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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6、BOSS-A0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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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晓苏的情况很不乐观,按快递小哥的说法,那一击可能破坏了她体内的魔术阵,阵法这东西就是这么奇妙的存在,稍稍损伤一点都有可能失效。
她漫长的黑发从末端开始一点点变白,像是千年的时间重新流逝,那双乌黑的眼睛也渐渐褪去色素,留下了一双有瞳孔的琥珀色眼睛。
“晓苏……”甄凡陪在她的身旁,握住她那双稚嫩纤细的手。
“对不起。”潘晓苏气若游丝,呼吸紊乱没有节奏,她的器官都在衰弱,再这么下去,真的是时间的问题。
“没关系……我会复活你的。”甄凡想起他收到的那封来自未来的信件,里面不就是这么说的吗?他能成功复活潘晓苏,人体炼成什么的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水30公升,碳20千克,氨4公升,石灰1.5千克,磷800克,盐250克,硝石100克,硫磺80克,氟7.5克,铁5克,硅3克,以及其余15种元素少许。”看,他都背熟了,没问题的!一定能成功!
“弗伊!”吴域摊开手掌,“拿来!”
“什、什么?”弗伊莫名其妙地望着吴域,要他什么东西啊?钱的话别提哦!
“书!你从她家顺手牵羊的那本!”吴域急切地挥手,催促弗伊速度交出来。
“你……”弗伊还想问他是怎么知道的,看见吴域焦急的样子也只能先拿出来再说。这眼尖得水平真不一般,他练就了一双如此隐秘的佛山无影手,从小到大还真没人发现过他!
吴域赶紧翻到奇美拉合成的那一页,顺着开头往下读,速度之快让在场之人(除南古以外)都惊讶不止,他这么一页页就翻过去……是真的看完还是装啊?
“啪!”吴域合上书,深吸一口气,“我们来试试。”
擦!真的全部看懂了?
“听着,我也不知道结果会如何,但再这么下去你会死知道吗?”吴域对着几乎丧失说话能力的潘晓苏道,“活着总比死了好,如果我失败,我会亲手杀了你。”
“呃啊……”潘晓苏艰难地点头,她感觉到时间的游走,缓慢又恐怖,眼前有个无底的黑洞正把她用力扯进去,身体好痛、好痛啊!
“那边那只。”吴域对着幼犬招手,“想救你的主人就献身吧……”
“呜呜。”地狱犬走到潘晓苏身边,趴在她的肩头,一副做好去死觉悟的状态。
“你冷静点啊亲!”弗伊按住吴域肩头,“你是想把人和兽合在一起?口味不要这么重!合出吓死爹的产物该怎么办啊?不能随便玩弄生命,你可是圣母系……”
“圣母系又怎样!”吴域甩开弗伊的手,从不曾如此大声吼过,“善良温柔能救人吗?靠嘴皮子说说能救人吗?爱值多少钱一斤?可以填饱肚子吗!她快死了!死了就再也见不到了……只能活在别人回忆里这种事,太悲伤了啊。”他咬破手指,在潘晓苏身上默默画起魔术阵……
平时一副救人好麻烦、你们都离我远点的冷漠中二少年,也会有为人流泪的时刻。
“你等等,很快就好。”吴域安抚深陷死亡恐惧的潘晓苏,不断与她说着话,“会害怕很正常,我们不是恶魔也不是神,渺小的人类在大自然的法则面前,都很无力……但有一句话要我说多少次都可以,活下去、活下去、给我活下去!不许低头!不许妥协!绝不输给命运!”
光芒自吴域的双手迸裂,地狱犬跳入魔术阵的圈内,发出毛骨悚然的痛苦悲鸣!
“嗷呜——”刺眼的白光覆盖了视野内的一切。
“晓苏!”小正太在白光消失的第一时间就去看潘晓苏的状况,她的身体根本与之前没有任何不同,半白的头发全白了,紧紧闭着眼睛,身体没有一丝温度。
吴域身体瘫软,仰倒在地板上,呆呆地望着天花板。
“你个只会说漂亮话的骗子!”小正太抱起他的萝莉,哭诉道,“根本就没有救活她……”
咚、咚咚。
有耳朵的人都听到了心脏搏动的声音,大家面面相觑,像是在确定到底是谁发出如此强而有力的心跳。
“呜。”地狱犬从潘晓苏身上站起来,甩了甩头,抖了抖毛,外加伸了个懒腰。
“哇……晓苏!”小正太抱住地狱犬,“你真的和小贝合体了吗?呜呜,晓苏,不管怎样你没死就好,我不会嫌弃你的……”
众人嘴角抽搐,实在不好意思打断小正太的嚎啕大哭,那啥,你未来女朋友睁开眼睛一脸血看着你呢,不要再抱她的狗了,不然回去要跪搓板啦!
“我在这里。”潘晓苏发出低沉的声音,慢慢坐了起来。
“咦?”小正太不解地看着她,又看看自己怀里毛茸茸的小贝,“什么……你没事了?”
“嗯。”潘晓苏点点头,感激地望向吴域。
“你到底做了什么啊!”弗伊踢了踢倒在地板上的吴域,看他一脸花痴笑,就知道他得逞了!
吴域一高兴就有滚地板的冲动,他来回滚了两圈后豁然开朗道:“地狱犬有三颗心脏,我只是换了一颗给她,至于她体内的魔术阵,是她自己修的!”
冷静下来看这个问题其实就这么简单,潘晓苏无法使用魔力是因为她的身体遭到了致命性的伤害,修补了这一伤害,剩余的她自己就能办到。
可说起来轻松的事,没有超于常人意志力也是难以办到的,她在与死神赛跑的比赛中赢了。
“Happy Ending……我完成约定了。”吴域对俯视着他的南古伸出拳头,南古轻轻抵上他自己的那只,无言的快乐传递在两人默契的眼神中。
南古捡起吴域掉落在地上的银色挂坠,重新为他戴上。
这座城市中有一位千年魔女,她有一个忠实的仆人、一只凶猛的宠物,请前来观光旅游的游客在见到有着一头银发的小女孩时,千万注意,能逃多远逃多远……
——节选自《地球位面观光手册》,BY 白帝子
“呵欠。”吴域慵懒地舒展手臂,走到阳台上舒展身体,外面的阳光真美丽,好和平!
距离千年魔女事件已经过去了三天,迷情香水由快递小哥以快件的方式寄回神学院,毁了的潘多拉之盒也以残骸的形式一同寄了回去,这种时候能加一分是一分,指不定他们最后离及格线就差了一块木屑,那可不是噎死人的事吗!
南古站在吴域背后的阴影处,他还是不喜欢又热又烫的阳光,但他想站在能够见到吴域的地方,这会让他心情愉悦。
记得第一次见到吴域是在开学典礼上,救世属与灭世属中间还隔了个创世属,按道理说他们是见不到面的。可是巧就巧在那一天两个人都迟到了,南古看到那么大的场面就有点退缩,他怎么可以迟到呢?他怎么能迟到呢?
校长在台上发表宣言,台下的学生都听得津津有味,这个时候闯入一定不合适,还是回去吧,反正这么多同学,少他一个也不会有人发现吧?
南古站在入口的大门前踌躇不定。
“喂,进不进去啊?”身后传来暴躁的声音,只到他胸口这么高的矮子……哦不,是吴域,一脸凶样的斥问道。
“不、进去。”南古那时是个连基本对话都说不利索的可怜孩子,被吴域这一嗓子吼,直接愣在原地,嘴巴说着不进去,可身体完全僵硬得动不了。
“哈?”吴域又好笑又好气,既然不进去挡在他面前干嘛?这是挑衅吗?
南古别过头,紧张地咬着嘴唇,没有人际交往经验的他不知道该如何应付这种场面啊!好想找个洞埋了算!他身边的黑雾开始聚集,慢慢把他高大的身躯掩埋包裹,最后连根呆毛都没露出来。
“噗,这什么啊?”吴域来校的时间比其他同学短,只知道冥王哈迪斯是不能触碰的存在,但并不知道那个传说中的哈迪斯,就是他面前的这个人,“再见!”
他伸出手拍了拍南古的肩膀,轻轻推开一段距离后侧身进入会场,只留下个瘦小的背影给僵在原地的南古回味。
这、什么情况?那只拍在他肩膀的纤细手臂,完整无缺地离开了……
属于人类的体温残留在他冰冷的肩膀,那个地方滚滚发烫,像是随时都会烧起来!体内回溯着从未有过的燥热感,脑海中徘徊不去那只纤白胳膊的影子,他抬起脚步追了上去,可茫茫人海中,再也看不见那个矮小的身影。
而吴域找到他自己座位后经人提醒才发现自己左边的袖子断了一截,咦,奇怪啊,他什么时候把衣服割破的?
这就是传说中的惊鸿一瞥一见钟情一厢情愿的断袖之恋……
“南古?”吴域靠在阳台上对他勾勾手指。
黑犬连蹦带跳冲过去,抱住主人狂蹭一顿,啊,吴域的味道真好闻,可是衣服好碍事,能不能脱掉啊?他喜欢纯自然的味道……
“我和你说件奇怪的事……”吴域指着楼下那名正要过马路的青年,“这人吧,我好像一直看见他在死,前天是被高空坠落物砸的,昨天是被抢劫犯杀死的,今天……”
他话音刚落,嘭一声,那名青年倒在了血泊之中,一辆卡车碾过他脆弱的身子,胆小的路人连连发出惊叫,场面一片混乱。
“看吧,又死了。”吴域眨眨眼睛,莫名却奇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