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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第十章到第十三章 ...

  •   “工具箱!!1ASURAN着急着开盒子,他怕今天不找出来明天天一亮什么事情都有可能发生;他怕自己会被暗杀,心里只是想就算要死也得先把人找出来。
      “这个是什么?1YZAK也生气了,我问话你不答,一直盯着个盒子念着工具箱,把我当什么呀?
      “有间谍呀1ASURAN着急了想你在这个节骨眼上发什么脾气?
      “你到底在说什么呀?”YZAK也急了,今天ASURAN说的东西他怎么都觉得不连贯。
      其实这确实是ASURAN的错,他实在是什么都没有交代清楚。
      两人都气踹吁吁的看着对方,最后ASURAN开口说:“对不起,我不是吼你,你手没事么?”顿了顿也不等YZAK回话又说:“我今天发现那个……狙击手的狙击地点了,晚上上去撬这个盒子,应该能知道是谁……所以着急着拿过来找你……我不是吼你,真的……你今天受伤了……”ASURAN边说边抬手摸上了YZAK的手臂,看了看又说:“为什么总是你?”
      ASURAN难受的喘了口气:“我不能再让任何人狙击你了,绝不。”
      YZAK完全插不进来话,虽然ASURAN说得乱七八糟的却也接收到一个重要信息:间谍。
      “多久弄得开?”YZAK其他的东西都忽略了,抓住这个话题问。
      “我尽量的话,六个小时。”ASURAN看了看手中的盒子,想了想说。
      “好1YZAK转身准备去拿工具箱……不对!
      “你的脚是怎么回事?”他是觉得刚刚有什么事忘了。
      “你去拿箱子!你拿过来我边弄边给你说1ASURAN有点生气了。
      结果YZAK果然乖乖的把箱子拿过来了,里面几十个工具全被倒在了ASURAN面前。
      幸好拆表壳不是什么麻烦的事情,ASURAN一边弄一边对YZAK说着今天的事情,当然忽略了自己被人发现的事,只是说下楼摔了。他不想让YZAK担心,现在“暗杀”这个字对YZAK来说还是不要讲的好。
      YZAK听着,想了想说:“要是是那边的人,大选我妈赢定了。”
      ASURAN不关心大选,只担心着要是再找不出狙击的组织和内奸,下次YZAK万一没那么幸运的话,后果就严重了。
      今天一定要找出来,今天一定要!
      之后YZAK完全忘记了ASURAN脚上的伤,也没去想对方怎么就一身灰了;他打了几个电话,然后被管家叫出去了,说是客人中有人找。
      这一出去YZAK就没再进来过,ASURAN开始做精细活了也高兴他不要进来捣乱。吗啡的效果渐渐过了,时间提前了大概是因为受伤的关系。ASURAN不知道现在已经几点了,只是专注着手上的东西。
      房间里面很安静,疼痛感越来越强,ASURAN知道自己不能再这么蜷着了——疼没关系,但万一出个错把里面东西弄到了……
      不能再让YZAK受伤了!
      他站起来,左右看看发现电视机可以拿来当桌子,于是把工具搬过去,靠着电视站着,把盒子放在电视机顶上继续拆。汗开始出来了,脚上的伤开始一抽一抽的疼;ASURAN觉得心里烦,抬头深呼吸一口想,就是今天,只有今天一定要静下来呀。
      看看东西才弄了三分之一,他将姿势换了换,继续弄着。
      ASURAN在和自己赌着什么,他知道这么折磨着自己其实是有一点点私心的……
      YZAK联系了军部,之后被客人们拉着完全走不开来。时间已经是半夜两点了,却没有一个人有要走的样子。YZAK对ZALA派的公共形象处处长说,我可不可以离席了?
      “年轻人这么早走可不好!受伤了喝点酒就没事了1旁边的人将杯子递过来,YZAK一看是一位老将军,自己一直都很崇拜的人。他看了看杯子,接过来喝了……
      “这个多少度?”YZAK一喝完急忙问,他觉得好辣。
      “郎姆酒,具体多少就不知道了1老将军拍拍他说:“好好干呀,你妈妈天天在我们面前念你呢。”
      YZAK拿着酒杯,突然觉得心里面闷。说是伤心也不见得,说生气又还没到那个级别。什么东西压着,做什么事做到一半这个感觉都要出来一下般,让人就是高兴不起来。
      缺了什么东西一样。
      打不起精神来的YZAK,想了想伸手又扯过一杯酒倒了下去;感觉麻木了些,好过多了。
      酒原来是这样用的呀。
      YZAK现在压力确实过大,他自己不知道那是什么感觉,但压力带来的各种心理副作用已经开始在他身上出现了。
      不知道喝了多少杯之后,他隐约想起ASURAN还在自己家,大概还在弄那个盒子,还是不要去闹他好了。
      ASURAN……
      ASURAN在这里……
      YZAK突然觉得舒服了,又有种什么感觉冒了出来,把刚刚的烦躁都压了下去。他已经醉得很厉害了——虽然现在在场的人没醉的估计也没几个;有ASURAN,他就知道哪天工作完了之后,他还有另外一件可以期待的事情。
      可以回家吃饭,可以见到他。
      有根的感觉。
      他回到房间,昏晕之间看见ASURAN房间还有光,知道对方还在弄。
      真不知道那个盒子有什么好玩的。
      想想拆那个盒子不是特工的事么?他连那个也会真是不公平。
      迷糊间觉得今天对方好着急,,他在急什么?一边开门一边走进自己房间,身后却没有关门的声音。
      他想想不对转头看见刚刚外贸部部长的千金站在门口。
      “请问有什么事?”YZAK想基本的礼貌还是要保持的,人家是女孩子。
      “我父亲让我今晚留下。”对方似乎很了然,温柔的说。
      YZAK想了想反应了过来,心里别扭着为什么每次家里一有晚会最后自己都要和一个女孩过夜?看来还是找个固定的女人比较好。
      “不用了,小姐今天也累了,我让人送您回府上吧。”这句话自己经常用,虽然有时不得不给面子让对方留下,但多半时候自己还是不喜欢太放荡的生活的。
      现在是非常时期,无论是政治上的还是真关系到婚姻大事,他都不想和女人搅在一起。
      YZAK等了一会儿,看对方没有要走的意思。
      以前这个时候怎么办呢?
      要是还中意那就该干什么干什么,第二天送对方回家;要是实在不中意就干脆什么事都不做。第一次有女孩过夜时,妈妈早饭后拉着他说以后交往女孩要注意身份啊,今天这个就还可以。
      他知道妈妈怕他受委屈受伤害,别扭的说:“我知道的。”
      其实过夜的女孩并不多,大多也是有其他意图;结果EZALIA问了几次说,YZAK你想没想结婚呀?YZAK都摇头说还不想。
      后来EZALIA就懒得管了。
      YZAK今天真的喝多了——就算没喝多也没打算干什么!他甩甩头说,小姐你自便吧,我要睡觉了。说完脱下外套走进了洗手间。
      洗澡的时候自己已经困得要倒了,想想那个酒绝对超过40度嘛。出来看见那女人还在,似乎还等着他。
      他往床上躺去,没看身边的人。一接触到枕头他觉得舒服无比,整个身体都陷进了床里。
      睡着只前他想,ASURAN该睡了吧?
      突然想起对方脸色很差呀?明天让管家弄点补血的好了。

      当整个军服被汗湿透时,当单独站立着左脚已经麻掉,当为了忍痛咬住的嘴唇已经发白时,里面的所有感应磁头和小小的刻录仪终于全被拆了下来。
      ASURAN一看时间,用了五个小时四十三分。
      心里什么东西扩张着,不光只是高兴。
      他丢下手中的镊子,急忙往YZAK房间跑。一迈腿受伤的右脚一着地,钻心的痛让毫无防备的ASURAN“呯”的一下摔倒了。
      ASURAN知道脚上的伤口肯定又裂开了,他深呼吸压下胸口的痛楚,扶着桌子站了起来。
      他有点着急,怕昨天暴露了身份的自己今天会出什么事,但无论如何东西要揭开!
      他冲出房们来到YZAK房间,敲门喊道:“我进来了1
      里面没有声音。
      他直接开门冲了进去,其实两人一向都是这样的。
      YZAK是听见有人叫他,他也觉得那个是ASURAN的声音,迷迷糊糊的想怎么在家可以听到他的声音?他不上班啦?
      猛然反应过来,对呀还有个什么解码的!
      然后努力睁开眼睛的同时看见对方冲了进来叫道:“弄开了……”
      ASURAN看见了YZAK床上的女人。
      YZAK自己也看见了,其实平时这个是非常正常的情况,但今天……
      其实男人之间这种事被看见了也没什么,他自己就抓到DEARKA几次。
      其实这又不少块肉。
      其实……
      但他就是不想被ASURAN看见!
      ASURAN站在这边住口了,手不知道该放哪里。他大概知道自己做错事了,而且还撞到了最不该撞到的事。他的脸慢慢红了起来,越来越红,最后用蚊子般的声音说:“东西在这里……”
      放下东西他急忙转身出门,要关上门的时候又说:“对不起……真的对不起……”
      YZAK愣了。
      懊恼……更多的却是……
      失望?
      ASURAN瘸着腿回到自己房间,心跳得好快。他直挺挺的坐到床上,想糟了糟了自己闯了大祸了,怎么可以冲进去呢?
      然后,他开始觉得委屈,自己在这边着急,那边人家快活得很呢。
      ASURAN轻轻倒在床上,发觉自己肚子饿了;想想自己没有吃晚饭,胸口的痛楚又让他不想动。
      YZAK的女人么?从来没听他说过。
      他有女人么?
      ASURAN想着想着睡着了。
      最后一个念头冒出来……
      胸口好痛。
      YZAK懊恼得要把自己吃了,但随即想到要吃也要把那个东西打开看了再说。他爬起来,看看身边的女人,衣服穿得好好的嘛!想来自己那种情况也不能干什么的。
      但是ASURAN不知道。
      他心里烦透了,打开电脑把读磁头的卡机接到电脑,将所有的资料连上去。
      密码果然需要最高级别的,他将自己的输入电脑,东西打开了。
      他想了想,把日期点到昨天,时间是大会要结束的时候……三点过?
      画片出来了,虽然是黑白的,但很清晰。
      果然有人在哪里!!!!
      YZAK仔细看了看,就是昨天死掉的那个人。他看着,突然听见有开门的声音,镜头中出现了另一个人。
      他走到昨天那人面前,说:“成功了么?”
      “还要再补一枪……”
      然后他看到刚进来的那人把狙击手推下了窗,灭口么?
      画面清楚的抓到了那人的容貌,应该是亚洲人。YZAK将画面定格截下图片。之后电眼关闭了,可能是没有动静的原因。
      他想了想,打电话叫来了军部间谍署的人,让他们三十分钟后到。
      刚放了电话突然画面又有了,时间还是昨天不过是之后一个半小时。门开了,进来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YZAK也认识……
      好像是资源局局长?对!就是他。
      电眼启动大概是感应到了那亚洲人身上的硝烟吧。
      他走过来,身边站着刚刚的亚洲男人,两人将血迹擦拭干净。之后亚籍男子问:“摄像头和黑匣子谁有机会取?”
      “这层楼的戒严只有半个小时,现在不行,晚上来。”
      YZAK笑了,这个就是证据。
      内奸原来是他。
      资源局长有最高级别密码,可以看到军部每日行程和交接时间;终于可以解释为什么自己无论在哪里都被袭击过了。
      他听到管家敲门问,军部有人找。他说我现在就过去。
      之后他叫起那位小姐,说我要上班了小姐您是要回家还是要留在这里啊?意思非常明显。
      对方当然只好说回家。
      将东西交给间谍署署长,对方一时间没明白这个是什么?
      “你自己看,昨天的,在评议会大楼对面的议长办公室。”YZAK简单解释道,同时看见那位似乎睡眠不足的小姐整理好衣服下来了。他微微点头让管家找司机。
      署长越看越紧张,看完之后想了想,又看了第二次。YZAK简单的和他交谈着,确认着今天的计划。
      就在今天把所有人给我查出来!
      “好了,就这样!我等一下直接去法院填单子。”YZAK决定三天后起诉,这种事情不能拖,绝不给对方准备时间。
      “还有,把议长办公室昨天一天的所有相关录象全部交一份到我办公室,尽快。”YZAK想了想又说,他怕遗漏什么东西。
      “是1署长答道,然后想了想又问:“大人,我可以问是谁提供的资料么?”
      “ZALA少爷提供的。”YZAK一提到ASURAN,突然心一沉。
      “向他致敬。”署长转身走了。
      好了,接下来怎么办?
      他站在ASURAN房门口,就是不敢进去。其实这本来不是什么大事呀?紧张什么?
      最后他敲敲门,里面没有反应。
      内心居然高兴了一下。
      他又敲了敲,也不知道该轻些还是该重些;怕对方听不见又怕对方听见……
      我在想什么呀?YZAK觉得提心吊胆这感觉太难受了。
      他扭开门进去了,我怕什么?不就是ASURAN么,都那么熟了。
      ASURAN倒在床上睡着了,腿还吊在外面,弯着,脚尖沾着地板。YZAK一看眉头皱了起来,怎么衣服都不脱?
      然后他才发现自己居然一直忘记了他靴子上的血?!自己怎么那么笨?
      他走过去想要脱下靴子来看看里面到底怎么回事,走到床边看清了ASURAN脸上的表情,动作又停了下来。
      谁睡觉眉毛还皱着呀?他坐到床边,很自然的伸手过去将对方的头发刨开,这才发现他头上全是汗。
      怎么会那么多?不可能呀?家里很凉快的。
      YZAK这么一刨弄醒了ASURAN,他本来就没睡死,身上痛成那样一时半会儿的哪睡得着?他睁开眼睛看着YZAK正对着自己,想没可能呀?
      “YZAK,你没事么?”ASURAN是想问,你没事么现在还不上班?
      YZAK看着他没有说话,手摸着对方额头也没拿下来。
      “我可能今天上不了班了。”ASURAN抱歉的笑笑,突然想起了刚刚自己干的莽撞事,脸又开始发烫了。他将目光移向一边,说:“刚刚……那个……对不起了。我有敲门你没答……”
      “怎么那么多汗?”YZAK问,同时心里像什么东西放下来一般,一下子舒服了。
      他没有生气。
      两人同时想。
      “我站太久了吧。”ASURAN想想说。
      YZAK没听明白,怎么会站太久?随后看到那边电视机上堆得密密麻麻的工具,心一紧。
      “你站着弄的?”YZAK问,同时也想明白了——显然他不能坐着弄这个嘛!
      ASURAN又抱歉的笑笑,说:“蜷着实在不行了……”
      YZAK心里什么东西碎掉了,他听到什么声音,很清楚,脑中渐渐没了其他感觉。
      好难受的感觉,生气?愤怒?心痛?烦躁?
      都有。
      “你到底在干什么?!!!!1YZAK吼道,同时觉得自己眼睛好涩。
      疯了吗?站在那里六个小时你还要命吗?这样的身体为什么一直一直要人担心?为什么不多疼自己一点?为什么总是勉强自己?为什么那么痛还要笑!为什么只是知道道歉?
      ASURAN今天真的被吓到了,对方的爆发来得太突然就算自己也没办法接受。被这么一吼,ASURAN心里也有什么东西终于碰触到了底限。
      “为什么你就非要用吼呢?1ASURAN也喊了出来,随即不顾疼痛坐了起来!
      不能再温柔一点么?不能让着我一点么?不能照顾我一点么?
      “你这种残废,怎么不先说一声?!!1YZAK觉得今天是稀奇日子,怎么你还和我顶了?
      “给你说?”ASURAN心一凉:“你在那边忙着呢!我能给你说么?”
      我在这边着急,冲到办公楼偷来盒子,遭袭击!跑过来在宴会上丢人,上了楼忍痛忍累又忍饿的赶时间给你把东西拆出来……你在那边和女人亲热?!
      “你为什么有什么事情从来不告诉我?你把我当什么?你以为自己是谁什么都可以做对不对?你一个人什么都不是!!!什么都做不了!!1YZAK已经无法思考了,想到什么就说什么!他现在难受,心像要裂开一般,不找个什么发泄便要将自己吞掉一样!这个是什么感觉?怎么那么难受?我怎么了?为什么如此反常?
      为什么无论怎么吼叫,我还是那么痛苦?胸口要被憋死了!
      ASURAN惊呆了,他万万没想到这些话会从YZAK口中说出来。
      自己一直以来都知道,在外面无论多么委屈,多么疲劳多么狼狈,总有个人会知道他想做什么,他在想什么。
      那个人从来没有否定自己的做法,从来没有认为那是不可能的事。
      那个人总会帮他,总能让他自己知道,我可能还能成功呢。
      原来他其实是这么想的?
      我好笨。
      YZAK自己说话的同时就知道这话一出去一切都完了,但人很奇怪,一激动了一冲动了,你就是偏偏要那么做。
      他看着ASURAN,心凉了,四肢麻了,头一阵紧。
      ASURAN看着他,眼睛慢慢红了,脸上没有什么大的表情,和刚刚的反差是如此的大。
      他吃力的站了起来,朝门口走去。
      ASURAN想要回家,这种地方他不想呆了。
      两人擦肩时,YZAK清楚的看见了ASURAN脸上,一滴眼泪划了下来。
      YZAK觉得他的心碎了。
      过了好久好久,YZAK知道自己必须去军部了。他坐在车上,突然想到以后。
      难道就这么算了?
      以后难道就这样了?
      不会就这样两人就……
      他突然觉得害怕了,要是没有对方,自己会失去很多东西,真的。
      他恍惚着进了军部,迎面来的人是SHIHO,见到他急忙说:“逮捕令下来了1
      “啊?”YZAK瞬间调整心态,公私要分明,尤其在这个职位上。只是怎么逮捕令就下来了?还没上诉呢?
      “什么逮捕?”YZAK问。
      “对资源部部长和STEVEN•LORENLORD的逮捕。”SHIHO答道,同时觉得今天的队长有点怪。
      “什么罪名?”YZAK倒很感兴趣了,这么快?
      “企图杀人罪。”
      “不是还没升庭么?”
      “证据已经通过检验了,录象带和停车场的监视器都有记录,消防梯上的监测仪也已经交上去了。”SHIHO读着手中文件,奇怪这个队长应该比我清楚呀?
      “什么东西?”YZAK听不明白,怎么暗杀自己还要到停车场?没那个镜头呀?
      “那天晚上的记录埃”SHIHO抬头看着YZAK,纳闷的说。
      “有那种东西?哦!对,我是有说把录象都交到我办公室,但怎么是晚上的?”YZAK大约记起自己是吩咐过。
      “因为ZALA前辈是晚上去的埃”SHIHO要叫出来了,今天队长怎么了?
      “要他的干什么……等等,什么……杀人?1YZAK一皱眉头。
      ……我下楼摔了……
      刚刚在家争吵时的一切感觉又回来了,YZAK拼命告诉自己现在要冷静。他冲到办公室扯开文件夹,把东西塞进电脑。
      他看着ASURAN跑上消防梯,撬开门。
      他看到他走到房间里,撒显血剂,边撒边笑。
      他看到他拆黑盒子,然后有人进来了。
      YZAK看着那人用枪指着ASURAN,说把手放到后面去。
      他照做了。
      他看见那人掰起他的脸,他厌恶的扭开。
      他看见他撞了过去,然后抱着盒子跑向出口;抱得那样小心。
      然后在下消防梯的时候他伸手摸着自己的脖子,一手的血。
      最后在空旷的去停车场的坝子里,他脚一歪,然后拖着继续跑进了停车常
      身后的保镖们的呼吸很重,在着寂静的房间里那样明显。
      他转过来说:“我今天有事回家一趟,SHIHO向我定时报告。”
      开车回家时他开始恨自己。
      为什么自己就那么傻的相信他那个是摔的?怎么就不在睡觉前去他房间看一下?早上他出去之后应该跟出去的不是么?猪都知道他不能坐着弄那东西,当时怎么没想到?
      为什么能说出那样的话?
      为什么自己要将自己的懊恼和后悔吼到他身上去?
      为什么明明是想让他不要那么辛苦却让他……
      哭了。
      他哭了。
      他哭了。
      我不想让他痛呀。
      我只是不想看到他皱着眉毛。
      他那么着急的弄那个盒子,是在担心吧。
      在担心我?
      那样单脚站着六个小时,不吃不睡的……
      “……YZAK,我真的不是吼你,手没事么?”
      “……不能再让任何人狙击你了,绝不……”
      YZAK你真是连猪都不如。
      电话响了,YZAK接起来,说是所有人都查到了,在入境处,逃了两个但已锁定了行踪。
      这个已经不重要了。
      他回到宿舍,走到ASURAN房门口,停住了。
      用了几秒钟,YZAK整理出一句话,告诉自己……
      就算被他骂死今天都不能顶回去啊!
      他推开门,门将地上的信推了开来。
      ASURAN没回来?
      YZAK心慌了,冲进卧室发现人确实没回来。那种身体能去哪里?
      他又冲下楼,往自己的车跑去,那边保镖要跟过来他直接说:“你今天不用上班了1
      跑向自己车时看见他的那辆宝贝汽车也停在那边,心想他回来过?连车都不开到哪里去了?
      然后他看见那车上有人!
      直觉告诉他那就是ASURAN。跑过去一看果然是他,斜靠着车门睡着了。

      ASURAN其实一出JULE府就后悔了,他觉得自己现在这个状态开车简直就是公路杀手。不知道怎么的开着开着,忍呀忍的居然回来了;之后是连小指头都动不了了,就这么睡了,睡之前觉得又饿了。
      先解决睡眠不足,再说吃。
      ASURAN好委屈,同时觉得自己好傻。
      累了。
      YZAK一扣车门居然没有锁,他摸摸对方的脸确定没什么事;然后他将ASURAN的军服领子解开来,脖子上的伤血已经凝固了,里面衣服上一圈血。
      “ASURAN……”YZAK轻声喊着,他自己都觉得自己从来没用这种声音对他说过话。
      可惜对方没听见,ASURAN睡得好香。
      YZAK想了想还是将他的靴子慢慢脱了下来,想将裤子卷起来;里面的血将裤子粘住了,他扯了扯又不敢乱来,着急了。
      要是现在有人想狙击YZAK,肯定是最好的时候。
      他看了看周围,慢慢弯下腰将ASURAN抱了起来,对方出了点声音却没有醒。
      上了楼回到自己房间,他坐到沙发上,不愿意将ASURAN放下来。抱着他,有一种安心的感觉。
      但伤还是要处理的,他把ASURAN平放在沙发上,找出药箱摸出剪刀。剪下他没被血粘住的裤腿,然后小心的一点一点扯着。
      但凝血还是被拉到了,伤口又碰到了些,ASURAN轻轻呻吟了一下。
      他看了看,又将对方抱到了自己怀里,一只手圈抱住他肩膀,另外一只手更加小心的扯着。
      一点,再一点……YZAK看见扯出的布上凝血慢慢变得粘稠起来,暗红变成了鲜红,最后血开始溢出伤口,形成一颗颗珠子……
      第一颗血珠越来越大,终于快速的流了下来,其他的血珠也沿着那根线,流了下来。
      他终于看见了整个伤口,鲜嫩的肉,新皮还没有长。
      ASURAN终于痛醒了。
      他奇怪怎么这么痛?之后发现自己不知道在哪里?
      不是应该在车上么?
      他感到好温暖,这个是人体的体温嘛……
      ASURAN一惊抬头看见自己正被抱在YZAK怀里,震惊得“啊?”了出来。
      YZAK不敢看ASURAN,只是说:“你不要动。”
      ASURAN一板身子要起来,谁要你抱!
      动了一点点被胸口的痛压得难受,况且那样躺在他怀里又确实舒服,权衡了一下没动。
      他在给我做治疗,为了自己好不要动。这个是ASURAN给自己找的理由。
      空气好像都停止了一样,整个房间静得吓人。YZAK终于扯掉了那该死的布,拿着酒精想这个是倒还是不倒?
      “你随便倒!我没事1ASURAN看出来对方拿着瓶子比了半天就是不倒的原因,生气的喊。
      ASURAN说没事,那就肯定有事。
      YZAK更不敢倒了。
      药还是要擦的,YZAK最后一狠心,增加了手上的倾斜度。ASURAN什么声音都没有,但在液体接触到肌肤的一刹那,YZAK明显感觉到对方在自己怀里一抖。
      他收紧了自己的手臂,用下巴抵着ASURAN的头,硬是没有停止手上的动作。
      他以为自己这么亲密的抱着对方一定会被骂,但怀里的人没有声音。YZAK单手用棉花擦掉血迹,扯下简易纱布轻轻将伤口包了起来。包完了,又检查了一下。
      然后两人都没动。
      YZAK突然觉得这样的感觉真好,ASURAN也有同感。
      “对不起,我不该吼。”ASURAN小得完全可以忽略的声音传了出来。
      YZAK还在享受中没有反应过来,回神消化理解了这句话后突然将ASURAN恨恨的抱住,用双手将对方搂着。
      ASURAN觉得这样有点碰到胸口了,但没说。
      这个莫非是他在道歉?
      那天JULE部长居然一整天翘班了。
      他们两人挤在沙发上睡着了。
      下午两点时ASURAN被饿醒了,他醒来发现YZAK不知什么时候也缩下来睡了,挤得别扭却睡得很香。
      ASURAN记忆中自己就没这么饿过,超过一天了!他动动身体想要起来。这一动又碰到了YZAK,他伸手过来把ASURAN一拉,抱着继续睡。
      ASURAN好笑的看了看,觉得心里也不怎么生气了。其实他本来也知道YZAK那是生气发疯说什么都不作数的,但当时那种情况下自己还是觉得委屈。
      虽然躺着很舒服,但再这样ASURAN就要饿死了。他捞起YZAK的手,放到一边然后准备起来找吃的。YZAK揉揉眼睛一摸ASURAN到哪里去了?
      睁开了眼睛。
      ASURAN正坐在他旁边理衣服,听到动静转了过来,发现对方醒了。
      一时间都有点尴尬。
      YZAK慢慢伸出手,捏住ASURAN撑着沙发的手,想了想说:“我今天翘班了。”
      “那又怎么样?我也翘了。”ASURAN以为他要说什么,结果是废话。
      两人又没说的了。
      最后ASURAN说:“我饿了。”
      “啊?”YZAK这才发觉自己也饿了,说:“嗯,我们都没吃早饭。”
      “我昨天的午饭之后什么都还没吃1ASURAN提醒道。
      YZAK一瞬间又有一股无名火,想起自己早上给自己定的规矩,压!
      ASURAN看着对方脸上表情丰富多采,知道他在忍气,笑了。
      YZAK觉得这实在太不容易了,气没了,起身说:“那就出去吃1
      “我要换衣服。”
      “三分钟。”
      ASURAN想三分钟?这又不是紧急集合!一迈脚觉得痛又停住了。YZAK一看,将他扶着往对门走去。
      “干嘛?”
      “出去,我要换衣服了。”ASURAN理所当然的说。
      “……好。”YZAK今天又忍了一次气。
      第六章

      ASURAN记得自己自从断奶之后就没有被这么饿过,他现在胃都要绞起来了。换衣服的时候扯着身上的伤口一抽一抽的痛他又不得不放慢动作。他翻出纯白的套头衫和纯白的外套,这样穿绝对没差错,他没精力想搭配这个问题。
      出来看见YZAK也好不到哪里去,对方已经在他厨房翻了个苹果出来,一边啃一边问怎么这么慢?
      ASURAN一看,完了,唯一的一个苹果就这么被他抢先了;撅撅嘴,说:“切半个给我。”
      YZAK一愣,转身要回厨房拿刀,ASURAN觉得麻烦又说:“算了算了,我直接吃饭好了。去对面那家意大利的,我没力气开到太远的地方。”
      “谁准你开车的?”YZAK瞪了他一眼,出了门。
      到了餐馆里面一个人都没有,现在是下午三点半,谁会来吃东西?服务员们正懒洋洋的擦着杯子,突然听见门一响,两个戴墨镜的青年走了进来,其中一个还是跛子。一进来直接走到墙角的座位坐下,银发的那个喊:“菜单。”
      服务员急忙拿来菜单,同时打量着看菜谱的青年,心想银头发是稀有基因参数呢,他年龄应该大不了哪里去,以前是没有这个颜色的。
      “你要什么?”YZAK边看边问。
      “你不把菜单给我我怎么知道?”对面蓝发的青年顶道。
      怎么两个人都戴墨镜?那边的服务员因为没生意,闲着没事开始议论。
      是不是什么明星啊?
      ASURAN注意到那边奇怪的视线,职业反应的回头看了看;YZAK瞟了他一眼说:“怎么又在紧张,那你继续看我帮你点了。”
      ASURAN真的就开始东张西望起来,还侧身看看后面窗户外面,当然那边其实什么都没有。YZAK斜眼看着觉得好笑,随便指了个招牌菜,然后低声吩咐要最大号的。
      在ASURAN已经不顾形象的半缩着坐在椅子上时,菜终于上来了。他也不等YZAK祈祷就直接吃了起来——反正我又不是什么基督徒。
      YZAK一边吃一边向ASURAN抱怨着最近评议会的新文件将军部逼得好紧,ASURAN听到最后开口道:“其实明天下午三点半开庭。”
      YZAK看了看他,没说话。
      “我真的有点紧张了。”
      ASURAN把通心粉卷上叉子,又慢慢卷开来;YZAK想了想说:“实在不行就等大选之后……”
      “我怕他活不到那个时候,这种感觉最近尤其强烈。”
      ASURAN最近确实对“死”特别敏感,大概是老接触到的缘故。他总是想到那个扩展人的实验基地,不知道怎么的就会联想到SHINN身上去了。
      他甩甩头,憋着自己对YZAK笑了笑,说:“你自己小心点,不是没抓完么?其他卫星怎么样?”
      YZAK看着ASURAN那样苍白的笑笑,心里就觉得不爽,一刀切向自己盘中的生菜,之后说:“哪有人狙击几下就死了!谁要你担心我?”
      一说出来他就想完了。
      我在说什么啊!
      YZAK突然想撞墙。
      ASURAN这边反应倒出乎意料的淡,他埋头看了看盘子,抿了抿嘴。
      结果之后都没再说话。ASURAN认真的吃着,只是一安静下来人就要开始想东西;他一想又偏偏想到了今天早上——毕竟这件事是才发生的。
      脸又开始红了。
      他知道被别人撞见这种事,没几个人会觉得舒服。他自己就被KIRA撞见过,之后他一上午没理KIRA。
      是不是道歉比较好?
      “……那个……YZAK……”ASURAN抬头看了看对方,一说话却又将头埋了下去。
      “嗯?”YZAK心里居然一阵窃喜。
      “……今天早上真的不好意思了。”ASURAN一狠心,说得倒流畅。
      YZAK又沉默了,什么窃喜的也一瞬间消失了。他想了想,继续切自己的东西,想这样看起来算是很镇定了吧。
      “是谁家的小姐?”ASURAN觉得尴尬,总得找个说的。
      YZAK终于放下了手中的叉子,抬头盯着ASURAN。ASURAN对视线一向敏感,于是也抬头了。
      怎么他不说话?
      ASURAN纳闷极了,难道YZAK在害羞……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自己对他这点了解还是有的。
      “……交往多久了?”ASURAN不死心,又问,同时想你要是还不说话的话,那我也不说了。
      “不是女朋友。”YZAK开口了,他只是单纯的觉得自己再不说话鬼知道对方还要问什么。
      “宴会上认识的?”ASURAN想了想问。
      “埃”
      “……你下次还是锁门吧。”ASURAN叹了口气说。
      “我在自己房间里干嘛还要躲躲藏藏的?”YZAK好笑的问。
      “总有特殊情况1ASURAN正颜道。
      “……好,我知道了。”YZAK想笑,他关心这个干什么?
      ASURAN终于吃饱了。看着空无一物的盘子连YZAK也开口说:“你真能吃啊!通常很久没吃东西不是都吃的比较少么?”
      “我还可以吃甜点呢。”ASURAN笑着答道,人吃饱了心情也就好了。
      “家里没菜了。”YZAK说。
      “反正你也不回来,我自己一个人宁愿吃三明治。”
      “……去买吧。”
      ASURAN手上动作停了一下,看了看YZAK。
      笑了。
      “好吧,不过你先叫保镖过来吧,超市比较乱。”

      来到购物中心之后本来是要直接去超市的,结果一路过书店YZAK就钻了进去,怎么都不肯出来。
      ASURAN自己在那边看了看书,发觉都过了一个小时了怎么YZAK都没过来叫他。他放下书走过来,远远看见他的保镖三人组堵在墙角的书架旁,ASURAN觉得这样真是太惹眼了。
      走过去看见YZAK盘腿坐在地上看霸王书,好像是传记之类的题材。他伸脚碰碰他,对方跟着动了动,眼睛硬是瞟都没往这边瞟。
      “喂。”ASURAN又踢踢他。
      “最近都没时间看书,哎呀你等我再看一下。”YZAK说着,眼睛还是没离开书。
      他确实是太忙了。ASURAN知道YZAK喜欢看书,以前上军校时他房间的书总是堆得老高;DEARKA拿来当垫脚的用了几次,被他骂了一顿,后来就没人动他的了。
      自己房间书不多工具一大堆,RUSTY有一次洗了澡出来光脚踩到了一颗螺丝钉,气得差点把做了一半的HELLO扔出去;之后ASURAN一做东西RUSTY就跑出去了,说看得烦。
      以前的时候总有时间做自己喜欢的事,现在却根本就不知道自己还喜欢做什么。
      这就说明你长大了。
      脚边的人还是没有动静,ASURAN对保镖说我去对门超市,你们让他不要乱走就在这里等我。
      他走到超市买了一些蔬菜,之后又买了胶水和钉子。中途接到几个电话问他官司的事情,一个是SHINN的,一个是YZAK那边的,问他出庭作证可以么,他说可以。
      之后他想想大概也就这些东西,付了钱往回走。
      身边的大屏幕播放着今天早上入境处混乱的景象,ASURAN摇摇头,不知道其他卫星怎么样了。
      然后他就觉得自己眼花了,他看见一个路人,怎么看着看着又觉这人像狙击手了?最近是怎么了?他觉得自己再这么下去到最后路边大婶都会被他怀疑。
      ASURAN对暗杀真是讨厌透了。
      他甩头笑了笑自己,朝书店走去。一堆保镖完全没有移动,ASURAN可以想象YZAK肯定还是那样蜷着看他的书。
      真好,可以蜷着。
      突然间ASURAN又觉得不安全了,回头望望什么都没有看见。他始终觉得这种非常时期YZAK在这里太危险,想这下无论如何都要把他拖回去了。
      当走到YZAK在的那排书柜时,ASURAN隐约又看见了刚才的那个“嫌疑人”也跟了过来;ASURAN皱皱眉头。
      这确实不对。
      ASURAN轻轻转动身体挡住自己的左手,让身后的人看不见自己的动作;然后他微微伸出手指,指了指身后;那边保镖看见ASURAN正要点头,看见他手上的动作又停住了。
      ASURAN目不斜视的擦过保镖的身边,好像根本不认识对方一样。他知道如果那人真的有问题的话,是一定知道自己是和YZAK一起的——能跟到这种地方来一定是事先就在跟踪了。
      他嘴里念着,不要真是啊,不要真是碍…
      然后他微微侧头装作理手中的袋子。
      他看见对方一瞬间吃惊的表情——那边大概在想,是不是YZAK不在那堆保镖后面?暴露了?
      ASURAN一皱眉毛,怎么还真是?
      他缓缓的走着,看着身后的人慢慢靠近那堆保镖;保镖们装做没看见般将头抬得高高的。看来只有部长大人还在看书,不关自己事一样。
      不对。
      ASURAN突然想。
      看见那么多保镖还过去,这不是明显的没胜算嘛!
      那为什么还要过去?
      又是狙击手!
      ASURAN保持头不动,转着眼睛四处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可疑的人。
      然后他弯下腰装作手里的袋子太沉,慢慢往地上放了下去。一边放一边往左右看去。这里是封闭的购物中心,要狙击只能在附近。最后在他要直起身来的一刹那,终于看见对面三楼上的人影。隔着天井他看得不是很清楚,但大白天爬在栏杆上正对着这边完全不动,要说有问题也不是不可以。
      身后突然有动静,ASURAN侧过身子尽量保持着很小的动作幅度,他看见那男子朝保镖们撞了过去。旁边为数不多的几个顾客叫了起来。
      那边购物中心的保安也开始往这边冲来。
      ASURAN斜着眼死死的盯着那个黑影,他凭直觉觉得90%的可能性那个人有问题。
      但那边就是没动静,好像下午五点人就是应该趴在购物中心栏杆上发呆的。
      ASURAN不担心身后,那边三个保镖光是挡也能挡住YZAK。慢慢的,他终于看见那边的“闲人”抬起了手臂,好像要伸懒腰。
      ASURAN笑了。虽然这时候是不该笑的。
      他迅速转身往保镖那边跑去,保镖们看见ZALA少爷回来了急忙说:“少爷这边……”
      “把他舌头给我按住!!1YZAK的叫声突然传了出来,他从高大的保镖身后走出来喊道。
      对方似乎是要自杀。
      ASURAN一阵头大——你怎么偏偏在这个时候走出来!!!!
      他急忙要冲过去拔保镖的枪——现在保镖们已经很习惯被ZALA少爷偷枪了。ASURAN心想对方刚才身上是没装备的,至少还要安准星或者瞄准镜头,时间是肯定够的。
      科学技术是发达的,就算是ASURAN也不能把所有东西掌握在内——其实那边的黑影人一开始眼睛上的隐型眼镜就是感应仪,直接由红外线传输到机枪外准星上。
      也就是说,人家就是不需要安额外的东西。
      YZAK看见ASURAN朝这边跑来,一愣想怎么脚不痛了?然后发现对方根本没朝他跑来,是对着保镖跑的,一边跑一边却回头看外面。
      ASURAN一看那边动作知道自己又要晚了。粘贴式瞄准器自己再熟悉不过,以前还做过几个,那边人需要多少时间瞄准他清楚得很!
      该死!为什么没想到!
      □□也用那么高档的东西?!
      于是他做出一切保镖在一定情况下都会做出的动作——挡。
      既然跑不到那边,就在中间把子弹挡下来,反正他要对准YZAK这个目标,我和他三点一线就好了!
      枪声惊动了这里的所有人,大家都停了下来,之后狂叫着跑了起来。
      之后又是一声枪响。
      YZAK将对面的人打了下来。
      身边的其他顾客早已经跑得不知去向,保镖们压着手中的袭击者,开始联络总部。
      YZAK走了过来,边走边盯着ASURAN。
      他一步一步的靠了过来,盯得ASURAN莫名其妙。
      “啪1
      ASURAN呆了,彻底的呆了。他慢慢抬手摸了摸自己的脸,看着YZAK。对方眼里不知是什么东西,全身颤抖着,上下唇紧紧的咬着;过了好久YZAK“嗙1的一声将手中的枪恨恨地甩到地上。
      枪落地的声音让全场的人都哆嗦了一下,之后枪滑到了地板另一边的角落,刺耳的摩擦声让耳膜一阵发紧。
      全部人都没有动。
      ASURAN慢慢站正,之后脸上的表情恢复了一贯的平静。
      YZAK又靠近了他一步,慢慢的伸手拽起他的衣领,越提越高,越扯越紧。最后ASURAN有点呼吸不过来,微微咬起了嘴唇。
      YZAK似乎察觉到了,瞬间收回了手上的力量。
      垂下手臂,脸上的表情不怎么夸张,颤抖的身体却越发的抖得厉害。
      ASURAN突然想通了什么,眨了眨眼睛,又抿了抿嘴,开口了。
      “对不起。”
      YZAK脸上肌肉动都没动一下。
      “我知道我是懦夫。比起承受失去的痛苦,我宁愿自己消失。”
      YZAK身体剧烈的抖了一下。之后拳头慢慢捏紧,又放松,然后又捏紧。
      “你要忙了吧,我先回家了。”ASURAN一脸的淡然,转身走了,干脆利落。
      脸上表情就像他刚来的那天一样。
      YZAK看着他的背影,背有点驼,脚依旧跛着。

      那天YZAK是在军部休息的,原因是各个卫星的搜捕消息都需要等,也需要直接指示,他没时间回家。
      当然他自己也不确定自己是不是想要回家。
      一人坐在办公室里,他想了很多。
      YZAK没想过要去“了解”ASURAN。这一方面是因为他觉得没有必要,另一方面也是觉得他对对方还是相当了解的;虽然作风性格爱好脾气都完全不一样,但彼此想做什么要做什么他们都猜得出。
      YZAK觉得这样够了。
      所以他从没想过,对方为什么要这么做?
      对方这么做的时候,在想什么?
      那样的想法,伴随着的心情,又是怎样的?
      YZAK突然想,自己是不是该试着了解一下对方,了解一下对方的想法背后有些什么。
      说是沟通也可以。
      其实你怎么想是你自己的事,别人怎么想是他的事;想法是一种存在本来就无所谓对错,但你总还是该知道,东西其实还可以这么想。
      不需要接受,不需要照做,只是单纯的知道而已。

      第二天下午下班,YZAK看看表发现开庭时间早过了——他本打算去法院的。想起昨天ASURAN说他好紧张,YZAK有点担心。
      当然也有点后悔。
      当然还有点不好意思。
      当然更多的是害怕,子弹是擦着脸过去的吧?自己后来想,要是真的中了,他会难受一辈子。他不愿意生活中少了这样一个人,不光是因为他会做熏鱼或会拆黑盒子。
      想想审判大概要四个小时,YZAK突然闲下来一时间不知道去哪里。上了车,愣了一会儿对司机说去我母亲的办公室。
      结果去了之后被母亲问了好久,说那天管家说你在家里吵,怎么了?YZAK于是老实的把整件事情告诉了妈妈。
      之后EZALIA说你不要那么凶,ASURAN那种情况下其实是骂不得的。JULE 夫人知道儿子是好心,也不想多说什么。这种事慢慢两人相处久了就好了,她才懒得管。

      ASURAN下午提前去了医院,单位反正没事,随便交代小子们几句就出来了。之后到法院时看见黑压压的记者是前所未有的多,想这案子果然还是闹大了。
      他来之前看了看报纸,上面的舆论观点还是比较偏向他的,说ZALA小少爷如果赢了这场官司,则侧面说明“人性的美好”。看到这个评论ASURAN笑笑,他可没想那么多。
      只是为什么所有媒体都叫他“小少爷”?是故意将他和父亲分开还是套近乎?当然“小少爷”比“小ZALA”这个政治味道浓重的称呼还是要好些。
      三点半开庭,六点十五分的时候辩护结束,之后是十五分钟的休息……
      然后便是宣判。
      ASURAN靠着门喘了口气,一时间没来由的想到了YZAK。
      自己果然还是自私的。他知道YZAK当时是真怕他被打到,自己也确实伤害到了对方。
      自己是怕了,有种感觉ASURAN真是这辈子都不想要再有的了。ASURAN觉得自己为自己死需要下很大的决心,但为其他人死反而比较爽快——这是他在当时一瞬间的想法。
      后来回家想想,大概为别人死了,总还有点回报——比如你救了个人,或者你知道这样这个人就还可以干他自己想干的事,也算是做了件好事;为自己死了,得不到什么还失去了享受之后的权利,这太不划算了。
      但当自己真正张开手臂要挡的一刹那,熟悉的感觉突然涌了出来……
      在为CAGALIE挡枪的时候也有。
      他希望对方忘记他。
      忘记关于他的一切。
      那种感觉那么真实那么自然,却又那么迫切。
      只是在胸口的痛吞噬意识之前,ASURAN脑中依然清楚的知道,CAGALIE不会忘了他的,于是心痛了。
      无力的心痛。
      不知道自己死了,YZAK会有什么反应。不过ASURAN确定他还是会难受的。
      警卫过来轻声提醒ASURAN说长官您该回去了。ASURAN“氨了一下反应过来说,嗯,我知道了。
      当他坐回原告席上时,那边审核局局长居然亲自来了,不知道该说荣幸还是恶心。那边居然还对他笑笑,搞得辩护律师转头过来问,ZALA少爷那边是不是在和你打招呼啊?
      “绝对不是1ASURAN坚决的说,同时瞟到法官入席口那边很多人,乱哄哄的。他拍拍自己的律师问:“怎么了?”
      对方摇头,但也皱着眉头。
      结果主判法官走到台上突然说,开庭延迟十分钟。
      ASURAN又看见了局长大人的微笑,他实在觉得不对。突然怀里电话响了,一看是单位打过来的,说有突然通知要戒严,今天晚上请他回来一趟。这一说又是七八分钟,挂了手机,台上终于有人出来,说开庭,起立。
      之后宣读的东西却完全不是结果,ASURAN听了两句,转头看自己的律师,发现对方一脸严肃认真的听着。他只好憋着继续听,只知道那边是在说今天下午代表委员会和参议院通过了战后在职军人的民事法案例将归于刑事法,生效期为即日,生效时间为四年。
      他没怎么听懂,但却再次看见了审核局那边灿烂的微笑,知道出问题了。他急忙问:“怎么回事?”
      律师没有回他的话,撑着头在想着什么。ASURAN这时候也不敢打断,就这么干等着。
      最后律师抬头说,意思是要重新来过了。
      ASURAN倒吸一口气,脚尖都凉了。他想了想问:“绝对不行,没有办法了么?”
      律师思考了一会儿,站了起来。
      “我们对生效时间提出质疑,请主判法官出示评审结果的具体日期。”
      “反对。”对方律师站了起来:“没有出示的必要。”
      “刚刚的文件是今天下午六点半由国家新闻办公室宣布的,如果我方案件在此之前通过审核,则不应归入新刑事法第二十七章四十九条。”
      ASURAN完全听不懂,只知道自己的律师在想办法;他捏着拳头,小腿肌肉缩紧又放松,汗慢慢的出来了。
      说到后来ASURAN是完全听不懂了,只是看着对方律师就像在吵架般,不舒服的“哼”了一声。
      自己的律师安静的陈述道:“我方认为对此案的判决依然有效。”
      对方那边又要吼了,主判法官突然开口了:“此案最终结果出台时间为六时二十分,陪审团无异议。”
      ASURAN看见自己的律师笑了笑,突然那边的咆哮又起来了,大概是说,之前有个什么案件也是一样的情况,最后判决是按即日生效的条例判的。
      ASURAN突然想打人,这种感觉最近经常有,自己可能被YZAK传染了。
      “请给出具体案例。”
      “CE.61年Handin & Waterloo, The Mutual Fund case.”
      自己的律师埋头想了想,站起来说:“请问对方贪污款额为多少?”
      “七十万通币。”
      ASURAN再一次觉得,这个还是不是自己的案子啊?怎么还有贪污?十年前这个数目的贪污是不是都该判死刑啦?
      “贪污法三年前有修改。之前对区分刑事和民事案件的款额标准是六十三万至七十九万!就算没有修改贪污法,当时的被告人依然有可能被判刑事责任!被告方反对不合理1
      ASURAN看着,他从来没那么佩服过律师:十多年前的东西,居然还记得那么清楚。回头看看自己在这里只是个存在,完全帮不到一点忙,他伸手刨了刨头发,叹了口气。
      会不会输掉这场官司?反正输了也要再想办法,自己其实已经对失败很麻木了。
      “请双方再次做最终陈述。”法官终于开口了,现在已经八点了,原告方不能长时间劳累他也知道。
      ASURAN猛的抬头。
      终于到了这一时刻了么?
      但当双方都陈述完之后,判决却是要明天中午十一点半才出来。法令改了需要讨论,这个是很正当的理由。
      ASURAN愣了愣要站起来,腿一用劲人居然一昏向后倒去;律师一见急忙将他扶住说:“ZALA少爷,您现在不能倒,外面有记者,要昂首挺胸的走出去1
      ASURAN感激的看看他,律师为了这案子也是忙得白天黑夜的到处跑,一直尽心尽力的。ASURAN多次表示感谢和内疚,说您回家看看孩子吧,对方却说没关系。
      “ZALA议长对我家有恩。”这是对方给出的理由。

      律师依旧挡在ASURAN的斜前方,出门前在转角处ASURAN看见了审核局局长和他的律师,旁边还有一大堆人,簇拥着出来了。
      四目相对的时候,对方笑了,一个非常意味深长的笑。
      ASURAN转过脸不理他,但对方的保镖将自己和律师挡开了,说:“局长大人要过路。”然后一群人硬是从ASURAN面前浩浩荡荡的过去了。
      ASURAN不想和他挤——当然也是怕撞到身上的淤青,律师也退了回来;两人互相看看,都笑了。
      远远看见出口闪光灯此起彼伏的,ASURAN头又大了,想都快九点了大家还真是辛苦了。
      外面局长大人的亲临自然是抢到了不少镜头,ASURAN在这边都听到那激昂的声音——
      “对于反动势力的儿子也好,对于一级战犯也好,我们都应该讲究原则一步不退让1
      当然这里的“儿子”就是ASURAN,“战犯”就是SHINN。
      律师侧眼看了看ASURAN,对方明显脸色一沉。他正想说什么,突然见ASURAN将自己的眼睛闭上,停住了脚步。
      站着不动几秒之后,慢慢的深呼吸,之后长长的吐了一口气。
      然后绿眼睛睁开了,转过来轻轻的对这边说:“BENSON先生,今天我走前面可以么?”
      律师笑着点了点头,随后叫身边的警卫出去告诉记者,ZALA先生要出来了请在场记者收起手上的照相机和摄影器材,以免发生不必要的矛盾。
      ASURAN在门口等了半分钟,推开门,迈了出去。
      前面的局长大人回头来看了看,突然高声说:“ZALA派有包庇战犯的传统呢。”
      ASURAN头都不转一下,根本没看他。
      父亲才不包庇战犯呢,ASURAN心里想。
      记者们都愣了,怎么今天ZALA少爷自己站出来了?ASURAN今天连墨镜都没戴,慢慢走到楼梯正中间,站住了。
      所有人都没有提问,虽然他们有很多的问题。
      “三个问题。”ASURAN轻声说。
      最前面一个反应快的开口了:“请问ZALA少爷对自己的身体的看法是什么?能带孩子么?您会带孩子么?”
      ASURAN想笑,心想这个是什么问题?我这还在打定级的官司呢,就扯到带孩子了!
      “对方不需要我来带埃”ASURAN笑了笑缓缓的开口了,慢悠悠的,气定神闲,“我认为18岁的人基本自理还是可以自己来的。”
      SHINN是作为弟弟转过来ZALA家的,ASURAN是监护人,不是养父!养父实在要说的话是ZALA议长?
      “请问您这次的官司和ZALA派的竞选有什么联系?”那边角落有人提问,虽然遭到其他记者的集体鄙视。
      “没有任何关系,我从不过问爸爸那边的事。”ASURAN故意用“爸爸”这个称呼,意思是告诉这里的某些人,我很爱也很在乎我的父亲,别在我面前说他坏话!
      “这场官司耗时如此长,也花费了您不少精力财力,请问您觉得值得或有必要么?战犯并未和您有直接联系。”
      ASURAN转头看了看提问的记者,浅浅的向下欠了点身说:“那是一条人命,就算将我的生命贴上去也才是等价而已,我不认为自己的做法有什么不值的。”
      全场的人都没有说话,ASURAN轻轻点了点头,三个问题已经完了,他抬脚准备下楼梯。
      身边的记者全都涌了上来,无数的问题在耳边响着,ASURAN根本听不清楚他们到底在说什么,只是挺着胸往前走着。走到自己的车面前,他朝律师点点头,轻轻刨开记者拦在他车门前的手臂,关上了车门。
      理智告诉自己,现在要回军部。
      身体告诉自己,回家吧。
      手告诉自己,要往单位开。
      心告诉自己,往宿舍拐吧。

      他还是去了办公室,将东西分派给了底下的人。有时候他想怎么上面的人真的是一点事都不做么?为什么从来没见他们加过班,副部长前段时间说女儿生病了一请假就是三天,自己拿了总部的证明说自己受伤了想请半天假结果那天下午是真放他假了,但晚上又把他叫了过去,其实也就抵消了。
      莫非下一代真的比较重要?

      回到家已经一点了,打开门,却不想开灯。
      ASURAN慢慢走进卧室,“扑通”直直的倒在了床上。天花板上的吊灯反射着窗外射进来的微弱的光亮,他居然看这个看出神了。
      白天的时候自己会告诉自己不去多想,失败了就另外打算受委屈了就想别往心上去;白天的时候,身边有很多人手上有很多事,耳边吵吵闹闹的不知不觉自己就能分心;白天的时候,着急紧张担心愤怒都随着身边的事交替着出现,自己根本没有时间让其他的情绪插进来……
      夜深人静的时候呢?
      孤独。
      失落。
      还有什么感觉?
      ASURAN躺着,不知道过了多久。他习惯性的摸出自己的链子,眼睛依旧盯着吊灯。手上搓着石头,心里什么也没想,但脑子又有好多东西搅在一起,一会儿这个冒出来,刚理出头绪来这个是什么,那边又出来个东西……
      房间里好安静。
      眼睛酸酸的,ASURAN揉揉,又挤了挤眼睛。
      突然发现自己有点想哭了。他猛的坐起来,又揉揉鼻子。人没事就不要去多愁善感嘛,自己这么坐着乱想除了把心情弄坏之外实在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还是想哭。
      SHINN不知道怎么样了?他要过生日了,还有三天。
      今天有人提到爸爸呢……爸爸是不会包庇别人的,连自己的儿子都没包庇啊!
      爸爸……
      妈妈……
      CAGALIE……
      ASURAN恨恨的给了自己头一下,不准想了!!!
      他想要站起来,因为他记起自己还没有洗澡。
      脚上想用劲,肌肉收紧了几次脚却又没往地上伸。
      “……CAGALIE,我快撑不住了。”
      什么时候睡着的都不知道。

      YZAK那天从妈妈办公室出来,陪着母亲吃了饭,想了想说我还是去法院看看。
      “现在早该完了,你还是直接回家吧。”EZALIA一看时间提醒道,“要是……我们这边会想办法的,你告诉ASURAN。”
      YZAK点点头,看着母亲的车走远,之后坐上自己的车简单说:“回家。”
      他看着窗外,想了想打开收音机。拧过一个频道,听了听,又拧过一个频道。
      保镖们看得出今天自己的头头火气大,他们也知道大概是什么原因;最后一个保镖试着说:“大人,您听新闻吧,里面可能会有案子的东西。”
      YZAK歪过头看看自己的保镖,保镖心一紧想难道我又多嘴了?
      然后他看见自己焦躁的大人伸手开始转台……
      “第二个……”保镖声音像蚊子一样的提醒。
      YZAK手上动作停了停,之后往回转,转到第二台停住了。
      果然有消息,还大得很呢。
      YZAK听着新闻,火气更大了。伸手扯着自己的头发;搅到食指上,往下一拉松开,之后又开始搅。
      那个议长脑袋有毛病?!让他反恐他去修改刑法分类?
      YZAK随即想到ASURAN,知道对方今天又不好过了。

      “……我真的有点紧张了……”

      “喂!再开快点。”
      “大人,现在在市中心……”
      “我说快就快1
      “……是。”
      结果YZAK回家了ASURAN还没回来。YZAK开始以为是案子没完,随后想不可能,哪个法庭开到十一点?
      打电话去了军需部,果然今天晚上的负责人是他。
      YZAK不知道该说他尽职还是变态。
      回到沙发上坐好,他瞥到茶几上的黑盒子,里面东西已经取出来了,那天在办公室看见盒子还在,自己就把他带回来了。
      留做纪念?
      他想起自己那天下午和他开车去餐馆时,问他你怎么会拆?
      “我就是喜欢拆东西。”ASURAN答。
      “你这是跟谁学的?”
      “爸爸,他是机械工程学家啊,以前家里所有东西都被我拆过。”
      YZAK一听就想笑,原来基因是这样看的啊;突然想到对方的母亲是“农业学家”,要是把那个基因也加进去,不知道ASURAN会不会造出什么生化武器来。
      自己也记得他就是喜欢弄这个,真奇怪当时他怎么不报军事研究所……可能是他父亲的原因。
      似乎他总是一个人在寝室呢,YZAK想了想。
      军校的生活十分单调,在YZAK那一届男女兵还是分开的,于是便出现了三种类型的学生。一种是坚持着非女性不找的男人们,掰着指头算着假期的到来,休假日校门一开就狼嚎着冲出去,据说DEARKA是带头的。一种是在学校里有了男朋友的,一休假就自己找个什么地方约会去了,比如RUSTY。最后剩下的寥寥无几的男人中就有ASURAN——将自己关在房间里不知道在干什么。
      YZAK自己也是一到时间就冲出去了,当然不是去找女人而是要回家;只有一次妈妈去隔壁卫星了他只好留在寝室,之后才发现ASURAN一个人坐在自己寝室里弄东西,好像就是后来的那个HELLO。
      当时门开着,YZAK路过几次看见ASURAN坐的动作都没怎么变,只觉得这人怎么那么无聊啊?
      后来呢……
      好像有找他做什么东西……MS战吧。
      YZAK坐在沙发上就这么走着神,把过去只要有ASURAN记忆的地方全部想了一遍,直到他听到电梯门的声音。
      回神了。
      听见对方开了门,却没听到关门声。
      YZAK不知道怎么的有点心虚,等了半天还是没有关门,难道对方在外面等着?
      他慢慢凑到猫眼上一看,对面的门是开着的,不过没有人。
      原来是忘记关了。
      YZAK心沉了一下,知道对方现在是不好过的;他还不知道ASURAN还在等结果,只以为那边已经败诉了。
      手放在门把上,半天了就是没使力往下按。YZAK又想了想,手慢慢松开门把。
      居然又坐回到了沙发上。
      这个时候去不太好吧?
      应该让他自己静一静?
      YZAK伸手拿起桌上的报纸,不知道是几天前的了,上面是PLANT新签署的战略伙伴国的地图,瑞典丹麦什么的;YZAK看了看,厌恶的将报纸丢回了桌面。
      最后他站了起来。
      利落的走到门口,按下门把,朝对门走去。
      ASURAN我管你怎么想,反正现在我想过去,我比较大。
      但他还是很轻很轻的推开门,怕吵到什么般;屋里黑得很,只有那头落地玻璃框出一块深蓝色,一晃眼看以为是块板子。YZAK觉得自己能听到自己的心跳,想那家伙莫非睡了?
      那怎么不关门?
      之后他又听到轻微的沙沙声,他看了看,是从卧室传出来的。YZAK想了想,慢慢的迈出脚步向卧室门靠过去。
      他看见ASURAN坐在床边上,似乎是在发呆。
      YZAK没有叫他,没什么理由,只是觉得这样安静的气氛,谁打破了都不好。
      “……CAGALIE,我快撑不住了。”
      YZAK不知道自己怎么又走回了自己房间。
      ASURAN那边门依旧开着。

      早晨ASURAN被电话吵醒了,他一下子没反应过来,摸起来一听又是单位的,含糊的答道好的我这就过去。挂了电话一看自己怎么衣服也没脱就这么双脚吊在床外睡着了?
      澡也没洗牙也没刷,ASURAN觉得自己像没长大的孩子。他爬起来,扯开裤子看看伤口倒没弄到,撑起来往卫生间走去。站在镜子面前才想起,对啊等一会儿就要等判决了。
      他已经想好了,如果真的不成功自己便只好将整个事情重新弄,找个其他理由或想其他途径,总之不能就这么算了。只要还在PLANT一天,ASURAN你就要把这件事放在心上。
      洗完澡ASURAN走出去才发现怎么门也没关?然后打开冰箱居然没有牛奶了?最后转头看看时间已经九点了。
      他打开门开始冲,什么早饭啊发型啊都没什么关系了。今天居然用了七分钟就冲到了,算是快的;他怕挨骂干脆直接去了机库,里面的孩子们一见他来了都说ASURAN少将你再不来我们就不认识你了。
      ASURAN少将是孩子们给他起的,有点带玩笑的意思。ASURAN总说旁边没有部长他们在时大家不用那么古板,但光叫ASURAN又实在不礼貌,于是就这么乱叫了——把名字直接加在军衔前面。
      “我今天十一点就要走,有什么东西要我弄的?”ASURAN问。
      “昨天晚上您走之后我们弄到三点呢,军部要大扫荡了,日期似乎都定了。”身边的男孩抱怨着,眼睛下面深深的黑眼圈。
      “那现在弄一个小时然后休息吧,反正今天是肯定不扫荡的。”ASURAN眼睛没离开手上的档案,嘴上安慰着。
      “好!!1男孩笑了,大声对那边其他人喊道:“十点二十大家可以休息了啊1
      那边欢呼一片。
      ASURAN笑了笑,这里孩子有些才刚十五岁,睡眠不足确实不好。突然脑子中又闪过官司的事,ASURAN摇摇头,告诉自己不要想它,想它没有任何用。
      “休息多久?”那边的孩子们对着自己的教官喊道:“半个小时可以么?昨天干那么晚1
      “一个小时1ASURAN笑着抬头朝那边答道。
      又是欢呼声,其实孩子们就是想玩,每天做着同样的事他们烦了。
      ASURAN指挥着调整了一些东西,看看日程上军部新的机动战士下个星期到,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难受。
      这种东西果然还是那么有用么?
      “休息1ASURAN大喊,像要将什么东西吼出来般。
      孩子们急忙丢下手中的东西,三三两两的向他走来,其中跑得最快的BEN叫道:“今天你上头条了1
      ASURAN一愣,身后 JASON递过来报纸,他一瞄:人性与原则。
      什么题目啊?
      “ASURAN少将……”STANLEY问道。
      “叫ASURAN啊,都休息时间了。”ASURAN笑着提醒。
      “……ASURAN,为什么要那么努力救那个孩子?是比我们大两届的学长么?”
      ASURAN想想,觉得SHINN是要大他们大概两届,点点头。
      “他杀了很多人?”
      “打仗嘛……”ASURAN笑着敲敲STANLEY的头,“这么说的话我们都应该死刑了。”
      杀人不错也不对,只一种行为。ASURAN想了想,自己的想法是不是在慢慢的改变呢?以前好像不是这么想的。
      “是怎么样的人?”BEN问。
      “优秀的机师,也很善良。”ASURAN想了想答。
      “在前线的人都要杀……”BEN感叹道,说到一半却被旁边挤进来的人打断了。
      “ASURAN……少将你…能不能……”DEMOTHY挤了进来,挤到ASURAN面前又结巴着不知道在说什么;ASURAN抬头问:“什么?还有叫ASURAN就好了。”
      “你不问我问,ASURAN,您能不能将你的钱包给我们看看?”SANJEY问道,一脸的期待。
      “啊?”
      “就是这个么,心理测试,看钱包知道性格什么的……”BEN转身扯过他们手里的杂志。杂志是同性恋的,PLANT现在同性婚姻并不合法,相对的杂志也比较少,这个算是比较主要的几本之一。
      “什么东西?”ASURAN接过杂志看了看。
      “可以么?”SANJEY问。
      ASURAN侧身将钱包摸出来,说:“你要它干嘛?我没带多少钱。”
      对方接过钱包看了看说:“咖啡色的,三折叠式……C么?”
      然后抬头感激的说:“谢谢您。”
      “不客气……”ASURAN想最近孩子流行的东西都是些什么啊?自己也就大几岁,居然完全不知道了。
      PLANT由于出生率下降一直没有通过同性恋婚姻法,相反地球大多数国家都是合法的。说到同性恋,ASURAN突然想到前几天陪YZAK到书店的时候,看见一本同性恋杂志的封面上写着:PLANT除了同性恋吧,哪里同性恋最多?
      答案是:军队监狱卫层局。
      那本杂志是和钓鱼杂志放在一起的,这边这类杂志少,实在没有必要单独留块地方给它。
      他想了想,突然问:“我听说军队监狱卫层局同性恋最多?”
      “您在哪里听到的?”BEN问。
      “杂志上瞟到的。”
      “好像真的是,监狱和军队就不说了嘛,卫层局更是一个女人都没有的。”
      卫层局需要长期在无重力情况下工作,对子宫有影响,那边确实是一个女人都没有。
      他想想也对。
      突然想自己要是永远就这么和孩子们这样聊天多好啊,不用在乎任何事情。
      干脆调去军校算了。
      他看看时间还可以待五分钟,问SANJEY:“还用不用钱包?”
      “里面几层?”SANJEY急忙问。
      “啊?你自己看吧。”ASURAN将钱包甩过去,之后扯起今天的报纸读了起来。
      身边突然空了,他奇怪的抬头发现所有人都去看钱包去了。那个钱包没什么特别啊?里面真的没什么钱,证件一张照片两张,没了。
      “ASURAN这个是谁?”
      ASURAN一笑,这群孩子真的是一点也不顾虑。
      “啊?哪个?”他探过身子问道,扯到胸口有点痛,“哦,我妻弟。”KIRA的样子在PLANT远不如他姐姐出名,大概是CAGALIE太传奇了,有点女英雄的味道。
      那张是他和KIRA还有CAGALIE在第一次大战之后不久照的,是LACUS拍的;另外一张照片是毕业典礼的照片。
      “这个是部长么?1身边有人叫了出来。
      “是的。”ASURAN觉得那家伙又没长变,那个很显然是他嘛。
      “那个时候就那么威风呢!教官,部长以前是怎么样的人?”
      “……很霸道。”
      YZAK昨天是不是又没回来?回来了至少是可以帮我关门的。
      “我走了,钱包还我。”ASURAN说:“我下午还回来的。”
      SANJEY急忙将钱包递过来,之后连连道谢。

      那天中午十一点四十,ASURAN坐在原告席上,很久很久没动。
      胜诉。
      后来在去找JULE夫人的路上,ASURAN想,今天起床心情就很好,这个是不是预感呢?这么说以后心情不好的话就什么事都不要做。
      心中居然有点失落。
      当然瞬间就被喜悦掩盖了。

      EZALIA一见ASURAN走进办公室就说,我都知道了,给我三个月时间,我把所有手续办好给你。
      ASURAN真的很感激,三个月,那是非常的快了。
      虽然这样说很不科学,但ASURAN还是觉得,事情一顺利起来,一连串的东西都很顺。
      YZAK应该也知道了吧,ASURAN突然想。
      电话响了,里面是MARK焦急的声音。说长官您快回来,命令下来了。
      今天晚上最后扫荡。
      自己是不是传说中的乌鸦嘴?刚刚早上还给孩子们说今天是绝对不出任务的。
      YZAK又有的忙了。
      ASURAN直接往医院赶,今天晚上要出任务的话,吗啡肯定是少不了的了。出来的时候电话又响了,这次是总部的电话说晚上九点所有FAITH在总部集合分派区域。
      似乎YZAK今天是要将所有卫星的恐怖组织残党揪出来。他回到军工部指挥所有的仓库加紧运输器械,自己也开始按要求为自己做装备检查。晚上八点时,所有调度完成,ASURAN将孩子们集合了起来。
      “今天晚上第一供应点是首都卫星,之后的临时补给按时间顺序来;机动战士和陆用装甲需要找副部长签字,其他的直接配给。有什么问题?”
      下面孩子们摇摇头。
      “好,解散!休息一小时。”ASURAN点点头,觉得他们应该没有问题。
      “教官您……不和我们一起么?”BEN问。
      “今天的总负责人是部长。”ASURAN对他笑笑,看见对方有点沮丧的样子想了想说:“我不是不留下来啊,今天有任务。”
      身边所有孩子都停住了,VINCENT慢慢开口问:“教官您要突击么?”
      ASURAN点点头。
      大家都没声音了。今天的任务很艰巨,危险是很大的;ASURAN知道孩子们担心他出事,只好说:“刚刚确认了我是到四号卫星,那边是民用卫星,不危险的。”
      这个谎话太明显了,大家不用想也知道可信度为零。卫星内部的作战对于反恐来说危险性相当大,因为是机密行动很多武器都被禁用了……
      “为什么不是外层防范?ASURAN不是比较擅长MS战么?”SANJEY问。
      ASURAN看看手中的调度表,基本都是红外线武器和小型枪支;最后SAMATH ARMAN带队驻守外壁,这是唯一一个配给了重型武器的FAITH分队。
      “不能让他们逃走啊,出去卫星了就真的不好抓了。所以需要人手在卫星里面干事,而不是在外面堵。”ASURAN自己也觉得有点危险,叹了口气说:“没什么的,任务零点开始预定6点完,所以明天下午我还是会来上班的。”
      “会么?”BEN问,随即被大家恨了一眼。
      “不会么?”ASURAN敲了敲对方的脑袋:“好了去休息吧。”
      ASURAN转身往更衣间走,总部的车已经在外面等着他了,他要快点。他不敢回头看孩子们,觉得那些目光总让人又转回去。
      一个人在更衣室时又想到官司的事,觉得今天一直都很顺啊,任务应该没有问题。
      套上防弹服,整理好机枪和手枪,装好手榴弹,检查了下匕首……这感觉都有点陌生了。自己回来之后从来没接到任务,这还是第一次。
      再出来时门口还是围着孩子们,他哭笑不得的说:“你们再紧张我自己就要开始紧张了,拜托1
      之后收回笑容站正,敬了个军礼。
      坐在车上时他看了看任务表,每队带队的FAITH的名字他来回看了两遍就没一个是自己认识的。来到军部走到第一会议室门口,那边又是一个人都没有了。
      怎么自己又迟到了?
      他只好摸到后门悄悄钻进去,又找了个墙角坐下来。过了一会儿面前显示板显示出了自己的时间表:九个搜查点全部是饭店或宾馆;他又看看后面的小队人员名单,稀奇古怪的名字他有些读都读不出来,不知道是哪里的移民。
      任务级别特A,他笑了笑。前面一排的一位FAITH根本不知道自己身后什么时候有了人,突然听到轻笑声转头一看,居然还是不认识的FAITH,问:“怎么了?”
      “不好意思,没什么。”ASURAN轻声说。
      会议进行到最后的最后时YZAK过来了——他今天是负责总指挥和调度。站得笔直的YZAK慢慢扫过每一位FAITH,最后终于看见ASURAN又缩在墙角边上,皱了皱眉毛。
      现在的两人自然没心思想那些私事,YZAK挨个点名;每点到一个FAITH他只是简单交代几句,然后接着一句鼓励之类的话。
      每个人的内容都不一样,大概是依照具体任务情况给的……
      “时间就是一切。”
      “不要在意上次的失误,专心现在。”
      “注意硝烟探测器的反应。”
      “小心民众,不要硬来。”
      “多注意小队员之间的联系。”
      …………
      …………
      YZAK对自己手下每一位FAITH都相当的了解嘛,ASURAN听着,觉得自己有点佩服他了。
      最后YZAK喊道:“ASURAN•ZALA。”
      全场人集体抬头,开始搜寻这人是坐在哪里的。结果墙角边上一个小个的人影站了起来——ASURAN在他们中确实算小个子,答道:“是。”
      然后蓝发少年——说青年似乎不太恰当,慢慢走下楼梯来到台前。
      两人四目相对,YZAK想了想说:“注意宾馆的出口,比较多容易被钻空子。”
      工作中的YZAK没有习惯想其他的,ASURAN也一样。
      YZAK偏偏头,接着说:“要回来。”
      “是。”ASURAN安静的答道。
      散会之后ASURAN看看出发时间还有半个小时,身边的FAITH们三三两两的在谈论着什么;他没认识的站着觉得无聊,干脆往自己小队的穿梭机走去。
      里面坐着十七个人,大多是棕皮肤的人,他没来由的想到了DEARKA。
      “点名。”ASURAN站到队员面前说。
      那边没有反应。难道自己看起来不像长官么?ASURAN又说:“点名。”
      这下大家都站起来了,慢悠悠的站成一排,一脸的不相信。
      ASURAN也懒的管那些奇怪的面部表情,埋头拿起手中的姓名表头却又痛了——他才想起自己有几个都不知道怎么读啊!
      “每人轮流做自我介绍。”ASURAN放下手中名单简单地说。
      队员们开始介绍,每当读到名字的时候ASURAN总是特别认真的听,结果还是完全不知道那种发音舌头和声带应该怎么用。幸好名字还是很简单的,ASURAN等到最后一个人做完介绍后开口说:“ASURAN•ZALA,突击组九分队队长。”
      那边没反应,ASURAN想没反应也好,反正干正事的时候给我快点就可以了。
      这个小队出奇的安静,坐在穿梭机上没有一个人说话。ASURAN自己看着手中的资料,开始没觉得最后终于抬头了。
      怎么气氛这么怪?
      “还有二十分钟才到,大家不用那么紧张。”ASURAN想是不是任务太艰巨他们有点反应过度了?
      “回长官!我们不紧张。”
      不用答得这么严肃啊,ASURAN想。
      算了你们不说话我说……
      “我简单讲解一下任务。”
      那边人都抬起了头,ASURAN想还好,必要的反应还是有的。
      “我们人数太少最好不要分开行动,九个地点的突击顺序如下。”他抬起手中的电子板,将资料传到了每位队员手中。
      “尽量轻,任务凌晨四十分开始。”
      “是1
      好死板碍…
      “好了,自己阅读手中资料,有问题随时提出。”
      ASURAN将头靠在靠背上,不自觉间又想起了官司,还真的觉得自己今天肯定干什么都成。
      不行不行,不能放松!ASURAN摇摇头,又瞟向自己的队员;那边所有人真的都很认真的在看手中的电子板。以前自己的小队出任务时可没这么安静,DEARKA很吵RUSTY很吵,自己和YZAK要是对上了也在吵,MIGUEL要讲笑话然后NICOL就老是笑……现在的孩子怎么都这么深沉?
      终于到了卫星入境口,他让队员们整理了装备,看看时间还有七分钟。
      “……大家一人说一句话。”ASURAN最后一次尝试让气氛好过一点。
      那边队员愣住了,没一个开口。
      “那我先说。我会冲在最前面,大家跟着我,都要活着回去。”ASURAN叹气说道。
      之后一片寂静,ASURAN一别头说:“没说的就算了,不过不要后悔,之后没机会说了。”
      然后他一挥手,自己真的冲在最前面,由绳梯滑了下去。

      YZAK在这边一脸严肃,今天要是抓不到那之后就麻烦了。之前抓到的人嘴都硬得很,指头全掰断了都不开腔。最后YZAK想了想,将抓到的所有人全部关到了一起,自己跑到监视器面前坐着,等着看他们要说些什么。
      那一堆子人就那么坐着,还真是头都不转一下。YZAK想你们倒有骨气!一伸手砸了身旁一个杯子。等到下午其他战略国把俘虏资料送过来了,YZAK对了半天还是什么都没摸出来个什么联系来,伸手又砸了个杯子。
      到下午三点时不但那边监狱安静得诡异,这边监控室也静得可以。最后YZAK看见一个白人斜眼看看身后,过了很久又看看,然后频率越来越高。他想了想也开始往那边角落看,角落里缩着三个人,其中两个都打得差不多了,斜躺着;另外一个在墙角抱着头。
      直觉告诉他有什么不对,或者说有什么东西让他觉得奇怪。最后他干脆趴到屏幕前,那边一瞟他就对着那人眼睛看。身旁的副官以为长官要砸荧幕了紧张得拳头都捏上了,却突然听到自己头头大喊:“把墙角那个缩着头的给我带出来1
      他继续盯着荧幕,看手下将那人拖了出来,脸露出来了是个小黄种人,长得干巴巴的。
      他看见前面那个一直瞟的吞了口口水,突然意识到了什么,站直了身子。
      黄种人被带了过来,YZAK看了他一眼,然后对手下说:“给他杯水吧。”
      “谁要你的水1干巴巴的小子抬头吼道,声音都是哑的。旁边副官一听也就不动了,心想正好你不要我还懒得出去拿杯子——里面杯子都被大人砸光了。
      YZAK没有理他,眼睛盯着白人脸上的表情,突然随口问:“您情人好担心你埃”
      “你们别想从他那……”身边小子开口正要骂,说了几个字知道糟了急忙闭了嘴。YZAK笑了笑,对那边的典狱长说:“你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下午四点的时候YZAK派出特工去对方藏资料的树林将光碟翻了出来,之后立刻制定了晚上的计划——这种事自然要赶快。所有命令传下去之后,他回头看了看身边的两个人。
      黄种人已经被打得瘫在了地上,当时带白人过来时对方毕竟还是不愿意说的,直到黄种人被打到吐出的血由鲜红转为深红时,终于开口了。YZAK看得不知道是该佩服还是该说他死脑筋,你早说你的小情人就没那么多苦吃了。
      其他卫星已经关闭了所有的民用航道,要逃跑除了装成军人就只能炸外壁了;YZAK安全起见将军用通道也关闭了,直到目前为止,整个PLANT是一架飞机都没有起飞。刚刚放出了FAITH小队们的穿梭机,消息传来说已经都到达了。
      “作战开始。”YZAK宣布。

      YZAK镇定的盯着进度表,里面不断弹出各个小队的位置和已清理的可疑地点。抓获人数慢慢的增加着,他看看手中的组织名单还有二十个人的样子,深呼吸一口想应该没问题。
      ASURAN这边已经抓了七个人了,算是多的了;交给了便衣带回去之后看看时间已经四点了,还有三个地方,要快点。
      身后的队员们技术一般但还是非常的听话,叫他们冲他们就冲,一点犹豫都没有;ASURAN每次都冲在前面,一进房间不等里面的人反应就开枪,他是怕那边的人想通了又甩几个气体炸弹再开一枪,那大家就集体完了。结果身边的队员一听到队长踢开门下一秒就发现队长怎么就冲到那边去了?也不多看看?
      当时针指到五时,他们终于来到了最后一个据点,资料上写这个据点可能性不大……
      ASURAN稍微退后一些,躲到阴暗处把队员召过来说:“不要全部进去了,没受伤的跟着我受伤的在外面待命。”
      队员中七个受伤的,当然都不是重伤;他们看看队长说:“我们没关系。”
      “留着,应该很快就完了。”ASURAN按按他们肩膀;其实对方比他年龄还大,但被这么一按居然也就乖乖的点了点头。
      结果ASURAN上去一冲进房间里面什么也没有……
      就一个炸弹。
      他第一反应是想应该往窗外跳?之后有瞄到炸弹怎么看都不对,向身后挥挥手让队员后退。那炸弹安静得吓人,也没闪光之类的东西,小小的放在屋子中央。
      ASURAN慢慢靠近,突然身上的硝烟器响了。
      炸弹的爆炸声惊动了所有的房客,喷头洒下的水和烟雾探测器的尖叫混在一起,门外的队员们终于开口了,声音中居然还带着一丝感情色彩……
      “队长!!1
      “我没事。”ASURAN反应快人是趴下了没被炸到,只是被呛的厉害。
      可恶!是□□!也就是说人还没抓干净!
      ASURAN不敢往里面走怕还有什么炸弹之类的在里面,他扯出对讲机对外面待命的伤兵吼:“周围一公里内给我封锁了!!马上!!1
      能看见自己进房间再按启动器,对方也是在能看见这边的地方。ASURAN抬起脚几次想往里面冲,他知道只要冲到房间里面的窗户前就能看见对面有哪个地方是正对着的了;但理智告诉自己不要莽撞,里面真说不定还有什么东西。
      最后他还是进去了,捂着鼻子冲到窗户面前往对面看。对面是停车场和大马路,他对着楼下的队员说:“去马路对面的停车场,三楼以上给我仔细搜1
      之后他冲出来带着自己这边的人也往楼下赶。房间里的人都冲出来了,迎面见一队人带着枪和手榴弹从自己面前跑过,以为出了天大的事情一时间都傻在了原地。结果ASURAN撞到了一位小姐,身后的一位队员又撞到了一个孩子,ASURAN想怎么大家都不跑?或者跑着跑着干嘛又停下来?
      等冲到楼下那边已经有枪声了。ASURAN一咬牙,谁说这边可能性不大的?!
      或者是说这边有人的可能性不大?但有没有炸弹不算在内?
      等这边将逃犯全部抓住时,ASURAN一看回航时间还有二十分钟;他恨了手上唯一的一个逃犯一眼——其他的都被射杀了,宣布作战结束大家回穿梭机。他自己摸出对讲机告诉总部可能有炸弹袭击,请通知其他分队。
      结果上飞机一看消息其他分队是没什么事,一个都没遇到炸弹埋伏,首都地区却被炸了。
      之后他看见了爆炸地点,突然“氨出来了。
      身旁的队员全看着队长,不知道这爆炸地点有什么问题。
      ASURAN将眼睛死死的闭上,将自己的头向后死命一仰“嗙1的一下往后面的机舱壁上撞去!咬牙忍了很久,最后从牙缝中挤出三个字。
      “他妈的1
      爆炸地点是第三行政楼。
      也就是ZALA派的行政总部。
      YZAK……
      飞机一降落ASURAN带着自己小队回到指挥室,进去发现YZAK不在,只有SHIHO在那里。队员们向SHIHO敬礼,却发现美丽的长官完全没看他们。
      SHIHO直直的盯着ASURAN,眼睛慢慢开始红,最后突然哭了。
      ASURAN知道最坏的结果出现了。
      JULE夫人出事了,她平时一忙就睡在单位,ASURAN知道YZAK更是知道。
      “夫人受伤了,队长……队长……”SHIHO一下子喘不过来气,将头靠到了ASURAN肩上,呜咽着哭了出来。
      “情况呢?医院是哪个?”ASURAN最怕女孩子哭,被这么靠着哭就更不能思考了,他缓缓神问。
      “第七外科医院……”
      “你休息一下。”ASURAN将SHIHO扶到沙发上坐好;虽然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有这个美国时间来扶她,但总不能放手就跑吧?
      冲出门前他对愣着的队员说:“解散!今天做的非常好1
      YZAK,你要挺住埃

      YZAK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保镖塞进车的,他当时正看着进度表,好像还在笑……
      怎么就有人进来说有自杀式攻击了?
      好像自己还问在哪里,只是听到地点后自己就不怎么记得东西了。
      到了医院医生说没大问题,但手臂烧伤了需要休息一段时间。他现在根本不想看医生!看他看嘛?我妈呢?
      他别过身子绕开医生要往病房里钻,护士急忙叫:“大人您还没消毒啊!请你……”
      YZAK隐约听到什么,不能汲取内容但本能的僵住了……
      之后被保镖拉住了说大人您现在还是不要进去比较好。他不知哪儿来的力气居然把保镖推开了又要冲……
      妈妈……
      烧伤?自己也被烧过,很痛的。
      妈妈?
      为什么是我妈妈?
      妈妈怎么样了?痛么?
      这么一想他又开始冲!保镖也着急了想大人这么一进去还得了?!他今天的衣服脏得就差没在地上打滚了。四个保镖死命的拉住YZAK说大人,您冷静!!大人,您听我说……
      YZAK开始狂吼,好像是在吼妈妈,又像是在叫放手,仔细一听又觉得他只是在乱叫。
      眼泪流了下来,自己有多久没哭过了?
      ASURAN,我想,我稍微有点了解你的心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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