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谪仙》紫棋

4、昔颜失言身世若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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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凰族，不只是传说中的存在么？”瑾柯无法接受母亲的说法，“您说这个姑娘是凰族人，这怎么可能呢？”
　　“瑾柯，”龙瑾惜看向自己的弟弟，“母后没有说谎，若不是凰族人的血可以疏解毒性，我又怎么能清醒过来呢？”
　　“我不知道，”瑾柯摇摇头，“等我进到你寝宫里面的时候，姑娘已经晕倒了。都怪我，姑娘说不让我跟着,我就乖乖地守在了外室，要不然——”
　　“要不然你想怎样啊？”皇后头痛地用手揉着太阳穴，“瑾柯，你当真如传闻所言——喜欢上了这个姑娘？”
　　“母后，”瑾柯有些意外皇后的问话，“何出此言？”
　　“你以前从未用这种语气和你皇兄说过话，”皇后用责备的眼神看着瑾柯，“切记不要因为一个女子伤了兄弟情义。”
　　“是。“瑾柯低下头来，最近的自己好像真的变得有些过分呢！自从父皇逝世后，自己最敬重的人就是皇兄，可是为什么只要遇到那个姑娘有事，自己的头脑就无法保持冷静了呢？难道自己真的对那个姑娘有不一样的感觉么？
　　“好吵啊！”少女从画有牡丹花的屏风后边走来，“我无意偷听你们说话，可是你们可不可以小点声啊？一觉醒来就有这么多人唧唧喳喳的。”
　　“姑娘，你还没睡醒吧！”子淇一向懂得察言观色，深知少女的话会惹怒皇后，“我帮你换药吧，你的伤口已经包扎了好一会儿了。”
　　“不用。”少女偏偏不领情，径自坐到了玄椅上。真不明白，这么些人放着自己的寝室不待，跑到自己的房间里干什么。昔颜已经完全忽略了：自己是被自己所抱怨的人给送回来的。
　　“那么，刚才我们说的话你都听到了？”瑾柯的脸红了。
　　“嗯，”少女落落大方地与瑾柯对视，“不过我和你是清白的，任由他们说吧。”
　　“是啊，我和你是清白的。”瑾柯的声音越来越弱，心里有种不能言说的失落。
　　“昔颜，”少女举起左手食指，指向自己，手臂的伤又使得她将手吃痛地放下，“昔日的昔，容颜的颜。我的名字，乔昔颜。”
　　“想知道你的名字还真够不容易的！”皇后冷冷地开口，不怒自威，“乔昔颜，你一个异族人闯进龙族来，总得给我们一个交代吧！”
　　“交代？”昔颜眨巴眨巴自己的大眼睛，“这样吧，我代替玉珠留在这里给大皇子治病。我的命和大皇子的命连到一起，如果他有个三长两短，皇后您就唯我试问。”
　　“不要！”龙瑾惜和龙瑾柯异口同声道。
　　“为什么啊？”昔颜嘟起了小嘴，“我惹的祸就由我自己承担。”
　　“你未免也太抬举自己了吧？”龙瑾惜瞥了昔颜一眼，“我的命还用不着一个女子搭救！”
　　“姑娘，不，昔颜姑娘，”瑾柯温柔地说着，“你的身体怎么能承受起频繁的创伤呢？皇兄的病，我们会想出解决办法的。”
　　“办法只有一个，将玉珠还回来。”皇后保持着一贯的冷酷，如花的容颜却始终不曾展露笑颜。
　　“不行！”昔颜果断地拒绝了皇后的要求，“不是我蛮横无理，可是玉珠是要给我母后治病的。”
　　“母后？”子淇深究道，“你是凰族的公主？”
　　闻言，众人的脸上皆有惊讶之色。既有倾国倾城之貌，又有高贵的出身，眼前的女子还真是不容人小觑。
　　乔昔颜艰难地点点头，原本害怕由于自己身份特殊会引来两族交战。可是事已至此，已经无法顾忌诸多事宜了。被囚禁时、被非难时，被别人口口声声称自己为“姑娘”时，自己始终咬紧了牙关不曾吐露心声。现如今却棋差一招，真个要恼死自己。
　　“有件事我想不清楚，”皇后盯着昔颜，“既然你是凰族人，又何必抢玉珠来为你母亲治病？我们龙族虽然与外界联系甚少，但古籍上有关于凰族的记载：以草药为食的凰族人一旦生病，仅需血液相调，疾病便可消失地无影无踪。也就是说，你们的生命是个漫长的轮回。如果你当真贵为公主，要治疗你母后疾病的话，不应该是轻而易举的事么？”
　　“你说的没错。毕竟浴火重生的百鸟之王——凤凰，就是我们的先祖，”昔颜露出一个勉强的微笑，“只是你忽略了一点：‘以血养血’在同亲的母女之间是行不通的。凰族只不过是凤凰的后裔之一，为了保持血液的纯正性，唯有与凤族联姻才是上策。凤凰和麒麟一样，都是雌雄合称。雄为凤，雌为凰，我们凰族的女子是注定要嫁给凤族的男子的。只有这样的结合，才能保证夫妻之间血脉相连。可是在十九年前的圣战中，我的父王已经战死沙场。除了他，再也没人能挽救母后的性命了。凤凰会浴火重生，这倒不假，可是茫茫人海间，重生后的那个人又在何方呢？每个部落的先祖都给自己的后代留有一本古籍，我就是在我们凰族的古籍上看到了有关玉珠的传说。要不然，我又何苦跋涉千里来到你们龙族，去追逐一个虚无缥缈的故事呢？”
　　“事已至此，多说无益，”龙瑾惜和皇后的脸色是一样地冰冷，“你可以走了，我的生死与你无关。至于玉珠，就留给你的母后吧。”
　　“不！”昔颜倔强地坚持自己的观点，“从今以后，我的命就属于你了。你要我怎样都可以。”

　　“不是说怎样都可以的吗？”瑾惜从座位上起身靠近昔颜。他离她是那么地近，他的气息就萦绕在昔颜的耳垂边。
　　“别过来，”昔颜羞红了脸，“你想做什么？”
　　“你说呢？”龙瑾惜用暧昧的眼神看着昔颜。
　　“你敢过来我就叫人了，”昔颜不知道那么冷血的瑾惜怎么会有这样轻薄的一面，“瑾柯！瑾柯！”
　　“姑娘，昔颜姑娘，”子淇推醒了正在做梦的昔颜，“姑娘在喊二皇子？”
　　“哪有！”昔颜一口否认了子淇的话。
　　还没等子淇回答，昔颜又猛地将被子紧紧压到身前，“大皇子没来过吧？”
　　“没有啊，”子淇温柔地回应着，“倒是二皇子来过，只可惜他离开得有点早。如果他知道你在梦里还念叨着他的名字，那他一定会很开心的。”
　　“还是别了，我可不想招惹任何人”昔颜如释重负，“在紫轩阁里安安稳稳地呆着也挺好。”
　　“姑娘，”子淇微微蹙起了绣眉，“只怕你在紫轩阁里呆不了多久了。”
　　“为什么？”昔颜被这个突如其来的消息弄得一惊，“难道是皇后又想将我抓起来，加以惩处吗？”
　　“不是，你别多想，”子淇看出了昔颜对皇后的畏意，“在圣战时期，凰族和龙族曾是联盟，而你又是凰族的公主。无论如何，皇后都不会不顾及这份情面的。”
　　“你对圣战的历史很熟悉？”昔颜看向只有十六七岁模样的子淇，“圣战发生的时候，你应该还没出生吧。”
　　“是啊，”子淇避开了昔颜探究的目光，“只是听别人说的，一时认真就记下了。”
　　“原来如此，”昔颜没有再追问下去的打算，“真好，你能避开一场天际浩劫。可我就没那么幸运了——”
　　“姑娘，别回忆了，”子淇突然想起了一件事，她边敲自己的脑袋边嬉笑着说，“哎呀，我给忘记了：刚才皇后派人传膳，叫你到崇阳宫赴宴呢。”
　　“崇阳宫？”昔颜欲哭无泪，想起子淇先前对宫内状况的叙述，“你是指大皇子的处所么？”
　　子淇自然不知道昔颜的梦是有关于大皇子的，还以为昔颜是对二皇子有好感，“难道你是想去水晶宫？没事，二皇子也会和你们一起吃饭的。”
　　“不要，我哪都不想去。”昔颜翻个白眼，从袖口处抽出一块金丝手帕，盖在了自己的脸上。
　　而子淇看着一脸颓然地躺到床铺上的昔颜，一时无言。

作者有话说

　　码字真的蛮辛苦，绞尽脑汁地写啊写——希望文章的纰漏少点，希望大家看得开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