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面青莲》花宫萤

9、08第三章

　　——第三章——

　　竹外桃花三两枝，春江水暖鸭先知。
　　蒌蒿满地芦芽短，正是河豚欲上时。
　　————苏轼《惠崇春江晚景》

　　自从发现上官飞云棋艺精湛后，穆青璇便没事总缠着他下棋，不认生的态度使得上官家上下的人很快就和她熟络了起来。
　　“少爷，少爷！”一日，穆青璇正和上官飞云对弈时，一家丁来报，“有位姓胡的小姐要找您。”
　　“胡仙儿？”已经来了么？“现在人呢？”
　　“正在偏厅。”
　　“胡仙儿是谁？”穆青璇停手问道。
　　“朋友。”
　　“那是你觉得，人家可未必这么认为。反正又是你的风流债就对了。”摆摆手，一副“去吧去吧，你有麻烦了”的样子。
　　“钟安，那胡仙儿是什么人？”待上官飞云走后，穆青璇向方才那名家丁打听道。
　　“回少夫人，小的只知道胡姑娘是少爷朋友中的一位，其余的就不知了，因为少爷很少带朋友回家。”
　　穆青璇考虑再三，还是决定去偏厅一看究竟。

　　“胡姑娘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上官飞云，你娶妻的事可是真的？”性子耿直的胡仙儿开门见山地问道。
　　“自然是真的。”就知道早晚会有人上门。只是他突然很希望她们多一些矜持，这样以后才不会太忙。
　　“为什么？那个女人到底哪里好，值得你破例成亲！”她不甘心，自己从第一眼见到他起就喜欢上了他，多年的努力他仍旧只能把自己当成朋友，若非他自言不会爱上任何人，自己又怎会傻傻的站在一旁甘愿做一名“朋友”！可是现在他竟然成亲了？这让她情何以堪！
　　“指腹为婚。”上官飞云淡淡地说了四个字。
　　“你可以拒婚！”
　　“父命难违，而且我没有理由。”
　　“那你还可以再——”
　　“胡姑娘，我不会再娶第二次亲，即使仍是我爹的意思。”上官飞云不留余地的截断了胡仙儿的话，这些人来想说些什么，他太了解了。
　　“你就那么爱那个女人，竟为了她不再娶亲！”
　　“爱？”上官飞云闻言笑道，“在成亲那天才第一次见面的女子，你说我会不会爱上她？”
　　什么？成亲那天才是……她好恨，为什么那个女子可以毫不费力地得到他！为什么她可以有那么好的运气嫁给他！为什么……他成亲后却一点也不见他讨厌的那种“被束缚的感觉”出现在脸上！为什么……
　　“胡姑娘，我只当你是朋友，对其他人亦是。”
　　胡仙儿一震，双目复杂地看向上官飞云，许久才抛出一句话，“上官飞云，你够绝！”裙摆旋出半圈，头也不回地离去了。再待下去，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想出手取他性命。

　　“他很喜欢你。”穆青璇跨过门槛却仍望着胡仙儿离去的方向。
　　“你什么时候来的？”也许胡仙儿真的很喜欢自己，但他并不爱她。
　　“刚好听见最后一句。”他绝吗？或许吧，对着一个爱着自己的人竟能说那么绝情的话，任谁听了也会感到心碎。如果，哪天他说这话的对象换成自己的话……想到哪去了。穆青璇自嘲地摇摇头。
　　“为什么？”很简单的三个字，但上官飞云懂了。
　　“因为我不爱她。”
　　“为什么？”一样的问，他还是懂了。
　　“我不会爱上任何人。”眼神茫然投向窗外，带着那么一丝恍惚。半晌，才似是自言自语道：“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之人……又如何会去爱人……”突然意识到自己的多言，“不，没什么。”衣袖轻拂，怅然离去，徒留穆青璇独自一人，回味着刚才的话。
　　“哀莫大于心死，心已死之人……又如何会去爱人……”她不知道发生过些什么，也不明白那句话代表什么，只是它总回响在自己耳边，挥之不去。他说那话时的目光、神态、动作，总浮现在她的脑海中，令她觉得有那么一点的……心痛？是因为自己在同情他吧，一定……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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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嫂，该你了！”叫回太虚神游中的人，指指棋盘。
　　“哦。”穆青璇抱歉地笑笑，随手搁下一子，可是——
　　“大嫂。”上官凝有些好笑地看着她，“你用的是我的棋！”
　　“啊？喔。”等她反应过来时，伸向棋盘的手却停在了半空中，“我刚才……走的是哪步棋？”什么时候棋盘上多了这么多黑子，她怎么不知道？
　　“算了，再下下去我也胜之不武。”上官凝一边说一边开始动手收棋。大嫂竟然会有发呆的时候，好难得哦！“是不是大哥欺负你了。”
　　“不，没有。”穆青璇忙否定道，可一看见上官凝那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眼神，她就知道这小妮子非要问出个所以然来不可。罢了，反正她也没想过要瞒她。于是，便徐徐道出昨天的事来。

作者有话说

　　努力更新中，嘿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