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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不曾倾诉的甜言蜜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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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07年4月5日
今天我去公司了。小径他们都来看我,一种类似于同情的表情一直在看着我。我只好强忍着一副苦笑的表情和他们解释自己好过来了。嘴里苦苦的,都不知道在说什么。
小径她们也笑着跟我开着玩笑,讲了很多我没来时公司发生的搞笑事情。我有那么可怜吗?我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接受的。或许是麻木了。被那沉重的食物腐坏味道,被那冰冷的墙壁,被那黑漆漆的,没有丝毫光线的屋子麻痹了。
你已经十天没来看我,这只有两种可能。一 ,你离开了我,爱上了别人。二,你死了。我宁愿相信后者。很痛快的接受了。也不知自己哪里来的勇气。人在做一个决定的时候是很恐怖的。会不惜一切代价,甚至毁灭自己。
快下班时,庆子来了。他站在我办公桌的旁边只是一个尽的盯着我。我已经没有力气再理会他了,也不想再跟别人说话了。只想尽快的做完自己的事情,然后回家,回到那最安全的地方。
在他的坚持下,我还是和他来到了酒吧,大概我是想可以醉一场。
酒吧里的音乐放的是钢琴版的《红豆》,这种地方你是坚决不让我来的,平时我听你话,但是今天一进去我就沉醉了。身体有点晕眩。摇摇摆摆走到一个桌前。一坐下全身莫名的酸痛,顺势趴在桌子上
两个人都没有说话,各自喝着自己的。
《红豆》还在放。一遍又一遍。低沉,悠扬的似乎听不到任何声响。
等到风景都看透
也许你会陪我看细水长流
这些词听着伴奏我也能哼出来,读出来又被自己吓一跳。这是多么简单的字眼呀。却难以实现。平时在哼唱这些词的时候,你都会拿东西砸我头,嘲笑他们无病呻吟。“嘟…”“嘟嘟…”一下又一下。
庆子也没说什么,一个劲的喝酒。累了就睡了。趴在桌子上像个无家可归的小孩。
身上只裹了一个浴巾,与小径这样相见很是尴尬,请她进来。她只说是李锦让她给我拿衣服过来。然后把衣服塞进我手里就急冲冲的下楼了。
衣服并不是我的尺码,李锦还没有细致到如此地步。冷笑一下觉得这个正妻当得竟不如小三。
“谢谢你的衣服,很好看。中午想吃什么?我去找你。”把衣服放到一边,给李锦发短信。
“在北谷开会,中午回不来,晚上接你去吃火锅。”短信很快就回复了。我每次都觉得他是很忙得,电话很难接通,但是短信每次都回的特别快。
一个人待着总是很容易饿,饿的连带心里都是空空的。人们经常说胃总是离心脏最近,填饱胃,心里的一切空腹感也会瞬间瓦解。不需要再谈论什么虚幻的东西,只要一个馒头就轻易搞得很多的悲伤和疲惫。这样的安慰话应该是对处于悲伤中的人解脱的最好借口。
记得那段暴饮暴食的日子。所有的吃的都拿到床上来吃,吃完都埋头大睡。根本不敢停下来,睡醒了就觉得还是饿,饿的脚底都是虚渺的。
从衣柜里翻出衣服穿上,出门的瞬间才想起来,手机、钱包之类的都没带,脚上竟穿着拖鞋。但是门已经关上了。
想着今天这顿饭恐怕是吃不到了,去哪里都成了主要问题。算了,不如去到苏晨家蹭饭。
苏晨是我大学同学,同样是来自北方的姑娘,她却长得瘦弱精致。典型的柔弱,娇羞,易推倒。不过这些词都是她教的。用她的话说就是,小小的身体里总是能爆发出大能量。大学一毕业,她就进了本地的报社,之后顺利的与初恋结婚,房子也买在滨河花园。
一路想着怎么跟苏晨讲我昨晚的勾引事件,侧面突然擦过一辆车,挂到衣服上,偏离之下倒在右车轮下。车身立马刹车,但也被拖带了几米。小腿撕开一道口子,鲜血直流。一道触目惊心的红。被这血晃得眼睛直疼。耳朵里却还是有一旁汽车的呼啸声。走路的声音,躺在大街上原来是这样的感觉,低沉的声音像个网罩压下来。
那天也是阴蒙蒙的下午,和妈妈吵完架后。骑车出去,不小心撞到一个人。那天匆匆的出门,什么东西也没带,没钱的时候人就少了那份底气。可是他却没事一样,站起来转头就走了。感觉那个背影是那么熟悉,就一直跟着他。反正没事干,跟着就到他家。我说我的车坏了,要他赔。又说他腿流血了,我有责任照顾。就死赖着不走。想他肯定是我某个叫不起名字的同学,反正我也不想回家,就先赖着。
他没理我就去玩电脑了。这个样子更是熟悉。突然想起来原来他是那个怪人。高三时去参加一个补习班,那时我的前排是一个很怪的男生。头发长长的遮住脸,不怎么说话,也不理别人。
那个时候,我严重睡眠不足,但还是被妈妈逼着去上什么补习课。一上课,就趴着桌上睡觉。而他在前面打电动。电动的声音吵得我根本睡不着。我就使劲用手戳他,想提醒他关掉声音,可是动静太大经常被老师捉住。然后,两人一起在后面罚站。后来,学乖了,只要他打电动发出声音,我就在他背上点一下提醒他赶紧关掉声音。我睡觉时,他放哨。两人也没有说过几句。
补习班结束时,我们就散了,也不知道彼此叫什么?似乎留过联系方式,但也只是在每次要换电话时才发个短信通知一声。是与不是都不重要,他应该就是当年的那个打电动的男孩。
于是更有理由住下来,反正放暑假,也没地方去。他整个人都是闷不吭声的,不爱出门。吃饭也是叫外卖。于是我找了个极好的理由住下来,帮他做饭,打扫屋子。美其名是发挥新世纪新青年的优良传统,自己做的错事一定要好好的善后。要将他照顾的回到以前的样子。
大多数都是我在说话,找各种话题。就希望他的没反应。各种烦恼,各种脾气都可以肆无忌惮的发。对于我的唧唧歪歪,他的反应永远是咧嘴一笑“傻子”。“你才是傻子,我这是单纯无邪。”
“单纯?单纯你跟一个男人住一起。”
“你算男人?啊?没发现呀。”在他反应过来之前迅速溜走。
最后真的是诧异了。他凭什么对我这么好,容我在他家住,蹭他的饭吃。也不问我到底什么时候走。直到自己良心发现,溜回家里去了。
我想着虫子玩游戏的样子,却怎么也想不起他的正脸。那张我在梦里都急着想掰过来看的脸,却根本就想不起来他的眉眼,心里着急感到一阵刺痛传来。手捂着肚子,想站起来。
从车里下来的男孩不知道我怎么了。走上来扶着站起来。男孩看看环顾周围没什么人,就急忙从口袋里掏出一沓子钱。
“对不起,大姐。我妈妈住院了,我急着去看她,不小心的。这些钱你拿着,自己快去看看吧。”
说完就开车走了。我攥着这卷钱,厚厚的应该不止五千的样子。有了这些钱,问题瞬间解决,多好。可是也不能再去苏晨那里了。不然她看见我手拿一沓钱,腿上留着血,肯定会以为我是去抢劫的。明天的早报城市版我该会成了焦点报道。
让到一旁,看着那个男孩上车走了。穿着简单的绿色t恤。这样的背影像极了虫子。在家里时我看到的最多的就是虫子的背影。那道绿色的影子永远直直的挺着坐在那里在打游戏。认真的样子让我陶醉,忘掉他忽视我的分分钟钟。
突然很想回家,回到那个属于我们的家。无论自己在城市的哪个角落,那条回家的路总是记得最清楚。
路上走进一家网吧,顺手输入他的游戏账号。竟顺利登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