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二次交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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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五章
自石媛媛出现在慕容家的那一刻起，古芷就变得草木皆兵，本能地抗拒她的存在。
她就像是蛮不讲理的泼妇，用冷漠和疏离表达自己对石媛媛地排斥，并希望慕容沉能有所改观。
可事实证明，这是一件极奢侈的事情。
他口口声声只会有一个妻子，可他却在古芷入睡之后，毅然出府。在他跨马而上的同时，古芷房中的灯火燃起，亮如白昼。
古芷听着马蹄声声远去，垂眸冷笑，目光在须臾间凌厉如电，“下来吧！”
一道红色的身影迅速推开门，反手将门带上，脚步无声，“可你知慕容沉此时正去往何处？”
“这还用猜吗？”古芷端坐房中，挑眉迎上石媛媛得意的笑脸，“有些时候，用卑鄙的手段留住一个男人，并不能证明什么。”
石媛媛在她对面的位置坐下，随手为自己倒了杯水，水很凉，她仰头喝尽，“姐姐是在说你自己吗？慕容沉应该还不知道姐姐的身份吧？”
“听说你在找一样东西。”古芷不以为意地转开话题。
石媛媛先是一愣，旋即绽开笑容，笑如春风，“我奉父亲之命在找姐姐。”
古芷明显并不买帐，“石盟主老了，连小辈的东西都想觊觎。”
“古芷，他是你父亲，他找了你十年。你怎么能……”石媛媛目光如炬，似要将她淡漠的眉眼灼出个洞来。
古芷慢条斯理地抿了口茶，“他可曾当我是她女儿过？石媛媛，不要一口一个姐姐，姐姐可没有糖给你吃。”
“古芷，你信不信我现下就去告诉慕容大娘，你是我同父异母的姐姐，你的母亲是……”
“不许你提我母亲。”古芷恶狠狠地打断她，“你不配。你和你娘都不配。”
“呵呵呵呵，古芷啊古芷，你清高绝世，不屑与我们这样的俗人为伍，可你心爱的男人跟了我十年，他把我当成了你，当成了青梅树下的你。可惜啊可惜，你根本就不敢对他表明身份，因为你害怕你的身份会不容于慕容家，你更害怕他早已爱上我。十年的相处，他眼里全都是我，而不是你……”石媛媛仰天大笑，“现下的你还不是抢了别人的东西，你有什么资格说我娘。”
古芷抬起澄澈无杂的眸子，“石媛媛，我不过是拿回属于我的东西罢了，和你娘无耻地爬上男人的床有本质的不同。”
“不许你说我娘。”石媛媛抽出腰间短鞭，转腕向她挥去。
古芷冷哼一声，“你方才喝的茶里……”
石媛媛脸色刹白，握鞭的手剧烈地抽搐，浑身僵硬地瘫倒在地，一双美艳的大眼睛怨恨地望着朝她走进的古芷，“你……你无耻。”
“对无耻的人，我向来都是用无耻的手段。我不是我娘，我不会手下留情，我不会让任何人有可乘之机伤害我。我知道你的出现会让我有很多的麻烦，你今晚若是没有出现，只怕我也会去找你，你怎么还是像小时候一样蠢，到处乱动我的东西。你以为，我会让你有机会向慕容家说出一切吗？或者，你认为我会让你以此要胁我，换取你要的东西吗？”
古芷俯下身，清淡的眉眼一如往常般沉寂平静，“你方才服下的毒叫噬魂，只要你情绪失控，就会在你的经脉游走，反噬你的内力，直至最终吞噬你的心脉。这个毒是用来对付心术不正之人，你一旦动了歪脑筋或是愤怒生气，噬魂都会被催动。噬魂是我专门为你配制的，你应该感到荣幸才是。”
“你卑鄙。”石媛媛轻喘，极力压制体内噬魂的反噬。
古芷面目无情地睨她，“对了，还有一点忘了告诉你。噬魂呢会在服用之后改变你的容貌，倘若没有及时服下解药，将会变得奇丑无比。我想，你是武林第一美人，应该会很介意自己变丑的吧？”
石媛媛脸色大变，“古芷，你不是人，你和你娘一样，你们都是妖女。”
“看你的样子，应该是不介意自己变丑。”古芷甩袍起身，不屑地瞥了她一眼，很是惋惜地叹息，“我要是你，我肯定会服软摆低姿态，寻求解药，以便有遭一日把我这样的妖女踩在脚下。可是你太愚蠢，就喜欢装出一副大小姐高高在上的傲慢，一点都没有受制于人的自动自觉。你说，你要是就这么死了，恐怕没人知道你是被我毒死的。起码你也要争取多一点时间向慕容沉哭诉我的种种劣迹，好让他为你报仇。”
“还有你那个武林盟主的爹。他应该很想知道你到底有没有找到我，有没有拿到他想要的东西。可是你刚来到京城，还没来得及把消息传回去。你说，你到底蠢不蠢啊？冒冒然就闯到我房里来，真以为我还是以前在石家任你们欺负而一声不吭的古芷吗？你不要骂我无耻卑鄙，只会下毒害人。我只是懒得和你这样的人动手，你以为你打得赢我吗？或许你会说，光明正大地打一场，谁输谁赢还不一定呢。可是，我才不会像你一样蠢呢！以逸代劳这种事情多省事啊，大半夜的弄出那么大的动静，我不是不打自招，让慕容家的人都知道我会武功。再说了，打得满头大汗还得再沐浴一回，很麻烦的！”
古芷云淡风轻地倚在榻上，“石媛媛，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人间蒸发的，你不用害怕。”
石媛媛怕极了，她叫不出声，动弹不得，浑身发抖躺在冰冷的地上。她原是来给古芷一个下马威，想借此逼她交出父亲想要的东西。可是她万万没有想到，古芷变得如此可怕。
是夜，石媛媛被扔在慕容府门口。这是古芷所能想到的，最省时省力的地方。横竖都是要让慕容沉看见的，不如扔在他最容易发现的地方。
不如她所料，找不到石媛媛的慕容沉在一更时分回来，发现她浑身僵硬地躺在大门口，脸色惨白，身上的血管异常地凸起，尤其是脸上的红血丝，似乎要冲破她纤细白皙的肌肤。
“媛儿，媛儿，你怎么了？”慕容沉大惊失色，俯身将她进府中。
石媛媛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双唇紧抿，颤抖的手指向古芷的房间。
慕容沉幡然醒悟，“对，芷儿是神医，她一定能治好你。”
石媛媛两眼一翻，僵在半空的手颓然垂落。她怎么不知道，古芷是神医……
在房中好整以暇的古芷望着沙漏等待着，等着石媛媛再度看到她时，惊恐万状的表情。
很可惜，石媛媛被送进来的时候，已经昏厥。她真是高估了石媛媛，比小时候还要蠢。果然有什么样的娘就有什么样的女儿。
“我为何要救她？”古芷倚在榻上，看着他手里抱着石媛媛，面带焦虑，额上青筋暴起，似乎正在克制自己的情绪。
“医者父母心，你对陌生人都肯施以援手，又怎么会眼睁睁地看着生命在你面前消失。”
古芷毫不掩饰对石媛媛的厌恶，“可我不想救她。”
“为什么？”
“因为你抱着她，因为你骗我。”
慕容沉一怔，慌忙把石媛媛放在床榻上。
“因为你把她放在我们的床上……”古芷的眼睛死死地盯着那张四柱大床，红色的床幔委地，映出她通红的眸子，似火在燃。
“芷儿……我承认我错了，我不该……”
“你还想解释什么？”古芷冲过去把石媛媛扔在地上，难抑的疼痛迅速淌向四肢百骸，如同这世间最烈的毒药，将她所有的感官一起吞噬，“你根本就不在乎这是谁的床。你只在乎你的石媛媛，你只在乎你十年前的承诺，而忘了你最该信守的，是你给我的承诺。要我救她不难，你知道该怎会做。”
“你为什么这么恨石媛媛？”慕容沉上前再一次抱起不醒人事的石媛媛，“芷儿，你向来心善，却为何对她如此残忍？我认识的古芷，只会把残忍留给伤害过她的人。”
“难道石媛媛的存在，对我不是伤害吗？”古芷把床榻上的锦被翻起，用力丢在地上，“你背着我出去找她，我就该高高兴兴地接受吗？你把她救回来，对我不是伤害吗？慕容沉，我可以救她，可你要想清楚，你要她还是要我！”
古芷把她从慕容沉的怀中拉下，又一次扔在冰冷的地上，“你要再敢抱她，我就一刀杀了她。”
慕容沉不敢再上前，“我只想她没事，仅此而已。”
“恐怕很难。”古芷诊完脉，在她手腕处施了几针，“这毒我解不了，她不知得罪了什么人被人下了极重的毒，我只是普通的医者，解不了这江湖上的毒。”
慕容沉没有再勉强她，唤醒争书把石媛媛搬到早前备下的客房，如古芷很希望的那样，没有再碰她一下。
第二天一早，古芷把房中的四柱大床给拆了，扔进厨房当柴火烧。
石媛媛在六个时辰后幽幽转醒，看起来和平常无异，可经脉受挫，内力尽失。
“沉哥哥，是她，是她害我的。”她手指向在后院砍柴的古芷，双眼含泪，楚楚可怜，“她根本就不是什么神医！”
作者有话说第25章 二次交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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