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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线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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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袤的森林延伸到天边,冲天的树木苍翠挺拔,夕阳在天边洒下余晖,瑰丽的晚霞装饰着天空,月亮还只是弯弯的一弦,挂在依旧是浅蓝色的天空。橙光中几处黑影闪动,慢慢靠近,原来是归巢的鸟儿满载而归,它们兴奋的叫着,向巢中的妻儿报告一天的收获。盘旋一阵,鸟儿朝着家的方向落下,一层五彩的薄膜出现在森林上方,光影闪动中,一座白色的神殿赫然现世,但只是一眨眼,彩膜消失,森林又恢复成原来的样子,而神殿所处的地方依旧是茂密的枝叶,神殿如同海市蜃楼一般消失的无影无踪。
由白玉雕就的神殿巍峨庄严,精美绝伦的浮雕描绘着上古的神话故事,宽阔的走廊两边伫立着粗壮的石柱,从廊沿上流下的水形成一张自然的帘幕,水帘外面的风景如诗如画。
大红的绸衣裙摆跩地,金丝线勾勒的彼岸花栩栩如生,玄色的束腰花纹精致,如墨的长发只用一根白玉簪束在脑后。此人面目如花,身姿姣姣,但却秀眉微蹙,似乎有些不快。
守卫推开厚重的石门,红衣人进去后就关闭了。
殿中央站立着一黑发男子转过身来,“舍得回来了?”表情似在责备,语气却轻柔宠溺。
“夜,你干嘛把人家叫回来。”红衣人撒娇的扑进夜的怀里。
夜叹了口气,替他整理了一下发丝,“魅,这次你可闯大祸了,是族长招你回来的,你...小心点,注意别说错话了。”
“我又没做错事情有什么好怕的。”魅理直气壮的推开夜,“她本来就该死...”
“该死谁决定的?”冷漠的女声骤然响起。一袭白色飘飘的美丽女子出现在大殿上方,金色的瞳孔冷冽威严,看着两人,嘴角似笑未笑,“魅,你好大的胆子啊!是谁允许你招惹那人的?”
魅恭敬的行礼,抬起头,“她就是我族的耻辱,虽然是您的姐姐,可是她毕竟有一半人类的血统,怎可让她这么肮脏的血统留在世上。”
夜给魅使了个眼神,让他不要再说了,可魅直接无视继续说到:“当初只是把她赶出去太便宜了,直接除掉不就行了。”
“哼!”一道白影闪过,女子瞬间出现在魅的面前,金色的眸子微眯,“你这是在质疑我”
“属下不敢,只是...”
“族长,魅不是那个意思。”夜拉住魅的衣角让他闭嘴,“您知道他心直口快,做事不经大脑,他也是替神族考虑的,并没有顶撞您的意思。”
女子瞥了眼夜,怒气慢慢平息,“夜,不要太宠他了,迟早他会害死你的。”
“多谢您的提醒,我以后会看严一点的,不会再让他出去乱来了。”
女子身形渐淡,金色的眼睛最后看了两人一眼,“我最近要闭关,族里的事就和长老们商量吧!”
“是。”待女子走后,魅迫不及待的开口:“你为什么...”
“被你抓的那些人都死了,你知道怎么死的吗?”夜打断魅的指责。
“怎么可能我只是把他们关在那里,才几天,不可能这么快饿死的,那地方也有水源,那些人不会这么弱吧!”
“灵魂被强行抽离,□□封于石中,你觉得还有可能救回来吗?”夜盯着魅的眼睛,看他的表情从质疑到生气,无奈的笑笑。
“你是说我被人利用了?我...我...我一定要让他生不如死,怪不得族长那么生气,可这都不是我做的啊!”
“要是族长不相信你,你觉得你还会站在这里”
“夜——”,魅撒娇的嘟着嘴,“我知道错了,下次再不会给别人可乘之机了!”
“你呀!”夜卸下严肃的表情,温柔的笑着摸摸他的头。魅从小就给他惹了不少麻烦,可是每次看他这样对自己撒娇讨好,自己就再不忍心责备,只是自己能力有限又能护他到几时呢?看着抱着自己傻笑的魅,夜叹了口气,谁叫自己就这么稀罕这个人呢!就算真的搭进去自己的命,他想必也是心甘情愿的。
最近几天接连下雨,天空罩着一层灰,世界仿佛变的只有黑白两种颜色。距离从村子回来也有一个星期了,期间聂云峰打过几次电话,弦月推说出差刚回来比较累,就挂了。公司,她没有再去,并不是仅仅只为逃避,只是觉得已经没必要再与他人过多的接触了。
夏弦月觉得身体越来越不对劲了,体内总有一股气在乱窜,但又似乎被什么捆绑无法自由畅行,它就这样挣扎着嘶吼着,如同被锁链缠住的野兽,正在一点点的挣脱束缚。夏弦月说不清那是什么感觉,只是血液都开始沸腾,好战的因子布满全身的细胞,她渴望战斗,渴望血的味道。
夏弦月开始做梦,纯白的神殿,巨大的白狐,四肢是红色的,仿佛踏焰而来,又似乎踩着鲜血一般,嘶吼,哀鸣,金色的眸子竟是那样的哀伤与绝望……
夏弦月睁开眼,脑袋空了三秒,发现自己不知怎的就睡着了,歪过脑袋,窗外天色已暗,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摸过床头柜上的手机,屏幕上二十多个未接来电与短信,夏弦月懵然,自己睡的这般沉吗?
手机突然响起,夏弦月差点把手机摔了,来电显示上“聂云峰”三个大字安然的闪烁着。“喂——”,夏弦月躺着,惨白的天花板看起来高了许多。
“醒了!”聂云峰问。
“嗯”
“唉,开门吧!”聂云峰说完,夏弦月家的门铃就响了。
翻身起来开门,聂云峰提着一个塑料袋站在门口,脚边还放了个更大的塑料袋。夏弦月低头,一只手抚上额头,温暖的手掌传递体温,心里满满的。
聂云峰收回手又摸摸自己的额头,“还好,没有发烧。”
夏弦月弯腰要拿聂云峰手中的袋子,“带什么吃的了。”
聂云峰将手抬高,无奈的看了眼夏弦月,“大小姐,你先让我进去行不行?”
夏弦月让开,接过聂云峰手中的袋子打开,香气瞬间溢满鼻间,是自己喜欢的那家店的食物,嘴角不自觉的上翘。
聂云峰拉开冰箱门,一脸果然如此的表情,冰箱里孤零零的躺着两个苹果,“这个不会是...我上次带过来的...吧?”聂云峰捏着表皮都皱了的苹果给夏弦月看。
“哦——好像是的。”夏弦月抬头瞟了一眼,找来遥控器换台。
“唉——”聂云峰觉得自己深深的败给了她。其实夏弦月也可以把自己照顾的很好,只是她太懒了,聂云峰将东西一件件的摆进冰箱后,去厨房洗水果。站在水池边,看了眼被节目逗笑的夏弦月,笑了。聂云峰不是没看出来她有心事,只是她不想说他也不去问,只要她能在自己看得到的地方好好活着就好,只要自己还能站在她身边,哪怕是远远的跟着,他都很满足了...真的就满足了?
把洗好的水果放在夏弦月面前的茶几上,聂云峰靠着她坐下,“最近什么打算如果不想回去了,来我公司吧!我那正好也缺人。”
夏弦月丢了颗葡萄在嘴里,吐了皮,想了一会才回答,“不用了,我想先休息一段时间。”
“那行,你什么时候想来,我随时欢迎。”聂云峰笑笑,陪着她看了会电视。
待水果吃的差不多了,夏弦月伸了个懒腰,站起身打了个哈欠,“走的时候把门带上。”说完回卧室倒在床上,耳边还是细雨打在窗户上的声音,困意袭来,很快她就睡着了。
一片火海,四处是哀嚎逃跑的人群,废墟中,浑身鲜血的白狐仰天长啸,声音凄厉悲凉,突然场景变了,夏弦月看到一个白衣女子怀抱一女童哭泣,女童茫然的任由她抱着,眼睛竟是一红一金。
“娘~”,嫩嫩的童音带着撒娇的口气,娘抱的好紧,她疼,可是娘为什么哭呢?她都没哭,爹说过女孩子不能随随便便就哭的,会被人欺负的。女童小小的手轻轻拍着母亲的背,嘴里哼着爹爹哄自己的小曲。
“对不起,娘亲没办法再陪着你了,弦儿乖,以后要好好照顾自己,啊?”白衣女人泣不成声,最后亲了一下女童的额头,“弦儿,别恨娘亲。”轻轻的抚摸着女童的脸颊,看她依旧懵懂无知的眼睛,白衣女子强颜欢笑,“弦儿,以后你要忘了一切,忘了御神殿,忘记身份,忘了……娘,好好做人……”。
突然两人身下的地上金光一阵,繁复的法阵渐渐呈现,女子飞出法阵之外,深深的最后注视女童。
女童被地上的法阵吸引,抬头娘亲已不在身边,她正想到娘亲身边,谁料凭空出现数条锁链缠住她,锁链如同蛇一般慢慢缠住她的四肢而且越缠越紧,女童疼的哭了,“娘——疼……呜呜……”
“九重梵生锁,会封印你的力量,也会锁住你的记忆。弦儿,记住娘的话,好好做一个人,娘……娘去陪你爹爹了,他一个人在那边会孤独的,对不起,对不起……”幽幽的女声低泣着,最后一声叹息……
“弦月,弦月...”
夏弦月挣扎的睁开眼睛,看到聂云峰焦急担心的脸,“我……”,一发声,弦月才发现嗓子哑哑的。
“怎么了?做噩梦了吗?”聂云峰抹去她眼角的泪珠。
“诶?”夏弦月这才觉得脸上湿湿的,“我……唉!”
“我拿热毛巾给你擦一下,都成小花猫了!”聂云峰打趣的笑话弦月,拿回毛巾,她已经坐起身低头看着摊开的双手,心事重重的样子让他一阵心疼。
“云峰。”弦月抬头看着面前的人,“肩膀借我靠靠,可以吗?”
聂云峰笑笑,抱着弦月,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就像母亲安慰孩子一样,轻柔的,温馨的。
“九重梵生锁……”,夏弦月低声呢喃。
“什么?”聂云峰问。
夏弦月头在他肩膀上蹭蹭,深呼吸一口气,“没什么!”在这个人身边总是能特别的安心,她闭上眼,嘴角温柔的笑着。
休整的差不多了,夏弦月开始用尽各种途径查之前红衣人的底,只是她只知道他的长相,最终一无所获。她索性把目标转到“九重梵生锁”之上,她总觉得和那个金眸狐狸有关,是神话故事吗?只是没听说过这样的故事啊!她上网查,甚至到古董市场去问,还问过一些老人,依旧毫无进展。
这天,夏弦月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头靠着椅背看天。傍晚的天空澄静美好,四周安静了许多,她闭上眼呼吸着静谧的空气,回想着这些天的事情。口袋的手机突然响了,拿出来一看是顾月,接通后夏弦月还来不及说话就听到顾月带着哭腔说请她帮忙。
“弦月,呜呜~~怎么办?你帮帮我吧!”
“怎么了?没事,慢慢说。”弦月一边安慰顾月坐直了身子。
“明天你能来我家吗?”
“好!”
挂了电话,弦月长长的叹了口气,顾月哭成那样,应该是遇上很麻烦的事情,她来找自己就说明不是普通人能够解决的,想必是与那边有点关系,算了,反正她现在也毫无进展,明天,就去看看吧,说不定会有什么线索也说不定。
夏弦月抬起手,让夕阳透过手掌的缝隙照射下来,夕阳无限好,只是近黄昏!唉,还有好多烦心事要解决,将手插在裤子口袋,一步步朝家走去。夕阳下拖出长长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