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大难临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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哎哎？怎么回事？
一向自诩头脑举世无双的余菲在听到Sky报出“秦卿”这个名字时无法避免的大脑停滞数秒。
Sky算是个健谈的女生，但底线也很明确，从未有人从她口中听到过她成为“黎明”一员之前的事情，即使余菲是她最信任的朋友，也不在例外之列。
不过相较一直在世界各地游走执行各种任务的Sky，余菲的主要工作是后勤，不可避免要掌握各种繁杂的资料，而她这个年纪的小女人，不论被组织打磨的如何光滑，骨子里都沉积着点洗不去的八卦魂，在搜集资料的过程中，自然也有意无意的查过自家搭档幼年的破事。
这些事情Sky也是知道的，论起情报收集，阿K是加菲的前辈，余菲做的事瞒不过他的眼，那又是个唯恐天下不乱的男人，Sky一回到组织就收到了他的暗示。不过在自己可笑的自尊和珍贵的同伴之间，她永远不会做错选择。
再者，她之所以对自己的过去闭口不言，完全是因为没有必要而不是有意掩饰伤口。但她无论如何不可能将这些事情一一说给余菲了解，误会也就如此炼成了。
于是在余菲因为Sky“悲痛的过去”而心生同情时，被同情的那位其实是抱着极无所谓的态度把自己从故事的当事人转变为了旁观者。对她而言，即使“秦卿”这个名字如何不讨人喜爱，终究也是她的东西。自己的东西数来数去只有那么多，自是要珍惜。
林子成的目光在全身上下透出沉痛和怜悯的眼镜妹和一脸莫名其妙的暴力女之间来回几次，得到结论。
这两人之间存在着一条代沟，不，悬崖！
实在不想被这种诡异的气场包围，林子成拼命的说服自己他之所以这么做完全是为了充分利用所剩无几的时间，稍稍使力将玻璃杯放回桌子，清脆的撞击声终于唤回二人游离的神智。
“这次的事情我完全没有得到任何有意义的情报，而你们不一样，不介意和未来的同伴来个资源共享？”
“所以说家养和野生的区别就差在这里。”余菲推了推厚厚的黑框眼镜，用一种让听者牙痒的惋惜语调回应这个新同伴的问题，“明明都是工具，但你们这些人只懂得盲目服从，我们就不会轻易信任自己外的任何人。真正的好杀手除了要完美执行命令，也要有自己的情报渠道，当然，我与Sky之间是可以互相交付后背的关系。”
秦卿很不给面子的翻白眼：“我敢把后方交给你，可后背……敬谢不敏。”
又想到自己这个搭档的个性，如果不赶紧把话题引上正途，恐怕又要听她唠唠叨叨的歪楼。
“那个实验室中的病毒我们曾在组织中见过，他们叫它X病毒，开发的原因是为了强化人类肌肉组织，以培养更强大的杀手。”她慷慨的把自己知道的小部分内容共享给林子成，至于余菲？嗯哼，根据她们两十多年的交情，她早就知道将那姑娘引入主题的方法绝对不是一个疑问句。
果然，余菲习惯性的接着她的话头说下去。
“关于X病毒的资料在组织中也是绝密，至少我们这样的杀手层不会被告知相关内容。即使我查了这么多年，得知的消息也十分有限。病毒的作用正如小卿所说，可以强化肌肉组织，但同时病毒会攻击神经细胞，如果机体能抵御其入侵并产生抗体，神经会被改造，最后个体将会得到恐怖的力量及速度。如果改造失败……唔，肌肉改造失败直接爆体身亡，但大部分人死在病毒入侵神经系统的时候，失败品死亡，却因为病毒寄居在大脑中而可以继续行动。”
说到这里，余菲停了停，弯腰从沙发底下摸了半天，扯出一个半满的麻袋。
“细胞强度在刚才抽血时已经知道了，现在让我看看肌力提高到了什么程度。”
秦卿接过麻袋，看到里面的内容物时脸黑了一半。
一袋子核桃。
余菲不管自家搭档黑掉的脸色，自顾自拿了颗核桃放到对方手心，几乎是用哄诱的语气开口：“乖，捏个核桃看看，这是测试肌力的好办法哟~”
“……”
人形核桃夹顶着张全黑的脸一使劲将核桃捏成了渣渣。
“你在干什么？”余菲尖叫，“浪费食物是可耻的！我……”
后半句话在秦卿危险的目光中被她吞到了肚子里。
示意林子成帮自己拿过桌子旁的垃圾桶，秦卿拍干净手中的木屑，重新拿了两个核桃，让它们在指尖间游移，突然猛地攥紧手掌，将拳头伸到余菲眼皮底下。
眼镜小姑娘吞了口吐沫。
秦卿不厚道的笑了，手心里躺着碎掉的核桃壳和完整的果仁：“说罢，其他的情报。尤其是组织和其他方面的合作……”
余菲拣出核桃仁丢进嘴里，抱过执事先生的抱枕以安抚自己受创的心灵：“你跑了趟老虎窝，没抱回虎崽子也就算了，不会连根虎毛都没摸到？”
“果然是政府？”
“即使是国家，也需要更强大的武装力量。”余菲发现核桃仁被自己吃光，拖过垃圾桶抓着秦卿的手将垃圾丢掉，另一只手往空空如也的手心上放了颗新核桃，“虽说这个时代更注重热武器的开发和使用，但如果能成功改造人体，无异于是拥有了秘密武器。”
“既然早就知道有这么一出，昨天你就那么笑眯眯的送我出门？”秦卿的语气不善，她告诉这姑娘自己要去据说“有人体试验”的研究所探险时，她竟连一点提示都不给，明摆了要她自己往龙潭虎穴里闯。
余菲无辜的眨眼：“人体试验多了，组织里消息被上面的捂得那么紧，我能查到的情报实在有限，谁就知道你这么倒霉。”
秦卿扶额，所以果然是遇上了林子成这个霉星的缘故，事事不顺啊。
“我有一点不明白。”被秦卿定义为霉星的林子成举手提问，“这种研究成果都可以共享，‘黎明’的领导者未免太相信政府？”
“黎明”是一直隐藏在暗处的杀手组织，这种组织最不缺少的就是人和钱，不可能因为经费或实验品不足而被迫寻找合作人。即使一定要找到另一方合作，也不该找上自己的敌人。
“即使是阿K也不敢调查到老大身上，”秦卿继续捏核桃，“但有一点是组织里人尽皆知的，最上面的人是个疯子。”
她的语义已经十分明确，两者间的合作还真不一定能给“黎明”带来什么好处，很可能只是组织的老大觉得有趣就下了决定。
“辛苦了。”能在这么个不靠谱的老大手下活到现在真的不容易。
“你也一样。”要是你上头没有疯子，怎么会接受一个杀手组织的合作请求。
两人颓废，这年头难道连正常人也成了稀缺资源？
另一人完全未进入状态，核桃也差不多吃够了，余菲小姑娘决定开始为即将到来的灾难做准备。
“X病毒可以通过多种媒介传播，繁殖速度快生命力强，很快就要变天了，我还是趁早把能储备的东西储备好。”
“你小说也看太多了。”秦卿不置可否，“先不说我们打破的那罐子病毒有没有足够能力带来一场生化危机，你又不是有万能空间的女主，储存在哪里？如果发生了什么事，就外面的形势来看，这房子是最危险的。”
“安喽，我是没有空间，但我也不傻啊。我得去下够我看一辈子的电影和小说，免得以后连消遣都没有。”
这孩子被小说荼毒不轻啊……秦卿不由得想到两层别墅被各种储备粮堆满的局面。按住有凸起倾向的太阳穴，她决定放手让余菲胡闹去，最多浪费的钱从她那份工钱里扣。
正在这时，电视墙上的小屏幕突然闪烁红光，提示她有通讯。
杀手组织不是普通事业单位，交情可以达到能互相交换私人联系方式的实在不多，Sky又是其中的代表性人物，除了余菲外，知道通讯仪连接方式的就只剩一人。
秦卿起身就往卧室走，林子成好奇的打量着墙上的显示屏。
“你不会想接通讯吧？”
“放心，虽然不是个值得相信的人，但我没死的事情绝对瞒不过他。设计骗我去高危地区，不是想杀我就是知道我不会死。”
而那个人要杀人也不会选择如此不可靠的方式。
按下通讯器上的接通键，秦卿用尽全身力气才让自己的声音保持往日的平静。
“有事？”
“我觉得你可能会有事想问我。”
“……三个月前，子夜抢了我的任务，和你有关。”
“是。”
沉默。事实上秦卿很想破口大骂，但她没有任何立场。凭他们少得可怜的交集，她连兴师问罪的资格都没有。秦卿顿时很鄙视自己，伸手就想切断通讯，对方却像是猜到她的动作，先一步开口。
“有另一件事，”他的声音从容，甚至夹杂着些许愉悦，“你身体在感染X病毒期间的变化全部通过芯片传输到组织了。”
秦卿的脸刹那间失去血色，她不怕被知道还活着，也不担心自己因叛逃行为被捕杀，可自己身为免疫者的事情一旦被上层知道，等待自己的就不是死如此简单。
“别担心，我当时正好发现，好心帮你抹除了全部记录。现在，大家都以为Sky已经死在了那个神秘的研究所里。”
明知通讯器没有影像传输，秦卿还是扯了扯嘴角，她现在该干什么？道谢？那男人绝对没有如此好心，她有预感后面还有更糟糕的事情等着自己。
那人也没有期待她这声感谢，依旧用平淡的语调说着不啻惊雷的事实。
“但你知道，我是组织专用的情报员。”
“……”
“保证你和你的冤家不暴露已经是极限，X病毒试验成功的事，我自然不会隐瞒。而你不会天真的以为，病毒样本只在那间研究所存在吧？”
“所以？”
“刚才老大下了命令，将所有病毒全部投放到外界。”
“他疯了！”
“那个人从来就是疯子。”
“……我问最后一个问题。”
“嗯哼？”
“阿K，你到底为了什么进入组织？”
“兴趣。”男人的声音依旧不愠不火，“情报搜集是很了不起的事情，所谓学无止境，你家里那只窃听时没有隐藏好波段的小猫就是最好的证据。”
通讯被切断，隔壁传来一声巨响，听声音应该是房门被踹飞，余菲的怒吼同时响起——
“老娘总有一天要这个小白脸跪在我门口唱征服！”
作者有话说
第7章 大难临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