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雀宫（旧稿）》叶临溪

41、第三十八回(已修)

　　“月王殿下，通过寒心老人的配制，已经把露郁作成了一颗药丸，只需服下便可。不过……”
　　楼浠看了看尚凌，只见尚凌也面有难色，他抓住尚凌的手说道。
　　“你现在应该告诉我这个药的药效是什么了吧。”
　　尚凌咬着唇看着楼浠，楼浠似乎没有感觉到吧，他现在的眼神很可怕，就像是要把尚凌的手捏碎一样。
　　为什么会这样？看到他这样的眼神心中的熟悉感愈来愈深。
　　她沉默了许久，终于轻声地开口道。
　　“露郁虽然能解去青蔻的副作用，但是露郁本身也带有副作用……”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楼浠扣住了双肩，她吃痛的蹙紧了眉。
　　看到这里我不禁觉得奇怪，为什么楼浠对这一件事那么重视？连自己的未婚妻都……
　　只见楼浠扣住尚凌的肩膀，直直的看着她。
　　尚凌的眼神有那么一瞬间的闪躲，带着一丝细微的受伤。
　　“你们刚开始为什么不跟我说有副作用。”
　　“楼浠，冷静一点，让她把话说完。”
　　其实，真的不要紧的，有副作用又如何？
　　尚凌对我点了点头，露出一抹勉强的笑容。
　　“服下露郁之后很快就会陷入昏迷，之后会沉睡，醒过来的时候就会忘记自己心爱的人。”她看了我一眼，顿了一顿，继续说道。“而且这药，必须要月王殿下服下，而不是忘昔公子服下。这一味药引是让月王殿下彻底的忘记忘昔公子，只要月王殿下能再次想起忘昔公子的时候，青蔻的副毒才算是解了的。”
　　这药，怎么会那么奇异？一般解毒的时候不是都下在中毒的人身上的吗？为什么是下在没有中毒的人身上？
　　略带着轻愁侧脸看向尚凌，希望能得到自己要的答案。
　　“那么只要我服下露郁之后他身上的副毒就解了吗？”
　　“不。”尚凌摇了摇头。“忘昔公子也要服下……浠哥哥的所配给他的药，因为你服下了露郁，所以可以镇压住心中的痛苦，他却不可以，他必须要靠药物来抵抗青蔻反攻回去的痛苦，一旦你恢复对他的记忆，那么他的毒也就是彻底的解了。”
　　从来没有听说过那么奇怪的解毒方法，于是转过头去看了看楼浠，见他对我点了点头，才稍微放心。
　　“好吧，你们去准备一下忘昔公子的药，露郁，就放下吧。”
　　他们离开之前，我看到了楼浠那带着一丝奇异的眼神，那种眼神真的很熟悉，我究竟在哪里看到过呢？

　　手中紧紧的握住拿个瓶子，表面或是平静，内心却是异常不安。
　　要是我忘记了他，就再也记不起来那怎么办？不是我不相信自己爱他，而是……
　　我怕的是命运。想到这里那种隐隐的不安更加强烈。
　　不可以的，我不可以忘记他的。
　　要是我忘记了他我岂不就是会把心都会交给白玄？他马上就会变成我的丈夫了，以我之前没有遇到宇时候的性格，我绝对会服从他，甚至会把一切交给他的！
　　那么他就能控制我了。
　　一股熟悉的气息突然俯在了我的耳边，我没有回过头，轻轻地闭上了眼睛。
　　“我会服下露郁的……”
　　心中突然传来一震猛烈的刺痛，似乎要把我的心脏狠狠的揉碎一般。
　　“不了，我要你忘记我。”
　　他突然从身后紧紧的抱住我，那强大的力道像是要把我的骨头狠狠的折断一般。
　　感觉到他也在压抑着什么，于是强忍着心中的痛，柔声道。
　　“不会的，我会想起你的不是吗，难道你对我那么没有信心？”
　　其实连我对自己也没有信心，谁能保证我一定能想起他呢。
　　他低声的在我耳边叹道。
　　“不是对你没有信心，而是怕。”
　　唇边溢出一抹笑容，他始终还是在乎我的，虽然在某些方面他并没有对我伸出援手，但是我想他肯定有他的原因的吧。
　　“你在怕什么？怕我被白玄吸引了还是怕我被楼浠吸引了。”
　　声音中略带着笑意，只有这样我才能勉强的压抑自己心中的恐惧。
　　他微微的松开圈住我的手，坐到了我的身边，手指轻轻的弹了弹我的额头，微笑道。
　　“你什么时候变得说话那么刻薄了。”
　　笑着没有答话，猛的站起身牵起他的手走到一旁的柜子旁拿出了一块金色的牌子。
　　“走，我们出宫去。”

　　把一张黑色的头纱覆在了头上，用以遮掩我一头的白发，换上了普通人的衣装。
　　一袭红色的衣裳令我看起来精神多了，最近总是觉得很疲累。
　　不过一想到马上就要出宫了心情遍大好。
　　他一直从容的笑着，或许是因为我太高兴了，心中的疼痛竟被我忽略。
　　让他把脸上的面具拿下后便牵着他的手从南门离开了皇宫，今天我不愿意看到他那一张脸。
　　就让我做一次跟从前不一样的我吧，或许明天我就会把他忘记，从此不再记起。不过我会让他有一个回忆的，属于我们两人的回忆。

　　街上大大小小的摊位上，摊主们都露出了笑脸，送客迎来，忙得不亦乐乎。
　　看到路人的笑脸，心中涌起一丝满足。
　　原来在我的管理下所有人都能够过的好好的，这样我也就满足了，哪能奢求更多呢。
　　刚走过一个小摊位，一名老妇微笑的看着我，手上向我递来了一跟桃木簪。
　　“这位夫人，我们这里卖的是上好的发簪，要不要看一下啊！”
　　走上前去看了一下，那跟簪子雕功并不是十分好，也没有完全把簪面打磨光滑，不过这种朴实的感觉令人一看就喜欢上了。
　　他走到我身后，似乎也在看着那根簪子。他的手覆上了我的手，一股暖流渐渐的涌向心房，伴随着熟悉的刺痛。
　　“你喜欢吗。”他的手指慢慢的扣在了我的手上，与我十指交缠。
　　那一刻，仿佛回到了之前那一段没有争执的时光。
　　如今也没有争执，不过却要面临着遗忘。四目相撞上的那一刻，他似乎明白了我所有的想法。
　　他拿过了簪子，把钱递给了老妇拉着我的手就走。
　　“你要带我去哪里！”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跟不上他的脚步，于是便放慢了脚步让我可以慢慢的走。
　　他的手依然握住我的，另外一只手拿着那支簪子。
　　看到他丝毫没有动静，心中觉得奇怪，他不送我那支簪子难不成自己用？轻笑了一声问道。“你不打算把簪子送给我吗？”
　　他突然站住了脚，我没有留神就撞上了他的背。
　　捂住撞痛了的鼻子，抬头那一瞬间，心中最脆弱的那一部分被狠狠的敲了一下。
　　他没有回头，只是抬头看着“凤府”的横牌道。
　　“你嫁给我那么久了，似乎还没有归宁吧。”
　　口中竟说不出一个字，只能一直摇头。
　　最后，终于找回了自己的声音。“谢谢你。”
　　他回头看了我一眼，唇边带着一抹宠溺的微笑。
　　“进去吧。”说完牵着我的手就往里面走。

　　府里的仆人看到我皆露出惊讶的眼神，都停下了手上的工作，有些大胆的更是明目张胆的盯着宇看，或许他们以为宇是我的侍夫吧。
　　走过一名女仆的身边的时候我拉住了她，笑着道。
　　“去帮我把爹叫出来，我们在外厅里等他。”
　　那女仆难以置信的看了我一眼，迅速的点头，之后便跑向后院去了。
　　似乎所有人都很惊讶呢，是惊讶我会回来还是惊讶我带了一个男人回来？
　　轻笑了一声，暖意在心中慢慢的泛开。
　　我回家了，终于在我嫁出去的好几个月之后回家了，这种感觉真好。
　　在前厅稍坐了片刻，就看到爹匆匆的走来，当我看到爹的那一刻，心中涌起无限欢欣。
　　“爹！”
　　跑到爹的身边，握住了爹的手。双手握住的那一瞬间，我感觉到了爹的手在剧烈的颤抖着，他那苍老的双眸中似乎还带着一抹难以置信。
　　“爹，璃儿回来了……”说完便扑到了爹的怀里。
　　无论过了多少时间，爹还是爹，他的怀抱总是那么温暖，充满了包容。
　　“璃儿啊，爹还以为……以为不能再看到你了……”
　　爹的声音带着丝丝的惶恐，丝丝的无奈，还有丝丝的颤抖。
　　“怎么会呢！”默默的擦掉眼眶中即将要掉下的泪，才慢慢地抬起头道。
　　“爹就是爹，璃儿怎么会丢下爹一个人呢。”说到这里，把爹带到了宇的面前。“爹，他是……”
　　“爹都知道。”他止住了我的话，恭敬的向宇行了一个礼。“王。”
　　什么？爹知道？爹怎么会知道宇回来了？这件事情知道的人并不多啊，而且爹在宫外会是谁告诉他的呢？
　　宇并不在意我惊讶的眼神，把我带回他的身边，手轻抚着我的发顶。“是姑姑。”
　　姑姑？也就是太皇太后？！我想也只有太皇太后有这个本事能把宫中的事情带出来了，连上一次夙王逼宫的事情都被赵迁他们封得滴水不漏，更别说这个小消息了。
　　只见他们两人交换了一个眼色之后，宇便对我说。
　　“阿璃，你先去休息一下，我跟凤大人还有事情要说。”
　　他们要说什么不能当着我的面说？为什么就要私下说呢。“我……”
　　虽然知道他的决定是没有人能改变的，不过我还是想要跟爹多说说话。
　　毕竟我是那么长时间没有跟爹在一起啊。
　　他似乎感觉到了我在想什么，一手环住我的肩，在我的额上轻轻地印上了一个吻，柔声道。
　　“以后你见凤大人的机会不少，也不急在这一时半刻吧。”
　　他这话又是什么意思？难道他要爹回朝庭当丞相吗？他的这一句话隐藏着什么我不知道的意思？或者说他暗地里在做着什么？
　　不过既然他们不想我知道那么我就继续不知道的好，有时候知道太多也并不是什么好事，而且我也准备在今天晚上服下露郁，服下之后就什么都忘了。

　　于是在百般无奈之下我只能在府内到处走着，看着曾经的一草一木，心中豁然开朗。
　　小时候种的树苗已经长大了，花也快到了要盛开的时候了。
　　不过心还是一直没有离开过他们所在的书房，他们会聊些什么呢？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他们才从书房里面出来，看起来他们的神色还算是轻松，估计没有说到什么重大的事情吧。
　　宇走到我身边牵起我的手，毫无预警的举步欲走。
　　连忙回过头看向身后的爹，只见爹微笑着对我挥手，布满皱纹的脸似乎比先前更加柔和。
　　这不是太奇怪了吗？他们两人到底说了什么啊？似乎做了很多我不知道的事情，或许可以说在密谋着什么……

　　“在想什么。”
　　宇看着我，低声问着，双眸似乎要透视进我的心里把我所想的东西都带出来放在他的面前让他自己查看。
　　既然他都开口问我了，我也就把自己的意思说出来了，他肯定是知道我会胡思乱想的。
　　“在想你们到底瞒着我什么。”
　　他轻轻地笑了，把左手上拿着的簪子递到我面前问道。
　　“你还要吗。”
　　轻蹙起眉，他怎么把话题换到那里去了啊，不是还在说着爹和他的事情吗？
　　不过他不愿意说我也不勉强，于是顺着他的意答道。
　　“当然要了。”于是想伸手去拿，却被他很快的闪过。
　　“等你能从彻底遗忘之后在想起我，我就给你。”

　　回到了宫中，看着那一颗红色的药丸，忐忑不安的心没有一刻平静。
　　真的是在害怕，害怕遗忘。好不容易才认清了自己的心，现在却要把它遗忘，对我，对宇来说都不是一件好事吧。
　　想到回宫之前他对我说的话，他说只要我能把他从新记起，那他就会把簪子给我。
　　其实我要的并不是他手上的那支簪子，我要的是他买那支簪子给我那时候的心意而已。
　　念及至此，毅然把那颗露郁塞进嘴里，吞下。
　　马上我便要忘记他了，很快这一颗药就要把他从我的灵魂处抽走……
　　原来所谓的爱情就是如此的脆弱，只需一颗药丸就能把之洗去……
　　那一次一次的面对，那一次一次的叹息，渐渐的化作了眼前的烟雾，渐渐的化成了气体，慢慢地向四处飘散……
　　眼前的事物慢慢的模糊，很快的陷入了沉睡中……

　　我看见了一名穿着艳丽服装的女子，那俏丽的红把她一身细白的肌肤装点得更加完美。
　　长发束成了一个奇怪的式样，长长的青丝仅用一跟绣红色的发带全部束起，结为一股。
　　她坐在池边，赤裸着双脚，把脚浸入了池水中。
　　随着她的脚拍打着水面的动作，溅起无数的水花，她闪躲着，像是怕被水花染湿了衣服。
　　裙角由于她的动作跌落到水面上，艳丽的红色由于水的侵染变成了暗红。
　　她却毫不在意，继续用纤细的脚拍打着水面。
　　一名锦衣男子站在离她很远的地方看着她，唇边带着宠溺的笑意，但是我却看不见他的脸，像是有一团雾把他的脸笼罩住了一般。
　　他就站在那里看着那名女子很久很久，之后才开始走向她。
　　女子似乎感觉到男子会靠近她一般，就在男子快要走到她面前的时候，她回过了头……
　　我依然看不见她的样子，跟那名男子一样的，她的脸似乎也被烟雾笼罩。
　　只看见她唇边带着一抹笑容。
　　“你怎么有时间过来。”那女子的声音莫名的熟悉，似乎在哪里听过。
　　“想你，不就过来了，需要什么其他的理由吗。”
　　男子的声音更加熟悉，难道他们就是我之前梦见过的那两个人吗？！就是在召唤台上的一男一女？！
　　“国家才刚刚平稳下来你就这么不专心，以后有你忙的。”
　　在男子靠近她的时候，她用食指勾了勾男子的鼻头。
　　男子迅速的抓住了她的手指，她想要挣脱，却被男子紧紧的抓住。男子把她带到了怀里，语气里带着明显的宠溺。
　　“难道你就不想见我吗，好不容易才找来了一点时间，要是你不愿意看见我那么我可以离开。”
　　说完男子就想要放开她，却被她反手抱住。
　　“谁准你离开的，我什么时候说不要见你了。”女子的唇边露出一抹幸福的笑意。
　　只见男子薄唇勾起了一抹戏谑的笑意，突然把女子推进了水中。
　　“哗”的一声，水面上溅起无数的水花，也有几颗溅上了男子的衣袍。
　　女子好不容易站了起来，双手攀上了男子的肩膀，把男子也带到了水中。
　　我想那男子应该是让着她的吧，不然怎么会轻易的让她把他带到水里呢。
　　突然，画面变得模糊不堪，想要再看仔细的时候已经看不到什么了。
　　镜头一转，我再次来到了一间青楼，客人们都在看着楼梯，楼梯有什么好看的？
　　于是我转过头去，只见一名女子坐在了楼梯上，一身青紫的衣裳，香肩微露，长发被绾起，作成一个飞凤髻，金色的步摇斜插在云鬓上，且露风情。
　　且听她低声唱着我所不熟悉的歌曲，她的歌声带着淡淡的遗憾，带着淡淡的伤感。
　　这名女子又是谁呢？
　　正在我思索之际，一名蓝衣男子走上了楼梯，其他人拦也拦不住，他径直地走到女子的面前，扣住了她的手。
　　“跟我走吧。”
　　只见女子微微的抬起头，我依然看不见她的脸，她低声地道。
　　“你真的要娶我吗。”她的声音带着不可抑制的颤抖，还有一丝丝隐约的喜悦。
　　“我娶你，当然会娶你了。”男子把她带到了怀中，紧紧的抱住，没有再放开。

　　为什么我会梦见这些，跟我有什么关系吗？为什么我都看不见他们的脸？难道他们的脸就是什么事情最关键的那一节吗？
　　当我想要继续去看看是否能看到什么线索的时候，像是有一块黑色的布把我的双眼蒙了起来，让我看不见其他东西，只能在黑暗中摸索。
　　渐渐的，失去了意识……
　　在无意识的浮沉中，渐渐的像是被什么东西带了上岸，呼吸到了新鲜的空气。

　　于是，慢慢的睁开眼睛。
　　“她醒了！”
　　只见尚凌坐在我的床边，欣喜的看着我，她的身边站着楼浠，只不过楼房浠的眼神中带着一抹忧伤，带着一抹我从没有见过的奇异的光芒。
　　“月王殿下，刚才你晕倒了，幸好有宫人发现，不然要是犯了风寒就麻烦了。”
　　晕倒？我是晕倒的吗？怎么总觉得有哪里不对劲？不过似乎没有错啊，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
　　思索中时，尚凌抓住我的手，问我。
　　“月王殿下，刚刚我给你用了一剂药，那个药的药效有点奇怪，或许会令你忘记所有人，所以我现在想问一问你，你知道我是谁吗？你知道其他人是谁吗？”
　　她一边说，一边伸手按上了我右手的脉门。
　　看了看她，她的表情有点奇怪，不过我还是按照她说的话去做了。
　　“你是尚凌，他是你的未婚夫楼浠……”
　　看了看一旁的人，继续道。“他是息雪，他是……”他是谁？想了想，才继续道。
　　“他是忘昔。”

　　当我说出这一句话的时候我发现忘昔的身躯微微的僵硬，连尚凌手上的动作也停住了。
　　只感觉到尚凌轻轻的摇了摇我的手，我便转过头去看她，只见她问道。
　　“月王殿下知道他是忘昔吗？”
　　点了点头，我当然知道他是忘昔了。
　　“他不就是我的侍卫吗，影给我找来的侍卫啊，怎么了吗？”
　　我记得没有错啊，他是忘昔吧。抬眸看向忘昔，发现他的眼中闪过一丝了然，闪过一丝落寞……
　　落寞？为什么他会落寞？
　　不过也不是我的事情吧，后来尚凌连续问了我好几个问题。
　　虽然觉得奇怪，但是我都一一回答。
　　为什么搞得如此大阵仗？只不过是晕倒了一次而已啊，从前不是有过这样的事情的吗。根本不需要如此紧张啊。
　　突然像是想到什么似的，转过头向忘昔吩咐到。
　　“忘昔，你去礼官那里去，让他给我列出一张最近的良辰吉日的单子给我，好让我择日跟临渊王成婚。”
　　国家的事情毕竟才是最重要的。
　　一丝混乱的神色在他深黑的眼中瞬间掠过，速度开得惊人，却没有逃过我的双眼，毕竟很多事情都难以逃过我的眼睛。
　　惊讶的是，为什么他会露出这样的眼神。
　　见他久久没有回话，只是站在那里看着我，心中觉得奇怪，便轻唤道。
　　“忘昔……忘昔？”
　　见他马上的回过神，对我点了点头，薄唇抿得紧紧的，像是有什么话想说，却有没有说出口。
　　最后在离开之前看了我一眼，之后转身离开沉裘殿。
　　他看我的眼神，很奇怪，为什么他会这样看我？难道他进宫之前知道我的事情吗？
　　虽然不解，但是也没有继续往下想，现在该要知道的是，我嫁给白玄之后要怎么办。
　　对了？我为什么会变成月王的呢？
　　我记得是月王要娶我，之后……之后是怎么回事呢？
　　一股什么思绪似乎要冲破我的思想，突围而出。
　　抓住一旁的尚凌的手，问道。“我怎么记不起来，我是怎么当上月王的呢？”
　　只见她脸色一凛，看向了站在一旁的楼浠。
　　楼浠双眼微敛，对我说。“月王殿下嫁过来的时候前王就仙逝了，前王遗诏把月王的位置留给殿下。”
　　哦，原来是这样啊，我怎么想不起来呢？
　　我记得……我曾经出过宫，去过什么地方，认识了影他们……
　　为什么似乎有那么一部分想不起来了呢？不过那并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大婚的事情。
　　两国的重要人物婚嫁，估计到场的不会有白银国的人，因为白玄是留在这里的，他跟我成婚了之后并不会离开。而我就要利用自己的力量去帮助他得到白银国的天下。
　　宫人从殿外走了进来，走到了我的面前，脸上带着欢欣之色。
　　“月王殿下，圣女他们回来了！”
　　眉轻敛起，朱颜他们回来了？他们找到了星宿了吗？！
　　心中一紧，似乎有什么事情会发生的感觉。“让他们进来吧，我要马上接见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