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你是我做过最好的事》家有铁汉

7、白秀一家上门

　　第七章白秀一家上门
　　韩墨回到家感觉气氛怪怪的，果然—
　　“白玫，去一趟白秀家，把他们三个人请来吃个饭。”韩墨心跳了跳，顿觉不妙。父亲又要惹什么幺蛾子。
　　“我不去，又不是逢年过节的，干嘛请他们来，要去你自己去！”白玫实在痛恨这种差事，她听到白秀两个字就恨得牙痒痒！
　　韩墨咬着下唇，知道这个时候自己应该站出来替母亲跑一趟，但她实在厌恶那做作的一家子，心中膈应，不愿巴巴地去做狗腿子。
　　“我爱请他们你管得着？这个家什么时候换了你姓白的做主了！”韩成怒目圆睁，暴突的眼白在灯光下显得狰狞无比。白玫瑟缩着往后退一步，挨着身侧的灶台，不声不响。
　　“爸，我去吧。”算了，受点委屈算什么，母亲才是真正的受害者。韩墨不等父亲答应，已飞身奔出厨房。
　　白秀和别人勾三搭四，不清不楚，丈夫却不闻不问，不知情的人还以为他戴惯了绿帽子是，直逼千年王八。其实不然，王富此人颇有点小聪明，且不拘小节。韩成和白秀相好一是稀罕白秀迷人风情，再一个就是王富的“大度能容”。王富不介意戴绿帽，只有能从中获利就好，他甚至主动和韩成交好，时常奉承他两句，韩成因为对他有心中有愧越发和他相熟，一来二去倒是认了林林为继子。林林年纪虽小，未必不懂得父母做的勾当，却是安然自得地享受个中福利。
　　却说韩墨匆匆赶到白秀家，并不踏进他家半步，只在门外传达了父亲的邀约，一字一句，平淡刻板。她还真不稀罕进这丧良心得来的钱盖起来的楼房。
　　洋楼的女主人白秀从窗帘中瞧着韩墨冷若冰霜的样子，风骚地笑了。
　　“我倒要看看她能傲到什么时候！”
　　“到底是个孩子，也别太难为她。”王富换上一身不怎么样的衣服，免得韩成眼红。对妻子的小心眼有点不以为然，左右不过一个小姑娘而已，不至于此。这个样子半分不放在心上，一个小姑娘而已，能构成什么威胁。
　　“你懂什么！这个丫头总跟我们作对，装出衣服高洁的样子，我呸！韩成那个死鬼的女儿能有几分出息，傲个屁！”已经冷了她五分钟了，竟然还沉得住气，白秀怨毒地盯着韩墨的后脑勺，像一条隐在黑暗中的毒蛇。
　　韩成那个老东西自己还不了解嘛，懦弱又无能！自己去晚了遭殃的一定是白玫。外面那死丫头要是恭恭敬敬叫上一声阿姨，不那副要死不活的样子，自己就发发善心饶过那个蠢女人喽。可惜呀，母女俩一样得蠢笨如猪！
　　本来还打算让儿子去吊吊这傲气的死丫头，这个年纪正是思春的好时候，自己儿子长得又不差，拿捏住一老一小，还怕白玫那个不中用的？哼，白秀冷笑，便宜韩墨死丫头了！等儿子玩腻了。。。。。。白秀仿佛看到韩墨一脸卑微地跪在她面前求她儿子回心转意，想想都令人痛快呀！
　　“嘿！干嘛呢！磨磨蹭蹭的，去不去啦，跟一个小姑娘较劲，你也好意思！”其实王富是看不过白秀脸上难看的笑容，这娘们儿，心越来越狠了！
　　“知道了，马上走。”白秀既然有后招对付韩墨，也不纠结眼前小小的胜利，加快打扮的速度。
　　韩墨心中烦闷，久不见白秀出来，渐渐生出一股邪火，却奈何这婆娘不得，真真气煞人也，憋煞人也！这女人算准自己不会独自走掉，看来是吃透了父亲的脾气。如非特殊理由，白秀一家不来吃亏的绝对是母亲。
　　终于听得白秀落门声音，韩墨头也不回先行迈步。既然出门就没必要再等下去了，眼不见心不烦。两家相隔不远，韩墨不怕久候他们不至，再被父亲差遣去跑腿。
　　韩墨将将走到小路转角，父亲急切张望的身影清晰地映入眼帘。
　　韩成年岁渐长，不戴老花镜几乎不能视物。模模糊糊瞧见前方有个影子，以为是白秀来了，喜笑颜开地拔高嗓门儿
　　“白秀，王富，快点，饭菜都准备好了。”
　　韩墨甚至能想象父亲露着两颗补过的大钢牙大笑的样子，一股恼意油然而生，心拔凉拔凉的。父亲对外公外婆，爷爷奶奶都未见这么殷勤过，如今掏心掏肺地对那两口子好，让自己和母亲情何以堪呀！
　　“韩超，你瞧韩成那副傻样，光明正大地把姘头领回家，喊那么大声，真不嫌丢人！”陶雪丽是邻村嫁过来的，没出嫁的时候就听说韩成德行败坏，如今看来，留言并非空穴来风。
　　“他是个傻的，犟牛一头，放心吧，我不会像他那样的，有了你，好好过日子。”一席话说得新婚的小女人羞红了脸，再没心思去管别人家的闲事。
　　韩成终于看清了走过来的不是白秀，瞬间狂躁了。
　　“怎么，他们不来吗？”
　　“你有没有去请他们呀？！”
　　“是不是没好好说话！”
　　“对你不想阿姨要尊敬知不知道！”
　　韩墨默默听着父亲的数落，心越来越凉，直至沉入谷底。本不该抱什么希望的，不是吗？
　　“他们在后面。”声调没有起伏，韩墨始终低着头，韩成瞧不清她的神色，也没时间去关心这些细枝末节。
　　“哦。”似乎觉得刚刚反应过激了，但想到墨墨并没有和白秀他们一起回来，又觉得怠慢了白秀。找到这一层完美的借口，韩成心里那一点点自责抛却无踪迹。
　　“下次要和白秀阿姨一块儿回来，知道不？”
　　这回韩墨直接无视他，擦身而过。
　　“这孩子!”
　　韩墨房间里，母亲不出意外地咬牙切齿。看到女儿一脸萧肃的表情，没有多想，白玫抓到同盟般开始吐苦水。
　　“墨墨，白秀这个骚女人不是个东西！她不要脸，专门勾引有家室的男人。你爸眼睛瞎了，被她迷了心窍，你可不要学他，不能理那个□□。”白玫张牙舞爪，恨不能把手戳进韩墨的眼珠子里。韩墨那副不死不活的样子激怒她了，白玫觉得自己失败得可以，丈夫丈夫不爱，女儿女儿不疼。丈夫已经挽回不了了，女儿一定要紧紧抓在手里！
　　白秀两个磨了半天，总算赶到了，韩成殷勤倍至，韩墨冷眼旁观。所幸林林那个小人，狗腿子没来，要不然韩墨怕自己咽不下去饭。
　　白玫背地里恨极白秀，面上却不显，她没有胆量挑衅那个女人。她甚至觉得只要不撕破脸面也是好的，当然，韩成能和她断了更好。
　　饭桌上，韩成不把白秀一家当外人，对着白玫却换了张脸似地，呼来喝去，仿佛白玫是免费保姆。白玫气不过顶了一两句，韩成立刻爆发。
　　“你这娘儿们，让你盛个汤你啰嗦什么！让不让人吃饭啦！白秀，王富来一趟容易吗，你存心找事是不是！”
　　“大哥，这就是你的不是了。”韩墨斜斜瞟了一眼出声的王富，只一眼，让王富眉毛一颤。稳稳心神，他继续做着挑拨离间的事儿。
　　“白玫她不会做嘛你就多做点，夫妻俩，多担待点儿。”王富弥勒佛样眯紧了眼，一副为大家好的样子，“白玫，你也勤快些，大哥够辛苦了，你大事挑不动，平常烧烧饭总归会的。韩成他在学校里辛苦呀，你做了饭往学校送送也好啊！”看，他多公正，谁都不偏帮。但他把全世界都当傻子了吗！连白玫都听得出明显的挑事儿意味儿！
　　“屁，她给我送饭？下辈子吧，等我死了还不一定吃得到呢！”王富一番话正烧到韩成心头。白玫这个女人嫁到他家什么也不干，连做菜这种小事也要自己动手。现在墨墨上初中，自己每天起大早煮粥，白玫窝在床上睡得跟死猪似地！越想越生气，韩成干脆破口大骂。
　　白玫也不落下风。但她竟向王富两口子诉起了苦，直说韩成哪哪儿不好，嫁过来之后如何受苦，全然忘了在她面前的不是救世主，是野狼！白秀他们会同情白玫吗？当然不会，白玫越这样他们越是看不起她，在心中笑得欢畅！
　　韩墨看着这场闹剧，手中筷子都快捏断了，除了无力还是无力。家里被两个不怀好意的外人挑起内战，父亲偏听偏信，母亲又向仇人诉苦，一点尊严都没有，让她觉得荒唐又可耻！
　　打起十二分的精神，韩墨极力劝解母亲回房。可笑的是，母亲听不进自己的话，却被那两个看猴戏的人劝了回去。罢了罢了，这笔糊涂账也不知道怎么算了。韩墨无论如何也食不下咽，草草告知父亲吃饱了，便回了房。
　　韩墨与母亲一间房，父亲是不愿与母亲同住的。白玫肿着一双眼睛，见女儿来了似找到了宣泄的对象，一个劲儿地咒骂白秀，咒骂韩成。
　　韩墨觉得自己错了，她不该回这个房间，这个家，充斥着她讨厌的东西！她从来没像现在这么厌恶过！韩墨不顾白玫的纠缠，很快逃离了这个令人窒息的空间。白玫少了可以发泄的对象，又骂上了韩墨，她觉得女儿一点儿也不孝！
　　冲出家门的韩墨满眼迷惘。就算是得知自己身世时，也不过是恐慌，却并不恐惧，因为她至少还有家，一个足够遮风避雨的地方。现在韩墨觉得这个家摇摇欲坠，随时会坍塌。她害怕，她怕有一天被逼着做出一个抉择，她不要！为什么就不能好好相处，为什么有那么多坏心眼的人来逼她，为什么要冷眼看她家的笑话！这些人她全都记着！
　　“墨墨，你吃完饭了吗？”就在韩墨濒临爆发的时候，程芸出现了，粗线条的她并未发现韩墨的异样。她确实是听到韩成的叫骂声才出来看看的，不过她不担心韩墨会难过，因为她一直都是坚强的。
　　“墨墨，你没事吧。”
　　“没事。”
　　“那就好。”
　　你看，墨墨才不会难过，这种事她已经习惯了。芸芸得意于自己的猜测。
　　后来韩成亲自送走了白秀和王富，骂了一通白玫后便睡下了。而白玫早就躺在床上睡着了。
　　总算安静了呢。韩墨在黑暗中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