模糊的影子重叠在一起。“姑娘,吃馄饨不?”
      眼眶一热,她差点哭出来。
      “待会儿等看完烟花再来。”婉晴温和的和老者说。
      老者听罢,也不以为意,憨厚的笑了笑,便又去忙自己的了。
      怕冬卉担心,婉晴想着赶紧返回原处才是,脚步一转,人还没挪动一下,几个青年围了过来。他们观察婉晴有一阵子了,袅袅娉婷,貌若清水芙蓉,动人心魄。
      为首的是个强壮结实的小伙子,长得凶神恶煞,嘿嘿笑着慢慢朝婉晴走来。婉晴是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哪里见过这阵仗,不禁害怕起来。前世可没有这么个插曲,连个心理准备也没有。
      “这姑娘长得不赖啊!”说着,人也开始动手动脚。
      婉晴唬白了脸,叱喝一声,“走开!”
      那几个人根本不害怕,反倒淫/笑起来,为首那个转头向同伴道:“哥几个瞧见没有,妞儿性子挺野啊!”
      后头那些人闻言说起淫/词浪/语,羞得婉晴满面通红,气得浑身发抖,又不知如何是好。
      “我堂堂大清,岂容你们这等下作的东西放肆?!给我住手!”不远处的一声大喊,吸引了所有目光。
      那伙人拍了拍手,转头看向大步走来,身穿青灰色绸衣的少年。
      “哪儿来的小子!敢坏大爷我的好事?!”说着脏手一推少年的肩,满脸不屑,“小子也挺俊,愿不愿意伺候大爷?!”
      那少年生的浓眉大眼,圆头圆脸,双颊肉呼呼的,带有孩子般的稚气。他人小气势不小,攥紧拳头,怒气涌上头顶,一拳挥了过去,愣是将壮小伙打的一个踉跄。
      “好小子!”那人一抹嘴角的血,冲着后头的人叫:“都给我上!”
      一群人如压倒之势挥拳而下,婉晴担忧不已,不免失声大喊:“博果尔!快跑!”
      那少年怔愣一下,连步子也没迈开,便被打倒在地。
      顺治十年的博果尔虚岁十四,哪里是这帮人的对手!婉晴心急如焚,又无可奈何,拉了这个阻拦那个,还让人一把推到在地,摔的浑身都痛。
      “前面是怎么了?吴良辅,你去看看!”
      吵杂的人群中,一抹柔和似水的声音传入耳中。瞬间,婉晴泪眼婆娑,眼泪如珠而下。
      这一刻,她终于明白,这颗心在前世遗落在福临身上,至今都没能收回……
      ——————————————————————————————-
      福临的影卫收拾了那帮捣乱的痞子,隐身不见。博果尔伤的不轻,眼睛都肿了起来。婉晴看着好笑,前世博果尔懵懂无知,万料不到今生他居然能为自己出头打那些比他魁梧的多的流氓。
      婉晴装作不认识他们的样子,盈盈而拜,“民女谢两位公子出手相救。”
      福临目不转睛的看着她,那目光像石子投入婉晴的心湖,荡起阵阵涟漪。婉晴极力克制自己的情绪,不要表现的太过动情,微微颤抖的身子还是出卖了她,加之刚才哭的像个泪人,福临很是怜香惜玉道:“姑娘受惊了。”
      拿帕子擦干净脸庞,婉晴抬眸看他,他还是那样谦和温柔,一点儿也没变。“今日真是多谢两位公子了。”
      福临脸颊微红,这个微妙的特点和小时候一模一样,肤色白皙的他,红了的脸格外明显。他缓了缓神,向博果尔耳语道:“你怎么跟出来了!要是叫娜木钟大贵妃知道,又得打你!”
      博果尔对他这个哥哥很是恭敬,孩子气的撇撇嘴,鼓着腮帮子硬气道:“额娘若是打我,我便求皇额娘去!”
      福临展颜而笑,“你成天就拿我额娘当挡箭牌。”
      博果尔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皇额娘疼我,我自然知道。”
      福临无奈的摇摇头,重新把视线转到婉晴,柔声道:“姑娘家住何处?我派人送姑娘回去?”
      前世婉晴怕给阿玛惹麻烦,没敢说自己是董鄂府的,为着这样,倒生出许多是非来,今次便直白道:“民女是董鄂府大小姐。”
      福临抚掌而笑,“原是鄂硕之女,难怪这样清丽脱俗!”
      婉晴见他直呼阿玛姓名,故意又看了看他。福临悔之不迭,尴尬道:“董鄂小姐可是出来看烟花的?”
      婉晴笑着点点头,软语道:“民女和婢女一起来的……”说到婢女,她这才想起冬卉,一行人快步赶到桥上,冬卉正疯了似的寻人,见婉晴安然无恙的回来,这才舒了口气,又是摸胳膊又是摸肩膀,瞪着眼珠子仔仔细细、上上下下看了很久。要是小姐丢了,她也不打算回董鄂府了。
      婉晴接过冬卉手里点心盒,打开拴着的细绳,让给福临道:“这是桥头那家出了名的桂花糕,公子尝尝看?”
      福临腼腆的说了句:“多谢小姐美意。”话音未落,博果尔先抢了过去,一手抓一个,吃的格外香甜,嘴里还不无抱怨:“姑娘也不叫我吃的!”
      婉晴羞红了脸,示好示的太明显,老大不好意思,便牵动嘴角笑了笑,“也请这位公子吃。”
      博果尔斜睨着眼看她,“姑娘方才唤我博果尔,这会子怎么又装作不认识了?”
      婉晴认识博果尔,还是在一次家宴上。她是福临的贤妃,座次正巧在博果尔对面。给博果尔倒酒的小宫女泼了几滴在他的身上,惹得他勃然大怒,还是自己起身劝慰,这才得已救下小宫女的命。
      蛮横无礼,草菅人命。是她当时在心里对博果尔的印象。
      她本做了充足准备,出来之前告诫自己好多次,一定不能露出认识他们的样子,一定不能。无奈刚才实在太过危险,情不自禁喊出声,但今生三人俱是初见,论理是不可能相识的!此时福临也一脸诧异的模样。
      “你……知道我们的身份?”福临不可思议的说。
      婉晴懊恼万分,踌躇着不知如何回答。
      福临看她为难,心中不忍,虽然自己也很好奇,但还是替她解了围:“董鄂大人许是在小姐面前提到过博果尔,小姐才会有此印象。”
      博果尔是先帝的十一子,鄂硕在前朝为官时日不短,哪里能不知道贸然提及阿哥的名讳,是大不敬之罪。福临的解释相当牵强,可婉晴又找不到其他理由,遂只能借着他的话默认。
      博果尔则是半信不信,好在他年纪小,又是哥哥发话,也不再说什么。
      “民女还未知公子家住何处,改日阿玛必定登门谢过。”
      福临自然不会痛快告知身份,前世就是这样。“我不过是十一阿哥的管家林福,不值得一提。”
      听到这个名字,婉晴差点失仪笑出来。林福,还是这个名字。
      不过他编瞎话的功夫真是不行,哪家的管家穿的比主子还好?漏洞百出的谎话,也只有福临能说出口。
      “原来是林公子,民女失敬了。”
      这时,福临身后的吴良辅小心的拉了拉他的衣角,低声道:“林公子,烟花会快开始了,桥上头人多,怕是没好位置了。”他说着这话,眼睛偷偷瞟了婉晴一下,眼中闪烁着晦暗不明之色。
      “小姐,公子,我在桥西找了个好地方,保准能看见最漂亮的烟花!”冬卉笑嘻嘻的拍胸脯,她的辛苦终于能派上用场,格外高兴。
      福临温和的看着婉晴,礼貌侧身道:“小姐请。”
      吴良辅面露难色,想阻拦又不敢,“林公子,今儿说好了在桥东看烟花的,怎好到桥西去?”
      婉晴顿步,用眼神询问福临,福临遂有些不耐,冲着吴良辅嚷嚷:“桥东桥西不一样么!你哪里那么多废话!”
      吴良辅不说话了,怏怏退到一边。福临重新微笑着,“想来快要开始了,我们……也不要再耽搁了吧。”
      婉晴含羞应了,迈动莲步跟在他身后。
      一行人在桥西站定,恰好炸开第一朵烟花,绚烂多姿,如雨而下,照亮了婉晴仰望星空的面庞,她从没想过,能第二次看见这美丽的烟花。“好美!”不由自主呓语出声。
      福临也抬着头看,白净的脸颊泛起红晕,“宫里从不曾有这样美的烟花看。”
      婉晴装作没听见,吴良辅倒是在后头插话道:“每年宫里头都会在角楼放烟花,难道还不如这个?”
      福临回头瞪他,“好虽好,却没有这样的意境!”
      什么意境,还不是因为有美相陪,吴良辅不吱声,暗暗在心里腹诽。
      又一朵烟花炸开,伴随着人群的惊呼,婉晴怔怔的看着,也不说话。福临站在她身边,一会看烟花,一会看她,说不尽的情意,道不尽的温柔。
      博果尔年纪小,初时吃着桂花糕,也没在意烟花,这会子桂花糕吃完了,他硬是挤在两人中间,偎着婉晴道:“宫外的烟花不过稀松平常。姑娘若是想见好的,等来日宫里放烟花,我派人接姑娘进宫看!”
      “多谢十一阿哥!”既然已经戳穿了博果尔的身份,婉晴也不再喊他公子,大大方方承认他皇族的身份。
      博果尔很喜欢婉晴的知礼,得意的笑了笑,丰润的嘴唇上沾满糕点的渣滓,舔了几舔,嘴唇立刻朱红玉润起来。
      博果尔比婉晴小三岁,婉晴不由自主将他当做弟弟,费扬古还太小了,十岁的孩子,又不是名正言顺的嫡子,根本和她这个长姐一点儿也不亲。
      想着这些,她转头继续看烟花,忽而有一种悲凉之感袭来,前世香消玉殒在二十二岁,如花一般的年纪,万般不舍,千般不愿,却还是离他而去……
      “小姐是否有烦心事?”福临见婉晴神色有异,忍不住问道。
      婉晴牵起嘴角,指了指天空绽放的烟火,喃喃道:“这样短暂的美丽,真真令人觉得伤心……”
      福临顺着她手指处看去,‘砰’,一朵大大的金花爆开而来,旋即便隐去在暗黑的星空中。“即便只有一瞬间,却也深深留在观者心中。对于烟花来说,它的生命已然消失,而对于观者来说,烟花是为永恒。”
      心内戚戚焉,当年抛下你,或许在你心中,我一直未曾离开。
      “烟花年年有,消失本就是它的命运。姑娘若是留恋,再买来即可,没什么好哀伤的!”博果尔不以为然,不过烟花而已,悲春思秋不至于。
      婉晴清浅一笑,“金风玉露一相逢,便胜却人间无数。纵然只有一瞬间,也格外珍贵。”
      福临眼眸闪过一丝光芒,“这是秦观的词。董鄂大人好家教。”
      无法面对他炙热目光,婉晴拧着帕子,眼神闪烁,“民女唐突了。”福临忙道:“我最喜欢汉家文化,这些诗词歌赋也经常看的。只没想到小姐竟也这般才情卓然。”
      女子无才便是德,鄂硕从来不许女儿在外人外面露出自己懂诗词歌赋,若是不小心露出一二,则会使人觉得这女儿家轻浮。要不是知道福临爱她的才情,她哪里会在他面前说诗词句子。
      婉晴默默不语,矜持的低垂着头。福临见她这般温顺,更是喜欢。
      烟花会散了后,福临嚷嚷饿了,博果尔更别提,捂着肚子夸张的表示已经前胸贴后背了。婉晴掩口而笑,冬卉指着桥下馄饨摊,道:“要不然去那里吃碗馄饨,谷大爷家的馄饨可是有名的很呢!”
      福临显然动了心,很体贴的问道:“小姐以为何如?”
      “一切由公子定夺。”婉晴自然是没有异议的。
      婉晴光顾着和福临说话,福临的注意力也集中在她身上,两人全然忘记目前地位最高的可是博果尔,先帝的第十一子,当今的十一阿哥。
      馄饨摊的谷大爷热情的招呼大伙坐下,吴良辅赶在福临坐下之前,将凳子左擦右擦,方让其落座。博果尔不拘小节,根本不在乎,大喇喇的嚷,“给我上一大碗馄饨!”
      婉晴抿嘴而笑,福临又好气又好笑的用眼神示意博果尔,可叹博果尔光惦记着馄饨,根本没理福临。
      吃着馄饨,婉晴想,前世只有自己和福临两人,今生却多了个博果尔。当真是一世际遇,一世人。不过,有他在也好,饭桌上就听他絮絮叨叨的说笑话,逗的大家嘴都合不上。
      饭毕分手,福临很是依依不舍,坚持着要送婉晴回府,吴良辅拦着不让。婉晴自然也不会让他为难,推说着不必了。今晚上闺女偷偷溜出府,鄂硕还不知道,若是皇上亲自送回,怕是能把鄂硕吓的旧疾突发。
      掂量着开口,婉晴道:“今晚得蒙十一阿哥与林公子相救,民女不甚感激,烟花会已毕,民女就此拜别。”
      福临那双煞是好看的眼睛转了转,温雅道:“能识得小姐,实乃三生有幸。若有机会,我可否约小姐一同出游?”
      吴良辅大惊失色,“林公子,老夫人会责怪的!”
      福临再次冷然的瞥了吴良辅一眼,嫌他多嘴多舌。
      婉晴轻轻柔柔道:“婉晴乃未嫁女之身,出游之事怕是不妥。”
      福临一听她这般规矩,也不再追问,反正他是皇帝,命人带话给鄂硕,不怕他不放女儿出府。
      而博果尔在边上一会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眼珠子转了转,什么也没说。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一见钟情(修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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