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陈年旧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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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柯南顺着泽井的视线往上看，依旧是一片灰白色的高楼，什么特别的也没有。泽井靠在他的爱车上，对一脸不解的柯南说：“你要不要上去看一看？”
“可以吗？”柯南收回视线，好奇地问道。
泽井光站直身体，双手插兜，耸了耸肩：“走吧。”
柯南跟着泽井绕到旁边的小巷里，立刻震惊在原地。眼前的是一片废墟，从废墟的模样看来年代久远，只是不知道为什么没有被清理或者是重建。这片焦黑色的废墟在这群住宅之中显得格外的显眼。
“这个是……”
“我家。十年前起了一场大火，全烧光了。”泽井平静地回答，推开铁锈斑斑没有上锁的大铁门，径直走进院子。院子两侧草木青青，樱花树枝叶繁密，好像与不远处的烧毁的建筑格格不入一样。玄关处的门已经被烧毁，再加上曾经有消防队还有警察进出，大门敞开，根本用不着任何钥匙。柯南跟着泽井走进去，凝视着一片惨不忍睹的焦黑，踏着摇摇欲坠的破楼梯，上了二楼。
“这边来。”尽管已经面目全非，泽井还是很清楚每个房间的位置。他带着柯南走到曾经的厨房的位置，洗手池和灶台早已面目全非，布满蛛网灰尘，而在洗手池旁边的墙壁处，竟然有着粗大的裂痕。柯南下意识转头看向泽井，泽井平静地点了点头，嘴角还噙着一抹无奈的微笑。他紧紧闭了闭眼睛，再度睁开，漆黑的瞳孔显得无比深邃，望不到尽头，一不留神好像会被吸入一样。
这里，就是火灾的源头，墙后的电线老化短路，火势从厨房蔓延，吞噬了这栋别墅。
柯南狐疑地用余光瞥着泽井，泽井带他来这种地方究竟有何用意？突如其来的阵营倒戈，着实让他理不清头绪。泽井仿佛没有考虑过柯南的感受一般，自顾自地说了起来：“这里十年前发生的那起火灾，可不是什么意外。”
“你是说……”
“那天晚上老爸跟我说，解决完他手头的案子就带我去北海道滑雪，让我再耐心等等。”泽井突然扯起不相干的事情来，“现在想起来，那个大概是老爸对我做的最后一个承诺。如果那天我察觉到有什么不对，能够及时报警的话，或许就不会……”
泽井低着头，撇过脸，柯南看不清他的表情。泽井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那天晚上老爸叫我去月司家里去做作业，我还觉得奇怪，老爸就强硬地把我赶走了。我刚走了不远，就看见……”
泽井用手深深捂住脸，肩膀在不住抖动，可是他的声音却没有丝毫的颤抖。“我看见那片烧红半边天的火光，还有鲜血，从窗玻璃那里，映着火光，能看到玻璃上都是血。那个时候我永远也忘不了。”
柯南望着泽井，一言不发。之前与泽井第一次见面的时候，目暮警官也在。目暮警官说泽井是因为去同学家写作业而逃过一劫。可是现在从当事人口里听来，却完全不是那么回事。
“你和月司先生……从小就认识吗？”
“是的，我和月司是中学同学。那个晚上我吓坏了，拼命往月司家里跑，在跑的时候好像看见了几个可疑的黑衣人。当时我并没有多想，跑到月司家里，把事情跟月司的父亲说了，他叫我不要把我所看到的说出来，只能说我到月司家做作业，对于火灾的事什么都不知道。”
“后来他跟美国的FBI同事联系，让我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在我父母被害没多久，北原叔叔也遇害了。我总觉得事情不那么单纯，为了揪出杀害我父母的凶手，我没有答应隐姓埋名加入证人保护计划，就加入了FBI。”
“泽井先生现在知道凶手的动机了吗？”
“老爸他在追查案子的时候发现了组织的存在，似乎与政要有什么关系。为了查清真相，所以他才会整夜忙碌，呆在警视厅里。当年老爸最后经手的案子我看了一眼，总觉得很像组织的作风，大概是老爸发现了组织的存在，就被组织灭口了。”
“现在还留着什么线索吗？”柯南紧盯着泽井被捂住的脸，小心翼翼地出声问道。
泽井放下了捂住脸的手，他的眼眶有点红，但是双眼炯炯有神，散发着自信的光彩。泽井仰着头，脊背挺得很直，慢慢地说：“老爸他在赶我走的时候交给我一个笔记本，让我交给北原叔叔。那个时候老爸的样子很奇怪，很着急，拼命要赶我走。后来因为北原叔叔被杀，笔记本也没有交到他的手上。那个笔记本里的东西，我相信你明白的。”
“有提到那位先生的身份吗？”
“最后的笔记，是两个字，黑羽。”泽井意味深长地回答，满意地看到小侦探瞬间瞪大的双眼，“看来你知道这个线索的指向之处。”
“但是，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些？”柯南难以置信地问，告诉一个小学生这么多本该列为机密的事情，柯南很难相信，泽井的动机会很单纯。
泽井叹息了一声，蹲下来与柯南平视，他身上散发的强大的气势让柯南不由有些心悸。泽井很有耐心，看着柯南慢慢地后退一步，才开口说道：“你可不是什么普通的小学生。”
柯南立刻警戒地看着泽井，一言不发。
“要是想要与对方合作就要取得对方的信任，坦诚一些比较好，对吗，柯南君？”泽井坦然地微笑道，目光锐利得像狼一般紧紧盯着他，柯南的一丝一毫的反应都会入到他眼里，所以，现在，一点多余的反应绝对不能流露出来。
“的确是这样没错。”柯南扯出一个自信的笑容，眼镜在微光下反射着白光，泽井看不真切他的表情。
“你今天会出现在FBI的集会场所就是想要知道新派来的人会对你与FBI之间有什么影响，我没说错吧，工藤君。”
柯南吃惊地张大嘴巴，不解地问：“为，为什么你会知道——”
“这个可不是相田由希说的，不过看样子她早就知道了。工藤，一个普通的小学生怎么可能会引起组织的注意？除非他知道某些不为人知的秘密……”泽井干脆利落地打断柯南的话，“还有，不要把我们当成笨蛋。对于这种事，只要上点心眼，就会明白的吧。高中生侦探工藤新一莫名其妙失踪，与此同时又多了个江户川柯南，而且你们两位的相似之处，不用我再多说了吧？怎么说呢，你很鲁莽，也很勇敢，不过我觉得组织很快就会知道这件事，到时候你就会处于不利之中。”
面对泽井突然蹦出来的一大连串话，柯南着实懵了一下。他没想到泽井居然能够这么坦诚，如此开诚布公，让柯南的阴暗的猜测无所遁形。这个男人，能够轻巧地打击到柯南的致命之处，这一点，实在太像那位相田由希了。或许因为这点相田由希才对他有所不同吧，而泽井会答应与相田由希合作，大概也是因为这一点。实在是个可怕的男人啊。
“就算你知道我是工藤新一，你又想做什么呢？”
“当然是合作。”泽井毫不犹豫地回答，“我们毕竟有着同一个目标，不是吗？”
大家都是聪明人，就不用多说一些没有意义的话了。柯南垂着头思考了很久，泽井也没有不耐烦，仍旧是蹲在那里，一点不感觉疲累。没有时钟的滴答声，柯南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最终，他抬起头来，扬起一抹灿烂的微笑：“既然如此，那么情报……”
“我不需要从你以前得来有关组织的情报。我只希望下次你再碰上Medoc的时候，尽力从Medoc身上搜刮出情报，然后第一时间汇报给我们。我们也会尽最大能力协助你的。或许你现在还不知道Medoc对组织的重要性，但是我现在告诉你，她是组织进行某种不为人知目的最重要的一环。要彻底搞清组织的目的，就只能从她身上下手了。连Gin的分量都逊于那位Medoc，可见那位先生对Medoc有多看重了。虽然知道把这些都加在你身上你会很辛苦，但是现在已经没办法了，小侦探。”
泽井深深叹了口气，伸出了右手，无奈地说：“如果你同意的话，我们的合作就算成立了。”
柯南凝视着泽井伸出来的骨节分明的大手，思考了一会儿，才放上他的手。大手小手相握，柯南第一次知道，泽井的手是那么的有力。仿佛是能举起千斤重担一样，能够替瘦小的他遮挡住风雨。柯南眯了眯眼睛，晃去刚刚那些奇怪的想法，抛出一个问题：“泽井先生，为什么你不亲自上阵呢？毕竟你与Medoc好像有某种交情。”
“我去的话只会引起她的防备，百分百会失败的。她既然没有杀你，就一定对你还有什么别的考虑。我总有一种感觉，你与她的弱点，或许真的有某种牵扯。虽然不知道那到底是什么，总而言之，你去比我去好。”
“这样吗？”
“没办法啊。”泽井不顾地板上的灰尘，一屁股坐在地上，抱着膝盖叹着气：“我以前曾经在组织卧底，可是，没多久就被Medoc识破了，要不是反应快，差点死在那边。”
“泽井先生遭遇了什么事情？”柯南睁大眼睛，好奇地看着泽井。
“你也知道赤井秀一五年前做过卧底，两年前被发现的事吧。在赤井打进去之后，FBI为了保证任务顺利派人再度接近组织，就派我去卧底。一开始本来很顺利，借着Medoc得到那位先生的赏识。但是Medoc突然就发现了我的身份，不知道是怎么发现的。后来Medoc借着那位先生的召见组织了一场狙杀，如果不是我反应快，就死在那个破仓库里了。”泽井叹着气，“真是有够糟糕的经历呢。”
“但是能从Medoc手里逃出来，真不愧是泽井先生呢。”
“我那个时候可不像你那时候的情况，Medoc并没有手下留情，我察觉到仓库里埋伏着狙击手，开爆了三辆车，逃到大阪与同伴碰头，赶紧离开了日本。”泽井光站起来，拍了拍他西裤上的灰尘，朝空无一人的后面说道，“月司，你来了啊。”
趿拉着步子踱进来的是一个高大的英俊青年，只不过他脸上嬉皮笑脸的笑容很难不让人联想到幼稚园的小孩子。北原月司挠了挠后脑勺，笑道：“小光你的反应真快，真不愧是我认识这么多年的好友，真是心有灵犀。”
泽井翻了个白眼，往旁边挪了一步，将柯南暴露在北原的视线之中。北原立刻上前死命揉着柯南的脑袋，把柯南的头发揉得一团糟。“啊呀呀原来是柯南啊，真是好久不见，刚刚的事你就当作没看到吧。”
柯南跟着泽井之后朝北原翻了个不优雅的白眼。
作者有话说
第11章 陈年旧事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