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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有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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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平日里跟纪陌腻得紧,一天24小时都觉得太少,。但总有几天,见不到他的踪影,就如同我第一次在天台遇见他后,他消失了快一个星期才出现在我面前一样,不来上课,不接电话,我找不到他。
在那几天里,我能做的只有等,等他出现。当他再次出现时,神色如常,闭口不提去了哪里,为什么消失,就好像没有那几天的存在。
我起初觉得没什么,他不提,我也就不问。但一个月,两个月,三个月,他还是这样,我开始疑惑,周艾艾也总是不停的追问我。
“顾小然,你不是平常和你家纪大少黏的跟一个人一样么?怎么现在不知道他去哪里了啊,他没跟你说吗?”
“我不知道啊,他什么都不解释,为什么不见,为什么不来上课,为什么不接电话。”我闷闷的。
“这都第几回了?他不是在外面金屋藏娇了吧!”艾艾不满的嘟嘴,一副你失宠了啊的表情。
我死命的瞪她,“说什么呢!”
“不是这个,那还有什么啊?你怎么不逼他好好跟你解释解释,就这么憋着啊。”
“我问了好几次了啊,他总是转移话题,要不是就一句没什么,我还能怎么办啊。”我都快哭了。
我不是没有怀疑过,只是我不想因为我不确定的事和他吵架,闹别扭,所以才一直拖着。
但我不说,并不代表我没事啊,纪陌,你到底明不明白。
其实,和纪陌在一起很久了,他似乎很少说起自己的事,我除了知道他的生日,星座,血型,喜好这些小事之外,关于他的家庭,他的父母,他的过去,我统统不知道。
我只当他不愿意提起是有他自己的理由,我可以等,等他什么时候想说了,他会和我说的。
可是最近我越来越发现,我对他真的是知道的太少了,我不知道他家在哪,家里的电话是多少,所以,当他不出现时,我打手机关机,我没办法去他家找他,没办法打电话到他家问他在不在家去哪里了。
面对艾艾的追问,我只能摇头,因为我真的什么也不知道。
我开始有些难过,这算什么,我们不是已经在一起了么,为什么你什么都不肯告诉我,不是说好了不隐瞒的么,有什么事情一起分担的么,纪陌,这算什么!
“顾然,你听说了没有?”课间周艾艾难得一脸正经的问我。
“听说什么?”我一头雾水,但总感觉不是什么好事。
“唉,你还真的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怪不得现在都有谣言说你被纪大少甩了。”艾艾一脸怜悯的甩出一句让我愣在座位上动不了的话,“隔壁班的陈薇说昨天在市医院看见你家纪陌了,他,身边还有个女人。。。怎么说呢,和他很亲密。”
“。。。”
医院?女人?亲密?我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这是,什么情况?
第二天,纪陌回来了,他还是什么话都没有对我说,可这次我却无法装作什么事都没有了,我有事,有很大的事!
“阿陌,你没有什么话,想对我说吗?”我轻轻推开他圈在我腰间的手,轻轻的问他。
“什么话?”他笑了笑,重新搂过我,“没有啊。”
我有点火了,用力推开他,退到离他一步远的地方,我直直的盯着他漆黑的眼眸,那眼眸里没有一丝波澜。
他见我推开他,皱了皱眉。
我尽力平复了一下有些激动的情绪,用我觉得还算平静的语气说道:“你这几天去哪里了?为什么我找不到你,你不应该给我一个解释么?”
“我,没什么,只是有点事,需要去处理一下。”他向我走来,牵过我的手,笑笑“怎么,我家宝贝想我啦?”
又在转移话题,这次可没那么轻易就让你蒙混过关,纪陌,我今天要你的解释。
我轻轻地从他的手中抽出来,双手背后。
“阿陌,你别转移话题,回答我。”
见我执着,他脸色稍稍有些变化,但很快就被他隐藏起来了。
“你知道了些什么?”他嗓音有些沙哑。
“医院和女人。”
“那我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你信吗?”他扶了扶额头。
“阿陌,我很想信,可是我需要你的解释。”
我顿了顿,“好长时间了,你总是有几天不见踪影,我找不到你,我多怕你出事,我有多着急,你知道吗?”我声音有些颤抖。
他用力抱着我,“我知道我知道,但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吗?我没事,你不要担心。”
我挣开他的怀抱,声音有些高:“你不知道,阿陌,你根本不知道我的心情!你怎么能在消失了这么些天之后,一句解释也不给我。你知道我听别人说你在医院,和一个女人在一起,很亲密。。。”我强忍着眼泪,“你不知道我有多难过,你什么都不告诉我,我什么都不知道!”
他沉默了。
我被他的沉默打击到了,他果然什么都不打算告诉我,哪怕是一句解释,都没有。。。
我突然觉得很委屈,眼泪就这么不受控制的奔涌而出,我忍都忍不住。我开始是小声的啜泣,后来越来越不受控制,变成了哇哇大哭,好像要把这些日子的难过全部发泄出来一样。
他紧紧地抱住我,我死命的挣扎,又踢又踹,手脚并用,他忍着就是不松手。
“然然,别哭,别哭了,乖。”他轻声的在我耳边哄我。
可他越哄我就觉得越是难过,哭得更厉害了。
他不敢放手,又没办法腾出手擦我的眼泪,一时间有些不知所措,只是重复着“别哭了,然然。”
“你坏死了,你把我当小孩儿,你不对我说实话,你骗我!你答应过我,有事要跟我说,让我跟你一起分担的,你说话不算话!”我锤他。
他也不还手,任我撒泼,可就是没有一句解释。
算你狠,纪陌。不说就不说,我还不想听了。
我狠狠的踩了他一脚,他吃痛,终于松开了手,我一把推开他,丢下一句“纪陌,我讨厌你,有本事你就永远别跟我解释!”就跑走了。
他没有追来。
“艾艾!”我一见到艾艾,就扑进她怀里,痛哭起来,像个受了委屈的小孩儿。
艾艾,什么都没有问我,只是任由我紧紧的抱着,一下一下的轻拍着我的背。
等我哭得差不多了,她递给我一盒纸巾,“快擦擦,都哭成小花猫了。”
我被她逗笑了,拿过纸巾,抽出好几张,胡乱的擤着鼻涕。
“纪陌不给你解释?”
我点点头。
“你们闹别扭了?”
还是点头。
“走。”艾艾拉着我我往外走。
“去哪儿啊。”我急急的问。
“放心,不去见你家纪大少。”
我松了口气,我现在,不想见他。
“我们去好好玩玩~”艾艾冲我眨眨眼,拿过我的手机,按了关机键。
也好,好好放松一下,忘掉那些不愉快。
我和艾艾翘了课,跑到市中心,一家一家商场的逛,不管什么品牌,不管买不买的起,一件一件衣服的试。累了就找家小店喝下午茶,然后接着逛。逛到天黑,我们买了饮料爆米花去看电影,找最搞笑的片子看,两人在电影院里笑得和傻子一样。从电影院出来,都快十二点了,艾艾给我家打了电话,告诉苏女士说我今晚在她家睡,苏女士听见是艾艾,很爽快的同意了,我们躺在一张床上,就像从小那样,谁受了委屈,另一个一定静静的陪在身边,那是一种让心安心的陪伴。
有时候,最好的最好的安慰,就是无言的陪伴。从小到大,我们一直是这样的。不用多少安慰的话语。
每当我难过的时候,我第一个想起的就是艾艾,艾艾也是,我都会觉得,有艾艾在,真好。
那一晚,我和艾艾相拥着沉沉睡去,我梦见了纪陌。
看着顾然小小的脸有着少见的执着,问着自己,要自己的解释,差一点就控制不住想要说出来了,只是,理智告诉他,不能,不能说。
该怎么开口呢,跟她心爱的女孩说,自己每回消失是因为自己的母亲抑郁症犯了,他要带母亲去医院看精神科,那个女人是他的母亲,他开不了口。不是不愿意告诉她,只是如此复杂的家庭,他不愿意让她担心,他只想自己的然然开心快乐,而自己,怎样都好。
然然,我多想都告诉你。
关于我的家庭,我的父母,我的童年,可每每话到嘴边都没有说出来的勇气,原谅我,我是如此胆小,纪陌痛苦的在心底挣扎。他知道他的沉默深深的伤了顾然的心。
他的女孩哭了,还是因为自己,怎么明明想要让她快乐,却总是让她为了自己哭泣,纪陌,你是该死!看着女孩哭着跑走,他心如刀绞,他追了两步,颓然的站在原地,追上去能说些什么呢,他没办法给她她想要的解释。他只能眼睁睁看着她跑走。
他打她电话,关机。他找到她班级,她同学说她逃课了。他去了他觉得她会去的地方,没有她的影子。他终于知道了她说的心情,是怎样的坐立不安,原来自己真像她说的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才一下午找不到她就难过的像要死了一样,担心,着急,不安,各种情绪排山倒海而来,压的他喘不过气来。那些日子,她找不到她,也是这样的心情吧,难怪她哭得那么撕心裂肺,自己经历了才明白了她的心,和这种情绪相比,自己难以启齿的那些,算得了什么呢。
去告诉她,她想要知道的一切,他都告诉她!
他跑去她家楼下等她,想要等见到了她,一定紧紧抱住那个小小的人儿再也不放手。
他一直等,一直等,天黑了,还是不见她回来,她的窗户是黑的,她不在家,她在哪儿呢?
纪陌忍着心痛,忍着不安,忍着要侵蚀他的一切情绪,一直站在顾然楼下等她。
不知道过了多久,天开始亮了,他就那样在她家楼下等了一夜,可他的女孩还是没有出现。
他是真的伤了她的心了吧,所以,她躲着他,她不想见他。纪陌皱眉,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不知又过了多久,在他有些开始恍惚了的时候,他听到自己脑海里一直回响的那个熟悉的声音,是幻听吗?
他听见她唤他
“阿陌。”
他惊喜的抬头,看见了他的女孩,是幻觉吗?他想向她走去,刚迈出一步,两眼一黑,倒了下去。
他晕过去之前听见了女孩急切的声音。
“阿陌,阿陌!”
她温热的小手抚着自己的脸。
原来不是梦啊,真的他的然然,他的然然回来了。
他动了动嘴角,还未来得及说些什么,便昏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