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爱百合》芸璐

6、【第五章】

　　“怎么游戏光碟还没送来？”叶朗晴对着对讲机质问，又看了看表。“宣传活动快开始了，没光碟宣传什么？”
　　她见工作人员对她招招手，她便快步走到后台。
　　“什么事？”
　　“梁心月还没到。”工作人员低声地报告着，梁心月是此线上游戏重金聘请的代言人。
　　“就说当红艺人最麻烦。”旁边的大猫嘀咕了一句。“叶姊，现在怎么办？”
　　“快开始了，梁心月不出现会引起暴动。”台下的人都是十之八九是冲着梁心月而来，那一堆后援会成员没见到偶像可是会疯掉。“桃子呢？”
　　“我在这里。”桃子听到召唤，不知自哪个角落钻出来。
　　“化妆师，替桃子上妆。”叶朗晴开始点名。
　　“发型师，替桃子梳这个头。”她指了指游戏海报上的女角的头发。
　　“大猫，把这两套衣服给我找出来。”她的手指移到了女角的衣服上，又指了指旁边男角的衣服。
　　众人都应了一声，立刻依言而行，桃子则反应不过来，好一会才大叫：
　　“叶姊，你这是在干什么？”
　　“把你变成侠女。”叶朗晴笑笑，接过大猫递来的衣服。“快把这套衣服换上。”
　　“叶姊，别把我推上台……”桃子凄厉地大叫。“我不要……”
　　“不要也得要，这里就数你和这女角最像。”叶朗晴不顾桃子的抗议，把她推进更衣室。“而且你也经常参加漫画祭和角色扮演比赛，这次不正遂了你的心意。”
　　“你怎么会知道！”要死了，她明明已经很秘密，怎么会让叶姊知道？难道叶姊是同道中人？
　　“大猫，另一套衣服呢？”叶朗晴摆平了桃子，转头问。
　　“叶姊，找不到那套男的，只找到这套女的巫女服。”大猫把那套衣服递上。
　　“只得一个撑不住，还有女的工作人员没？”
　　她扫视四周，却都清一色是男性。
　　大猫也四处找，但找不到就是找不到。
　　“叶姊，问过了，除了外面解答玩家问题的客服，其他的都是男的。”大猫想了一会，突然灵光一闪。“叶姊，不如你上吧！”
　　“不行。”叶朗晴想也不想，一口否决。“你忘了我从不上台的规矩？我怎样也不会上台。”
　　“但桃子不也要上台……”大猫小声地抗议。
　　“桃子负责客户关系处理，台下的都是客户，而且她也有兴趣。”叶朗晴态度坚决。“总之我不上台就是不上台，再吵你就给我反串上台。”
　　无法想像自己男扮女装的娇羞模样，大猫没办法，只得乖乖闭嘴，跑去照料桃子。
　　没多久桃子换好衣服出来，大猫瞪大双眼，看着那袭性感的衣服哇哇大叫：
　　“这衣服也太偷工减料了吧？怎么看都想是碎布。”
　　桃子横了他一眼，“若我没记错，这是阁下设计的吧？”
　　“我设计的时候，不知道穿的会是你啊……”大猫喃喃自语，脱下了自己的外套递给她。“快穿着，别着凉了。”
　　“立刻就上台了，又穿又脱多烦！”桃子不肯接过外套。
　　“听话吧，别像上次一样要带病上班。”
　　“好吧好吧，反正你就是怕我传染你。”桃子一把夺过外套。“我男友还没担心呢，你怕什么？”
　　大猫脸色一沉，但粗神经的桃子完全没注意，一旁的叶朗晴瞧桃子已经准备好了，立刻开始交代工作：
　　“我到外面找个客服来，桃子上台拖延时间，一定要拖到梁心月来。”她说完，人便冲到外面去。
　　晚风拂过她的脸，带走了她愉快的笑容。
　　还是不行呀……
　　心底的声音说着，脸上现出的是嘲讽，眼中有一闪而过的悲哀。
　　一到外面，她又重新挂上了笑容。
　　她把一位客服小美人死拖活拉地带到后台，好不容易把换好装的两人送上台，天却开始下起绵绵细雨。
　　“该死。”她不禁低咒一声，转身把一堆本来是纪念品的雨伞抱起，跑到台下观众区。
　　观察刚开始走避，印上游戏名字的伞就发到了手上。
　　没多久，整个观众区就出现了一片壮观的伞海。
　　这就是范仲轩一到西门町所见到的情景。
　　在细密的雨丝中，一片蓝色的伞海摇荡着，叶朗晴一脸笑容地在观众区中分发着伞。
　　她只有一个人，双手都握着发给观众的伞，根本不能为自己撑伞，她的发尖已经滴着水，身上的黑色工作人员汗恤休已经湿透，紧紧地贴在她玲珑的曲线上。
　　她应该是狼狈的，在这么大雨的时候。但脸上如暖日般的笑容引去了范仲轩全部的视线，她在这刻是神圣庄严而美丽的，浑身散发着一种认真的光辉，而身上的狼狈只能突显她的努力和坚韧，无法为她添上一丝一毫的瑕疵。
　　他的心澄明了，眼前的她才是他所追求的。
　　她能慑去他的呼吸、干扰他的心跳、影响他的情绪，引起他一发不可收拾的思念和牵挂。
　　看到她时，他不能自她灿烂的笑容中移开视线，她的慧黠，她的俏皮，她的爽朗，她的每一个动作都牵引着他的情绪，撼动着他的心。
　　看不到她，他会怀念她的温言慰问，她的鼓励，她的笑，每离开她一秒，思念就添上一分，心也不自觉地沉沦。
　　在他还未察觉的时候，他的心已经首先投降，臣服在她的魅力下。
　　而他的理智，却在此刻才认清自己的心。
　　一切都豁然开朗，那个带他走出阴霾的阳光，正是他一生所追求的。
　　从未如此清楚过自己的目标，此刻，他知道无任何事能阻止他的决心，他要和她携手同心，迎接每一个难关，共渡每一个美好的时光。
　　他无所畏惧地跨步，走到形单影只的叶朗晴身旁，拿过一把伞，为她撑起一片无风无雨的蓝天。
　　“你怎么来了？”叶朗晴见到范仲轩突然出现的身影，眼中是掩不住的惊讶，脸上漾出一抹甜笑。
　　“我担心你。”他真实地说着自己的感觉，台下发出的一阵尖叫声却把他的话掩过，叶朗晴只能以他的口形猜测他的话。
　　“你是在担心？不用担心，整个活动都在掌握之中。”，她听到尖叫，就知道梁心月已经顺利赶到。
　　见她的脸色仍然红得不正常，他伸出手去，紧贴着她的额头。
　　“你发烧了。”她发热的额清楚地宣告着，他不禁皱眉。
　　“真的发烧了吗？没关系，明天就会好了。”她无所谓地说着，继续派发手中的伞。
　　“不行，你要休息。”他止住了她派伞的动作。
　　她抬头，对上的是他坚定的眼神。
　　“不行，我要工作。”尽管讶异他莫名其妙的坚持，她仍然想继续工作。“我不能丢下宣传活动不管。”
　　“你不能丢下你的健康不管。”他反驳，心中为她不爱惜身体而微愠。
　　“我自有分数。”她横了他一眼，示意他别再抬杠。“你有空不如去后台帮忙。”
　　知道她一向工作至上，他无奈，只得尽力分担她的工作。
　　“我替你派伞。”他一只手仍然撑着伞，一只手不断把伞分到观众手上。
　　叶朗晴本来想说什么，但见他一脸坚持，她也乐得多个帮手，也就由得他了。
　　没多久伞就派光了，一片蓝海随台上梁心月的歌声摇摆，煞是好看。
　　看到宣传活动如此成功，叶朗晴唇边不禁溢出笑意，那抹微笑吸引着范仲轩的目光，他眼中除了她，再也看不到其他了。
　　“叶姊。”叶朗晴腰间的对讲机传来大猫的声音。
　　“什么事？”她按下对讲机的通话钮问。
　　“梁心月差不多唱完歌了，是不是要开始发光碟？”
　　“对，发完光碟就结束了。人手够吗？不会引起混乱吧？”群众的情绪不稳定，一有混乱后果不堪设想。
　　“我们在四个出口都派了人去发光碟，应该不会有问题。”
　　这时人群一阵欢呼，想必梁心月已经唱完最后一支歌了。
　　“那就好，我现在去送梁心月离开，你负责看顾派光碟的工作。”叶朗晴跟大猫说完，转过头对范仲轩说：
　　“我现在去送梁心月，打好跟艺人的关系，你没事做就可以先离开了。”
　　“都快结束了，你还不能休息吗？”他怕她的身体捱不住。
　　“做事怎可半途而废？而且活动完结后我还要负责打点和收拾。”她一边说，一边走向后台。
　　范仲轩看看表，十时多了，她还要工作到什么时候？
　　“别担心啦，我没事的。”她在后台门前停住，转身跟他说。“你先回去吧，我们明天公司见啰。”
　　她跟他挥挥手，然后闪身进后台里去。
　　范仲轩皱眉，低头想了一会，就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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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呼，累得骨头也快散了。”叶朗晴捶捶肩膀，满脸笑容地对工作人员说。“今晚谢谢大家了，宣传活动这么成功都全靠大家的努力。”
　　“不用客气，这是我们该做的。”
　　“叶姊你也辛苦了。”众人此起彼落地回应，桃子还拿件纪念品汗衣给淋了雨的叶朗晴更换。
　　“完成了手上的工作就可以走，走的时候别忘了拿几张光碟回去给亲朋好友。”叶朗晴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哄然大笑。
　　叶姊真不放过任何宣传的机会呀。
　　工作人员陆续离开，桃子和大猫也走了，最后只剩下叶朗晴一个。
　　没有人在，像永远铸在她脸上的笑容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落寞和疲怠。
　　只有独处时，她脸上的肌肉才能放松，而心情也一样。
　　她不介意孤独，真的，一个人有一个人的好。
　　孤独不等同寂寞，就算她旁边有多少人，她仍会觉得寂寞。既然人群驱不走寂寞，要人群何用？
　　既然寂寞必然存在，她别无选择，只得习惯。
　　缓缓走往停车场，空无一人的街道一如她的内心。
　　她对这样的生活已经厌了，倦了，但却不知道如何打破，如何脱离。如同深宵的街道，你想逃离冷清的感觉，却不知道该往哪走。
　　暗处有个黑影冒出，她停下了脚步。
　　怕？她为什么要怕？
　　无人会关心她的生死，她也不用对谁负责，活着并无目的，那为何要害怕？
　　不，她不怕。
　　她等待着黑暗自动现身。
　　那人是她认识的，才刚分开没多久，那是范仲轩。
　　笑容如同本能地自动挂上，内心只该存在于黑暗中的感觉立刻退回深处，活泼幽默的叶朗晴随即出现。
　　每个人起码有双重人格。她内心的声音阴阴地嘲讽着。
　　“你怎会在这里？”她惊讶地问。
　　范仲轩扬了扬手上的退烧药和矿泉水作为回答。
　　知道他等了两个多小时，她心中有什么被触动了。
　　“吃药吧。”他把药自包装盒里拿出来，送到叶朗晴手中，同时把矿泉水扭开。
　　“嗯。”柔顺地接过药，她咽了下去。“谢谢你。”
　　他微笑，眼中的暖意如阳光日照。
　　他的目光太专注，她被看得不好意思，难得地红了脸。
　　她不知道该说什么，只得努力找话题，打破两人之间酝酿着的暧昧气氛。
　　“没公车了，你现在怎样回家？”
　　范仲轩这才想起公车已经停驶，便说：
　　“我坐出租车。”
　　她走到自己的车前，掏出钥匙打开车门。
　　“上车，我载你回去。”
　　“又发烧又疲倦又吃了药，你还敢叫我上车？”他微微一笑，接过她手中的钥匙，把她推进车厢里。“还是你上车吧，我来载你。”
　　“慢着。”叶朗晴糊里糊涂被他推了上车，想下车又被他拦住车门。“你没有驾照，怎能开车？”
　　“谁说我没有？”他自皮夹掏了驾照扬了扬。“昨天才拿到的，新鲜滚烫。”
　　“你不熟路，比我还危险。”
　　“你现在比醉驾还要危险，就算我没驾照也比你安全。”他的目光柔和，声音醇厚，叶朗晴真有醉的感觉。
　　不自觉地打了个呵久，知道争不过他，叶朗晴便乖乖坐在车厢中。
　　“好吧，我让你载，但你要小心点。”
　　她累极了，找了个好位置便开始梦周公去。
　　“放心，我绝不会让你有事。”他的语气坚定，像是在起誓。
　　可惜叶朗晴闭着眼，半睡半醒，不然也会被他的决心吓到。
　　缓缓发动车子，他转头看了眼她的睡颜，才心满意足地上路去。
　　自始至终，他没发现自己脸上都挂着一抹温柔的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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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车子在叶朗晴的停车位停下，范仲轩回过头来，见到的是熟睡的叶朗晴。
　　她睡得并不安稳，眉心轻皱，像是梦到了令人烦恼的事。
　　刚才躲在暗处，他清楚看到真实的叶朗晴。和平常的开朗相比，那落寞的表情和强烈的孤寂感拧痛了他的心。
　　为什么她会有那样的表情？难道她不快乐？
　　他思索着，轻轻用手抚平她的眉心，仿佛能抹去她的烦忧。凝望着她，他心中平静祥和，生活的纷乱和烦闷被抚平了。
　　他想她幸福、快乐。
　　这个信念一起，就坚定不移。
　　见她睡得熟，不想惊扰到她，他打开车门，极温柔地轻轻把她抱起。当然，他抱着的珍宝是他一生所追求的，要是碰伤了一丝一毫他都会心痛死。
　　她在他怀中动了动，又再睡去。
　　他苦笑，是他值得她信任，还是她无防备心？如果他是坏人，她早就受害了。
　　他在她心中，应该也是特别的吧？
　　想到这，他又笑了。
　　用钥匙打开了她家门，抱着她走到主卧房，把她慢慢地放到床上去，为她盖上被子。她仿佛感觉到什么，转了转身又睡去。
　　她是太累了……
　　他心中轻叹，万般的不舍。
　　今早已经发着烧，工作了一整个下午也没休息，最后竟连晚上也工作，还淋了一身雨。
　　她不爱惜身体令他无奈，但她以后冲锋陷阵也没关系，他会牢牢地守护她，不让她受到丝毫损伤，她会是世界上最快乐的人儿。
　　下雨，他为她撑伞。
　　生病，他为她买药。
　　睡觉，他为她盖被。
　　她不用忧，不用愁，只要她高兴，他也会快乐。
　　看着她的睡颜，他痴了，时间仿佛停住，一切是那么宁谧，那么祥和。
　　她忽然轻轻皱眉，然后眉缠得愈来愈紧，一颗晶莹的泪珠滑落她的颊，刺痛他的心。
　　她为什么哭？为什么连睡觉也不安稳？
　　泪珠一颗落下，另一颗又落下。
　　他温柔地抹去她的泪，俯身在她耳边，用沉稳坚定的声音说：
　　“别伤心，别害怕，我会在你身边。”
　　那醇厚的嗓音不知反覆响了多少遍，叶朗晴的眉头终于慢慢松开，此时的她纯洁宛若婴儿，脸上的安稳沉静显出她的恶梦已经退去。
　　当然，因为守护天使已经来到了她身边。
　　那个只属于她的守护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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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昨晚和柳婕吃饭？那你们聊了什么？柳婕有没有什么表示？”叶朗晴被两人突飞猛进的关系吓到了，惊讶地追问。
　　见她精神不错，大概是昨晚睡了场好觉，他心中安慰。
　　“没，我和她只聊些普通事，没有谈到什么。”
　　“那柳婕开心吗？”
　　“应该开心吧？”那顿饭是他付帐的，她应该开心才对。
　　“那有没有订下次约会？”
　　“呃？”他看向叶朗晴的目光是那么无辜，害叶朗晴也不好意思怪责他。
　　“算了算了，真是少教一样也不行。”她怎么有个笨组员呀。“你先工作吧，这些事迟点商量不迟。”
　　“不如这样吧，我前几天发现附近有一家不错的面店，牛肉面的牛肉味道又香又浓，下班后去一边吃一边商量吧。”范仲轩提议道，知道热心的她不会拒绝。
　　果然，叶朗晴没多考虑就点头答应。
　　虽然他稍稍利用了她的热心，但她说过约女孩子要善用理由，他只是实践所学而已。
　　对她，就算要挖空心思巧取豪夺，他也志在必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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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两碗牛肉面，一碗不要葱。”向伙计点了菜，范仲轩和叶朗晴挑了靠窗的位子坐下。
　　叶朗晴瞄了范仲轩一眼，心中暗自奇怪，为什么他知道自己不吃葱？
　　“你来过这儿没？”范仲轩问对座的叶朗晴。
　　“没，我以前自己带便当，现在则多在附近速食店解决。”她摇头，眼中闪过一抹痛楚神色。
　　范仲轩注意到了，心中额外留神，但脸上却是不经意地问：
　　“做便当这么麻烦，你那么忙，怎可能有时间？”
　　“时间是自己安排的，何况……”叶朗晴眼神迷茫，声音低下去。“那时怎会觉得麻烦……”
　　范仲轩见她不说，他也不问，只是若有所思地看着她。
　　“两碗牛肉面。”伙计适时的插话，打破了两人间的沉默。
　　范仲轩见到那两碗面，不禁皱眉，把正欲离去的伙计叫住。
　　“一碗牛肉面是不要葱的，麻烦你把这碗换了。”他指指面前的面。
　　“呃……”伙计一脸为难，厨子在骂另一个伙计，他怕遭殃害悄悄放下单子就走，忘了说不要葱，如果现在端这碗面去换，厨子的枪口会不会指向他？
　　见伙计面有难色，叶朗晴也不想为难他，便拉拉范仲轩的袖子说：
　　“算了，不用换了。”
　　“但你不喜欢葱。”范仲轩不想她吃得不尽兴。“我刚才说得很清楚，现在要他们把面碗了也是应该的。”
　　“我不是不喜欢，只是太久没吃，不习惯那种味道了吧。”她对伙计挥挥手，伙计立刻如获大赦地离开。
　　“别勉强自己。”他不要她受委屈，就是连一点小委屈也不可以，她值得享受平顺快乐的生活。
　　“我没勉强自己，我不吃才是勉强自己。”她见他很坚持，叹了一口气解释。“我以前的男朋友不喜欢葱的味道，所以我也不吃，本来我蛮喜欢吃葱的。”
　　范仲轩一愣，这是她第一次提及感情生活。
　　见他一副呆相，她笑问：
　　“怎么？我这样的人不该有男朋友吗？”
　　不知是他多心还是什么，他觉得她的笑容有丝勉强，眼底装的不是笑意而是苦涩。
　　“当然不是，只是没听你提起过，骤然听到有些不惯。”
　　“难道要我经常挂在口边吗？而且已经分手了，也就没什么好说的。”她又笑了。“别担心，我感情失败不会影响你追柳婕，我的方法一样管用。”
　　他根本没想过这个问题，杨柳婕就算明天结婚也和他无关，他只关心眼前的她。
　　“那……”范仲轩还想趁机问什么，就被叶朗晴打断。
　　“别再说了，快吃面吧，不然面都糊掉了。”她微笑着把一碗面端给他，然后拿过面始吃起来。
　　知道叶朗晴故意回避这个话题，也隐约觉得她眼底的哀愁和这件事有关系，但她不肯说，他便顺她的意不问。
　　但他不问她，不代表就不会用其他方法去探索事实。
　　她的一切，他全想知道。
　　如果她因为这件事而不快乐，他更要知道这件事。
　　要解铃，也要知道铃是如何系上去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