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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第十三部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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YZAK听话的向食堂走去。
不知道ASURAN看着这情景会有什么感觉——现在的YZAK确实没精神,估计你骂他他也不会还口,当然叫他做什么他就做什么。YZAK还不知道今后他该怎么定位,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做什么好做什么不好他都不知道;这段时间事情来的太多,他接受不过来也适应不过来,却又知道以前的一切必须丢弃,这样的生活很迷茫很没根,他有些觉得怎么样都无所谓。
早餐……姑且叫它早餐,是玉米。对,就是玉米,和玉米糊,还有玉米馍馍和玉米稀饭;刚开始YZAK怎么都弄不清楚玉米糊和玉米稀饭有什么区别,端着盘子连口都没办法开。看守对着打饭的人说这人今天的饭菜不收牌,之后指指让YZAK过去打饭。后面的人挤他说快点快点,他只好随便伸出盘子又随便指了两样东西端着走了。餐厅里的人没怎么在意他,似乎是太忙没空理这些八卦东西,他埋头吃着,虽然饿却还是觉得这东西不好吃。早餐时间之后十五分钟,YZAK埋头缓慢的刨了两口就听门口叫道好了好了出工了!他真以为是幻听。
被看守瞪了几眼,他被带到了食堂后面的一间稍微大些的木屋,里面有风谷机和筛谷子的机器,似乎还有犁地的和收割的机器,只是YZAK都不认识。他进去站着等人来带他,等了很久没人理他;到最后他自己走过去对着角落里的人问我做什么?那人却连头都没抬。
他想了想,突然开始走着到处看,对稀奇的东西他很有兴趣,这个是本能。这么走着看着他居然晃掉了一个上午,等着午饭的“警报”响起时又跟着大队伍回了食堂。
没人理他,也没人告诉他任何事,他站着排队似乎是排错了地方,被旁边的人们挤了开来;他呆呆的站了会儿走到另一边排队,等排到时已经只剩甜薯了。YZAK是真饿得不行了,拿着甜薯大概把皮剥了吃起来,刚吃了一个就听门口喊上工了,这次他知道不是幻听,只是有些无奈。
下午他继续参观,实在觉得没意思后他溜出木屋四处走着,却碰倒了一个孩子。他本能的将孩子扶了起来,孩子看他吃惊了一会儿转身跑了,像是撞了鬼般。天开始黑的时候他回了木屋,里面有一人突然对他不耐烦的问你到底做不做事?不做事没牌明天你拿什么吃饭?!
YZAK这才知道这里不是吃白食的,他问,做什么?
没人再理他。
其实农机工作不怎么多,上班的人有三个加YZAK四个,那三个早将工作瓜分了,哪能让YZAK抢了他们的饭碗?
YZAK看着机器发呆,大概知道这机器是烂了要修,对着看了会儿突然开始想自己情人——人家至少知道怎么弄饿不死,自己今天没做事莫非明天便没吃的?
想着想着警报又响了,他只好过去吃那最后的晚餐,吃白食的滋味果然好。
晚上回到自己房间他真不知道该干什么,完全无事可做他只能乱想,想了难受了他又开始担心妈妈;他不知道妈妈那里怎么过去,也没听到任何消息。今天第一天根本没什么人同自己说话,人家光看着他,等他一走近就绕行了,他对这地方实在是一无所知。
第二天起床他果然没饭吃,身边的人推他挤他说没事不要在这里挡着,他木木的退到食堂外站了会儿直接去了木屋;YZAK在军校学过机械,但那是MS和电缆处理,绝对没有关于筛谷机方面的课程。站在一个巨大的机器面前他愣了会儿伸手刨开了电源,结果噪音响得连他自己都吓了一跳,退后一步碰到了身后的总电源搞得其他几个机器也跟着起哄;昨天那几个工人进来了一看嘴中骂着粗话说那丫干嘛呢!你不吃饭不要连带我们也没得吃!走过来推开YZAK伸手将电源关了。YZAK其实比他们高,无奈没人家壮——那些都是二十六七的壮汉,YZAK还在长个儿身子自然单薄的多;他看了看突然想这个时候应该是要向别人请教是不是?豁然开朗之后他开始寻找机会,看着眼前的三人转过去转过来根本不正眼看他,不知道该啥时开口比较合适——毕竟人家是在工作,YZAK不怎么好意思耽误别人。
等了一阵他有些懊恼,他看得出那三人是有意排挤他,明知道自己想开口问却总是低着头不吭声装作不知道;每次YZAK刚一靠近对方,那边人就会喊那谁过来看看螺丝!然后眼前的人便会答应着过去,将YZAK晾在原地。YZAK咬咬牙又往那边走,几次想要开口都被对方的态度顶了回来——人家故意将你当隐形,就是不跟你说话。
YZAK的脾气怎么样?
不怎么好。
“……喂!你们都是瞎子吗?1YZAK终于骂了出来:“教我做东西1
其实这是YZAK的妥协,或者说屈服——要他说出“教”字比登天还难,他是真着急了,知道自己不开口那一辈子都只能这么干瞪着。话一出口YZAK突然觉得委屈,对方慢慢回头看向他那表情他更觉得愤怒。那三人都停下了手中的事儿抬头看着YZAK笑出了声,互相看看,交头接耳一番又笑了,弄的YZAK站在原地手脚冰凉不知道该干嘛。他等了会儿觉得着急又屈辱,突然想开了般又开口道我不会弄,告诉我该干什么。
其实面子这东西是屁来的,饭都没得吃了先后顺序还是要搞清楚;YZAK觉得这没什么,毕竟很多人也天天这么低三下四罢。自己要活着,为一个目标付出些东西这很正常。
其中一人随便说,你把那堆麻绳理好吧,YZAK一愣往后看去果然有一大堆麻绳,想了想走过去开始理;那边三人没动静,过了会儿突然集体大笑说了些什么,然后继续干手中的活。
中午YZAK是没吃的,他也不准备到食堂去闻那味道;坐着理绳间后面小门有了些动静,他转头一看是昨天那孩子,进来摸索些东西,认真极了似乎也没注意到他。小孩拣了些螺丝和铁板,又将一瓶机油揣进怀里;慢慢走过来后将一些铁丝和工具包在一块布中看着笑了,抬头刚好对上YZAK异样的目光,啊的一下叫了出来转身拔腿就跑。
YZAK要饿死了,自然懒得追。他想着ASURAN居然这么饿了一个月,一代入突然有些想哭;有些事自己不经历就不知道人家到底怎么个感觉,他现在终于知道挨饿的苦处了,想着对方一个月都这样,头一胀,急忙抬手捻去眼角的湿润。他又想到ASURAN跪下来求人的样子,似乎自己能有些体会了,突然之间还觉得自己长大了些。
整个下午YZAK都在弄那绳子,他饿了,迫切的想要吃饭;收工时头头一样的人来了,那边三人交了工之后突然站在一边开始笑。那头头过来看着YZAK问你做了什么,YZAK抬手给他看了看手上的麻绳,又指指脚边一堆理好的绳子。
那头头突然一愣。
那边角落的三人突然开始哈哈大笑。
YZAK全身一冰大概猜到是什么了,心死命往下沉咬着嘴唇脸都白了一句话不说盯着那头头。对方站了会儿突然骂道,你有没有脑子!绳子是机械吗?!转身走了。
那边角落的人狂笑着几乎要弯到地上了,一边笑一边大叫你他妈是傻了还是脑子本身有问题?!叫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不想想那事有屁用啊!哈哈哈哈哈!三人边闹边出门了,最后出去的一个大声喊着吃饭了吃饭了!好饿啊!
声音渐渐远去,留下YZAK一人在木屋里站着;天渐渐黑了下来,阴暗的屋里木头的霉味混着机油和铁锈的味道让他想吐;其实现在羞愧屈辱什么的都淡了,YZAK整个人是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他气那些人,但更担心自己的肚子,生存问题没有解决的时候人通常顾不了那么多。他又站了一会儿,突然一咬牙往食堂走去,进去后找到刚才那个头头等他吃完了出来突然从后叫住他说您能告诉我明天我该做什么么?
“滚开我忙1对方挥挥手。
“请您告诉我该做什么1
“你自己不会看啊1
YZAK想这个怎么看?
对方渐渐远去。
妈啊,要饿死了。
第二天YZAK走去木屋又看了看,等着其他三人还没过来时看了看他们昨天剩下的一堆东西,那都是些组装的小零件;他自己回想了下军校学的东西,觉得这实在没什么联系。说实话YZAK他们学的“机械”要难多了,问题是这里没人需要这个,农民嘛,要那些做什么。
他还在看着,没吃早饭胃有点难受,听着身后有声音以为是昨天那三个败类回来了,一愣之间居然不知道该用什么表情转过去;他想打他们,却又知道打了以后自己日子更难过……哎呀忍又忍不下去!
YZAK想不出结果干脆直接转身看情况说话,对上的是昨天那头头的脸,对方白了他一眼指指后面的发动机……
“……里面清理好了就算你一张牌。”
那天晚上YZAK终于又吃上了饭,虽然只是甜菜和黑面包,他却觉得舒服;晚上回屋捏着情人的头发发了会儿呆,坐着开始想DEARKA,想对方对自己多好啊,什么都为自己弄好了……
之后是例行的想妈妈和想情人,这个东西不能自我控制天知道为什么思维就要往那边跑而且你还不想停止它的乱跑。想到ASURAN之后他总是先笑再难受,最后以那篇报道收尾——其实是想到那里他就想不下去了;他想到他的死,然后回想到那头发,最后以自我催眠告终,念着他没死他没死他没死慢慢睡着。
之后的一个星期YZAK都会听着那头头的话做事,多是简单的拆卸或清洗,再来也就是帮着焊点东西打点杂。其他三人似乎挺讨厌YZAK,都不理他也不帮他,当然YZAK也讨厌他们;每天工作时YZAK坐在这边角落其他人三人一团缩在那边,整个木屋气氛诡异冷得掉渣。YZAK挺感激那头头——他现在会记着每位对他好的人,以前自己的身份在那里,现在对他好的人那真是好人,其中包括那头头,穿梭机上的官兵,以及JANVIER中转站的看守。躺在床上他突然想,如果我不是国防部长,有哪些人会同我往来?如果再剥一层皮说我不是JULE家的少爷,又还剩几个?自己不是MS机师呢?不是士兵呢?不是学者呢?一层层过滤下来还有谁仍愿意同自己交往同自己打笑?
估计数都能数出来。
后来他觉得这问题很无聊,比如他根本不知道ASURAN是喜欢他哪里,也不知道SHIHO那么死死跟着他是为什么,想了那么多当白想。
星期天早上没工,YZAK看着手头还剩两个牌子也不着急去找额外的事做,走出房间去了后面不远处的田地。7区自然条件恶劣,YZAK走着眼中不时会进些沙子,风也干得很;其实他已经一个星期没吃肉了,现在眼睛发绿看见田野上的一头牛直接将它分成了牛舌牛蹄和牛腩肉——都是他喜欢吃的部位。再走近些他听到旁边草响转头看见一条狗趴在那里叫得可怜;走过去一看是条黑狗,身子又长又细,腿上有血,似乎是被打了。
都是黑狗,我家CITTA明显比它好看。
那狗估计快死了,叫得凄惨听得YZAK心烦;走过去试着抬手碰碰人家也不咬他,他摸摸狗头再看看腿,估计是废了,呆了会儿突然问:“你是不是差点被吃掉?”
狗看着他。
“我能理解啊,没肉的感觉,说实话你要死了我估计也会把你拖回家吃了。”
狗看着他。
“……你叫什么名字?”
狗看着他。
你说狗除了看他还能干嘛?
YZAK苦笑着想自己可能有病,对着狗都能说话。当然这很正常,除了同那头头每天偶尔的交流以外,YZAK压根儿没跟人说过话,这里的人同他不熟,更没人主动理他。
他又摸摸狗,想等你死了我还是把你埋了吧;手顺着往下摸突然碰到狗肚子发现那里胀鼓鼓的急忙问,你当妈妈了?
狗冤枉啊,她确实是当妈妈了,但这怎么回答?
YZAK站起来跑回房间看了看配给的毛巾有两条,咬牙扯了一条冲回去给狗包上;狗好像很痛,无力的踢了几下,等YZAK给她弄好了后开始唔唔叫。
“你饿了?”
YZAK又冲回去拿了昨天剩的馍馍,那东西他吃不下太硬了,丢了又觉得可惜就拿了回来——以前的YZAK可没这么节约,别说馍馍,龙虾他不高兴也是一口不吃的。狗似乎很喜欢,叫着吃了,吃了之后又望着YZAK意思是还有没有?YZAK苦笑着说没了,就这一个。
人家开始交流了,所谓的同是天涯沦落人……和一只狗。
最后YZAK将狗带回了小屋,途中遇见刚来不久时碰倒的那孩子,孩子咦了一声看看YZAK,撒腿跑了。YZAK给狗取的名字叫LEAH,每天带回些烂菜叶喂她,或者等她自己一瘸一瘸的出去抓田鼠。他觉得自己已经完全无可救药了,人都喂不饱,居然还带只狗。
他有时会对着狗说:“莫非我这辈子就这么过了?”
想着觉得不服气,但再想想又觉得似乎公平得紧;自己前面二十年可谓荣华富贵,整个人是含着金钥匙出来的,什么都经历了什么都得到了,事业爱情双丰收,别人没的他都有,还要继续下去怕老天看不下去。来这里之后他终于知道人可以活得有多苦,那边田里的人自然是不说——在这样恶劣的气候下种东西不容易;身边这些干技术活的也好不到哪里去,干的东西单调拿的牌还少,一辈子做那一件事还觉得理所当然,这样的人生简直是黑白的。
带着LEAH过了一个星期狗的肚子已经相当大了,吃的烂菜叶也多了几倍,星期一下午他提前焊接完了机器回房看见两个孩子踮着脚趴在窗台上朝他房间里看,奇怪的哎了一声。孩子们听到声响转头一看尖叫着要跑,YZAK皱着眉喊你们是看狗?
孩子们停了下来。
“进去看吧。”
狗似乎认识那俩孩子,磨蹭着对方的腿唔唔叫,孩子们摸出些面包壳喂她,她呜咽着吃了开始摇尾巴。YZAK不管那俩孩子,自己另外换了件衣服出去打水回来洗了澡,又过去打了饭回来,挑了些红薯皮给了狗。他爱干净,每天都要洗澡洗衣服,房间里也是天天扫,狗睡的地方还专门弄了草垫上,像模像样的——反正天黑了没事,他就折腾这些,光坐着要乱想,天天想未免又有些可笑。
孩子们每天都来,不过这下是等着YZAK放工之后;YZAK从不和他们说话,他们也不问YZAK,只是看狗,再来就是喂一下或弄弄垫子。又过了几天孩子们却都没来,YZAK觉得奇怪,对着狗看了会儿问那两人怎么不来?
狗不理他,还那么躺着,只是蹭他的腿。
再后来孩子们又来了,带了些饼之类的东西;YZAK吃了饭坐在床边突然问,前几天怎么没来?
男孩手上动作停了,女孩急忙往男孩后面缩,YZAK一愣想我有那么可怕?过了会儿男孩开口说,妈死了。
YZAK居然觉得有些内疚。
那晚孩子们待到挺晚都不回去,YZAK觉得四五岁的孩子这时间怎么都该睡觉了,喂了一声说还不回去?女孩眨巴着眼看着YZAK,水汪汪的可怜死了,YZAK全身一抖往后退了退;男孩说,妈死了,家里没人管。
“你爸呢?”
“死了。”
YZAK再次内疚。等到十一点了他自己都要睡了,外面有人敲门他打开一看是位大叔,看到他时急忙鞠躬之后对这俩孩子吼道,怎么不回来!
男孩说,家里没人。
那大叔一呆过来将孩子抱住说没事上叔叔那儿住去,抱着孩子走了,走前又近乎卑微的朝YZAK鞠躬,弄得他手足无措愣愣的说没什么,没添麻烦。
再后来就简单了,孩子们还是天天来,那大叔就每天晚上来接孩子;又过了一个星期那大叔突然说,孩子们没给您添麻烦么?实在不好意思了……
“没关系,他们看狗而已。”YZAK总觉得对方过于客气,弄得自己别扭。
“孩子们死了爹又死了娘,这狗是那边唯一一条狗,前段时间缺水缺东西吃想把她宰了却让她逃了,没想到在你这里,孩子们喜欢那狗。”
YZAK点头唔了一声,突然想就一只狗还能怀孕?
那人又道谢了好久,YZAK想了想对着那男孩说你要过来便过来,推门进来就是了,说了关门睡觉去了。那之后大叔每天来都会和YZAK说上段话,YZAK也就渐渐知道了些事。比如这里的人虽然都是犯人却还是有等级,头头们是拿上面的牌吃饭的所以等级最高,之后是像YZAK他们这样的流放犯,毕竟是从外面来的能有些见识;最后是本地居民,也就是以前留下的或流放犯们在这里生的孩子,他们什么也不懂什么也没见过,除了田里知识连字都不认,也最低下;所以那大叔每次来找YZAK都低三下四,认为自己那边的孩子们给他添了麻烦。
YZAK住的这边房子围成了半圆,和后面庄稼隔开的本地居民住处有些距离,也是象征性的划清界限。YZAK看见流放犯们总对着偶尔过来交食物的居民们大吼大骂态度极为不好,觉得不怎么顺眼——毕竟人家提供食物,没他们这边全部要饿死。他自己去过对面一次,那是LEAH生小狗他不会弄,着急到最后看狗都要死了半夜冲过去找人。那边一小伙子看见他之后急忙去敲了那大叔家的门,大叔最后将狗崽子弄了出来,只是时间久了还是闷死了三个,剩了两个,跟着妈喝奶吵得要死。那大叔问YZAK说你吃得饱么?YZAK说还行,狗那么跟着你不能把她踹走吧。
“以前还有只狗,宰来吃了。”
YZAK终于明白了那两只狗它爹是谁,同时想我和这狗那么有共鸣莫非都是痛失伴侣造成的?之后他对狗更好了,专门注意食堂后面的烂菜烂饭的,食堂见他来了有时心情好还会给他留些菜梗和没发起来的面包让他带回去。他同这里的人还是没话,这边的人浮躁而低俗,讲的东西粗俗不堪又无聊之极,YZAK从来不和他们搅。倒是那大叔之后让YZAK过去他们那边玩了几次,那边的人更加“淳朴”,淳朴到几乎除了大米其他什么都不知道,看着银发飘飘的YZAK居然有人问你很老了么?弄的YZAK哭笑不得。
回来之后他有些感慨,自己活这么久还真不知道世上还有那么多人一辈子连书都没读过,感谢上帝之间也觉得不公平。他问那小女孩说你叫什么名字?女孩说我叫MARIE,说了急着就要走;YZAK问她去哪?她说去喝米糊。后来YZAK才知道这里的孩子连牛奶是什么味道都不知道,肉什么的也只吃过几次,长到十四五岁便和同村的小伙子结婚生孩子,之后白天种田晚上打毛衣带孩子,一辈子便过了。
他突然说,我教你认字好么?
女孩说认字做什么?能多领些饼子么?
YZAK想想说好像不可以,她撅着嘴说那算了。
是啊,饭都吃不饱还做学问,这简直没道理。
木屋的三人嘲笑YZAK说同那些农民混的人都是人渣,YZAK不理他们自己做自己的,听到后来却还是站起来骂了句你们才是人渣。结果晚上被一堆人围着打了一阵子混战,等到头头过来骂说那么晚吵什么众人才散开。YZAK隐约记得他将一人打得很惨,回屋坐着咧嘴笑了。男孩问哥哥你笑什么?YZAK说我今天干了件自己喜欢干的事,爽死了。
女孩看见YZAK嘴边破了问:“哥哥你不痛?”
“男孩子这点伤不痛的。”
“……为什么我会痛?”男孩问。
“长成男子汉就不痛了。”
“哦。”
床下两只狗崽子睁眼了,到处爬着找妈妈,它妈有点犯懒不理它们,YZAK便将狗提起来自己玩,恍惚间还有点想家里的耗子。
这一想便一发不可收拾,他看着窗外再想想自己一个多月都干了什么,失落透了。他已经知道自己后半辈子大概是怎样,一时间只觉得好不甘心好不得志。那大叔过来时他撑起来问说13区怎么走?大叔说出门一直走下去你自己数啊,路都只有一条,还是个圈。
结果YZAK想着明天没工,半夜爬起来要去找妈妈。四十公里路不长不短,他数着路旁村落上大概的标牌看到13之后拐了进去,站在坝子中间想哪间是妈妈的?
他不敢敲门,毕竟流放犯是不能离开自己的区域的;靠着土墙站了好久那边有扇门突然开了——那是EZALIA出来洗澡,她平时忙下班之后不愿同其他女人们一起在后面的池塘洗,只好两三点钟起来悄悄弄。
老天有眼。
YZAK看见妈妈出来以为看错了,靠着墙又站了会儿真觉得前面那人是妈妈。看着那人影要消失在屋后了脚居然本能的开始往那边走,跟着人影过去停在了池塘边。
他确定那是妈妈,心跳停止的同时他开口喃喃道,妈妈,是你么?
EZALIA听得清楚理论上却觉得混乱,僵硬的转头看见银发的儿子穿得单薄站着,一下子捂住了嘴。
YZAK走过去往妈妈怀里一靠跟着就开始哭,EZALIA心痛得要死也抱着儿子哭。哭了会儿她问你好么?YZAK点点头说还好,EZALIA摸摸他嘴边的伤说这怎么了?YZAK说同别人打架弄的——妈妈自然看的出来,这没必要也没办法瞒;EZALIA刮了下他鼻子说你过来没事么?YZAK说不知道,我想见你。
母子俩靠在一起安静了会儿,EZALIA问你知道ASURAN怎么样了?
“枪决。”YZAK木愣愣的说了出来,一经口竟觉得这词生疏。
EZALIA简直不敢相信自己儿子的反应,性格大变的儿子不知道都经历了些什么。她也花了些时间才消化下这消息,头一昏要往后倒,被YZAK急忙抱住后捂嘴哭了出来。
YZAK靠着妈妈替她擦了眼泪又拍了拍她背,他现在不能倒,他倒了妈妈怎么办?
又靠了会儿YZAK站起来说我要回去了,要不然会被抓到;EZALIA实在舍不得,抱着儿子停了将近一分钟后说,ASURAN看着你的,一定一定会保佑你,你别让他担心。
YZAK点点头笑了笑,将妈妈送回了房间。
回去的路上他快疯了,怎么走的都不知道。他隔了一个月第一次开始仔细想对方,回忆着些过去的小事突然觉得自己好对不起他,好对不起好对不起他……
记忆中的ASURAN从来都对他那么好,他却从没为对方做过任何事。ASURAN为他挡子弹为他抓间谍为他查资料,他却没为ASURAN做过任何事;吵架的时候总是ASURAN先让步,发脾气的时候总是ASURAN任他当出气筒;他高兴的时候ASURAN比他还高兴,他伤心的时候ASURAN会放下一切陪他说话。反过来,他自己从没陪过ASURAN,说好了陪他去ORB到最后都是他陪自己去的德国;他一人在家时自己回家住;他摔跤没人帮的时候自己在家里吃干醋;他巴巴的为自己叫盒饭后自己居然还赌气将饭扔在一边;他病中推着轮椅跑来跑去自己却还那样的漠不关心。
真是失去了才后悔,YZAK悔恨死了。
一失去后想的也都是对方的好,虽然他真不知道ASURAN有哪里不好——对自己仁至义尽对工作一丝不苟,对方是那么的好。
他就是想抱他,想抱的不得了。
那天一整天YZAK坐在床上最后一次任思绪随意流淌,回忆了过去的一切回忆了对方的所有细节。他觉得自己似乎更了解ASURAN了,那么前后贯通的想着思考着,回忆着揣摩着竟找出了很多前后关联的地方。他也拿出了头发仔细摸了很久,又认真的回忆了报纸上关于ZALA家三人和四名FAITH的处死报道,最后看了看手上的戒指。
最后一次消沉的想他,之后,自己便要开始往前看了。
过渡期也好,低潮期也好,无意义的思念和惆怅不适合自己;ASURAN在看着的,自己便是天天修东西也要修的眉飞色舞才好,要不他会皱着眉头说,YZAK你怎么了?不高兴么?
那样子绝对比自己还不高兴一千倍。
是的,痛也痛过了,悔也悔过了,最深最细的感觉都经历过了,再重复一遍似乎没什么必要;不如现实些积极些,好也过坏也过,ASURAN是自己的一部分,不是束缚,不应该将那段回忆定义为痛苦和惆怅,现在这么每天思念也许会扭曲自己对回忆的主观定义,其实想到它时,本应该是最喜悦的时间。
YZAK看看狗崽子,提起来将它们洗干净,放在枕头边同自己一起睡去。听说将对方的头发放在枕头下便会梦到他,这么一想他又将头发拿了出来放到枕头边上——他不愿意在梦中与他相遇,那都是过去的他,况且睡觉做梦对身体不好。
不用梦他,因为他同自己本就在一起。
第十五章•番外
最开始是REY和ASURAN一人得了两张票,票是军研发的,说九月刚开张的SEPTEMBER SEIZE冒险乐园给了优惠票,算作福利给了高级职工一人两张。REY回家将票一塞忘了,ASURAN记起上回IRVING 去儿童游乐园玩得高兴,拿起票想带IRVING 去玩……
“绝对不行1SHINN边吃饭边打断说:“ASURAN你看看那乐园的介绍!IRVING 进都不能进。”
ASURAN一愣跑去翻招待券上的内容一看说那是给18+且165CM以上的人进去玩的,皱着眉头说那算了;过来出差坐在ZALA家吃白饭的DEARKA将饭团塞进嘴里后扯过票看看说去吧去吧,明天周末。
YZAK抬头看了眼ASURAN,ASURAN问,你去么?我无所谓,这个星期没加班。YZAK扯过票看看问,都是什么?
SHINN拿着报纸念道:“跳楼机,过山车,水上乐园……就是比较刺激的。”
“随便。”YZAK挥挥手,其实他挺想和ASURAN出去玩的。
REY刚要说我不去被SHINN拦了下来说一定要去,REY没和我去过游乐园;DEARKA问,我们五个人呢?票少一张。ASURAN说要去我就找同事要,他周末要去OCTOBER DIX,票没用。
结果大家都去。
这个组合诡异死了。
那天晚上ASURAN和REY一起在帮SHINN赶论文,那小子格式弄错了整个要重新编辑;YZAK和DEARKA绝对不愿意干那事。两人过去YZAK书房之后DEARKA突然想起了什么说我这里有带子,好早以前的,给ASURAN带过来的你要看么?顿了顿又说,我觉得你应该看看。
那是CAGALIE下葬那天的录象,YZAK看了看问就这个?DEARKA摇头说前面入灵车之前在里屋的那些镜头外面没有的,公布的都是后面。
“……这录象ASURAN自己一次都没看过,前几天打电话他叫我拿过来,嗯,估计是以前不敢看。”DEARKA抄着手简单说着,按了快进免得YZAK无聊。
YZAK不出声看着,其实那里只有几分钟,就是关上门最后道别然后送上灵车。那里的摄影很简单,镜头几乎一直跟着ASURAN和KIRA——KIRA推着ASURAN来到CAGALIE的棺材前,移开些花让ASURAN进去。ASURAN看了很久没动最后LACUS说外面要送出去了,ASURAN点点头亲了一下妻子,理了下她头发随后退了出来。
YZAK看着,听DEARKA说你现在知道他啥样了吧,那一年他都这个表情。YZAK侧头看看觉得对方根本就没表情,只是最后将棺材送上灵车时ASURAN抬头看着天花板死命的喘气抽着,却连一滴眼泪都下不来,那算是对方当时最大的动静。
去海边时ASURAN戴着帽子穿得厚厚的一直看着人们上来献花,面前的人哭着来又哭着走,有些要人来了献花之后便会过来同KIRA或LACUS说话,ASURAN也没动静;KIRA坐在他旁边将他手握着,回头看了他无数次,最后ASURAN枪伤痛似乎撑不住了,便被送了回去。
“……躺了三天起不了床,其实本来就不能起来的,他非要去。”
YZAK揉揉头发,斜斜的靠着DEARKA缩了下去。DEARKA将他姿势换好些让他靠着,说他以前就那样,所以能像现在这样很不容易,现在KIRA只要说着这事就高兴的。
那晚ASURAN躺在床上看资料,YZAK洗了澡钻进被子抬手搭在对方腰上不说话;ASURAN放下书关灯缩下来问怎么了?YZAK不说话只是抱着他亲,抱得特别紧。搂着情人等他睡了之后YZAK睡不着又坐了起来。他终于知道ASURAN是从怎样的起点开始站起的,看着录象里面的他YZAK根本瞧不出丁点活着的感觉——没有任何生命的味道。转头想想现在的ASURAN这才觉得珍惜,那么开怀笑着,愿意开玩笑愿意拼命,对比起来真是挺感慨。不知道要怎样才能克服以前再这么笑,YZAK突然觉得ASURAN其实挺脆弱。
早上ASURAN赖着不起床,被DEARKA撞门的声音弄得发毛,撑起来说你做什么*—DEARKA进他们卧室一贯是一边敲一边推门,不知道那敲还有什么意义。
YZAK从浴室里出来居然没吼ASURAN,坐到床边刨刨他说八点了,你起来吧……
DEARKA觉得恶心又缩了出去——那两人怎么那么缠绵,那还是YZAK吗?
ASURAN低血糖迷糊中想了会儿突然叫着爬起来说什么八点了?!
结果全家在外面吃的早饭,冲进对门咖啡厅打包了一堆面包和咖啡又冲回了车。DEARKA开车没办法吃,听着旁边后面都吃的热闹对着副驾驶座上的ASURAN说都是你害的!ASURAN扯着面包喂他,喂得一块比一块大,最后递了杯烫死人的咖啡说你喝了吧。
DEARKA脸都哽红了。
下车去抢穿梭机四人又迟到了,走到游乐园门口已经快十一点了。新开张的成人游乐园多是年轻人来玩,吵吵嚷嚷得REY差点掉头又要回去。进去之后拿了地图SHINN同ASURAN在根本路线上发生了分歧,ASURAN想去打模拟战SHINN想玩梦幻跳楼机,顿时开始交锋。
ASURAN很喜欢来游乐园,CAGALIE和KIRA也都喜欢所以三人经常去;SHINN也喜欢去游乐园,当然这主要是带妹妹;YZAK没来过游乐园,他小时候管得严母亲又忙没人带他;REY也没来过,这主要是因为REY不喜欢——他宁愿弹琴;DEARKA去过几次多是陪女人,按他的话说女孩一怕就往旁边人怀里钻,这样很方便。
YZAK拿着地图看了会儿说从左边绕挨着玩!就这么定了!
左边第一个是音速机,五人坐上去之后SHINN突然问这速度还没MS快吧?ASURAN哑然想你要这么想那也不用玩了。五人坐成一排管理员给了他们一人一只装水的气球捏着,DEARKA笑着说好看谁的球会爆!
结果下来大家的球都爆了,这主要是五人都没准备——人家广播里说开始时五人吵架吵得厉害在说MS方面的东西,结果机器一动后坐力太大全体人民集体一紧张都捏了手上的球。下来之后SHINN和ASURAN急忙拧水,DEARKA哈哈笑着说YZAK你也会把球弄爆啊!YZAK说少啰嗦大家都爆了那就是正常的!SHINN拉着ASURAN悄悄说你看REY那张脸,其实他是在别扭!
REY站在那里拧水也不是,不拧又觉得难受——他自己也没想到自己会捏爆那球,本来他是留意了广播的,但YZAK一句什么话把他注意力转移了,刚好机器就启动了。
DEARKA说没关系大家身上其实都是湿的!SHINN回头看看其他人说是呢,这个游戏冬天不能玩。
跟着玩的东西YZAK和REY觉得无聊死了,ASURAN和SHINN却玩得高兴。那都是些乱七八糟的整人游戏,什么坐在机器上到处甩啊,一排椅子转着圈翻啊,YZAK说这程度MS机师来玩简直搞笑!DEARKA说你别这么说你看那边吐的人一片,人家听了要打你。
REY也觉得无聊,这东西平时训练的时候还没坐够么?
到跳楼机时SHINN无比兴奋,五人坐着扣好安全带后ASURAN说谁的球爆了谁请吃冰淇淋。这跳楼机异常的高,ASURAN看着悬空的脚都觉得有点紧张,YZAK白他一眼说你怕了?ASURAN自然说不怕。
“这个来回几次?”DEARKA突然问。
“什么?!来回?1SHINN叫了出来。
REY点头说我看见下面有写,好像要三分钟。
ASURAN感叹着说天,那另外的乘客估计要死在上面!
倒计时的屏幕开始显示10,YZAK探头往下面看了看脸也是一白,这东西还真高!ASURAN的声音飘来道你也怕了?YZAK说没!你自己心虚!
3……2……1……
天!这速度!果然够快!
SHINN啊啊的叫着,声音超级大,ASURAN以为他怕了转头一看他笑的灿烂一脸享受心想这人有病么?怎么玩这个还这表情?他自己除了刚才那下有些气紧外其他还好,回头过来突然见YZAK硬挤出半只手要将DEARKA手上气球掐爆,啊的一声叫道DEARKA!
感觉像是MS战时后方有敌袭。
DEARKA恍惚间也这么觉得,配合着周围感觉还真有点像在驾驶MS,回头一看刚好对上YZAK的爪子,喂了一声将球移开死命吼道你不准碰!
那上面哪能听的清楚?YZAK嘿了一声大概吼了声没听见继续挣扎着要掐球;ASURAN看着他们笑,任那机器上啊下啊似乎在坐平地汽车;SHINN早已抬手掐了REY的球,REY白他一眼也将他球掐了。五人玩得高兴,另外的乘客却都要哭了,已经有人开始高空喷射——吐了。
ASURAN看准时机悄悄伸手过去将YZAK的球掐了,YZAK正和DEARKA僵持着只觉得身上一凉回头见ASURAN脸虽有些变形却笑着吼你防御还不够啊!
结果YZAK愣了几秒突然转头迅雷不及掩耳掐了DEARKA的球,哈哈笑着回头又瞪了ASURAN一眼。DEARKA正看笑话呢突然就被偷袭了啊啊的大叫着将YZAK的手挡开来。
机器停了之后五人跳下来吵着走了,REY终于不行了跑到一边拧衣服,DEARKA跳着脚也开始甩水。SHINN回头看看身后几乎一片倒的游客们无奈的摇头说他们估计要死了。
ASURAN得意洋洋的举起手中的球意思是只有我还有球!被四人一起回手掐爆了。门口管理员看着四人跳着出来眼睛都要掉了,想怎么样也该盘着腿出来啊!怎么那么精神?
ASURAN点了四个球的冰淇淋说你们呢,就分着给好了。YZAK挥手指指他意思是你等着,摸钱给了。那四球冰淇淋某人根本吃不完,吃了一半递给YZAK,YZAK说我讨厌薄荷的!ASURAN加油一阵将薄荷的吃了说现在就绿茶的了,YZAK接过来吃了,边吃边说甜死了,冰死了,啊,甜筒不够脆。
“不吃给我。”
“偏不给。”
SHINN看着两人吐吐舌头说我去厕所!REY和DEARKA也跟着过去了。两人靠在路边角落等着,ASURAN说我再咬一口,YZAK说抱歉吃完了!ASURAN靠近些靠着对方肩说你不是觉得甜么?
YZAK不答,吻了吻情人说确实很甜。
“……偷袭的话下次我会打你。”
“怕你?”
DEARKA上了厕所站在那边半天不敢过来,REY出来后也跟着站,SHINN没什么自觉跳着要过去被REY拉了回来。SHINN看见对面两人后做着怪相说恶心,非得那么抱着?DEARKA说人家刚订婚这个正常,一边说着自己却也在笑。
后来射击的时候YZAK对ASURAN说我小时候没玩过那些东西——那些东西是指刚刚SHINN和ASURAN瞎搞的那堆游戏,拳击啊足球啊飞机啊什么的。
“我小时候几乎每天玩,和KIRA打。”ASURAN拍拍他肩膀说:“为什么没玩?”
“不知道,没接触过,都在家。”
ASURAN有点可怜他。
YZAK回头笑笑,亲亲吻了吻对方额头说开始吧,射击我还是会的。
一轮下来ASURAN神气十足的拿了个很大的龙娃娃对YZAK说你还缺乏练习呵!REY看了觉得这游戏他会玩过来同SHINN玩了一次,SHINN的成绩掉了一大截,撅着嘴说REY你玩游戏不要那么当真!会暴露身份的。
REY不说话,又和DERAKA玩了一局,两人同分;ASURAN又拉着YZAK玩了一次YZAK又输了;最后YZAK同DEARKA玩,DEARKA一边打里面的一边要应付YZAK外面来的攻击输得奇惨。
REY突然说:“SHINN,我们去玩其他的。”
SHINN还不愿走,他同YZAK玩了一局那结果简直不能看,非要努力挑战极限;ASURAN说SHINN你赢不了的,说完回头看身后人山人海知道完了急忙将SHINN扯出了机器。
ASURAN将所有的娃娃送给了旁边的小妹妹——她进来之后什么也不能玩,人家家长死命的道谢;DEARKA站在这边说没啊其实我们该谢谢您,这么多娃娃背着走像什么?
“你退步了。”ASURAN一本正经的对YZAK说。
“可恶!少来1
“事实。”
“再去比一次1
“随便你比什么我都会赢。”ASURAN叹了口气想除了那射击你还会什么哪?你都没玩过。
YZAK愣了下急忙四周找他会玩的,ASURAN懒得理他同SHINN去打机动游戏了,SHINN使出绝招时ASURAN居然也会用,他忙探出头问你在哪里学的?这游戏上个月才进口PLANT!
“我从初代开始玩的,你以为就你会?”
“啊?”
“月球有卖的1
“……再来1
YZAK看着ASURAN熟练的使用着操作钮和摇杆问DEARKA 你会么?DEARKA说这个游戏确实不会。
YZAK突然觉得自己错过了好多。
午饭后SHINN要去看动感电影DEARKA和YZAK却打死不去说那东西实在没劲;最后SHINN拉着REY过去了说三点回来这里见。孩子走后ASURAN问YZAK说你小时候都玩什么?
YZAK茫然的想了想。
“……你小时候都跟谁玩?”
DEARKA指自己YZAK指DEARKA。
“都玩什么?”
“打架。”
“……被打。”
“…………这样啊,DEARKA你也不容易。”
“还骑马。”YZAK突然抬头说:“嗯,打马球。”
ASURNA一昏想不会吧那么小就玩那个,无聊死了。他自己小时候是妈妈带,妈妈从不管他玩什么,自己也就爬树抓虫什么都做过,只是很多危险游戏KIRA不敢玩他也就只好不玩;爸爸回来了会陪他玩跳棋,虽然不准他到处疯却也没规定他必须留在家里看书或打马球。
“YZAK,你错过好多东西埃”
“啰嗦1
ASURAN耸耸肩没再说话,靠着YZAK吃他的蛋糕,他只是觉得什么年龄就该干什么事,小时候不玩长大就没时间了,况且玩起来也不再是那感觉。
“……小时候看姑父觉得崇拜,就想和他一样,于是开始打马球。”YZAK突然开口了:“之后要读书没办法,喜欢民俗那些东西,但背的多。”
“什么年龄过什么生活啊,赶了就没意思了,反正总会轮到你的……大家都有三十岁。”ASURAN偏着头喃喃的说,他只觉得十岁过二十岁的生活可以,二十岁却不能再过十岁的生活。过去了不会再回来,那样想着有些可惜,觉得回头一看错过了却还不能弥补。
无法回去的日子。
“……啰嗦。”
“我教你玩博蔓3好不好?”
“那是什么?”
“很有名的游戏,我爱玩。”
“……………………”
“YZAK去吧!ASURAN 我去买水等我一下。”
“我没说去1
“…………买了水在那里等。”
“知道了。”
“喂1
至于一个月后YZAK在自己书房里终于将ASURAN操纵的人满血击倒,那是后话。
那天五人的战绩是二十一个娃娃,其中送掉了二十个,剩的那个ASURAN说要送IRVING。回家路上五人全睡着了,他们今天玩疯了,现在困是自然的事。
本该玩的年龄他们并没有玩,身份也好背景也好让他们得到的同时失去了很多;他们知道付出却没能计算出失去的价值,付出还带有自愿性,失去却不见得为人察觉——当然它也无法计算和估量。游乐园中的人们多和他们一样大,坐了跳楼机会吐射中了靶子会叫着跳着说看我多厉害,这些他们都不会有——对于他们来说,枪是杀人工具不是游戏道具;对他们来说,周末的加班任务时的生死是家常便饭;对他们来说,和平和PLANT安全这些空洞的词汇会带上感情色彩,那意味着生命的消逝意味着朋友的离去意味着鲜血和精疲力竭。
做回孩子一天,之后该干嘛干嘛。在那个职位上有那个背景便学会了自觉和放弃。
ASURAN最先醒,对着之后醒来的DEARKA说,SHINN喜欢玩,下次再来吧,他本来是该过这样的生活的。
REY的睫毛动了动。
“大家一起来吧,其实大家都喜欢。”
第十六章
中转的时候ASURAN脚几乎不能走了,伤口化脓挺严重,走路的时候一瘸一拐的,看得LEAR心跟着抽,几次问他我背你好不好?ASURAN说惹人看不好还是自己走吧,将LEAR顶的吞了一肚子火。去买机票时REY带着钱过去一看窗口那架势待在原地不敢移动;窗口只开了一个,人们都在那里拼命,似乎都是在买中转票,知道的是在买机票,不知道的以为这里在发钱。
挤不是REY的特长,他是见人多就缩的类型,咬牙挤进去已属勉强,还要和身边的大叔大婶一起干嚎实在为难;最后他脚不沾地的来到窗口前开口道:“四张MARS TREIZE……”
所有人就都让开了。
捏着票过去看ASURAN和SHINN痛得七荤八素压着LEAR,皱眉头问你们还好?SHINN说自己饿了,ASURAN问多久的票?
REY说马上,半个小时之后的,SHINN你要吃东西趁现在。
LEAR说:“你还吃?”
“饿了,难道不吃?”
结果又买了热狗和薯条,REY和SHINN分着吃了,LEAR自己说不饿,同时侧头看看ASURAN问你吃么?ASURAN闭眼摇头不愿说话。LEAR奇怪的说你弟弟伤比你还重怎么人家就那么会照顾自己?ASURAN说是啊是啊我错了,念了很久就是不吃——他真不想吃。
你要说ASURAN心情多好那绝不可能,就算怎么的调整心态,难受毕竟还是难受——硬生生从生活中扣去了一大部分东西,他觉得空。他能看开能想通,能依靠着SHINN和REY互相支持着活,却不可能完全填上心中的坑。LEAR让对方靠着自己,低声说那你靠着休息下马上就登机了;他也知道对方在想什么,心细点的人都能猜到。
从某些方面说来ASURAN很坚强,对于YZAK的事,他从没逃避过去想他,该思念的时候他就思念,该难受的时候他也绝不转移自己的思维;对他来说想对方会难受但不会打击自己活下去的气势和心态,想他之后ASURAN还是会笑着同身边的人开玩笑,这一件一件都是分开来的。对他来说,想对方是一种肯定,坚定决心坚定要活下去坚定目标……坚定自己坚定的一切的方式。
最重要的是,坚定自己和对方之间的感情。
理性很重要,但人最勇敢的时候,往往是感性使然。
他愿意想他。
登机时没什么大事,上了飞机后SHINN发现椅子都是空的,零零散散几个人上来坐着后飞机舱门便关闭了。飞机上的食物不怎么好,服务也很差,前面那几人很吵,叫嚷着打笑着吵得ASURAN睡不着。LEAR在机场替ASURAN和SHINN买了止痛药和消炎药,想到ASURAN的嗓子又弄了些声带方面的药,要了水让两人分别吃了。飞机快要到达前广播中说下飞机之后大家要等一天入境,之后会安排工作,然后MARS TREIZE暂时对外关闭。
LEAR一打听才知道MARS DIX到MARS VINGT卫星刚刚改为半年开放一次,以前都是一月一次——众人暗叫好险,SHINN笑着对REY说我们果然还是有运气的。REY木着脸说要之前第一次登机LEAR没捣乱让航班延误一小时,我们还不受伤呢。
LEAR嘿了一声知道他在开玩笑,指指他不再说话。
下飞机后ASURAN一进宾馆就开始睡。说是宾馆其实这地方烂得很,连毛巾都是脏脏的带着黄渍。黄昏时SHINN醒了,LEAR白他一眼问你又饿了?SHINN点点头,等着REY买回了东西便开始狼吞虎咽,三人剩了些东西给ASURAN对方却怎么都没起来,一睡睡到了第二天早上,搞得REY以为他死了。
早上爬起来ASURAN精神好了很多,睁开眼睛问几点了?REY正在把风低声说六点,ASURAN看看窗外一片昏暗想大概是傍晚六点,起来洗了澡都弄好了一出厕所发现其他人也都起来了,问该吃晚饭了么?
为这话SHINN笑了一天。
找工作似乎很简单,入口处贴了几张纸让大家看,有合适的你自己过去和雇主谈,谈好了拿张表格去入口处登记一下就可以入境了。当然规定是每两人中至少要有一人工作,毕竟卫星不太吸收外来非技术移民。看纸那块儿人挤人,好工作似乎很少,大家都在抢。ASURAN靠着看看见轻松活的雇主面前人山人海,其他的雇主一脸嫉妒却无可奈何;他看看纸上大概找了个修理汽车的活儿瘸着走到那雇主面前说我会修车可以找我么?
雇主指指身边的一堆引擎说这是坏的谁修好雇谁,面前一堆人一拥而上将ASURAN挤得连退三步;他靠着看那边人头一堆挤一起弄了好一阵渐渐散开后,走上前看看抬手拿过工具弄了会儿,刚下了外壳那雇主就说好了就你了。
羊群里的骆驼,其实那雇主也不希望找多好的,至少有人能大概知道那引擎是哪儿出毛病了就够了。
拿到雇佣书后回到集合地点,LEAR在还那儿等着的——他负责放哨,没去找工作;LEAR问你弄到了?ASURAN点头说是修车的。过了会儿SHINN拉着REY过来了,手上一张纸,ASURAN拿过一看是一家日本面店,SHINN说老板一听我会日文就收了,ASURAN说你还真狗屎运。
进去之后LEAR去找了套房子,回来说那边几乎是一场混战,他抢了间房连看介绍的时间都没有。按着条约给了租金四人跟着二房东绕着走过无数条大街小巷晕头转向之后终于上了楼梯,那楼梯每踩一步都响得惊天动地,SHINN几乎是跳着芭蕾上去的,怕把它踩垮了。二房东边走边念租金每月10号他来收,房间东西都包了的弄坏要赔,退房前要提前一个月通知……LEAR走在最前面负责交涉,三兄弟走后面看稀奇——这卫星天灰蒙蒙的,街道很窄小,街上的人杂的很,整个感觉有点像AUBURN。
开了房门房东就走了,走时说这是剩得最大的一套房了你们要退可就找不了那么好的了,要注意别给我弄脏了不要太吵平时………
“知道了知道了……”LEAR听得想打人,看后面三人事不关己般到处瞧更是一股子无名火往上蹿。送走二房东LEAR大概看了看客厅说嗯不错还有沙发。SHINN跳去将卧室门推开之后叫着说这怎么睡?好小!
ASURAN跟着探头进去看了看说这根本没法睡,LEAR真就这一间了?LEAR点点头说是。
那卧室就一张床,旁边靠了个钢丝床,还立了个衣柜,没了。
REY看着SHINN,SHINN看着REY,最后ASURAN叹了口气说我们三个睡床LEAR你睡钢丝的那个。
“为什么你左拥右抱我就要睡钢丝?”
三人一起盯向他,一脸的理所当然,LEAR转头去弄他的床。
LEAR因为迟了一天找工作,去的时候都只剩些重体力活,REY陪着他看看说你选酒吧运酒那个吧,LEAR却说我选小港口那里搬东西的那个。REY一愣说那儿累,LEAR笑笑说那里找情报方便,ASURAN不是想弄JULE出来么,那港口是往JANVIER ONZE发货的唯一出口。
REY点点头,只是回家路上买菜时对LEAR说我们要救部长但你其实不用的;LEAR说你们还真排外,REY笑了,没再说什么。
“ASURAN做饭很好吃?听DEARKA说的。”LEAR对REY挺好奇,觉得这议长少爷实在是公子气得很,人还是孩子,很多方面却又很老道——非常有意思的存在。
“嗯,好吃。”
“你要买什么菜?”
“随便,速食最好,ASURAN腿痛。”
“好。”
离正式上班还有一个星期,SHINN和ASURAN趁机在家休息,REY和LEAR将卫星的大概情况摸好之后告诉ASURAN说去JANVIER几乎是不可能的。ASURAN有点失望,憋着嘴说先别管那么多,工作要紧,要不我们都没吃的。
这是事实,四人身上没多少钱,房租就花去了大部分——这已经很好了,本来四人身上只有几个硬币。钱是SHINN悄悄藏起来的,ASURAN离开AUBURN时扔掉了大部分的钱,SHINN见了又揣了些回去,觉得钱扔了可惜,那公文包又还没满……
结果那钱直接解决了机票问题和四人一星期以来的温饱。后来ASURAN哭笑不得的说那钱要是查出来了你怎么说?SHINN说肯定不会我放包夹层里面。REY说SHINN果然是商人的儿子,见钱不要命。
LEAR将那公文包抖了半天把所有钱都倒出来了,ASURAN一见居然跑起来了,冲过去抱着他的宝贝说你轻点里面东西弄坏了怎么办?SHINN臭着脸说那东西被我用来挡了子弹砸了人,之后还垫了脚,你现在才爱惜其实已经晚了。那之后ASURAN就把那包洗干净了当枕头,谁都不让碰。LEAR哑然,问这里都没电脑你拿那硬盘做什么?ASURAN说总会有用的况且这么久都带着也没理由现在扔了。
过了一个星期ASURAN瘸着腿开始上班,修车对他来说是专业对口——平时他就爱弄自己的车,弄得实在没东西折腾了就把YZAK的车也前后折腾了一遍;最后SHINN有了机车他又找到了玩的,周末SHINN说要调个什么他跑得比SHINN还快。老板将他带到后面车库指着一堆机车说都有问题要修,具体的你和DARJO谈。ASURAN点头进去后没见人,四下张望了会儿突见角落里一东西动了动,吓了一跳定睛看去才发现那是一个黑人,穿着黑衣服,正在那里弄电缆。他说不好意思能告诉我需要做什么么?对方回头站起来指了指一台红色的机车,扣开前轮外的挡泥板,指指。
“哪里有问题了?”ASURAN没看明白又问。
对方又指指,眼却不看ASURAN,顿了会儿又伸手抠出块部件,指指。
ASURAN想算了我自己看。
对方之后不说话,坐在那角落里当他的阴影;午饭时ASURAN摸出自己做的三明治吃了却怎么都没见对方吃饭。下午四点过他终于等到对方有了大动静,看他摸出个煮熟的土豆吃了埋头继续干,觉得很是不可思议。傍晚老板过来检查工作,ASURAN修了5台机车,老板一看嗯了一声算是肯定,之后却开始教训那黑人,骂他白拿钱不干事,一天才弄一台车,说到最后还抬腿踢了几下,看得ASURAN触目惊心大开眼界。那人也不吭声,只是保持原姿势听着,挨打的时候也只是乱哼哼。最后ASURAN看不下去了说老板我先走了,快出门口时听那边骂道你这死哑巴……
原来他是哑巴,怪不得那么安静……
ASURAN有点可怜他。
瘸着走到街角他靠在电线杆旁等着SHINN下班,这么看过去刚好可以看见那间店里面;SHINN比他晚下班十五分钟,两人约好一起回家的。对方出来时笑得开心,叽里呱啦的对着老板说了阵什么,老板又叽里呱啦的对他说了阵什么,然后SHINN瞄到了ASURAN,又对老板叽里呱啦了一阵,朝着ASURAN过来了。
“……你们在说什么?”
“我说那是我哥哥,嗯……老板人很好,不过英文很差;嗯,老板娘也好,我以后不用带午饭,他们会给。”
ASURAN揽着SHINN往回走,心里无比舒服——有人对SHINN好他高兴。
回家时REY也刚好回来。他是四人中唯一没找工作的人,平时出去除了收集情报外也顺便买菜和洗衣服——虽然他自己不怎么愿意。
ASURAN不让REY出去做事,说他身体不好而且家里需要人留着干正事。REY来时身上还有两瓶药,他已经将药量减了很多,但药瓶中东西一天天减少,ASURAN心里的不安也就跟着涨。他让REY自己去找黑市药店——当然这儿也没正规药店,REY去了之后回来便没了声音。晚上SHINN和LEAR睡了后ASURAN问REY怎么样?REY半晌才说,700通币一瓶,我看看再将药量减少些好了。
“……我想想办法。”ASURAN咬咬嘴唇说:“不准瞒任何事,现在瞒什么都没意义,我们不能失去任何人,你知道的。”
REY不说话。
ASURAN知道他在想什么,揽着他肩说,换成是SHINN你也会为他筹钱,只是刚好是你而已。
REY第一次主动靠上ASURAN的肩膀。
第二天ASURAN问老板工资如果可以涨的话条件是什么?老板说我这里车多得修不完,你多修就多得;之后ASURAN就开始天天拼命,巴不得外面车祸再多点——当然生命安全还是要保证的。
LEAR每天回家后都几乎爬不起来,扛了一天一百公斤重的货他摆着手对ASURAN说我还真没这么负重锻炼过。ASURAN不是滋味,毕竟是他们耽误LEAR找工作的,晚上吃了饭后为他按摩了半个小时;之后SHINN吵着说他的复健按摩课成绩也很好,给LEAR抓了几把……那之后LEAR整晚都不愿再靠近SHINN。REY洗了碗出来问你怎么了?听LEAR讲了大概,想想说:“他以前那课把我按青了。”
ASURAN笑得打翻了杯子,被罚去扫地。那之后ASURAN只要可以就会为LEAR按按。LEAR肩膀上肌肉慢慢厚了,脱了衣服后一块一块的,SHINN看着说好不错的工作,锻炼的多好啊!
“我们换。”
“你都面筋男了去卖拉面影响生意,算了。”
ASURAN笑着说LEAR真的好身材啊!等关灯睡下后过了会儿他低声问REY说药还有多少?REY说一瓶。
“再等等,月底有工资了我和LEAR凑凑,应该可以。”
结果还没等到月底REY就出事了,LEAR放工回家见REY倒在地板上,急忙把他抱回床上将他摇醒,REY睁眼就说对不起麻烦了,我还没买菜。LEAR想你这是什么话呢?刚要骂听见ASURAN回来了,出去对SHINN说你去买一下菜REY今天没买,SHINN点头出去了。
“REY昏倒了。”LEAR等SHINN一走开门见山。
ASURAN饭盒一丢往卧室跑去,跪在床前问REY你到底减了多少量?REY不说话,ASURAN也不催,就这么干等。等得LEAR要摔门时REY说:“三分之一。”
“什么东西?”LEAR问。
“REY身体不好需要用药物维持,那药剩的不多了,所以他减量。”ASURAN摸摸REY的额头,REY对他笑笑。
LEAR觉得这有什么好神秘的?开口说,没了就买好了。
“700通币一瓶,之后REY还要自己配。”ASURAN真的担心了,REY这样昏倒绝对要出问题;他觉得自己很有责任,毕竟自己是“哥哥”。
LEAR一听头顶一麻,问这是抢钱么?什么药?
ASURAN摊手说我不知道,总之就这价,我拿工资后看看……
“你工资多少?有没有那药一半啊?”
ASURAN摇头说估计没有,LEAR哼了一声说我们俩工资加起来可能够,但之后怎么办?靠SHINN的工资吃饭?
ASURAN说嗯,只能这样了。
“小子,好好待着,药照样吃,钱总会有的。”LEAR对着床上的REY说道。
月底拿工资时ASURAN拿到了400通币,看那黑人才拿200,ASURAN觉得有点对不起他。两人一个月下来简直没交流过,连眼神碰撞都没。ASURAN每天工作说的话不超过三句,直接导致他回家后话也多了些——他虽是安静的人,但不代表他哑巴。
LEAR也拿了400,回家后和ASURAN商量了阵等REY一人时对他说,钱有了,还有剩,你别担心。REY埋头说谢谢了。
ASURAN一个月能轮两天假,有假的时候他会去小港口等LEAR,然后两人装作好奇打听些事。LEAR在那里工作,发货收货怎么个弄法他都大概知道——越是知道就越绝望:那JANVIER卫星的货一个月发一次,发的货又简单,要趁乱什么的机会一年都不会有一次。在港口打听时一位搬运工一听JANVIER ONZE大笑着说那鬼地方别提了,人不能活的……LEAR听着一边用心记一边斜眼看旁边ASURAN的反应;ASURAN一脸平静只是点头,最后对别人说谢谢了。
回家路上ASURAN见LEAR那张死人脸扬头对他说你别担心,我没什么,我知道那地方是那样的。LEAR扁嘴说你要担心就做担心的样子,我当没看见就是。
ASURAN笑着说没,担心没用呢。他自己觉得现在除了相信真是什么都别想,自己是拼了命逃出来的,那YZAK也就会一样的是在拼命;其实两人在一起这么久了还真没怎么帮过彼此什么忙,对方干什么他们都不会管,难受了困难了那也是你自己面对自己承担,莫非我还能替你做什么?承受痛苦?这不太可能,毕竟这其实还是只有自己知道,也要自己挺过去。
他们因为彼此而能继续做自己。
所以他现在特相信YZAK,也不得不相信——相信他一定还好好活着的。
YZAK确实活得很好,唯一烦的就是那两只狗渐渐长大了吃得还真多,没吃的时候还瞎叫唤;YZAK拣了几块牛筋给它们咬着玩,3个月大的奶狗玩了段时间还真把那东西咬来吃了,吓得YZAK检查了它们半天怕哽死了。
YZAK又跟人打了几架,和“同事”们的关系也越来越差;不过他干事快得的牌就多,一段时间攒下来还比较小康。那俩孩子不怕生之后模模糊糊的也能给他说些事,只是有次他问那男孩说你以前拣那些零件都做什么?男孩一紧张脸红了会儿拔腿跑了,YZAK觉得那孩子脑袋大概有问题。
平时他根本不和自己屯子这边的人说话,去食堂也是打了饭就走,只是和厨师班的人还挺好,主要是去拣烂菜叶时认识的。
到这里三个月后的一天他半夜摸着去看妈妈回来之后被抓住了,当时他一进自己屯子就见他同事们堵在自己家门口笑得恶心。第二天早上本来这事是要交上头处理的,结果上面的人见他刚问你去外面做什么呢?他还没答那边就进来了些人说有急事,头头听了阵脸色一变对着YZAK说下不为例罚你没饭一天就匆匆走了。
同事们熬夜不容易,难得抓到了就这么个处罚实在不得民心,之后那几人围着他又打了一顿;说实话YZAK觉得他们无聊,明明就打不赢,光叫得凶,每次都被自己踢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还打什么啊?
打架还是势均力敌的好。
之后上工回来他见家里的狗少了一只,想那当妈的估计又跑不见了;当时他没在意等到晚上时孩子们却别扭了,着急的问狗呢?那俩崽子也嚷嚷,大概也是问俺娘上哪儿去了?YZAK不耐烦了跑出去找狗,本以为在田里逮耗子结果叫了会儿没动静,绕过屯子最后面一排房子时听见里面喧闹不断瞟了一眼见有张东西挂外面飘着,当时没在意回去了,对孩子们说LEAH跑出去野了你们明天再来。
早上起来他见自己门口挂着一张皮,油光水滑黑亮亮的,这才知道昨天那堆人原来是在打牙祭。YZAK这次是真心痛了,那狗自己拣回来包好喂好还生了崽子,平时能听他说话还跟他,跑再远一喊就回来了,还从不上床干干净净的,他喜欢的很。之后见那堆人路过他忍不住骂了几句,结果这次围着他的人一大堆,估计是那几人拉的关系。混战之后晚上回家他背上疼得咧嘴,心里闷死了。孩子们坐在他床脚边儿哭,哭了会儿狗崽子也叫,他气极后又吼了孩子们两句,说哭哭哭!哭什么哭!
孩子们哇哇叫着冲回了家,剩了狗还在叫。
又坐了会儿他听到门口有人,不用猜也知道是今天打架的那堆人,他等了会儿见对方不开门自己将门扯开问做什么!定眼看后却是一愣——对方脸肿着他一下子没能认出来。那边似乎是来报仇的,YZAK想刚刚好我也不爽正要找人发泄,拳脚一阵把头头吵来了,那头头还是讲道理的,没怪他只是说你这样在这边没法住,你都快把这里的人招惹完了……
“那我就搬那边去祝”
说搬就搬,那头头也觉得这样省事——赶一个走总比赶一堆走好,YZAK不在了这里也清净;人家第二天就替他安排了屋子让他过去了。过去之后YZAK的生活没啥变化,只是每天上班时要多看一阵半沙化田园风光。
过去之后YZAK更成了怪物,那边人虽然只隔几块田但和他的文化水平差距显然比较大些。YZAK上班回家的路上总觉得两边路人目光炯炯,别扭之后只好关在房里不出去。
过去三天后的晚上YZAK放狗出来撒野,溜到村子大路最前面隐约间看见前面大树上吊着个人——他长这么大第一次觉得有鬼。走过去看了看发现那真是人,被绑着吊在树上要死不活的;他盯着看了阵想这难道还是民俗?正想着人家睁眼了,对上YZAK的眼睛有些吃惊,之后又没了动静。第二天他问那大叔说外面吊着那人怎么了?大叔说要逃出去被抓回来了。
逃出去。
YZAK心中突然有什么东西碎了般,本来没有任何期待的某块部分突然被打开了,几乎不能控制自己。
他吞吞口水尽量镇定的问:“能逃?”
“不能,你看都抓回来了,不过似乎都出去了的……那孩子爸妈都走了,扔了他跟他爷爷,很好的孩子,就是老想出去。”
YZAK那晚几乎不能睡觉,抱着狗揉啊揉啊到了天亮。
村口的几位姑娘第二天也告诉了他一些事情,似乎是那男孩看了什么书,之后便老说外面多好多好,和其他几人合伙着要逃出去,前几天被抓了回来要吊五天才能放下来。他晚上又绕去看了看那人,等了很久没动静喂了一声,对方睁眼后他直接问,能出去?
人家不理他。
他自己回房间坐了会儿算着该带狗回家了,出来时见那人下面围了三四个人似乎是要喂他东西吃,抿嘴笑笑想这时候应该喂水才对,而且应该是淡盐水。
过去叫狗时那边几人都要哭了,想不会吧这么晚了都能被抓住?YZAK却根本没看他们,找了狗自己回家了。第二天起来遇见了昨天那堆青年中的一人,走到他门口说昨天那事请您千万别说出去,YZAK挥手说我懒得管,拿毛巾洗脸去了。等那小伙子放下来之后YZAK在田埂上又遇见了他,;对方拦着YZAK说他们喂我那事你要说了我宰了你。YZAK心想难道我在这边也要打架?忍了会儿一昂头不理他将那小子撞到一边后自己走了。那人在后面吼着说我的事我一人来,别拖着MARK他们!
YZAK想你还挺有义气呵。
也许是天生冤家,YZAK晚上出去遛狗又遇见那几人,正缩在草堆边商量着什么;YZAK路过时那带头的一脸怒意将他恨着,他当没看见带着狗走了。走远时听对方说屯子那边的人都那样!死贱!
YZAK挺赞同这句话的,但不希望自己也被归到那边去。回来时他绕了点路从那草堆背后过去的,听对方说这次我们没带够武器都到那里了,下次肯定可以。
YZAK心一动居然开口问,你们真出去了?
那带头再也忍不住了冲过来就是一拳-——人家也是觉得这人怎么那么烦!跟苍蝇似的哪儿不该他来他就打哪儿出现。
YZAK手还揣裤兜里,脚一绊肩膀一抵将那人弄翻在地上,又问,你们出去到哪里了?他逻辑上想要这仨呆子都能出去的话自己肯定是可以的。
“羡慕了?我们出到外面了啊!!!我都看到彩色的灯了1那小子不输气势吼得大声。
YZAK一震,他知道那霓虹灯其实就是外面边境出口了,那里为军人开设的娱乐设施,也是唯一有“彩色的灯”的地方——这小子确实到了外面。
“怎么出去的?”
“凭啥向你讲?1
YZAK抬脚又要往上踹,其他两人急忙跑来一人将那青年捂住说别说话了,一人过来向他道歉说不好意思。YZAK不管这些,还问,你们出军港了是么?
三人集体定转—他们不知道军港是啥,过了会儿最矮的那人小声说我们没出去那啥,就是想看看外面。
“看外面做什么?”YZAK觉得这理由实在牵强。
“书里画得厉害,就想看看。”那高个儿的人也开口了,同时将那青年扶了起来。
“哪来的书?”
那小矮个特老实,向着YZAK一字一顿的说在后面那楼,说完一指。
YZAK哼了一声走了,他实在没办法同这些人交流。
第二天下班他跑去看了那楼,一看牌子知道那是荒废了的图书馆,推门进去后大概看了看书都是文学方面的;他激动的抱了一堆回去看了通宵,第二天上班时趁午休又过去换了几本。那里的书都很旧,起码有60年出版历史了,不过文学书籍是不会折旧的,YZAK看着觉得自己满足得想嚎叫。
那矮个儿回家时见YZAK抱着一堆书往自己房间走去,站在路中间呆住了,结果直接撞上因为书挡住眼睛的YZAK。YZAK骂了好几句可恶之后对着那矮子吼你站路中间吃饱撑了?!骂了之后自己拣起书来。那人还呆着,过了会儿突然鼓起勇气问您会认么?
YZAK觉得对方是在挑衅——这分明是看不起他。
他一抬头对上那双无辜的眼睛又觉得对方不是讥讽他,居然愣了会儿之后说为什么不会读?!
那矮子马上指了一单词问这是啥!你说说!指的时候忐忑得要死,YZAK以为那是什么古拉丁文,瞟了眼之后却僵了,硬是不敢开口。
“DON JUAN”
那人失望透了,站起来要走;YZAK又看看那词确定就是唐璜,喃喃的开口说:“唐璜……”
莫非这词还能有什么其他意思?这就是名字啊!!人的名字不该直接读出来么?莫非这里面还有什么玄机?
那矮子呆了会儿又看看那封面,想了想指了另一本书说这又是什么?YZAK这次比较镇定,又看了看,见了ILIADE头又一阵昏,想这不又是名字么?只好大概说:“伊利亚特……”
对方眼中有了敬佩,这让YZAK发抖——他不知道对方为什么会那么崇敬,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干了什么,这实在要说也就是发声练习而已,照着读出来……
“你可以教我认么?”
YZAK爬起来要逃跑!这有什么好认的!照着读啊!认什么啊!那词又没意思!
那天半夜他见那矮子的脑袋在自己窗子面前晃,小半块半圆就那么滑过去又滑过来,那影子弄的YZAK烦。他打开门吼了对方几句把人家吓跑之后回屋居然觉得好笑。只是连续三天那半圆影子晃来晃去之后他也不行了,投降后开门说你要做什么?
“教我认……”
“那不用认啊!!!!1
“……教我……”
“进来进来1YZAK转身让对方进来,自己将狗按住让它们别乱叫。指了下床让对方坐下后他不耐烦的问:“你认字?”
“以前跟JACK的爷爷学了些,后来爷爷死了,就没人教了。”
YZAK好笑的靠在一边揉他的狗,过了会儿说,你告诉我你们是怎么出去的,我就教你认。
学问还是有用的。
那矮子想了会儿开始说,大概说是以前很早在那图书馆见了图,又听JACK他爷爷说了些外面的事,就都想出去看看。他们是从军港厨房溜进去的,之后都跟着出去了却又被发现了,JACK出去走的最远就被抓了,他们见打头的被抓了就原路缩了回来。
“你们得上穿梭机,那霓虹灯那里不是出口。”YZAK好笑的点了出来。
这话里生词太多对方没听明白,YZAK捏着左手拳头解释了穿梭机和霓虹灯后他开始鸡啄米,随后问:“你在外面待了很久?”
“……23年。”YZAK真想笑,同时右手的拳头也捏了起来。
“外面好么?”面前的人突然怯怯的问。
“……还好。”YZAK答着,说实话他不知道怎么答,外面好不好?
“你还是先教我认字吧。”
又回来了,YZAK头大了一下说你要认什么?其实他很喜欢爱读书的孩子——他自恋,YZAK自己小时候就爱读书。
矮子抓了本书说这个吧,我不懂你给我说;结果三分钟内他就把YZAK问烦了,YZAK扯过书骂你到底读过书没有?!
对方摇头说我说了啊就小时候一年。
YZAK说,你再说说你们准备下次怎么出去我就把那词都告诉你,同时心里想着你还真有面子,让我这大学家来给你当老师……
矮子老实着又说了些东西,YZAK听着听着渐渐专注了——他听到了些重要情报,比如交班时间,比如送粮食出去的时间,比如那些时候哪个地方比较松——这些青年毕竟是当地人,又爱想着往外逃,自然对这些事搞得清楚。
YZAK突然想要逃跑。
因为他突然觉得自己有可能逃跑。
他大概教了几个语法,随后说,你随便写写……
“It have took……”
“停!1YZAK吼了出来,又看了一眼,实在忍不下去了,将对方赶出了门——三个词两个语法错误!你还真不容易啊你!
晚上他又开始想逃跑,说实话他觉得自己就算逃跑被处死了也比在这里等死强,当然东西还是得弄周密点。那之后他把这东西告诉了妈妈,EZALIA听得担心想了很久还是说你要小心啊,不要冒险,不要急……
YZAK看看妈妈,等着她去洗了澡回来后突然问,妈妈你很想他么?
EZALIA一愣问谁?
“SIMON……是不是这个名字?”
EZALIA笑了不说话,YZAK也就不再问,只是对妈妈说,再等等,DEARKA他们会想办法,现在在做人权案忙上诉呢——当然这也是几个月前他在禁闭室里看的消息。
“儿子,回去吧,你会出去的,相信主。”
YZAK点点头。
在YZAK的内心深处毕竟还是不能接受自己会在这地方过一辈子这样的事实,他从没想过,哪怕在这里活得自在活得其实也不差活得多么习惯,那也是因为这一切有个大前提——不是长久的。他没有任何理由的觉得自己会出去自己能出去,这里是暂时的这里不是自己的归宿。时间一天天流逝,一次次猜疑之后逐渐妥协,自己越来越知道那没来由的“觉得”有多不真实;希望一点点崩溃的同时,慢慢坦然了放下了,他终于开始接受了一个一开始就知道的事实……在习惯现在中忘却过去磨掉妄想。
而就在这时候,希望被重新点燃了。
于是他更加确定自己对出逃的渴求,并对自身向现实的任何妥协感到不甘,他不再愿意告诉自己要平静要接受,因为他知道自己这辈子也是不能接受的,不断的自我暗示只能掩埋和逃避。或许自己是痴人说梦,但有梦就追的生活方式他习惯了;不断的妥协就永远只能活在不尽人意的状况中,YZAK不再梦想宏图大志,但追求更适合的生活这一愿望他还舍不得扔。
目标不能太低,因为没有什么不可改变。
这样的反复之后,希望,不太可能被再次掩埋,YZAK知道自己便是拼上命也要朝着这目标走了。
他借着教书的机会“骗缺了无数情报,当然教书同时他也很高兴——那矮子是真喜欢读书,就是脑子实在有点笨,再加上笨鸟后飞,简直朽木一块。YZAK刚开始是喜欢他的用功,还耐着性子教一下,到后来简直不行了天天都在骂;他耐心本就不好,一个错见了两次就想打人,那矮子一犯错就是按打算的,YZAK觉得这是一种对他身为教师的人格侮辱。教了一个月情报什么的用拐的都到手了,他借着那矮子的关系又和那比较有礼貌的青年搭上了话。这人脑袋好用多了,至少说话能连贯,YZAK又听了些东西,等了一个月后问他们你们要再逃跑的话我可以帮你们,不过要听我的。
YZAK知道自己不可能单独逃跑,但人多了也不行——这又不是去赶集,这两人姑且心里都清楚那状况,大概还是能帮到他。
那青年想了想说你会逃跑?
YZAK想想说我不会逃跑但我知道外面是什么样子,你们出了那厨房的门就不知道怎么办了吧。
青年又想了阵说再叫上JACK可以么?
YZAK皱着眉头想为啥叫那冤家?妥协了阵还是说好。对方伸手说我叫ANDREW,YZAK伸手要同对方握手,哪知人家这边时兴握拳;他愣了会儿突然笑了,学着将拳头那么左捏右捏了阵说我叫YZAK。
“好奇怪的名字。”那矮子喃喃道:“我叫MARK,你等等我去叫JACK过来,你们别打,他人很好的。”
“………我试试。”
JACK进来后也是一脸不甘愿,YZAK不理他只是说,你们自己这么出去要不得,至少先弄套衣服,或者藏什么里面出去。JACK顶道出去之后一过那彩色的灯就能跑了。
“……你得坐穿梭机往中转站走,还有那不是彩色的灯,是霓虹灯。”YZAK抄着手弄他的狗——他现在就一小地主爷形象,抱着狗懒懒的靠着坐在正中间床上,其他人老实巴交的坐地上仰望着他,这画面相当奇特。
“我们有武器……”
“哦?”这个话题YZAK感兴趣,想莫非这地方还有军工厂?
ANDREW笑着说真有,是我们自己拣的,在后面机房,让孩子们去找的材料……
YZAK终于知道那俩小孩天天那么神秘是在忙什么了,不耐烦的说那些土枪炮有劳什子用,你不如学学怎么打架,被我一推就倒了还逃跑埃
JACK站起来又要挑衅,YZAK白他一眼根本不想跟他打。
最后说了会儿YZAK又了解了些情况,觉得现在要出去果然不可能;他想出去但不会太冒险,毕竟自己这还是一条命,别那么随便浪费了才好。他对MARK说你们先注意换岗时间,能找些运输东西进出的关系最好。
JACK表示我们为什么要听你的?
YZAK顿了会儿抄着手慢慢说:“因为我才能让你们出去。”
略微青涩的嗓音却如说着天经地义的事般,MARK竟觉得面前这小老头那一瞬间特拉风——他们暗地里都叫YZAK小老头,主要是他那头发,其实YZAK那脸23岁样子正是青年少年交接期,各种气质都带了点儿,特耐看。
ASURAN继续他的打工,现在救YZAK虽是目标,不过日子要过钱要挣,要不YZAK还没出来REY就先挂了,前后顺序理清楚后他最近打工特拼命。这里晚上混混很多,有钱没钱都要找辆机车轰油门,好像不这样人生就有缺陷;骑的人多了车又是次货,坏的几率也就高得很。ASURAN接手的机车毛病千奇百怪——那些人没钱送车行就老自己改车,连带着那些毛病都新颖极了,ASURAN觉得自己每天遇见的毛病是那么的丰富多彩,多彩得他到最后光是听油门就能猜毛病了,自己都觉得自己厉害。混混们因此也就跟他很熟,很多人来了后直接对老板说要找那娘们脸的小子修,这下ASURAN赚得多了DARJO的工作却少的可怜。
一月中旬一天ASURAN晚上出去给REY买药回来时见一女人在街角暴走,DARJO跟在后面追,前面几家店铺的老板拿着棍子撵那女人……总之一堆人一团混乱挡住了他回家的巷子。他站在旁边等着,见DARJO乱哼着将那女人拉过来后唔唔叫着替她擦脸上的泪,莫名的觉得感动;他听到后面有人说把那疯婆子撵走!回头问边上一姑娘说那位妇人怎么了?
“偷东西,这不儿子来找妈了么,估计要赔双倍。”
ASURAN真觉得DARJO不容易,怎么哑巴疯子都挤到一家去了呢?
他对那老板说他们东西我给了吧,那老板说要10通币ASURAN摸钱付了后过去拍拍DARJO说要我帮你扶回去么?DARJO脸上鼻涕贴了一脸,固执的摇了摇头自己拉着他娘走了。终于到家门口边儿时ASURAN又听到楼下那层吵闹声响得厉害,路过楼梯口时听里面哭声一片,突然觉得世态炎凉。
ASURAN他们住的三楼,下面一层还有六间房,一楼是店铺。二楼那六间房都是风花之地,似乎是四个妓女和两个牛郎在租房;平时下面人进人出的很复杂,偶尔还有吵闹和乱叫声。很早以前四人有次在家里客厅里坐着时听见下面的尖叫,沉默几秒之后LEAR和SHINN开始狂笑,ASURAN后来也跟着笑了出来,但之后却皱着眉头说其实人家也是生活所迫。
今天他路过见那妓女缩在楼梯角落哭,似乎是醉了,哭了阵又开始吐。ASURAN以前十点后从不出门,今天这么一阵来回长了不少见识,心里也不是滋味。那妓女见人走过急忙问先生你包钟点还是包整晚?吓得ASURAN一口气冲回了家。
进门LEAR问你喘那么厉害做什么?ASURAN照实说了,LEAR听后说那些女的也不容易,一天晚上七八个人都接。给REY吃了药躺下后ASURAN问LEAR说这里的人晚上很杂,LEAR说是,不杂没背景的人也不在这儿了。之后两人商量了阵情报,LEAR说问题就是和里面没联系,这我们单方面做不可能吧。
ASURAN嗯了一声说没什么,我想想能有什么联系方式。说完回头折腾电脑去了——前段时间ASURAN去旧店看了部电脑,回来之后东拼西凑了堆零件后那东西还真动了,只是用了不超过一小时就要死一回。第二天REY做了家务后看了阵溜上屋顶盗了别人一段通讯缆准备回家上网,却怎么接都弄不通。晚上ASURAN回家也折腾了阵但那端口孔就大了些,线插不稳怎么都不能接触;SHINN在旁边看电视,见三人的唉声叹气此起彼伏走过去看了眼,回头找了根牙签一塞,线就插稳了——为这事ASURAN顿足了一晚上。
REY黑了些外面的消息读给大家听,在这里外部消息是封锁了的,REY要先接到军港才能往外转跳。外面似乎有些激进活动,多是反CLYNE政府的或反什么政策的,REY读了会儿ASURAN说你跳国际的看看。REY又跳去ORB和瑞典找了会儿官司之类的消息,似乎递上去的东西还真一步一步走着,罪名是政治迫害,迫害对象是EZALIA•JULE。
SHINN问为什么没人替银毛告?LEAR白他一眼说JULE是军人,手上带了人命的不好告,太敏感了——他是战争发动人埃ASURAN听得不舒服,嗯了声说他确实发动战争不过那都是行使自卫权呢,PLANT几时主动打过人家了……
“是啊,这世道谁当政谁说话哩。”LEAR瞟了眼对方拍拍他又说:“先把夫人弄出来也好。”
SHINN不怎么管这些,只是吵着ASURAN让他调电视——那电视也是跟着脾气走的,说花就花招呼也不打一声。ASURAN弄了阵说就这样了,这电视没天线的。第二天SHINN去买了个圆规往天线孔里一插,图象果然好多了;之后全家人只要图象一花就对着ASURAN喊快去快去,将圆规角度调一下!
物尽其用啊!
四人吵着看了会儿电视,ASURAN突然问LEAR说我们要是把往JANVIER运的东西刻上点信息什么的你觉得他能看见么?SHINN一听下巴就脱臼了说那卫星里面人还是有千百个吧,你确定那东西就到银毛那里?ASURAN说那没办法了,要不就要个人自己过去,这显然不可能。
LEAR靠着想了会儿突然说或许真可以,我最近管猪肉。
三兄弟都觉得迷茫,ASURAN问你管猪肉为什么YZAK就能知道我们在这里了?LEAR说猪肉进去要盖章,你说……他能看见生猪肉么?看见那章就可以了。
ASURAN摇头说不知道,不过他不是回教徒应该没有理由不见猪肉。自从对牛肉事件有了教训后三人对肉和宗教间的微妙联系产生了浓厚兴趣,誓死不再犯低级错误,要知道YZAK真听了这事会笑死的!
LEAR哦了声说那我看看我还管什么运输和点收,回来想想怎么藏东西过去……你,这个,我们要留什么消息呢?
SHINN说写ASURAN的名字,被大家赶到厨房洗碗去了;REY说留德文LEAR说留法文,ASURAN想了会儿说就留ZAFT公用编码,留确认存活那码。
“他能懂?”
“能。”
那符号简单,就是个圈加几个点,是ZAFT士兵留下互相联络确定我方存活好计算人数的。LEAR第二天回来说我管的除了猪肉还有棉花和煤,ASURAN点头说好那就往猪肉和棉花袋上盖章——你把章偷回来我改改。
LEAR隔天将所有印章卷了回来让ASURAN在确定发送几个字下刻了标记,对于煤ASURAN说就直接放纸条粘着你觉得怎样?LEAR说好,那我最近上班都嚼口香糖好了。ASURAN又想想说不对盖章最好还是分类要不不知道他是怎么得到消息的,结果印章被弄成了ZAFT、国际和ORB瑞典联合军三种形式的存活确认编码,LEAR好笑的问你确定JULE连ORB的都知道?ASURAN说他知道,他有看的。
之后那一个月ASURAN每天晚上弄小纸条,LEAR白天上班时将货扛到军港递货时就一边搬一边往煤孔里塞纸条——扯出段口香糖往纸条上一粘然后伸进里面一按;晚上黑了值夜班点货时再盖章。回家时LEAR总是吐着舌头说我今天吃了好多煤,还玩口香糖。ASURAN一边替他按摩一边问好吃么?玩口香糖的话KIRA小时候也玩,还粘到了头发……
REY问LEAR说为什么这年代了那里居然要用煤,这煤估计也就还为他们生产了吧?SHINN转头说那里面电能核能代谢转换估计不正常吧,似乎是老化了,嗯,估计管道和气候也有问题。ASURAN听了后问那地方到底什么样子?SHINN说我也不知道,我是听老板说的。半夜两人弄纸条时LEAR悄悄问ASURAN说你担心里面太差?ASURAN说不担心,再差他也会活着。LEAR笑了,他不知道这话是说给谁听的,感觉上是ASURAN在自我安慰般。他看看对方手指上戒痕早褪了,又问你一直想他?ASURAN说想,不过不像刚离开那阵想,适应了就好了,我想自己其实是在等待着思念一点点褪下去,等着自己好过点。
LEAR哦了声不再说话。
过了一天ASURAN才想LEAR当时问那话是什么意思呢?随即想到对方比自己大好几岁了也没结婚,吃饭时问LEAR说你没打算过结婚么?LEAR正和SHINN抢菜呢,一听手上动作慢了下来问你说这个做什么?SHINN抢到了菜笑着说人家担心你光棍呢!
“谁那么早就结婚啊?”LEAR奇怪的问。
ASURAN不说话,埋头吃饭,SHINN也跟着LEAR说对啊谁那么早结婚!还18岁……
晚上LEAR弄纸条时对ASURAN说不是我不结是没有合适的,你太太很好吧所以你结了。ASURAN说没有其他意思就是想问问。
“太太是怎么样的人?”
“活力十足,没人能折腾得过她。”ASURAN笑着说。
LEAR笑了,同时觉得ASURAN这人真是死心眼:以前着急担心什么的就扣石头,现在石头没了就撮胸口,也没个变通,实在有意思。他问,你喜欢JULE哪点呢?ASURAN想了想说没喜欢他哪点,喜欢他人——ASURAN在LEAR面前挺放得开的,什么话题都愿意说,问到这个自然也老实答了。
那之后为这话LEAR还有些难受,当然说嫉妒也可以。
LEAR塞了阵口香糖觉得希望渺茫,试探着问ASURAN说对方要怎么回应我们呢?ASURAN说他要真看见了就知道找方法回应,我管不了那么多,他不笨。最近REY的存货完了,药是等着买的,他打工忙。REY身体不好已经很明显了,家里热水经常断,前天他冲了冷水出来之后立刻就烧了起来,ASURAN和SHINN轮着守了他一夜。
晚上放工回家路上SHINN问ASURAN说REY最近为什么那么不好?ASURAN说大概天气冷了吧。ASURAN不想让SHINN多操心事,他白天工作晚上照顾REY其实很辛苦,ASURAN觉得心痛。LEAR已经白天黑夜都工作了,白天扛货晚上发货,当然也就顺便盖章粘口香糖。
那天晚上REY又烧起来了,ASURAN出去买药路过个地下室楼梯口见了张图纸掉在那里,随意一看吃了一惊——那是张枪支构造图。ASURAN不敢直接拣,只是站着斜眼看,看了会儿身后一个声音突然问,你对这个有兴趣?
ASURAN急忙说没呢,就是在看是什么东西,说完笑着打哈哈要走。
“别装了,感兴趣就跟我下来。”身后是个老头,弯着背甩下句话便自顾自下了楼。
ASURAN在后面大概说了句真不去了谢谢您,跑去买了药后回家还没进门就听到嚎叫,不用看也知道是SHINN。他正要推门门却自己开了,SHINN冲了出来头也不回往街上跑。ASURAN呆在门口问LEAR说他怎么了?LEAR说小孩知道那钱的事了,觉得瞒他他不高兴。
“谁说的?”
“我和REY说时被他听到了,REY说的。”
ASURAN跑到房间里看REY,REY很明显是在生气,坐在床上冰山;ASURAN过去摸摸他额头后让他躺下,吃了药后对他说我去把他找回来,你睡一下。
LEAR说不如我去找,ASURAN说不用,你休息还是我去。之后是上演寻SHINN记第二出,转了一大圈ASURAN看着路上的人怎么都觉得危险,心都要跳出来时终于找到了SHINN——人家坐在集市门口的栏杆上要哭不哭。ASURAN过去抱着他说别难受了REY没事,那药我们能供得起——他知道SHINN不光是气自己不知情,更是担心REY。
SHINN恶狠狠的骂ASURAN说你们把我当外人还是当孩子?什么都不让我知道,我没能力么?很脆弱么?扛不起东西么?就需要别人疼着宠着么?
ASURAN说不是,只是觉得你该高兴着好让REY打起精神。
“我多挣钱累些也是高兴的1
“是,我知道。”
“我要多找工作1
“之后再说,先回家,这里好冷。”
SHINN想了想又问:“REY真没事?”
“现在药还够,他减了些量所以身体差些,真的没什么,以后什么事我都同你商量,走吧回家吧。”ASURAN算是求他了,那边一堆子人朝他们看呢,这里乱,ASURAN不希望惹事。
SHINN跟着ASURAN往回走,快到家时ASURAN说,其实不是你需要人疼,是我想疼你,你就等我好不好?
SHINN说你恶心死了。
回家之后SHINN还是不跟REY说话,他觉得REY是和他最亲的,结果人家居然还瞒他事情,而且都告诉LEAR了还不告诉他……那天晚上睡觉ASURAN觉得左右两边都别扭,SHINN和REY都背对着彼此,他夹在中间左边推一下右边碰一下结果两边都没反应,最后只好睡了。
SHINN第二天就找他老板给他推荐了工作,在店隔壁的酒吧打工。ASURAN一听怎么都不同意说其他地方可以酒吧太乱了,SHINN不听,第二天还是吃了晚饭就往外钻。ASURAN在家对着REY 你看我我看你最后说我去等他下班。等在酒吧前LEAR下班刚好撞上,问小孩还在里面哪?ASURAN说是,我担心他。SHINN出来后ASURAN看他还好妥协了些说总之不准喝酒,还有不准再晚了。SHINN点头答应了。
之后每天LEAR和SHINN吃了晚饭就甩叉子出去了,ASURAN收拾了之后同REY看看消息,又试着联系了下外面;只是这里上网实在危险,他们又真不知道怎么联系外面的人,看了阵只好作罢。REY关了电脑问SHINN还好?ASURAN说还好,挺精神的在工作,你就把药量加些好了,你不精神全家都难受。
REY除了父亲外还没被人这么疼过,比起感动更多的是别扭;ASURAN笑着说我也出去找工作吧,情报什么的你估计要一个人来了,不过休息要紧。REY点头说好。
一个人坐着时ASURAN有些担心YZAK看不见那些东西,其实他简直觉得对方看得见才有鬼;不过机会还是有的,比如他总要吃肉,比如他总要烧煤,比如他总要穿衣服。
现在他也没多想他了,自己忙,生活的也很好,想他什么的没什么时间,而且为什么要专门想他呢?又不需要以此来确定什么。
三月里的一天ASURAN回家就听REY问,你说如果我们要留消息给外面的人,该给什么?ASURAN一紧张问怎么你能联系外面了?REY说大概,我看见了条消息似乎是给以前的军人的。
ASURAN想想说你留LEAR的名字,他那名字最保险。
那时SHINN和REY冷战已经持续了一个多月。平时除了必要交谈两人都很冷,搞得LEAR天天在中间打哈哈。三月中旬,两人冷战两月纪念日前后SHINN在酒吧里被人灌了很多酒,耽误了半天出不来,被忍不住进去接他的ASURAN拖了出来。当时客人们还想灌他,被门口ASURAN看见了,ASURAN跑过去对老板说我弟弟已经下班了可以走了么?那老板不理他只说在这里做事不喝酒太蹊跷了!说完转身走人。
旁边一酒保却说你去将他拉走吧,那堆人爱惹他,觉得他长得可爱。ASURAN过去耐着性子对对方说不好意思他已经下班了可以让他走么?人家不干说这还没喝完呢!SHINN看见ASURAN一愣往他那边靠了过去,众人哄笑道原来是男朋友来了哎呀长的不错嘛!
ASURAN硬忍下去后说我弟弟还小我帮他喝了,今天他下班了请让他走。说完拿过杯子全干了扯着SHINN往家冲。回去之后SHINN沾床就睡ASURAN坐在外面沙发上胃痛对着LEAR发牢骚。REY坐着看了SHINN好一会儿后给他弄了张帕子搭脑袋上,SHINN闭眼喃喃着说了几句,REY一难受,俯身吻了吻他额头。
那晚ASURAN痛了一夜,REY难受了一夜,两人刚好配对胡乱聊着到了天亮。
天快亮时ASURAN突然觉得这么被动的等待着回应他会急疯:其实生活中的压力是累积的,碰到了某个东西之后一激,人那么前后贯穿的一想……完了,堆一块儿爆发了。
那天下班后ASURAN回家刚好遇到REY的病发作,SHINN被差去烧水了,他扶着REY坐下后一字一顿的说:“以后,药量,你一颗,都不许给我减。”REY向退了退,他从没见过这么可怕的ASURAN。吃了饭后ASURAN同SHINN凑了钱去买药,ASURAN送LEAR和SHINN上了班后回家又经过了那个地下室楼梯口,刚好碰到上次那老头。对方一见他嘿嘿笑了说要不要下来看看?ASURAN就跟着下去了。
说的很轻松,其实ASURAN心里在念个不停想我为什么要下去?
下面是意料之中的黑市店,卖枪支的,似乎还有其他东西。ASURAN看了会儿见那老头没理他也就开始自己看,天知道他为什么还那么放松,估计是受刺激了……有人下来买东西谈价钱,那老头说了会儿带着对方走了,把ASURAN一人晾在了那里。这信任度敢情还真高,ASURAN也就完全没有辜负他。他到处走着看着那些枪啊弓弩啊什么的;后面一个柜子放了些小工具,多是钢线和匕首,做的精致,ASURAN看了会儿抬手摸了起来。
男孩子,又是军人,对武器那是自然喜爱的。
那老头回来后说,喜欢那些东西?
ASURAN也不藏什么直接说喜欢。
那老头说你是军人吧?
“是的。”
老头还要再问,那边有顾客来了,叫着要看刀;ASURAN自己又看了会儿枪见又一个顾客下来似乎是要调准心,对方见他站在柜台内直接将枪给了他。他一愣,那老头却说:“接了就做完。”
于是他老实听话的将枪调好双手递了回去。
ASURAN突然说:“我缺钱,晚上在这里做可以么?”
“可以。”
在那里工作了段时间之后ASURAN问那老头说你一眼便能看出我是军人么?老头哼了声说当然,血的味道特别重。ASURAN笑了笑没再问,他知道自己身上的罪孽,但也清楚上天给予的救赎,这里面没有疑惑或不安。
活下来了,就不要觉得耻辱。
那之后家里人吃了饭甩了刀叉都往外冲,REY留下来收集情报。四月初的一天三人回家后REY突然说,有人给了我们个信息,大家看看。
LEAR和SHINN对看了几秒一起冲了过去。
那信息很简单,就是说如果是潜逃军人请同他们联系,留言人是S。
LEAR说别回SHINN说回,REY说别回ASURAN说回,打平了,等于没说。
LEAR说这是陷阱REY说这还不确定;SHINN说反正没地方试小心点先回了再说;ASURAN说回的东西试探一下就好,信息肯定看起来都是陷阱,莫非现在还有人敢正大光明的联系我们?
最后四人开始猜拳,ASURAN是没有战斗力的,最后SHINN一人扳回全局开始发邮件;ASURAN说你就说让他给个人资料,还要给个证据能证明那个人资料就是他本人,服务器多跳几个,别让他们追踪过来。
SHINN点头照做了。等了几天人家真发了消息过来说我是以前军部的,个人资料这么给出去太危险况且我们也不知道你们的身份,我们现在在尽量联系以前潜逃的军人,希望回来,我们可以为他们做政治庇护让他们转往其他国家。
ASURAN说算了,我们又不是要求庇护。
晚上弄纸条时ASURAN却对LEAR说你去吧,如果这个是真的话你就去,别在这里了,这里埋没你。LEAR说这里似乎更埋没你呀大英雄。
“我有留下来的理由。”
“我也有。”
ASURAN一扁嘴转头不再理对方,他生气了。LEAR笑了会儿说你别担心我,我的事还能让你操心么拜托。之后安静了会儿他又说,我觉得,JULE可能看不见东西的……
“那我就进去。”
“你疯了。”
“没有。”
“感情用事。”
“救他不是感情,救他是一件事,说了就要做到的一件事。”
“……随便你怎么说,他出不来你就一辈子这么折纸条么?”LEAR似乎也生气了,坐在一边手上纸条一扔。
ASURAN拣过对方扔掉的纸条说:“你不用帮我这么多的,我自己来吧,你去睡了,其实一直都很感激你,为了REY为了YZAK……”
“谁是为了他们,脸皮厚……”LEAR喃喃的笑了,心里沉得很。
“随便吧。”ASURAN笑笑,“我一辈子都感激你,真的,以后你让我做什么我都做,只要我能。”
“……哦。”
“去睡!我也马上就去。”ASURAN推推对方,LEAR顺势一拉将他拉了过去;ASURAN指着他说别疯了你明天起不了床的,拍拍他肩膀让他去睡了。
LEAR无奈的站起来向木瓜同志道了晚安后突然又问:“你身体还好么?”
“还好,我比REY好,我不需要药物控制。”
“不能操劳吧……”
“我不操劳,叫你去睡了。”
“唔。”
晚上躺下之后ASURAN开始整理最近发生的一切事情,而且自己在那枪支店工作了段时间也了解了很多东西。想到后半夜时他突然想如果YZAK已经看见了那些东西,他会以什么方式传出这消息呢?
第二天他叫LEAR去看了看从那边卫星过来的货都是些什么,LEAR看了说都是蔬菜,连肉都没有。
ASURAN想了想说你觉得消息要传出来,放哪里最合适?
LEAR说,袋子上。回家之后REY却说,袋子上太明显或许是在袋子里面;SHINN听了说他们能有机会接触到袋子么?那都是最后出港时才装的。
“……莫非是在菜上面?”ASURAN发着抖问出了这句话。
天哪,这怎么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