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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第 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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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每天都会站在牢房门口,有时候只是一驻足,有时候会站个片刻。带着不变的微笑。不再有镜片遮挡的深邃双眼杀气一闪而没
就像虚圈永无休止的狂风。永无休止的东西,和每个生命一样长。
有一次银来看我,而我在睡梦中,醒来时脚边只有他的手笺一张,用一支毫笔压住。
“整个虚夜宫只有东仙比你见到的光亮少。”
我添上一句“还有令郎们行宫的女人。”在蓝染深藏的表情下推交给他。帮我给银先生,蓝染队长。
我想告诉我并不是那个会躲在大哥宽大袖口后面的小小女子。这一点蓝染没有看错。
那天的心情就像背叛了自己的记忆般,轻松快乐。
渐渐的我开始生病。皮肤热的干燥,骨折在微笑的移动中感到无力疼痛。
我知道这是隔壁奴隶们的手脚。食物和水搁置在牢笼门口,离得隔壁更近一些,总是在我熟睡睁眼之后便已静放
多时。
静静地坐着,静静地等着毒把我燃噬。会死吗?不会死的人会死吗?
几天后的他,笑着对我说“哟,毒药让你的精神似乎不太好。”
我用仅剩的力气白了他。“别往你自己身上揽事,是谁干的我又不是不懂。”
“是么。”嘴角又好心情地勾了起来,别有深意地说:“反正你要是死了谁也活不下去。”
这家伙,想做好人么,这么多天知道却不管的也是他。
但是……他还是告诉了我某些讯息。
“那也不包括你吧。”用力拿起身边的空食盒,向他砸过去
“你这么想我很高兴。”接住,离开。“活得久一些吧。”声音远远的传过来。
在走廊的尽头又侧回过头来:“你是希望我帮你刷出来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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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有点言情的分界线(总觉得上面那句话有点甜文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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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警告绵里藏针,很是奏效。之后的食物再没有任何的异样,但是身体更加急速地衰弱下去。
如果对此有所质疑的话我就真得要被人呵斥为脱线了。不继续摄入封喉之物,不代表体内的那些就会安安分分地和我一样安静熟睡。
我坚持不离开,他们也没有强迫我,只是把隔壁清空了,给我添了几床被褥。
眼前开始模糊,身体的温度有时滚烫,有时又像陷入寒窟,一个个关节结上一层层的冰。
放在烈焰中灼烤。站在自己的袖白舞所画的牢笼之中。喉间哽咽着喑哑的积结。
要是这也是你带来的幻觉多好
要是这也是可以在你一句话间就消失的多好
多年来大家都活在梦境之中,一句话就可以把所有的负担所有的悲伤带走,可我却要面对所有真实,我是连正常的梦境也被剥夺的人,悲伤的痛苦的梦,欢笑欣喜的梦,醒来,再闭上眼,再闭上眼,面对的还是黑沉沉的永夜。
我从未见过你给出的梦境,那样的世界,到底会不会有这么样哀鸣的风沙?
啜饮一口晶莹夜光杯中的美酒。眯起眼睛,温暖的感觉在喉咙间融化,与反复酝酿了几遍的话语堵在一起
王座上的人最终决定站起,向外走去。
“大人,您这是……”
“该去接醒着的人了。”仿若喃喃自语。脚步再一次带出冰冷清晰的声响,在虚与夜的宫殿中回荡,与梦魇纠结缠绕在黑暗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