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乱弹——我想写的那些桥段》水煮胖头鱼

5、乱弹五

　　顾容一直觉得，作为一个只是有点热爱相亲这项大业的普通人，自从她考进A大念研究生，住进了这座江湖人称“女王楼”的研究生宿舍楼404套间里之后，她的人生观简直遭受了毁灭性的打击。

　　应用气象学的研二生，名字很猎奇，叫做江红虹，师弟师妹们尊称“工口姐”，师姐师兄们叫“小攻”。坚决拒绝别人全名全姓地叫她，用她自己的话来说就是——“老娘的名字念起来傻逼写起来我特么自己都要连看好几遍是不是写错了”
　　看似是前途无量的未来天气预报台女主播，实际经常翘课蹲宿舍在网上倒卖黑货，洗起黑钱来比专业会计还会做账平账。
　　听说其家里原本是倒斗世家，专挖帝王墓，眼下家里老宅里还藏着大批的古董。
　　原本江红虹这一辈还有八个兄弟姐妹，可是由于家业的特殊性，孽债太多，全都还没活过二十岁就“被夭折”了。于是，八字够硬挺过了二十岁的江红虹，为了小命着想，果断地从倒斗业转行干起了倒卖私货。

　　法医专业新招的研二生楚清，医学部的新晋的冰山美人。
　　出生在部队大院，正儿八经的红二代，身为老父亲的老来女，颇受家族宠爱，老父是当年打天下的老红军，上面还有三个哥哥，大哥二哥都在军队里任职，三哥比她还要大十岁，在东景市警局刑侦支队当着大队长。
　　模样漂亮，但是却生了一张万年不动的面瘫脸，对解剖有着超乎寻常的热爱。每次宿舍偷偷摸摸开小灶买鸡鸭鱼肉回来都由她亲自动手处理。
　　楚清天生八字轻，容易招惹阿飘，可由于专业关系经常跟老板跑阴森鬼气的地方，每次出勤回来都会带着奇奇怪怪的东西回来半夜扒门挠墙。

　　中文系古代文学专业的女博士安如玉，生得清婉秀丽，标准黑长直，小身板娇娇弱弱，说话细声细气，以及总是无辜得如同一朵小白花似的单纯神情。
　　看着明明这么符合言情小说女配的外皮设定，内里却全然不是那么回事。实际上，安如玉是能单手劈板砖空手夺白刃的女壮士，整个家族往上数五代都是混黑的，其父更是整个东景市的扛把子。
　　原名“安吞玉”，在安如玉年满十八岁那年就果断偷了家里的户口本去公安局给改了名，从此告别暴力愣头青二逼少女时代，减肥美白扮娇弱踏上女文青的大路。
　　上头还有个哥哥叫“安咬金”，如今当家做主开始洗白家族产业，东景市最出名的那几家拳馆、保全公司就是其名下产业，下头有一对双胞胎弟妹，安含银和安守珠，现在正在东景市某家贵族高中里称王称霸带枪上学。

　　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专业搞唯物主义研究的女博士谢遥，笑面狐狸一只，身为马院院长灭绝老太的得意门生，深得真传，一边跟着灭绝做课题一边带本科生的课，硬是把选修课一样的《马克思基本原理》给撸出了百分之四十的补考率。
　　实际上，这位大神是道门隐山第二百零七代单传弟子，风水相面改运抓妖镇邪样样精通，号称搞教育是人生理想，抓妖什么的只不过是副业糊口而已。
　　不过，当谢遥很谦逊地报出自己出手看一次风水的价位之后，原本坚持唯物主义的安如玉都差点跪地求包养拜在门下当弟子。

　　经济学专业的研三生叶宣，重症宅腐基一只。
　　当年报考导师的时候特意选了个资历最年轻的老板，除了学年末考试、论文答辩，除非地震才会勉为其难地下楼。
　　混日子混得十分低调逍遥，直接导致她老板到现在都不知道自己一众男弟子里还有这么个姑娘存在。
　　是校门口小炒店外卖的忠实拥簇者，身上的卡里，只有小炒店的会员卡是充足了钱的，其余的全部被她换成了漫画手办游戏碟。

　　再加上实际身份诡异，居然会学猫叫抓老鼠的哈士奇小哈一只。
　　以及看似最正常被无辜打入这间套间的数学系研一新生顾容。
　　凑成了，女王楼的传奇。

　　——————————片段，顾容·第一次见面的那些鸡飞狗跳囧囧有神。

　　今年的数学系的研一新生顾容拎着行李，在研究生宿舍楼的楼管阿姨面前办手续签字拿钥匙。
　　“小姑娘，你分的宿舍挺好，是404套间的4042。这间里面才住了两个人，位置够宽松的。”大嗓门的楼管阿姨拍着D罩杯的大胸，笑呵呵地说，“我们这栋宿舍楼有点特殊，下面两层是男生住的，上面两层是女生，中间有门卫室、铁门和自动门卡系统，你放心，有阿姨们守着门，那帮小兔崽子没胆子冲岗夜袭！”
　　顾容乖乖地笑笑，努力克制自己不要看向楼管阿姨性感的低胸裙和那呼之欲出的D罩杯……
　　顾容从阿姨手里接过了宿舍的钥匙，“谢谢阿姨。”

　　“哎，小姑娘真乖。”楼管阿姨笑得眼睛都眯成了缝状，忽然，看到一个轻飘飘地飘过来的白色身影，连连招手，“哎哎！4041的！小安小安！”
　　白色身影僵住，慢慢飘了过来。

　　顾容看了过去，发现这位穿着白色连衣裙的姑娘真的是用飘的在走路，两条腿都迈不开的样子，全然一副弱柳扶风虚弱娇怯的样子。
　　“来来，小姑娘，给你介绍，这个啊，也是你们套间，小安。今年是博士第二年了吧？”前半截对着顾容介绍，后半截，热情的楼管阿姨扭头问了白裙美人一声。
　　“嗯……”回答的声音小得让顾容必须竖着耳朵才能听清。
　　听到回答，顾容有些诧异地看着这个看起来随时都会被风刮倒的娇弱学姐，深觉她看起来似乎比自己还要小上几岁，竟然已经是女博士了！
　　一时间，对女博士这个特殊物种的敬仰充满胸怀，顾容恭恭敬敬地喊了声“师姐。”
　　“嗯……”白裙美人稍稍抬了抬头，撩起眼飞快地看了一眼顾容，又飞快低头，只给顾容露出一个乌黑的发顶，声音比刚刚更小了。

　　顾容：【好胆小的学姐……】

　　“中文系的这些小姑娘都是这么娇娇弱弱的，”楼管阿姨爽朗地呵呵笑着，“快上去吧快上去吧，小姑娘跟着小安一块儿去宿舍吧。经过男生那几层的时候别抬头冲过去就好了，现在夏天总有那么几个不长记性的小兔崽子喜欢在走廊里遛鸟，等会儿我就拿扫帚上去收拾他们。”
　　“……”顾容忽然深觉节操哗啦了一下。
　　“学、学妹……”白裙美人鼓起勇气小小声地喊了顾容一声，又有些无措地飞快低头，“我们……我们走吧……那个……我帮你拎行李吧……”
　　“不用了师姐，谢谢哦。”评估了一下对方瘦弱得跟麻杆一样的四肢，顾容决定此时还是客串一把女壮士。

　　埋头穿过阵阵狼嚎的男生楼层，终于达到了404宿舍。
　　中文系师姐很不好意思地抬头对着顾容笑了笑，“套间的客厅里有点乱，不好意思……”

　　然后，中文系师姐缓缓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映入眼眶的，首先就是一套布艺沙发和一台挂壁式电视机。

　　顾容立刻就被A大这超乎了一般大学宿舍的配置给闪到了眼。
　　——【我去！饮水机啊！冰箱啊！电视机啊！无线网络路由器啊！空调啊！还有边上那个！是独立卫生间啊！】
　　正准备感叹恭维“师姐真是谦虚这宿舍哪里凌乱了”的顾容，正准备说出口的话，忽然就卡住了。
　　原因是——

　　“成了成了成了！！！我把鱼偷渡上来了！！！”

　　——【等等！这个忽然欢脱起来的大嗓门是怎么回事？！！！】

　　刚刚在套间外边还一副娇弱无辜模样的中文系师姐一进门就迅速变了一张脸，欢脱地从自己的白色连衣裙下边摸出一条亢奋地甩着尾巴的鱼，大概有二十厘米长的样子，让拎着行李跟在后边的顾容一下子就囧住了——【等等！这种东西是怎么藏在裙子下边的？！】

　　“楚楚啊楚楚！——楚楚呢？叫她来收拾。这是活鱼啊活鱼！现杀现做最好吃了！”中文系师姐顶着一张言情小说里标准女配的小白花一样的脸，欢脱地趴在门牌上标着4042的宿舍门上扒门。
　　那条被偷渡进来的鱼被无情地砸在客厅地上的食盆里，一条满脸严肃的幼生体哈士奇晃晃悠悠地凑了过来，黑色鼻头耸了耸，确定是活物，然后一爪子挥过去，把活蹦乱跳的鱼给拍成了半死不活地翻白眼后，又悠哉悠哉地晃回了沙发边上的软垫子里，趴下，继续严肃思考宇宙与人生。
　　期间，没有给顾容这个入侵的陌生人一个眼神眷顾。

　　顾容：= =【额呵呵呵呵……额呵呵呵……小哈果然不愧为会帮着小偷搬家的最二之狗……等等！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这是宿舍吧宿舍吧宿舍吧宿舍怎么会有养狗！！！！】

　　被中文系师姐欢快扒门的那间宿舍，门，忽然大开，从里面刷刷飞出了几道雪白的光影，直冲中文系师姐的面门。
　　“小心！——”顾容惊叫出来。
　　只见中文系师姐神色不变，依旧是那张挂着欢脱笑的小白花脸，淡定地一个下腰，将危险躲了过去。
　　刷刷两声，顾容只觉脸颊边一凉，咔哒咔哒扭头往后一看，两把雪白铮亮的手术刀正插在套间大门的门后。

　　顾容：【妈、妈妈！我好像一不小心闯进黑手党的总基地了！】

　　“师姐，楚楚十二点多才从凶案现场回来，大半夜的又有奇怪东西过来扒窗，到了早上才消停，她才睡了不到六个小时，你这不是找削么。”懒洋洋地说着风凉话，烫着大波浪卷的女生从4042里踩着拖鞋啪嗒啪嗒地出来，打开冰箱找了一带牛奶出来，看也没看就插了吸管开始喝。
　　才喝进去一口，女生的眉毛一拧，脸皱成一团，把牛奶袋子凑到眼前一看，立刻就炸毛了，对着4041的房门就吼，“姓叶的！过期的牛奶就不要放在冰箱里！食物中毒会死人的！”
　　过了半晌，中文系博士师姐小小声吐槽难道“小叶又饿晕在宿舍里”的时候，4041的门吱呀一声开了。
　　穿着小熊□□睡衣，头发如同稻草一样的女孩子抱着一个限量版的云雀抱枕从宿舍楼飘了出来，眼神呆滞，全然无视了怒发冲冠的波浪卷女生，飘过她身边，打开冰箱，摸出一盒冰淇淋之后，又飘回房间里。
　　嘭的一声，门，关上了。

　　“我去，那是我昨天刚刚买回来的冰淇淋！”波浪卷女生暴跳如雷踹桌子。
　　中文系女博士笑嘻嘻顺毛，“没事没事，下次叫门口冰淇淋批发的那家再送你两盒哈根达斯——呐，现在先帮我去把楚楚弄起来杀鱼。”
　　“她会拿昨天解剖尸体的那把刀出来杀了我和你的。”波浪卷女生斜眼，“至少五盒，不准拿快过期的凑数。”
　　“行行！快去。”

　　“我说，这位是？”忽然，从套间门口传来一声清凌凌的女声，疑惑地问。
　　波浪卷女生掏出眼镜戴上，看见门口正杵着个一脸呆滞石化的陌生小姑娘，而发问的人，刚刚打开门就被活人堵门的宿舍大神。
　　进门的女生穿着衬衣西裤带着金边眼镜，看上去就是一副“为人师表”模样，她挑挑眉，指向石化中的顾容，“小攻，这是谁？”
　　波浪卷女生眨眼，无辜，“报告大王，不知道啊，怎么忽然就出现了个活人？”
　　“汪喵~！”小哈也严肃地叫了一声，表示附和波浪卷女生的话。
　　“蠢狗说了多少次了，不要装猫！”宿舍大神冷笑一声，一脚踹开装猫卖萌的二货哈士奇，又看向波浪卷女生，“说过多少次了，不要叫我大王！”
　　“好的大王！”
　　“不要叫我大王！叫我女王大人！”
　　“是的大王！”
　　……
　　……
　　……
　　石化中的顾容：【哎喂你们理我啊理我啊理我啊啊啊啊啊】

　　——————————关于谢师姐的职业问题

　　“你一个抓妖镇邪相面改运看风水无一不通的女道姑，跑来搞唯物主义的研究，真的大丈夫？”
　　“嘛，主职和副业的关系而已。一个是兴趣，一个是为了糊口。我从小就向往成为人类灵魂工程师，思政工作什么的最适合我了。虽然工资低了点，但是，我们不能为了钱这种俗物放弃理想嘛。”
　　“信你才怪！”
　　“再说了，师门规矩，弟子传人都要有现世文凭，我师父也是刚刚恢复高考那年就考上Q大物理系的高材生啊，后来还去美国某名校念了几年核物理的博士，美国那边好多研究所都开了高薪要留他的。和他同期的本科同学大半进了中科院，还有几个转行从政去了ZNH，其中最出名的那个就是最近总是出现在新闻联播里的那位。”
　　“……这么碉堡……？”
　　“所以嘛，主业和副业什么的最萌了。”
　　“说起来，师姐啊，你们这行到底能赚多少？”
　　“唔，这么跟你说吧，这张辟邪符，本金不到十块钱，对外出售，我们隐山统一售价六百六十六块人民币，童叟无欺。看着我们是同学，而且你这学期还选了我老板的辩证唯物主义的份上，给你个友情价，一百块。买三张的话，我再免费送一张镇宅驱灵符给你们贴门口，保管再没有不开眼的阿飘过来找你们夜聊哦。”
　　“……仙师！”
　　“怎么了？”
　　“贵山门，还招弟子吗？！”

　　——————————片段·关于安如玉的事

　　某个晚上，从实验室里累得跟条死狗似的滚回来的楚清翻遍了小客厅冰箱里每一个角落，绝望地发现泡面已经被江红虹和叶宣这对狼狈为奸的万恶的宅女党给扫荡了个干净。
　　楚清站在窗前眺望已经熄灯许久的食堂，默默内牛满面。
　　果然，她注定只能吃楼下小超市的三无产品么……

　　楚姑娘拿着钱包正准备去楼下小超市买个即将过期的面包凑合凑合的时候，谢遥给她带的本科班开完了班会，悠哉悠哉地回来了，见到楚清一张面瘫脸比往常更瘫，忍不住笑，“还没吃饭？走吧，我刚开完班会，现在挺饿的，一起去吃夜宵。”

　　愉快的夜宵过程中，谢遥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外表看着弱柳扶风娇娇柔柔的中文系女博士安如玉同学，实际上，她家是东景市最大的□□头子，她爷爷在整个□□这条道上至今都是威名赫赫，这家混黑的直到她大哥两年前接手的时候才开始渐渐洗白，目前东景最大的几家保全公司和武馆就是安家明面上的产业。
　　别看安如玉名字文绉绉的，长得也娇娇弱弱跟林黛玉似的，实际上——
　　“那就是个能单手劈板砖的女壮士！”谢遥一边剥小龙虾的壳一边吐槽，“还有，她原名叫安吞玉来着的，才不是什么安如玉。”

　　想当年，也就是谢遥刚刚研一的时候，有一次正好和安如玉一块儿去外边帮导师办点事，结果一不小心弄晚了，回来的时候已经将近十二点。
　　“学妹你是不知道，当年咱们校区这片地方，方圆百里都是一片荒凉，连路灯都少得可怜。我们俩下了公交车，还得走个二十分钟才能看到大门，结果，走半路上，就冒出来三个拦道打劫的。”谢遥说。
　　“我当时还都没反应过来呢，你安师姐就直接一个回旋踢把打头的那倒霉催的家伙给踹飞了，然后从路边捞了块板砖就两眼放光地冲上去跟对面拿着管制刀具的三个混混械斗去了……啧啧啧，你师姐我就跟一傻逼似的捏着张黄符蹲路灯底下围观安如玉踩着七公分的细高跟凉鞋把板砖舞的呼呼生风……”
　　谢遥很沧桑地说，“至今我都记得，我拨110的时候，对着电话那边的警察大叔差点就帮那几个混混喊救命了。”

　　“你以为这就是高潮了吗？学妹你太天真了！”
　　“一个星期之后，我帮老板上了一节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课，下课之后在楼道里碰见上完选修课准备回宿舍去的安如玉，然后我们就一块走了……然后……我们俩就被一群小混混给堵在教学楼门口了……”谢遥眼神沉重，连小龙虾都忘了剥，“啧啧啧，那架势……光是管制刀具我都看见了十几把，领头那哥们雄赳赳气昂昂，不用说都知道是来给小弟找回场子的。”
　　“你以为，又是你安师姐变身赛亚人打退敌人拯救世界吗？你还是太年轻了，学妹。”
　　“那位领头的哥们，狠话还没放完呢，一瞥见安安静静站我边上的你安师姐的正脸，当下就抖得跟只鹌鹑似的，满口脏话黄腔立马就变成了标准的普通话低声下气的一口一个‘您老人家’，那副低眉顺眼的小样，我特么还以为自己看见伺候慈禧太后的小李子了呢。”

　　“……然后呢？”
　　“然后……不知道哪个本科的小兔崽子把当时的情况给照了下来，发到学校论坛里去了，标题还挺耸动，《太子女现身A大，马原老师竟是□□高手》……”
　　“等等！好像不对啊！”
　　“我也知道不对啊！关键是你安师姐那副小白花的模样和我这幅面对恶势力毫不退缩的样子形成了鲜明对比啊！那帮不长脑子的兔崽子就把□□太子女的头衔按我头上了啊喂！老娘家里上数三代都是根正苗红啊！”
　　“咳……女道士说什么根正苗红……”楚清扭脸，“然后呢？”
　　“然后……”谢遥很忧郁，“我被老板请去办公室喝了三个月的茶，话里话外都是虽然家庭成分不好但是只要我肯上进迷途知返组织还是乐意接受我的欢迎我尽早和腐败的旧家庭划清界限归入无产阶级的大队中……”
　　“噗！”
　　“不要噗啊学妹！这是真的啊，那帮我代课的本科生还底下一个个喊我极道鲜师啊！我那年的奖学金差点都泡汤了啊！”
　　“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把我那窝在山沟沟里搞核物理研究实验的师父给挖了出来，洗刷干净送到老板面前，跟她证明我真的是核物理学家的养女，才不是什么□□大小姐也没有伪造身份证件！为了打消老板的怀疑，我还跟老板说，我是利用思想武器将这些地痞流氓逼退的，马克思主义的光辉笼罩大地，这些混混被我感召了决定洗心革面重新做人，啊对了，我还跟老板说领头那个地头蛇是我本科在某间三流高中实习交政治的时候的学生。”
　　“噗！”
　　“都说了不要噗啊学妹！”
　　“所以你就是这么荣登马院院长爱徒宝座的吗师姐？”
　　“怎么可能这么容易，我后来实在看那帮嘀嘀咕咕传八卦的本科小家伙们不爽，就三个月内给他们撸了八场随堂闭卷考试，考试结果全部计入期末总分评定，问题全是从我的论文里抽出来的，保管他们在书上翻不到答案。然后，那一年，我记得，”谢遥怀念往日辉煌战果，“补考率到了百分之四十，教务处还派人来找我商量是不是放宽标准。”
　　“师姐你怎么说？”
　　“我当然是义正言辞表示思政教育是人立身之本！思政教育不合格的容易出危险品，对这个社会的威胁有多大不是这些不从事思政教育的行政人员能够想象的！”
　　“噗！”
　　“嘛，从那以后，我就成为老板的心腹爱徒了……特别是，那年的补考费给一贯清汤寡水的马院狠狠补贴了一把。一个学分一百块呢。”

　　“当然么，帮安如玉那家伙顶罪，也是有好处的。”把最后一只麻辣小龙虾剥干净吞吃下肚，谢遥拿着纸巾擦擦手，露出一个和蔼无比的笑容，手往后一招，“老板，这桌结账，加一份凉拌毛豆带走谢谢。”
　　“哎呀，谢姐您又这么见外！都说了多少次了，您在我黄三儿这儿都包在我账上！今天的小龙虾是我亲自去郊区收的，活蹦乱跳的，保管新鲜，我刚刚叫厨房给您再做了一份打包带走！”
　　出身部队大院的红二代楚清姑娘眨了眨眼。
　　谢遥笑得亲切自然，“真是，这怎么好意思。”扭头，看楚清，“校门口这一片的大排档杀熟宰生可厉害了，原来我念本科的时候都没来过几次，太黑了。不过，以后你来吃的话就报我或者安如玉的名字，这一片的老板都是安如玉家的小弟，大多数情况都免单，要是你实在抹不下面子白吃，至少也能打个对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