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臆想舞者》象牙塔的沙漏

1、臆想舞者

　　臆想舞曲.

　　>>zero.
　　Tired with all these, for restful death I cry.

　　4月7日
　　对手冢而言——正的世界末日。

　　这是手冢国光最后一次见到他，在警署的会客室，以辩护律师的身份。

　　呐，国光，我该死吧。

　　蜜色头发的男人从头到尾只说了这一个句子，阴暗封闭的房间里，他温和的声音显得突兀而悲凉。

　　为什么要杀他。手冢的声音是一贯的没有温度，他却忽然就觉得很冷，末日真的要来了吧，他想。

　　为什么要杀他。

　　压抑的嗓音仿佛克制着主人的情绪，不二周助扬起温婉的微笑，他微抿着嘴角。为什么要杀他呢？他想，是想看到痛苦的表情吧，可是究竟是谁的呢。

　　为什么要杀他。手冢第三遍重复了这个句子，微颤的声线里夹杂着太复杂的情绪，手冢看着眼前的不二周助，那些停留在记忆里的碎片一点一点拼凑成滑稽的图画。

　　本大爷、不二、烟花、求婚、爱。

　　这是那天无意中听到的句子，迹部在电话里提到的词语。

　　为什么要杀他，不二周助，他爱你啊。这句话让主人的声音有些歇斯底里，事实也是这样。

　　不二周助从没有见过这样的手冢国光，颤抖着，痛苦着，压抑着，也愤怒着——是和平时不一样的国光啊。而他只是看着。

　　看着看着，不二莫名的就流下了眼泪，微凉的泪水打在他苍白的掌心上，像血一样晕开——手冢突然觉得胃里像是被绞碎一样的痛——像血一样。

　　手冢站起身来，光影的没落遮掩的他的表情，他恢复了作为一个律师应有的冷静和坚定。

　　你要接受法律的制裁，他说。

　　>>one.

　　远（とお）くに君がいる。近（ちか）づけない。君は太阳（たいよう）みたいに眩（まぶ）しすぎるから。

　　这是手冢国光第四次来医院了，他轻轻叩门，在得到应答后推门进去，房门落锁的一刻，三个大字安静的挂在门上“精神科”。

　　白衣大褂的精神医师微笑的一点头，示意他坐下。房间的风格让人很难想象这是某医院的精神科病室，淡蓝的窗纱后长颈花瓶里插着一只乳白色的康乃馨，阳光透过柔软的沙映照在窗边米色沙发上，光影陆离，明明灭灭。

　　从走进这间房间开始，手冢近几日来紧绷的神经便舒缓了不少，他尽量平和了心态，款款坐在沙发上。

　　“还是喝白水？”医师温和的朝他一笑，从柜中取了瓷杯打算给他倒水。他挽起白色的衣袖，露出里面瑰色衬衫的袖子，修长的手指灵巧的勾住饮水机的出水拉环，不一会儿白水就充满了杯子。

　　这个瓷杯是第二次来的时候医师取给手冢的，手冢当时很迷惑，只记得医师淡淡一笑，该诉他，自己就是直觉他还会来这里，就替他准备了。

　　若是平时，一位医院的医师告诉自己还会走进医院，哪怕是玩笑，手冢也会皱起眉毛。只是那次，手冢竟有些安心和感动。

　　“又梦到他了？”医师把水杯抵到他帅气的患者面前，轻车熟路的开门见山。

　　是了，这位患者，名叫手冢国光。28岁，颇有名气的大律师。

　　22天以前，他很紧张的找上门来，说是看病，结果却疑心重重的防着自己的问话，不愧是远近闻名的大律师，三句问话不到，就给他堵死。如此几番交谈下来，面对这样一位不配合自己说话又噎人的病患，脾气一向很好的医师终于忍不住一拍桌子，大声呵斥，你究竟是来看病的还是来给你自己的添堵的！如果看病，就好好回答，学着信任我；如果不是，开门右拐下楼左转慢走不送！

　　怎么任性起来像个孩子。

　　医师好不容易消了气，却看自己的病患茶色的眼里浸满了悲伤，牙齿咬着嘴唇像是在忍耐什么，不会是自己吓到他了吧？

　　医师叹口气，流年不利，自己脾气一直很好的啊。认命的去给病人倒水，回头发现方才还情绪激动的病人，现在竟一副什么都没发生过的样子，冷静的速度，实在和他大律师的名气成正比。他神情冷淡的向自己一点头，声线干净却有些沙哑，他说，“抱歉，我会尽量配合。”
　　解决了病人不配合的大问题，医师还是很欣慰的引他到自己的专属办公室谈话，许是环境的改变让这个名叫手冢国光的男子冷静了许多，但身为精神医师，要的是帮助他从根源解决问题，怎么能让他用强作冷静糊弄过去。

　　于是便有了像打攻坚战一般困难的交流，好在手冢国光说到做到，他确实开始配合，在好不容易弄清事情的起因之后，已经过去四个小时了，医师的表情越来越凝重，看着他的眼光也越来与复杂，在安慰几句之后，他以到了下班时间为由让他次日再来。

　　于是，病患又是郑重的道歉，随即大步离开。

　　在他离开以后，医师两只手指捻起病人登记表，看着这张面熟的照片，脑中一张熟悉的面孔带起一组生动的画面，那人站在网球场上，利落的击破了千岁的绝对预言。

　　手冢国光，为什么会是你。

　　“谢谢。”手冢接过水杯，顺势放在面前的茶几上，“我没有再梦到他，最近的生活很平静。”手冢垂下眼睛，他离开的太彻底，我竟连半点气息都找不到。但这不是我要的吗？阳光里，混着雨后泥土的味道，哪里还有玫瑰的香气。

　　他突然就想起曾经陪同迹部去看的歌剧，声情并茂的女演员最后飙着高音唱出那句生命般的咒语——“你在远处，我无法靠近——因为你如太阳般光辉耀眼。”

　　“哦？”医师有些惊讶。

　　“上次谈话你提到了我与他之间那场比赛”手冢顿了一下，眼神有些犹豫“但我并没有告诉你我和迹部是怎样认识的，也没有告诉你我们曾经都在打网球。”

　　“诶呀呀，手冢部长不记得我了也正常。”医师坐在手冢身旁的沙发上，似是有些遗憾，“但是大律师，你不会连我的名片都没有看吧？”

　　名片？手冢开始回忆起介绍自己来这里的大石的说辞，“他是很著名的医师，会对你有帮助的。”似乎，自己真的没有关注他的姓名，手冢皱眉，真是大意了。

　　“白石臧之介，原四天宝寺队长，曾经与你失之交臂的对手。”带着浅浅的大板味，白石医师郑重的向他伸手，“不用说初次见面了吧，手冢部长。”

　　>>two.
　　抱きしめてあげたいけど 、さよならは风のように。

　　因为旧时的缘故，白石约了手冢在休息日去喝杯咖啡。

　　不太出名的小店占据了小洋楼的二层，服务生送上两杯咖啡后识趣的离开。白石穿着那天白大褂下的瑰色衬衫，随意的打开衣领处的纽扣，嘴角挂着温煦的笑意像被纹形玻璃窗折射的阳光。

　　“我很抱歉……”想到自己确实已经忘记面前的男人，手冢有些愧疚，自己似乎上了大学就不怎么打网球了。也是那时自己和迹部确定了关系，他读了经济自己读了法律，其实也是为了将来有一天可以帮到他，只是，只是后来，任谁也没有想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

　　察觉到手冢眼中的黯淡，白石并没有多言，有些事情，除了当事人，旁人是无法介入的，哪怕是作为他主治医生的自己。

　　白石轻轻的推开了窗，轻柔的风吹进，掠过两人额前碎发，也卷起往事如吹散的书页。瑰色的衣衫近在眼前，餐桌上两杯咖啡之间横着一只纯白的玫瑰，如此熟悉的场景，他看着对面那人，似乎那颗泪痣也耀耀生辉。

　　“景吾…”深埋心底的酸楚顷刻间涌出眼眶，在白石发现自己的失态之前，手冢冲出了小店。

　　马路两侧，桑树的叶子并不繁茂，却依然苍翠如昔，一如他们紧紧相拥的昨天。

　　手冢国光深深呼吸，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但不断溢出的眼泪却不听从主人的意志，他张开双臂，努力的做出拥抱的动作。却最终环住自己的双肩，背靠着树杆缓缓蹲下，他双手覆在脸上，透过指缝看着树影斑驳，上衣口袋里的手机突兀的响起，低沉的声线，悠扬的曲子，他却只剩满眼哀伤，溺尽了所有欢欣。

　　“想给你一个拥抱，但是道别却像风一样……”

　　>>three.

　　ここは阳の当たらない场所、ひとりきりで泣く时の秘密の场所。
　　最终，手冢还是没有接白石打来的电话。他不想接，因为不知道说什么，也不知道为什么要说什么。似乎，除了颈上闪烁着银色的项坠外，他不再关注任何事情。

　　他向自己的上级抵了辞呈，却还没等到答复就消失在了众人的眼光中。

　　身为他主治医师的白石在听到这个消息以后大感不妙，若是一般的病人，这样的举动大概就是临终遗言了。白石突然就想到那日手冢冲出咖啡厅的样子，仿佛要追寻什么一样，白石不知道自己的感觉对不对，当日的青学部长追寻的是像风一样飘渺的存在。

　　手冢躺在海边的礁石上，任激起的海浪摔落在自己的身上。他一只手握着银色的项坠，一只手挡住扑面而来的海浪，清新的海风勾起手冢美好的微笑。

　　“原来本大爷的国光竟然还会笑，啊嗯？”

　　恍惚间，手冢似乎听到了迹部拖长尾音的调笑，他猛地起身，周围除了一片海浪激起的破碎声哪里还有什么人。这里，不过是他独自饮泣的匿身处，连阳光都照射不到，又怎么会有比阳光还要耀眼的迹部景吾呢？！

　　他突然想大笑。

　　迹部。

　　迹部。

　　迹部。

　　他仰面向天，任身体跌进海里。迹部。是不是被海水浸透就不会有你的声音，习惯的呼吸，呛进满腔的海水，眼前的景象依然模糊，他却朦胧的看到了那人朝他伸来的双手。

　　国光。

　　他唤了自己的的名字。

　　>>four.

　　悲しみの尽きた场所に、幸せが待つというよ。

　　睁开眼睛，手冢看到黑了一张脸的真田，是的，真田弦一郎，当年立海大有皇帝之称的男人。

　　“幸村说跳海的人是你，我还不信”黑脸的男人瞪着他，眼神责备，“你让他怎么办？”

　　他？手冢挣扎着坐了起来，脑中一片混沌，眉间皱起了结像是在回想着什么。

　　“是啊，手冢部长，你让他怎么是好？”幸村笑着从隔间走来，手里拿着手冢的手机，“算是修好了，快看看短信吧，你不接电话，可是吓坏他了。”说完，竟俯身给了真田一个吻，被偷袭的真田瞬间反应，他一边固定住幸村的脸颊，一边加深了这个甜蜜的吻。

　　手冢接过手机，默默地看完短信，随即按响了拨通键。

　　喂。

　　我没事，今天就回去。

　　好的。

　　向来度假的两人致谢后，手冢买了回程的车票。

　　临走时，他说，真田，幸村，祝福你们。

　　像是应了那句诘语，“悲伤的尽头，有幸福在等待。”

　　经历了海浪的冲刷，手冢心里的悲伤淡了许多，回到东京，他像什么也没发生过一样去工作。在闲暇时，还会和白石一起喝一杯。

　　酒吧里，手冢举杯向白石真诚的道歉，是自己不成熟吓到他了。他眼带笑意对白石说起自己最近的生活，还邀请他闲暇时来家里坐坐。

　　白石一笑，语气淡淡的说着不用，眸中却闪着隐隐的担忧。

　　寒暄几句，手冢便借由有事先走了。

　　晚风吹过，带来春末夏初的暖意，很舒服。

　　他用钥匙开了房门，灯是开着的。

　　他唇边酝出温暖的微笑。

　　景吾，我回来了。
　　>>five.

　　あなたさえそばにいてくれれば、ほかには何もいりません。

　　幸福的日子像风一样，转眼间就是新年。

　　手冢放下手中的电话，拧了眉。电话是龙马打来的，青学要聚在一起过新年，希望自己也去参加忘年会。可是，他看看自己才买回家的蔬菜，自己原打算和迹部一起过这个新年。忘记一起忧愁，来年也幸福的生活。

　　国光，怎么了，啊嗯？

　　迹部从背后抱住自己，耳边传来他低沉的声音。从海边回来，迹部就搬来自己的公寓和自己住在一起，一个人的生活加入了迹部大爷华丽的格调实在也是值得高兴的事情，难得的，他们的相处竟没有丝毫的冲突，温馨的场面出了奇的和谐。

　　大少爷为了自己的爱人学习了煮早饭，而独立惯了的手冢也习惯了多了一个人的生活。

　　景吾。

　　他侧脸吻上爱人的唇，顺势转身环住他的腰身。

　　今年，一起过年吗？

　　那人一挑眉，眼中笑意不减，当然，他说，但是，你不想同青学一起庆祝忘年会吗？

　　手冢摇头，不了，以后还有机会的。他笑笑，冷清的眸中带着淡淡的宠溺，你呢？不用参加什么酒会？

　　被问到的迹部似乎很不满的咬了他的耳垂，本大爷不去。除了你，今年本大爷什么都不要。

　　只要你在身边，本大爷什么也不需要。

　　景吾。

　　他揉揉爱人紫灰色的发，有你真好。

　　>>six.

　　もし天国で仆を见つけてもどうか知らんぷりでいて欲しい今度も仆からプロポーズしたいから。

　　新年当天，两人临时决定去爬山。

　　因为是一时起兴，手冢把地点定在离市区不远的一座没有什么名气的小山，听说这座山上的神庙在“除夜”时，也会鸣钟，自己和迹部刚好去参拜。

　　清晨两人便收拾行囊，准备出发。在上车的一刻，居然碰到了白石和不二，原来他们同路。

　　照例，白石开车。

　　不二坐在后座和手冢亲切的聊着，迹部则是坐在副驾一脸不高兴的闭目养神。这样温馨的场景让人称冰山部长的手冢国光也消融了冰霜表情温和，有时还能看到弧度不小的笑容。

　　呐，手冢。你们打算许什么愿望呢？

　　不二还是老样子，眼眉一弯，就把除了笑容以外的情绪压在心底。

　　啊，还没想。

　　手冢看到倒车镜里，迹部偷偷看自己的表情，便故作冷淡的敷衍到。然而，愿望，在很早以前他们就想好了。

　　越野车一路开上山路，原想徒步爬上的手冢也在和不二以及白石之间少有投趣的交谈中忘记了初衷。车子蜿蜒而上，很快就开到山顶。看着一路都不愿开口的迹部几乎没什么精神，手冢拒绝了同行的要求，他们在岔路两端分了手。

　　果然，和白石等人分开，迹部立刻勾过手冢的侧脸，面对面来了个法式深吻。

　　国光没想好许什么愿望，啊嗯？

　　那人挟着自己的脸颊，语气危险的质问。

　　没有。

　　眼里含笑，手冢矢口否认。

　　哼，反正晚上也就知道了。

　　迹部所幸牵起手冢的手，拉着他像山顶神社走去。两人走走停停，通向神社的路也像是长了许多。他们牵手走进神社，顿时变得虔诚。

　　看着不知在想些什么的迹部，手冢闭眼，默默地许下了自己的愿望。

　　晚风在神社的回廊上，带起丝丝凉意，手冢和迹部站在神社回廊尽头，眺望着山下的景色，在一片黑暗中，依稀可见山下亮着灯光的农舍。

　　景吾，手冢突然唤了他的名字，马上就要鸣钟了。

　　啊嗯？迹部一瞥天色，是该鸣钟了。

　　景吾。

　　手冢突然抱住身边的人，很用力的抱着。

　　我爱你。

　　不知谁打破了沉默，四目相接，两人缓缓靠近，眼看唇瓣就要触在一起。

　　“咚”钟响了。

　　“砰”的一声，山下也燃起了烟花，无比绚烂的色彩在天空中炸开，接二连三爆开的烟花掩去谁的呼喊声。

　　手冢微微转头，看着身边的迹部，突然就模糊了眼睛。
　　景吾。

　　他微微一叹，不二说你从未存在过，白石又说不二杀了你，真田很早以前就再三强调那场比赛是我和他的，手冢握住颈间的项坠，哽咽了声音，但我知道你一直都在这。

　　他伸手，似乎要触摸什么一样，却最终停在了空中。

　　景吾，你不是想知道我的愿望吗？手冢爬上神社的围栏，双臂大开，他大声喊着，随即决然的跳下山去，义无反顾。

　　“不！！”不二终于冲到围栏边上，眼泪涌出眼眶，他歇斯底里的大叫着，“手冢！”

　　白石眼眶微红的拉起不二狠狠地勒进怀里，他颤抖着手抚摸了不二蜜色的发，“我们尽力了，周助，我们尽力了。”

　　白石闭上眼睛，深深的呼吸。

　　他听清了手冢喊出的最后一句。

　　“如果在天国看到我，请装作不认识，因为我想这次由我来求婚。”

　　>>seven.

　　世界中でたったひとりのあなたに出逢えたこと、偶然じゃなく运命といつか呼べる日まで。

　　新年就这样过去，即当日发生的事情已经过去一月有余。

　　东大医院里两位知名的医师一同辞职，辞呈上注明了谁也无法理解的原因，不，即使是理解也难以置信。

　　不二周助，男，东大精神科医师。因隐瞒病人病症，间接害死病患，故而辞职。
　　白石臧一介，男，东大药剂师，复健师。因隐瞒病人病症，间接害死病患，故而辞职。

　　两人辞职的原因出奇的一致，而所谓被害死的病患却是东京赫赫有名的大律师——手冢国光。

　　而后，一份正式的病历被送到医院。
　　手冢国光，男。病患症，间歇性臆想症。发病时间，8年。

　　辞职之后，不二和白石一同去了神社参拜。回廊上，不二眼中含着浓郁的伤感，白石，他说，那天为什么不阻止手冢，如果你没有拉住我，手冢就不会跳下去了。

　　周助，白石双手扶在回廊的围栏上，有时，我觉得我们都错了。他看着不二的眼神无比的认真，有时我甚至觉得，手冢是真的爱着一个叫迹部景吾的男人，不，是他们真的相爱。

　　白石。

　　不二将手覆在白石的手上，如果我们当时没有引导他说迹部爱上上了我，又被杀死，真田也没有再给他希望，手冢他会不会依然活得好好的。

　　周助。

　　白石伸手将他揽进怀抱。手冢一直都知道，他什么都知道。

　　白石亲吻着不二的发。他跳下去之前，微笑着，幸福的告诉上天，要向迹部景吾求婚。

　　可是……不二觉得心口突突的疼，他把头深深的埋进白石的怀里，手冢，你一定要幸福。

　　十月的季节。日本最大的商行迹部家忙成一团，听说夫人即将生产，迹部家上上下下都是一片喜庆。四号，一声婴啼终于刺破了迹部家所有人焦急的耳膜，是个儿子，迹部先生惊喜的为儿子取名——迹部景吾。

　　今年，迹部少爷，不，景吾少爷五岁了。庆生之后，在管家的陪同下在纽约的街头散步。

　　似乎是命运的牵引，迹部小少爷和管家爷爷走散，却不知不觉的走进一个街头网球场。

　　嗨，有人拿球拍指他，那边的小孩，来一场！

　　啊嗯？迹部看着黄色的圆圆的小球，不由自主的握起竖在场边的球拍。

　　15——0

　　发球得分。

　　迹部以前从未触碰过网球，但如鱼得水的流畅的动作却像是老手一般。

　　喂，少年丢下球拍，翻过球网。你很厉害啊，你的教练是谁？

　　迹部在少年的赞扬声中，缓缓举起右手，朝着蔚蓝的天空打了个华丽的响指。

　　啊嗯？本大爷不需要教练，本大爷的美技每一天都在绽放光彩！

　　那崇拜的明星总该有吧！小孩不服气的叫到。

　　崇拜的人吗？

　　迹部看着天空，突然扬起幸福的微笑。

　　本大爷崇拜的人是手冢国光！你记住了，本大爷崇拜手冢国光！

　　歌剧中，舞者优雅的旋转着滑出圆满的圈，唱出了故事的结尾。

　　“邂逅世上独一无二的你，并非偶然。总有一天我将断言，那是命运的安排。”

　　—fi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