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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第12章 一休哥出走了 ...


  •   岳依依与拓跋思颐约好了第二次见面的时间,她饿得快晕倒,自然情绪已经到了快控制不了的边缘。虽然他很想马上就把一些他觉得有问题的细节告诉她,还是忍了,等到条件允许的时候应该会更尽善尽美,已经等了这么多年,再多等些时日也不是难事。

      她走到门口,后院还是鬼哭狼嚎,她已经饿到抽筋,对这些充耳不闻,程翀宁在门口等着他,一问也是才到。才准备开门上车,拓跋思颐从身后叫住她,将仔细包好外包装袋的衣服交到她手上,“衣服你母亲虽然把绣线部分补好,还是放在你那里,你再帮我仔细研究一下。”

      “对你来说这么贵重的东西让我保管,这么放心我?”

      “我不会做不放心的事。”

      再次开车后,程翀宁奇怪问她,“刚才那个男人是谁,难道我问错地址了,这里不是容启轩的住所?”

      岳依依没有接下茬,她大概是饿晕了,发现程翀宁体贴买了她最喜欢的素油面包,忙着往嘴里狂塞着,一边发现后视镜里那位好看得掉渣的男人还在原地驻足看着她。她看着后座椅里的那件有求于她的衣服,隐隐头皮发麻,不只是拓跋先生,她从第一眼看见这件衣服到现在,疑点已经可以堆成一座山了。而且从下午接机乌龙到现在,让她无比怀疑突然平地蹦出来的这个男人太奇怪,一件件事的串联,安排,都那么刻意,现在看来所有矛头都是为了找到她,可是为什么呢?难道,拓跋思颐知道她的秘密?知道她对衣服有种特殊的能力?

      “程翀宁”她塞了满满一嘴面包,仍不忘伸手去揉他的头发,“你知道有人姓拓跋吗?”

      程翀宁瞥了她一眼,淡淡说着:“拓跋是五代十国时的鲜卑族姓氏,后来应该都汉化了吧。北魏孝文帝不是叫拓跋宏么,不过他后来把拓跋改姓元了,据我所知应该没有再姓拓跋的人了。”本来他还想说他父亲的生意圈里好像有位姓拓跋的朋友,不过想想这世上哪有这么巧的事便没说。

      “刚才那个男人就姓拓跋,我妈和他妈年轻的时候是好朋友,后来各自结婚失去联络,他妈很早便去世了。身前一件衣服,据说只留下一件衣服,绣线部分坏了,只有我妈会补,于是找到我妈,大概就是这么回事,抱歉刚才没理你,我实在太饿了。”

      “这个男人和容启轩是什么关系?”

      “没问,很多问题都没顾上问,姐现在能吃下一头牛,再不放我走我都要吃人了!”

      “衣服你母亲已经补好了,为什么还要放在你这里?你不觉得非常奇怪吗?”

      “这件衣服他还有问题没有整明白,希望我能帮他。”

      “你好像不是学纺织的,你是学商贸的吧,他费这么大劲是为了找你帮他?”

      “我也觉得奇怪,可是往往事实就是如此奇怪我们才更好接受是吧,太正常了反而讲不通。要么我们先去大吃一顿吧,你这点面包只够我塞牙缝的。”

      回到公寓时,母亲已经睡了,看了眼母亲的行李,随身用品,睡着时微锁的眉,她摸了摸母亲放在被子外面温热的手这才放心也去睡了,母亲来了,就在她边上,一切才无比真实起来。

      第二天一早,她还在梦乡便闻到母亲做了桂花糕,揉着眼睛,顶着一头鸟窝,她一屁股坐在饭厅,今天她没穿那件四季如春,捂得像只熊,昨天晚上洗澡时她发现紧贴背心的皮肤确实黑起来,程翀宁一如既往穿戴整齐地坐在对面桌子上有些走神,她看着她妈,“妈,美国可没有这些食材,你不是大老远从中国背过来的吧?”

      “是啊,不过带过来的不多,你省着点吃。给翀宁留着点,别全塞进自己嘴里。”

      “妈,你就是偏心眼,一看见程翀宁就偏心眼,你明知道我不愿意出面帮别人什么衣服方面的忙,还是让我帮着那个阿拓,您是不是一直想生个儿子啊,觉得我是女孩子特别遗憾啊。”

      “唉哟,我的小公主,我只一句,你有这么多句等着我?这些年不是人家翀宁照顾你,我这个当母亲的不要谢谢人家吗?”

      “明明我在罩着他,照顾他嘛,我们是哥们、兄弟、手足,被您一讲,都生分了。”

      她母亲对她投来意味深长的一瞥。

      程翀宁这时在饭桌另一边终于开腔,“前阵子法学院里有个对外援助的项目,本来不对一年级新生开放,可是我通过了考试,你知道我在国内就一直喜欢法律……在另一个洲,大概要离开一个月。”

      一是一大早还没顾上吃,她非常饿情绪铁定不会好,二是他竟然准备丢下她一个人去搞什么法律援助,她才需要他援助好不好,这两个理由加在一起,她身后的火焰相当高涨,“丢下我一个人!一个月!我知道你一定嫌弃我麻烦事多是不是。”她还带着哭腔。

      “你母亲过来了,再说不是你在照顾我?”
      “你!”她更加火光冲天,他竟然还用她任性时的嘴脸反击她。

      他的心情也复杂,可是她一再强调的哥们和手足而不是婚姻,他想让自己冷静一段时间,现在看看她眼睛里的泪光,终是不忍,“最多一个月我便回来了。”

      “走吧走吧,你回来的时候,会发现我嫁给别人了!”

      “嫁给别人了?”他挑着眉,“你不是当我亲哥吗?要嫁人不等亲哥回来再嫁?”

      “你!”

      她母亲端着豆浆从厨房出来,发现两个孩子的战争已经打响,轻轻叹了口气,“依依,你的性格总这么强可怎么是好。”

      “妈——”

      “行,我不讲了,你又要讲我偏心眼,其实你天天赖着翀宁也不是事儿,你也该独立点了,我觉得翀宁能出去闯闯,锻炼一下是好事儿。”

      她拿起桂花糕狠狠咬了一口,这一口不幸咬到舌头,刚才泡在眼睛里的泪水噗噗全洒了出来。程翀宁站起来回屋收拾了一个简单的小行李箱,路过依依时略略停顿了一下,和她母亲点了下头算是告别便开门走了。

      她母亲看着呆呆愣愣的岳依依疑惑不解地说:“是你拿人家当手足,时时不忘撇清关系,这会子又在这里掉眼泪,连我都要迷惑你是不是喜欢上人家了,不过翀宁是知道的,你再怎么抹眼泪还是当他是依赖,是大哥,并不是爱,否则他不会这么走掉的,孩子,我讲得没错吧。”

      “妈——”她终于扑进母亲怀里,还好她妈来了,让她在沧海里一直有根浮木在抓着,程翀宁与母亲对她一样重要,天大地大除了这两个人她一无所有,“我不习惯没有程翀宁的生活,这么多年,我们一直在一起,结不结婚我们也会一直在一起的。”

      “你当人家翀宁是什么?人家也是七尺男儿,妈看在眼里,相信你也比谁都清楚,翀宁对你是男女之间的爱慕之情,他当然希望你也如此,如果你不是,目前这样两个人分开冷静一段时间,我看挺不错的。你也老大不小了,不要动不动就扑到我怀里哭,其实这些道理我看你明白得很,再逃到我的胳膊肘下面,你心里也明镜似的,你在我这里得到的片刻安慰根本拯救不了你对翀宁的愧疚。”

      她从她母亲怀里抬起一张浮肿的脸,有些怀疑这是她母亲吗?“妈,其实我哭一哭就好了,你讲得没错,错全在我,翀宁走了,日子也还得往下过……上午我还有课,好不容易约来的,不帮您收碗了,晚上回来让我带些面包吗?”说完她进了房间。

      “带一些也可以,”母亲还想再跟她讲讲那件衣服,可是女儿关紧了卧室房门,难道刚才话说重了?自从依依求学后,母女相处时间越来越少,她是越来越不懂这个女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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