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山穷水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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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凝视深渊之时，深渊也在凝视着你————尼采。
在炼制间里呆了几个小时后，也许是因为今天持续的愤怒消耗了太多卡路里，西弗勒斯感觉到了饥饿，秉承着再怎么也不虐待自己的胃的心理走出小小的炼制间，打算为自己和外头那个绿眼小巨怪做点食物填报他们的胃。
走出狭小的房间，他有些意外的看见那个瘦小的黑发男孩正在写论文————是的，那个甚至不能够在他的课上安安静静地呆上10分钟的哈利·波特正在做他的暑假作业！
“啊，斯内普教授，晚上好。”
敏锐地注意到身后的视线的哈利顿了一下后放下手中的羽毛笔，转过头来露出笑容与斯内普打招呼。
冷漠地嗯了一声作为回应之后，西弗勒斯走向厨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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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的救世主正在和他的魔药论文做奋斗，虽然只是一年级的基础知识，他毕竟已经从霍格沃兹毕业几乎十多年了————这些年间除了做些感冒药水之类的简单家庭魔药以外就没接触过任何有关魔药的东西了！更别说这些已经被自己忘得一干二净的基础知识。
骗人的吧，龙葵哪来的三十种性质，好吧还有用途。哈利头疼地用牙齿磨着羽毛笔的尾部，骗人的吧，在他眼里这玩意只是一片随处可见的叶子，而且他的一年级课本上只记载了10种————笔记上也没有。
忽然他想到了一个可怕的可能，说不定他根本就没有做过魔药课的笔记！哈利虚弱的低声呻吟，恐怕是的，毕竟曾经的自己几乎是把斯内普视为想要杀死自己的“敌人”！
于是，哈利只能硬着头皮把干涸的笔尖重新用墨水润湿，尽量不那么糟糕的在羊皮纸上留下字迹。
直到斯内普不耐烦的声音传过来才拯救了哈利，他快速收拾好自己的羽毛笔和纸，熟门熟路地走到餐厅，看见已经坐在一张木椅上黑着脸的斯内普。
拉开自己的椅子也坐下后，发现黑发男人根本就没有打算搭理他，斯内普左手边摊开着一本厚厚的书，右手拿着一小块火鸡肉三明治，目光专注地盯着书上密密麻麻的文字。
哈利也拿起自己面前餐盘里那块中等分量的三明治，惊讶地发现自己这份甚至比斯内普的分量还多。
难怪他这么瘦————哈利把手中的三明治送到嘴里用力咬了一口后想着，他吃的东西甚至不能比一只猫更多。
三明治里有切片的西红柿，奶酪片，几片不算特别新鲜的生菜叶子和铺的匀称的火鸡肉————不难吃，也不好吃，哈利比较中肯的在心里默默评价着，一边努力消灭着自己的晚餐。
在他解决了自己晚饭的四分之三后，用手抚上自己的胃部，感觉差不多已经足够饱了后，把剩下的食物放回身前的盘子里抬起头来————这具年幼绝对说不上强壮的身体甚至食量都比同龄人要稍微低些。
或许他可以给自己订一个锻炼身体的计划，哈利思考着，并认为这是个好主意。不过在这之前或许他可以先解决自己的魔药论文————在他身边就有一个现成的魔药大师的情况下。
西弗勒斯早已快速的解决了自己的那份食物，发现对面的男孩也吃完之后，为对方那不正常的饭量在心里又一次诅咒了一遍那个白胡子老蜜蜂，面无表情地收起两人的餐具准备去站起来。
“斯内普教授，其实你晚上有时间吗？”
身后男孩的声音叫住了他，于是西弗勒斯不耐地保持着端着盘子的姿势看向哈利，用眼神示意他有什么事直接说少废话。
“——关于我的暑假作业，魔药论文，可以看一下吗——我有一些不太明白的地方。”
好吧，又是一次没有加薪的额外加班，就算是暑假他也得去批改那些简直就是垃圾的论文！
“我以为伟大的救世主至少能独立完成他的暑假作业。”西弗勒斯咬牙切齿地说，“——去客厅，波特。”
“好的。”哈利自动忽略了上一句嘲讽，轻快地走向客厅，想到了什么又加了句：“谢谢你的晚餐，教授。”
回应他的只有斯内普一个重重的鼻音和餐具砸进水槽里的清脆碰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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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文，波特。”
西弗勒斯把沙发变成两张木椅，接着再把小小的圆桌变成办公桌之后，不客气地对哈利开口，然后准备去拿自己的羽毛笔和墨水。
“用我的吧教授。”
哈利把自己那张写满字的羊皮纸递了过去，然后自告奋勇地把自己的文具退到办公桌的中央，并欣喜于斯内普并没有拒绝自己。
“——这只是草稿，可以随便涂改之类的。”
西弗勒斯捏着那根羽毛笔，刻薄的脸部线条在壁炉传来的昏黄灯光下显得柔和了些许。尽管心里百般不愿，但是长久以来的教师生涯还是让他开始不由自主地逐渐专注于手中那份论文。
姑且不论内容，粗略地扫了一眼之后发现那个不学无术的救世主字倒是写得很有诚意。
手中泛着淡黄色的羊皮纸，纸质光滑得让指尖都顺滑起来，羽毛笔带着的墨迹完美地吸附上去，墨色的字迹中带着暗蓝色————最昂贵的的龙血墨水！
奢侈！浪费！太浪费了！简直就是暴殄天物！这么好的羊皮纸一磅起码要不少加隆他竟然一面只写这么点东西，还只是草稿！！
所谓一文钱逼死英雄汉，西弗勒斯感觉自己额角的青筋在一跳一跳的。努力克制住自己的怒气，想着救世主想要挥霍自己的家产提前成为个穷光蛋是他的事，让自己把注意力放到论文那说不定更加糟糕的内容上面。
哈利用无辜的眼神看着对面不知道因为什么而怒火值一直往上涨的黑发男人，心想着自己的论文难道真的已经糟糕导致这种程度了吗。
语句流程，没有愚蠢的语法错误和拼写错误————但是写的这该死的是什么玩意！西弗勒斯在内心咆哮着，好吧，伟大的救世主前部分全部照抄课本————对于格兰芬多的智商而言是常有的事，但是后面的东西已经完全是胡扯的绝对是。
“——很显然，波特先生从来没有好好听过你的魔药课。”西弗勒斯冷笑着差点把手中的羊皮纸甩到对方的脸上，“你知识贫瘠的魔药教授第一次听说用于制作感冒药水的龙葵是有·剧·毒·的！”
用羽毛笔凶狠地把后面的句子大段大段圈起来，或者干脆划掉，尖锐的笔尖在羊皮纸上体现出凶猛的力道，几乎要把纸给撕碎。
“希望你以后感冒的时候不会被药水给毒死，波特。”
再一次瞪了哈利一眼，西弗勒斯在纸上用一个巨大叉作为这次批阅的的终点，把羊皮纸几乎是甩在对面男孩的脸上。
“我很遗憾不能直接给你个‘T(极差)’，重写！”
“可是教授，我对这些不太明白——”
哈利有些忿忿地拿回自己的论文，像个不折不扣的小狮子那样直视着斯内普：“为什么你不能教我怎么做呢教授，不然我想我写不出有进步的东西了。”
“这算是在威胁你的教授吗，波特”
西弗勒斯有些危险的眯起眼睛看向哈利，考虑着要不要来个昏昏倒地让他闭上那张该死的嘴。
“——邓布利多校长说你是最伟大的魔药大师，可是你的学生的论文却只能拿到一个'T'!”
就算被本世纪最伟大的巫师称为最伟大的魔药大师，似乎也无法提升他那身为教授却差点连生活费都无法负担的悲戚薪水厚度！
“那么，我会再教你一遍，波特先生，如果这一次写出来的东西不能拿到‘A’的话，我不介意把你扔出去。”
“是的，我会的教授。”
听到哈利信誓旦旦地答应声，西弗勒斯不屑地哼了声，站起来回到自己小小的炼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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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格沃兹校长办公室。
“晚上好西弗勒斯。”
“一点也不。”
西弗勒斯用冷硬的话语应付着面前正常吃着蛋糕的笑容可掬的老校长。
“什么事，邓布利多。”
“怎么了，西弗勒斯。”对面前人的难以相处早习以为常，邓布利多依然挂着慈祥和蔼的笑容看向他：“哈利怎么样了。”
“能怎样，一个只知道夜游一节课都不听的愚蠢的格兰芬多。”西弗勒斯干巴巴地说着。“他快毁了我的生活，他的魔药知识还不如一个麻瓜。”
“呵呵，西弗勒斯我们不能对一个孩子的要求太高，或许你会愿意趁这个假期给他补补课。”
“——你以为我会心甘情愿去做苦力帮你锻炼你心爱的黄金男孩吗，邓布利多。”
“......”
老校长没有再说话，校长办公室沉浸在一种诡异的沉默中。邓布利多起身摸了摸身旁福克斯所剩不多的几根尾羽，收起脸上慈祥的神色。
“西弗勒斯，魔法界已经不那么安全了，上个学期的事你忘了吗。”
“难道你的脑子真的被那些甜腻腻的糖浆腐烂了吗，邓布利多，你打算让一个脑袋空空的11岁小孩去打败‘那个人’？”
西弗勒斯有些难以理解的冲年长者低吼着。
“他是救世主，西弗勒斯。”
西弗勒斯懊恼地抓了一把自己的黑发，烦躁地说：“你叫我过来不会只是为了和我说这些不找边际的东西吧。”
“帮我锻炼他，西弗勒斯，我相信哈利跟在你身边对他有好处。”
“哼——我想我们的‘救世主’巴不得他阴森可怖的魔药教授消失在他眼前。”嘲笑着。
“谢谢你了————”
“不，我不需要你的感谢。”
说完，不等年长者再说点什么，直接从壁炉离开了办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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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吧，从今天开始他不仅要做救世主的保姆，还要做他的私人家教了！
该死的老蜜蜂。西弗勒斯在心里咒骂着，该死的救世主，该死的‘神秘人’！
他一点也不期待接下来的日子！
作者有话说
第8章 山穷水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