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uper Psycho Love》Ashoei

33、第 33 章

　　7:30 PM

　　「难道他没有想过这样做很危险？被人发现的可能性会明显增加，他为什么要冒这个险？」

　　「你有没有考虑过赤川交往的女人为什么都是从事风俗业的？」

　　「为什么？」

　　「这只是我个人的猜测，或许他早就有打算，对于宝生丽子这种社会关系太过复杂的人来说，只要毁灭了尸体，就是最好的藏匿方法，只有没有人报案，再等案发多日以后，就算发现尸体，也已经很难辨认，确定死亡时间的也不容易了，特别是浸水，一段时间后，尸体就会腐化消失。」

　　「正因为是这样，我才更不明白，为什么他不彻底处理掉尸体？」

　　「这个，恐怕就是他的杀人动机了，我调查过，宝生丽子和东川彼此倾慕，早在赤川之前就相识了，而且，宝生丽子并非出于自己的意愿和赤川交往，所以……」

　　「所以当赤川发现金钱并不能留住宝生丽子的时候，他恼羞成怒了，才处心积虑策划要杀掉这两个人？」相叶脸色一沉，火气腾腾就烧了起来，有些失控地打断樱井的话。

　　「并非如此，相叶くん，还是，你更愿意这样想？」樱井突然停下了脚步，侧过脸，盯着他，淡淡的说，「我们找到她头颅的时候，它被小心地放在一张1克就要1800英镑的毛毯上，并用大量的冰块来保持新鲜，你还记得那面镜子的边沿刻了什么吗？」

　　「如果你问我，你有多少次穿越我的心田，我会说一次，因为你从来没有真正离开过。」相叶没想到他会否定这个答案，一时愣住了。

　　樱井闭上眼睛，长长地叹息了一声，「你肯定不知道那镜子的背面刻了什么吧？」

　　听到这句，相叶的后脊梁慢慢开始发麻，一路爬升到头顶，他的呼吸变得急促起来，「刻了什么？」

　　「相遇是一面镜子，把我心中一直存在的那个人，映出来然后变成了你。」樱井睁开眼，双瞳泛起层层波澜，激荡出海水般的深沉。

　　他停顿了几秒，口气带了些讥讽，又带了些自嘲，补充了一句，「弗洛伊德说，一个人把事情做得过分，通常意味着他在补偿自己欠缺的地方。」

　　「现在，你还想问，赤川笃哉为什么要那样做了吗？」樱井目光一转，落在相叶脸上，微挑了下唇角，露出一种意味深长的笑容。

　　又来了，弗洛伊德论。

　　相叶捕捉到他的目光，清亮却锐利，明明是在微笑，却让他心头一震，喉咙像被堵住了一样，出不了声，半响他咬着唇摇了摇头。

　　樱井盯着相叶的脸，他也明白这个结果令人难以置信，只是，事实就是事实，至少要让相叶明白，现实不是黑与白那么简单。

　　「这样公平吗？」相叶听见自己干涩的声音，挤出一丝难看的微笑，「哪怕他本来就该死，我们也要替他讨回公道？」

　　他又在勉强自己了……

　　樱井看着他，有些无奈，这家伙，就算不喜欢，也要勉强自己在表面上笑一笑，即使没把话说明，自己也能从那稍纵即逝的眼神里看出来，他的焦躁和不安。

　　「什么是公平？什么又是公道？相叶くん，你要站在哪一个受害者的立场上去推定？是不是所有的案件，我们都要先下结论，再去找证据？」

　　相叶的笑容渐渐消失了，他垂下头一言不发。

　　「一开始我们看到的只有现象，而接下去要做的事就是寻找事实的真相。立场在中间的影响，只是你先假定他有罪，然后你必须找到可以证明他犯罪或者正好相反的证据，才能下最后的结论。」

　　平静地说完这段话，相叶还是沉默不语，樱井望着他，低低地叹息了一声，「有人会因此入狱，有人会得到安息，无关道德，只为法律，相叶くん，这就是我们的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