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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4、第五十三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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异世界的医术,不那么靠谱。
肆意挥霍一把,心满意足的邬阮元左手一桶酒,右手一袋食物,背上还背着一大包杂货,欢欣雀跃的站在熟悉的红绿灯下,等到穿越的到来。
“虽然我看起来有点傻……好吧,是很傻,但有谁懂得吾辈的芥末呢~”眼睁睁看着红绿灯来回转换了五六次,还未能如愿见到异世界的少年叹了口气。
他现在如果被拍照发微博,大约会被冠上“最二等红灯的人”或者“爱上红绿灯的少年”之类的惊悚标题——提着那么多东西站着不走,也不肯放下手中的东西,怎么看怎么诡异,还很二缺呢!
幸好这个时间段,这条路没什么人了,大约十多分钟才有一两个行路匆匆的路人走过,应该不至于被太多人发现……吧?
这样胡思乱想着,时间到达晚上10点半左右,邬阮元感到一阵晕眩,习以为常的闭了闭眼,再睁开,就是熟悉的深色帐篷布面,他第N次到达异世界。
将东西放好,一桶酒则大喇喇的放到床上,准备等下和安德爷爷商量下,怎么用这些东西交换有价值的东西,开始异界第一次销售事业!
好吧,这都是虚的,邬阮元全心全意的想找人喝酒放纵一下才是真的。
舔舔唇,每年春节期间才有机会喝些红酒的男孩子,总是忍不住想尝一尝白酒的味道,拿出两个矿泉水瓶,装满了酒,抱在怀里蹦跶着去寻觅酒友了。
尝过一口地球粮食酿造的白酒后,里尔这样不是酒鬼的大汉都忍不住捧着瓶子不放,更别说本来就嗜酒如命的托尼大叔,更是恨不得全身都钻进水瓶里去。
被抢走了两个瓶子,邬阮元傻眼,随后一甩手回了帐篷,用水杯重新倒了半杯酒,决定独享。
“小孩子不能喝酒!”伴随着这样一句话,少年喝酒的权利被剥夺了,只能眼巴巴的看着安德老爷子愉快的抿了一口,闭着眼享受的叹了口气,“不错。”
“我就喝一口,这是我买的难道还不给我喝???”邬阮元委屈得不行,他还没试过喝醉的感觉呢,在这里都被管着不能喝酒,也太杯具了!
将杯子里的酒几口喝掉,脸上浮起一层红晕的老人瞥了邬阮元一眼,带着几分酒意,“喝醉了没人管你,可你不是要去看送来的伤员吗?”
恍然大悟,对哦!“那我去了再回来喝酒!”起身,邬阮元忍不住将酒桶放到了床下,他总觉得不这样做,等会儿回来可能连桶都见不着了。
按照矿泉水瓶的大小计算,最多再过五分钟,两个酒鬼就该冲进帐篷找他要酒了……
地球少年用布将酒桶挡住,随手拿了两袋零食,快步走出,向之前定好的医疗翼方向走去。
就当慰问病人,带些吃的也是应当的——虽然是在小杂货店买的散装零食,无中文无说明无生产日期和保质期,但味道还是不错的哟~
带着几分乐趣前往的少年并没有预料到他会看到的景象,让他胃口全失,别说吃东西了,喝酒的想法也顿时烟消云散。
说是医疗翼,其实也就是三无产品:无标识,无标准,无医生。咳,总之,比一些地下黑医还要阴暗的角落里,有这么一座帐篷,里面躺了一个,站着一个,站着那个勉强用药物吊着躺着的命,想办法枝上。
邬阮元直接撩开帘子就走进去,首先看到的是站在床边没奈何的贾斯廷,“怎么了?”看着表情,像是对方快死了一样。
“你来得正好!他发烧了,丹尼和沙姆都不在营地,怎么办?”棕发青年指着床上气若游丝的士兵,连声问道。
“呃……”他怎么知道怎么办?又不是医生,“那个,怎么发烧了?伤口感染吗?”
贾斯廷不知想到什么,表情扭曲了一下,深呼吸,叹气:“是啊,应该是伤口没处理好,再这样下去,他可能撑不到两位魔法师回来了。”
说着,将盖在士兵身上的薄毯拉开,让少年自己看看伤口的情况,毫无防备的邬阮元就这么凑了上去,愣住三秒,用被火烧一样的速度跳开,跑到帐篷另一边,大口大口的呼吸,压制心中涌上来的呕意。
在他印象里,伤口或许都是被包扎好的样子,最多就是白色绷带下渗出血色——可是眼前这个着实挑战了他的下限。
“怎么没有包扎吗?而且也没清理伤口???”邬阮元都要崩了,好不容易挤出一句话,差点咆哮起来。
伤员的伤口不多,却很大,肩膀上似乎被什么东西炸开了一个拳头大的洞,小腹则是被长枪类的东西戳穿,留下一个血糊糊的窟窿,而最为严重的,或许是他的小腿,自膝盖以下,全部没有了。
这完全就是必死的伤势啊,跟他一比,当初布莱恩的伤都是小儿科了!
棕发青年也很无奈,不是他不想给伤员包扎治疗,“他送来时还严重些,止血就花了很多绷带与棉花,消毒水也用光了,随后发现伤口太深里面清理不到,所以可能是腹部的伤口内部化脓,可是我一时想不到办法了。”
“……全部用光了??”少年回忆自己当初带了多少绷带过来,结论是不算多,但也有四五卷,结果被一个全身上下到处都在出血的家伙用光了?
“好吧,那也只能明天再补充了,之前用过的绷带呢?不能洗一洗煮一煮将就下么?”条件艰苦,也就只能将就了,邬阮元苦恼的不愿去回忆刚才看到的伤口,或许是只清理了表面,泛白的皮肉下翻出一团血红泛黑的肉,真的恶心人。
明天?再过一会儿这人就要烧死了!
邬阮元捂住脸,不想再看一次的意思表达得很清楚,最终提出一个不是办法的办法:“算他运气好,我床底下有烈酒,可以消毒,不过之前要给他灌点盐水,免得真的脱水了。”
烈酒?贾斯廷挑眉,想也不想就冲出帐篷,往安德大爷住的地方跑去,这种奢侈品如果落在那群大叔手里,就别想拿回来啦!
“好吧好吧!我来给你喂水!”目测烈酒的吸引力超出自己想象,邬阮元咬着牙,将伤口再度盖住,才在之前拿来的药品里翻找出生理盐水和葡萄糖,想来还是贾斯廷不太清楚用法,才剩下来的。
同时少年也发现为啥绷带无法回收利用了——床边的火堆边还有没烧完的绷带,上面的血液都快凝结成块了,要清洗也是件麻烦事。
这么想着,用脚将遗漏的染血绷带踢进火堆里,“如果全部都是染成这样,那生命力可真够顽强的!流那么多血都不死?”碎碎念,少年不情不愿的将盐水兑了葡萄糖,尝试着喂给全无反应的伤员。
洒了,放弃。(喂!)
好吧,翻出不知道用来干嘛的漏斗状物体,塞到伤员口中,邬阮元将人扶起来靠在自己身上,难免摸到肩膀上的伤口,糊了一手血,厌恶的甩甩手,缓慢的将盐糖水倒进漏斗。
至于会不会插错管道,灌进肺里?哦,谁管他那么多,反正是庸医!
不咳,在吞咽,说明二选一灌水试验成功!少年悄悄在心里比了个“二”的手势,将人慢慢放回床铺上,扭头就看到抱着酒桶冲进来的贾斯廷,此时造型十分狼狈。
“你被人围攻了?”挑眉,邬阮元接过酒桶,惊讶的发现竟然只剩下一半了,刚才明明才倒出半斤不到,现在却起码少了两斤!
“被大叔他们喝掉的,我去的时候正坐在帐篷里吹牛呢。”贾斯廷理理头发,将被扯开的衣领拉好,呼出一口气,刚才他可是冒着被大叔们追击的危险抢走酒桶就跑,差点被安德大爷绊倒在门口。
“……”少年无言以对,将酒桶斜着倒出一杯酒液,利落的盖好放在自己身后,用自己挡住所有可能投向酒桶的视线,“来吧,帮他消毒。”
说着还指点了一下,告诉贾斯廷可以用白酒擦拭伤员身体,给这个快烧傻了的人降温。
任劳任怨的青年照做了,先将伤口重新清洗了一遍,其中用小刀将脓血挤出来的惨烈不提,背过身不想看的邬阮元甚至听到昏迷的病人痛苦的哼唧了一声,仿佛就要醒来似得。
最后他听到贾斯廷惊讶的呼声,转过头就看到客串医生的人血淋淋的手里捏着一片黑乎乎的东西,正惊讶的对自己感叹:“原来是这个东西卡在伤口里,难怪怎么消毒还是化脓了。”
“……”你又不是外科医生,不用把这玩意儿拿着研究了好吧!快扔掉!!
但贾斯廷作为一个认真的人,仔细用水清洗过那片东西后,失望的对邬阮元说:“居然只是木头碎片,大概是搬回来之前那些笨蛋取武器时不小心弄断在伤口里的。”
“你以为会是什么?”地球少年满头黑线,他突然发现一个问题,这个世界别说外科手术了,估计会搞人体解剖的,都是所谓的“邪恶法师”之流——和古代多么相似,估计也没有哪个先驱会偷尸体研究人体学了,药剂师们全副精力都拿来与魔法师们死磕了。
想到这里,邬阮元忍不住问了一个问题:“能告诉我,将伤兵救回去之前,他们伤口里插着的武器……怎么解决?”
贾斯廷讶异:“还能怎么解决?拔出来啊!”
“哦,那么,拔出来之后,再抬回去治疗,有多少人能活下来?”有了不祥预感的少年捂着额头,忍住自己的吐槽欲,等对方说清楚再说。
“唔,能撑到见到魔法师的就能活下来,撑不到的……就死了?”发觉自己的回答各种废话,囧囧有神的青年顿时弱气,“因为武器有些是需要回收的,而且一直插在伤口里,是不是不太好?容易加重伤势?”
可是拔出来才是真的加速死亡啊!!少年给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