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声歌唱》百炼成猫

7、第七章

　　离开医院的时候，天已经黑了。李清朗一个人缓缓的走在回家的路上，开始盘算着要怎么解决院长的医疗费。
　　他们的孤儿院并不是那种经常被有钱人或者慈善机构关注和资助的地方，事实上很多孤儿院都并没有这样的待遇，再加上院长不希望被那些想靠捐款为自己打广告的人影响到孩子们的生活，孤儿院的资金也就更困难了。收到的不过是一些零散的捐赠，院长和孩子们基本都是自给自足的生活着。不过好在，院长很有先见之明的给自己买了一份医疗保险，除开报销的金额，自己要支付的费用应该并不多。不过……万一检查到什么其他的问题，或者补品之类的开销，李清朗不得不开始算着自己微薄的工资和少得可怜的存款。不管怎么说，自己能活到今天全靠院长，现在院长有事他不可能不理。
　　李清朗突然想到自己今天下午放了华宁翔鸽子的事，整个人更郁闷了。难得有跟自己偶像相处的机会，就这么浪费了真可惜。
　　正想着，李清朗的手机短信响了起来，他打开一看，傻了。
　　短信是华宁翔发来的，只有一句话：“事情处理好了吗？现在方不方便接电话？”
　　李清朗连忙拨通了华宁翔的电话，这短信看来应该是有什么事要跟自己说。
　　话筒里只响了两声就被接了起来，华宁翔的声音透过手机话筒，听起来和平时有些不一样。
　　“喂，清朗？”
　　“是我是我，对不起，老师，今天有点急事，所以……”李清朗连忙说着。
　　华宁翔轻声笑了起来：“我在你眼里有那么可怕吗，大半夜的打电话来跟我道歉？”
　　“不是，我，我只是……”只是不想放过每一个可以跟你说话的机会，这样的话，李清朗当然说不出口。
　　华宁翔没有再逗李清朗，一本正经的问：“今天我帮你抽的签，抽到是跟章蒙合作，对手现在还不知道，他的部分我已经指导过了，你的部分什么时候有时间？”
　　“明天可以吗？”院长的情况很稳定，李清朗知道明天一早小敏会去医院，所以也很放心。
　　“好，那明天上午九点你到上次的录音棚来找我。”
　　李清朗点了点头，又想到是在通电话，对方根本看不到他电话，这才急忙应道：“好，我一定准时。”
　　这一轮华宁翔为李清朗和章蒙选择的是一首叫做《梦想飞翔》的歌曲，这是一首很青春励志的歌，很适合李清朗和章蒙两个大男孩演唱，除了最后歌曲结尾处有一个高音外，对李清朗来说这首歌倒是完全没有难度。
　　“这个高音你来还是章蒙来？”华宁翔笑着看李清朗。
　　李清朗闪烁了一下眼神，问：“章蒙他怎么说？”
　　对于自己，李清朗还是不太自信的，这个音并不是太高，拖的时间也不久，应该能够完成，不过，如果是章蒙更有信心完成它，李清朗觉得也没有什么不好。
　　“他下午两点会过来，到时候你们自己商量吧，”见李清朗有点惊讶的脸，华宁翔笑了，“你们总要合作一下，不然上台会丢我的脸。”
　　李清朗不好意思的抓了抓头发。
　　接下来的时候过得很快，华宁翔不只指导了李清朗对这首歌曲的理解和处理方法，还延伸开来教了他一些比较基础但是很专业的换气和练声的方法。坐在一旁的小周不由得心里暗自摇头，看到华宁翔是想将李清朗招揽到他还在筹备中的工作室麾下了。
　　华宁翔确实有这样的想法，他喜欢这个孩子，干净、纯粹，跟他的交流不需要顾及自己说的话是不是会被人理解出其他的含义，李清朗身上时不时冒出来的小自卑和不自信华宁翔都是看在眼里的，总是会让他忍不住的更想照顾这个孩子，尽管李清朗其实比他小不了几岁。
　　中午饭是小周买回来的外卖，经过这半天的相处，李清朗在跟华宁翔说话的时候感觉拉近了不少距离，华宁翔对此很满意，吃过饭后就兴致勃勃的拉着李清朗坐在了钢琴前。
　　“我不会弹这个。”李清朗有点遗憾的看着华宁翔。
　　“我当然知道，最近我写了一首歌，你帮我听听看。”华宁翔也不管李清朗的反应，自顾自的弹了起来。
　　音乐很好听，华宁翔没有合着音乐唱，只是纯粹的钢琴乐曲，曲子让李清朗听出了一种淡淡的愁，很古风的味道。
　　“怎么样？”华宁翔问道。
　　“很好听，”李清朗看着华宁翔，眼里都是真诚的赞美，“只有曲子没有歌词吗？”
　　“恩，还没有填词，”华宁翔说道，“等这个折磨人的比赛结束了以后就填。”
　　李清朗笑了，小声的嘀咕了一句：“你也知道折磨人啊。”
　　没想到这句话还是被华宁翔听到了，他伸手环住李清朗的脖子，拉倒自己胸前狠狠的揉了揉李清朗的头发。
　　“你这个小混蛋，我牺牲这么多时间和精力来帮你，还敢说我折磨人？”
　　李清朗一边告饶一边笑得更开心了，能和华宁翔如此亲近，他从前根本想都没有想过。
　　这时李清朗才想起来自己答应于震华宁翔的签名照片这件事，把被华宁翔揉乱的头发整理一下，有点不好意思的说：“那个，老师，能不能问您要个东西？”
　　华宁翔听到这个“老师”的称呼真不顺耳，不过也只是挑了挑眉：“什么东西？”
　　“签名照，只要一张就好了。”
　　小周听了之后无语的望天，从身边的包里摸了三张照片递给华宁翔，心里忍不住默默吐槽，别说签名照了，就算你要他帮你做张唱片估计都会答应你的。
　　华宁翔龙飞凤舞的签上自己的名字递给李清朗，看到李清朗小心翼翼的把照片放进背包最里层藏好，华宁翔心里莫名的觉得很开心。
　　当然，他不知道照片李清朗是帮于震要的，不过李清朗也打算好了，只给于震一张，剩下的还是自己私藏，说不定比赛完了就见不到华宁翔了……
　　一想到这里，李清朗手上的动作一顿，心底涌出一阵伤感。
　　是啊，他们是本就不该有交集的两条线，短暂的交汇以后，会向着不同的方向越走越远吧？
　　华宁翔轻易的就感觉到了李清朗的情绪变化：“怎么了？”
　　“啊？没什么，对了，老师，章蒙什么时候来啊？”李清朗生硬的转着话题。
　　华宁翔心里叹气，明明就不是一个会隐藏情绪的人，眼里的难过全都已经被他看到了好不好，还装什么呢？
　　华宁翔虽然明白，却不想揭穿他，看了看手上的表，说：“应该快了吧，小周，你打个电话问问章蒙到哪里了。”
　　二十分钟后，章蒙风风火火的赶来了。在华宁翔的指导下，两人合作了十多次才被叫停。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这几天我会比较忙，有什么事找小周，要来录音棚练习的时候，提前跟小周打个电话，他会给你们安排。”华宁翔看了看时间，等一会他要飞一趟B市，大约要四五天才能回来。
　　李清朗和章蒙都点了点头，和华宁翔一起走到楼下，看着华宁翔坐着车离开，李清朗很想跟去送他。
　　他从来没有见过像华宁翔这样大牌却对自己这么亲切，一点架子都没有的明星，当然，这也可能是因为他接触的明星太少。不过……他知道华宁翔对他是真的狠好，他能感觉的到对方每一次的笑都是那么真诚。
　　真诚得……让李清朗想为华宁翔做点什么。
　　想到华宁翔写的那首歌，李清朗暗暗琢磨起来，自己大学的专业是汉语言文学，各种古诗古词的也背了不少，不如，试试填那首歌的词吧，如果华宁翔喜欢，送给他也好啊。
　　李清朗想得很单纯，没有想过要在歌词上署自己的名，只是想为华宁翔做点什么，当他呆在医院陪院长的时候和在咖啡店里打工发呆的时候，脑海中就一直不停的循环着华宁翔弹琴的样子，那首乐曲他并没有完全记下来，只能按记忆中写歌词，对他来说，还是太难了。
　　第三轮的比赛时间临近，在节目录制的前一天，华宁翔将所有人叫到录音棚里又彩排了一次，听着所有人的歌声，华宁翔暗暗点头，看来这一个星期所有人都没有懈怠，都有认真的练习。
　　李清朗和章蒙被安排在了最后一个彩排，等到两人完成时，其他人早就已经离开了。章蒙和李清朗不住同一个方向，两人告别之后就往两个方向离开了。
　　在李清朗要到地铁站之前，华宁翔又“巧合”的遇到了李清朗。小周按照指示冲李清朗按了几声喇叭。
　　“老师？”李清朗见华宁翔对他招了招手，犹豫了一下便打开后座车门坐了进去。
　　华宁翔笑着说：“既然这么巧遇到了，注定我要送你回家了。”
　　小周表示已经吐槽无力，明明是你赶着来追别人的好吧！
　　反正已经上了车，李清朗也没有反对，这个时候再要求下车只会显得不礼貌吧。
　　华宁翔摸了摸下巴，突然说道：“对了，我想起来一件事。”
　　“什么？”李清朗茫然的看着华宁翔。
　　“这次去B市无意中路过一个商店，看到一件东西，觉得很好，就买了。”
　　“嗯？”李清朗有些疑惑，不明白华宁翔跟自己说这个干什么，他想买什么都可以呀。
　　华宁翔从旁边摸出一个小纸袋递给李清朗，说“送你的。”
　　“啊？”李清朗愣了一下，呆呆的接过来，“送给……我的？”
　　“你先看看。”
　　打开纸袋，里面还有一个小盒子，李清朗小心的打开盒子，里面躺着一个大约8厘米左右的手办娃娃。
　　看李清朗满脸郁闷的表情，华宁翔心里很爽，脸上一本正经的说：“我一看它就觉得很像你，就买下来想送给你了。”
　　李清朗看向华宁翔的眼神带着抗议。
　　好吧，就算这个娃娃长得很像自己，但是它头上的那对狐狸耳朵和身后的尾巴是怎么回事啊？！
　　小周默默摇头，这个华宁翔啊，还是那么的恶趣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