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Inter High的正确旁观法Ⅱ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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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所以说，篮球到底是一种怎样的运动？
部长大人的答案——
是为梦想努力的运动，是青春哟。
根武谷前辈的答案——
可以在开场前吃大份的牛肉盖饭的运动。
叶山前辈的答案——
嘛，单说传球的话，是不会输给任何人的运动！
实渕前辈的答案——
是能够让我对于取得胜利这件事非常贪心的运动。虽然人家不擅长应付那种吵闹的环境呢。
5号前辈的答案——
在本篇中我基本没戏份的运动。
赤司君的答案——
是仅仅依靠喜欢这种情感无法取胜的运动。
副部长大人的答案——
赌上中二名义的运动…哟…
嘛，这最后一条可以忽略不计就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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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硬要用一句短语来总结今天，我会选择『运势最低的一天』。
唔…不过仔细想想，与其说是运势低倒不如说在七海真理的人生中，其运势就从未高过传说中的平均值。
所以这种时候果然应该用『没有最低只有更低』之类的句子重新概括一下才对。
嘛，如果非要我用例证的手法来证明以上结论…我想，眼下这种情况应该称得上『运势最低』的一个实例。
“我要宝矿力！”
“我也要！嗝——牛肉盖饭吃多了？嘛……”
“人家要Natchan的柠檬汁。”
“咖啡，thank~you啦。”
我手忙脚乱地执笔在便条本上记录：“…那个、大家说得太快了我完全来不及记录啊。”
如你所料，现在的我正被委以帮洛山篮球部的人生赢家们去小卖部买饮料的重任！
起因要从十分钟前说起。
刚观完了一场洛山游刃有余取得胜利的比赛，神通广大的部长大人居然带着我进入了洛山休息室，敲门时听到是这样的对话。
“喂，比赛结束了，一年级的去买水吧！”
“啊~~一年级今天比赛很累唉，前辈今天不是只有第三节上场了嘛。”
“…话说回来，赤司也是一年级啊？”
“呃，那…还是猜拳吧？猜拳比较好！”
部长大人忍不住“噗”出声来，但很快敛起笑，将手放在门把上同时宣告：“嗨，现在是AFC社团的突击检查时间！衣衫不整者请在三秒之内速速穿上衣服，以上！”
虽说是给了三秒时间，但却在话音刚落之际便推门而入，令我不禁为男高中生们穿衣速度捏一把冷汗。
“……”
我显然低估了现今男高中生们的穿衣速度。唔，看来穿衣速度和脱衣速度持正比呢。
“呜呃，别给我随随便便就进来啊藤原，再说那是三秒钟吗！”
“女生的三秒就是这样的了，诶嘿。”现今再摆出一个元气满满的wink已经无法掩饰你女子力丧失的事实了哦，部长大人。
“残念——”副部长若有所思地推了推眼镜，“这样就无法凭借身体上的标记寻找出被选中的孩子了…哟…”为什么要放弃治疗？！
“呃，根本学姐你…这是什么年代的中二发言？！”
“上个世纪90年代…哟…”
“唰。”
拉上了运动外套拉链的赤司君站起身来：“可以请问，前辈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吗？”
部长大人举起眼前小巧的相机：“锵锵——！当然是为了偷拍洛山篮球部不为人知的幕后真相！”喂喂，先不吐槽偷拍这件事本身的耻度，这样明目张胆地说出来就完全没意义了啊！
“…我认同七海的观点呢。”赤司君突兀地开口。
“欸？”我发表了观点吗？
“嘛，既然偷拍计划破产，那也只有明拍了。总之为了让大家配合我们拍照，我们三个人也加入一起猜拳如何？输的人无条件帮全员买饮料。”
部长大人的语气听起来似乎是专业卖队友多年。
“哦？听上去挺有趣的。”赤发少年饶有兴致地回应。
“唔，似乎挺划算的？只不过是拍照而已！负率一下子降了好多。”
“记住人家要柠檬汁哦，托托。”
“你，想死三次吗？我是决不会输给玲央姐的！”
“那个，前辈。真的没问题吗？”由于对自己的运势极其不自信，我忍不住开口确认道。
“走狗屎运的通常都是笨蛋…哟…”一贯冷静中二的副部长如此宽慰我道，虽然是采取先给一颗甜枣再打一巴掌的模式。
另一侧的部长大人则重重地拍着我的肩膀，语重心长地鼓励道：“放心吧玛丽，相信我，倒霉的不会总是你！”
受到了鼓励的我顿觉人生充满希望，虽然隐约觉得这鼓励充斥着违和感。
事实证明，部长大人确实很擅长卖队友。
因为我就是那个被卖的队友。
说实话，我一直觉得在多人参与的猜拳游戏中，能够三局之内决出胜负是一件非常不科学的事情。所以对于适才只不过用了二局就确定输掉的自己稍稍有些心生佩服…嘛，虽然这好像没什么值得自豪的。
“要买的饮料的数目可不少，七海你一个人提得动么？”
Q：在关键时刻向你伸出援手的是？
A：哆啦a梦…因为是伸出“圆手”呢。
如上所述，在这种关键时刻会向我伸出援手的就决定是多啦a梦了！……开玩笑的，想也知道是赤司君。
嘛，这个时候就是应该果断地请求援助才对！
“嘛，应该没什么问题吧…”
诶？诶诶？诶诶诶？如果我没有听错的话，我刚刚这是开口拒绝了赤司君的帮助？唔，我似乎在某种程度上…挺爱逞强的？
“没问题？”赤司君以审视的目光看着我，似乎在确认我的反应般。
“赤司君需要什么饮料？牛奶…？”这明显逞强过头了吧喂！？
“……”
“……”
不知为何，周围突然陷入一片沉寂，反正不是因为我的冷笑话…吧？
“……”
“……”
在经过可疑的时间差之后，赤司君直视我，终于接话：“…宝矿力。我并不是特别喜欢牛奶，七海。所以…”
“所以？”
“快去快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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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
饮料从自动贩卖机的挡板处掉落，我将瓶装的宝矿力兜在怀中，然后一手拿两罐不同的饮料。虽然回程没有来时那么轻松…嘛，那种事情无关紧要了，现在还是快点将饮料运回去吧。
“四分之一决赛第二场是海常对桐皇啊。说是2点开始，还剩20分钟了呢。”
“欸~说起来，海常和桐皇今年都是拥有一名『奇迹的世代』成员的队伍呢…”
同迎面走来的两名女生擦身而过时，我听到如上对话。
唔，由于来到东京后一直关注的是洛山的比赛，以至于我对于其他的队伍毫无概念。但海常和桐皇，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
不过，说起奇迹的世代，应该就是赤司君初中时代的队友了。啊…是和赤司君一样厉害的存在呢。
“海常和桐皇都很强啊，那不就是难分胜负的比赛了嘛！”
难分胜负的比赛…如果可以的话，真想见识一下啊。
因为温度差的缘故，冰镇的饮料罐外壁凝起一层水珠，有慢慢从我手中下滑的驱使。我忙用力抓紧，却不想将怀中的宝矿力掉了出去，圆身的塑料瓶很快顺着地面向前滚去。
所以说，这种时候不掉东西是不符合剧情发展的尿性的。
“给。”
迎面而来的陌生少年顺势将滚至脚边的宝矿力捡起，递过来时，我发觉那瓶饮料变小了。抱歉，这个说法听起来有些奇怪。其实是因为对方的手掌非常大，所以瞬间将饮料瓶衬托得十分小巧。
“谢谢！”我将手中的罐子塞进怀中，然后接过瓶子。因为巨大的身高差的缘故，需要用力抬起头才能将对方的脸塞入视线中。“不用。”少年两道浓眉因为笑意舒展开来，嘴角咧开大大的弧度，笑容灿烂到有些傻气。
“铁平！”顺着声音来源的方向望过去，看到了高中生模样的一行人，为首的女生身着的是…诚凛的校服？
『洛山到底把谁当作过对手啊！桐皇？海常？还是阳泉？哈，别告诉我是今年异军突起的诚凛。再怎么趁一时风头，倒头来还不是毫无斗志地输给我们！』
啊……想起来了，桐皇、海常、诚凛，是那个时候听到过的。
在少年正欲离开之际，我忍不住开口：“…请问…你们是诚凛高中的吗？”
也许是因为搭话过于突然，面前的少年愣了愣，过了一会儿才笑着回答：“没错，是诚凛哦。”扬起的两道浓眉，似乎在询问我的用意。
“是准备去看接下来的那场比赛吗？”
说实话，已经遭到淘汰的队伍会出现在这里的原因…即使是迟钝如我也或多或少能够察觉到。
“嗯，是非常有价值的一场比赛啊，想要以愉快的心情去观察自己冬季杯上的对手呢。”
诚凛一行人离开前，少年的最后一句话，非常有力地灌入耳中。仿佛瞬间将我拉入喧嚣的球场——那个充斥着难以预料的变量和奇迹的地方。
即使输了也拥有下次会赢的自信，即使输了也能够以愉快的心情享受篮球。
“好慢，七海。”
隔着相当一段长的距离，我一眼便看到了赤司君，下意识地想像往常那样抬起手打招呼，却发现双手完全腾不出空，于是只能以口头形式积极回应：“抱歉，久等了！”
言语间，他已经走至面前，示意我将手中、怀中的饮料放进事先准备好的塑料袋：“以后还要逞强么？”
“嘿…”我干笑，心中默默发誓绝对不会再随便提起牛奶两个字。
啊，对了，要不要将刚才路上的见闻告诉赤司君呢？不过这种程度的事情，似乎不用我说他也应该早就知道了…嘛，姑且还是说一下吧。
“说起来，待会桐皇和海常的比赛，赤司君初中时的队友也会出场吧？”
他眯起眼：“凉太和大辉，如我所料，他们也走到这里了呢。”
“…他们就是赤司君说过的对手吗？”
即使是这样的对手，在赤司君的眼中，仍旧尚未成长为更强的对手。
“嗯。不过比起现在的他们，我更期待冬季杯上的碰面。”睁大的双眸，目光中盛满凌厉的气势，“但即使面对变得更强的他们，我也拥有绝对会赢的自信。”
“你不是曾经问过我篮球怎样的运动吗？”语调一转，赤司君突然抛出这个话题，“所以…去吧，七海。”
“欸？”
“海常和桐皇比赛……”
异色的双眸倒映出的我的身影，赤司君伸出右手，以一种略显生涩的方式、适中的力道摸了摸我的脑袋。
“去用你眼睛，亲自找到答案吧。”
╃╃赤司征十郎の场合╃╃
四分之一决赛结束的那天晚上，赤司征十郎自大厅穿过准备回房间休息时，瞥见了站在自动售货机前犹豫不决的七海。
大约是刚泡过澡的缘故，半干的茶色短发显得有些乱糟糟的。此刻，她正皱着眉头，显然是在为饮料的选择犯难。
几度将手放在牛奶的按键上又迅速移开，看上去非常想按下去却又迟迟下不定决心。
“如果再把牛奶递给赤司君的话，也许会被用剪刀威胁吧？话说为什么是剪刀？嘛，赤司君看上去似乎和剪刀…挺配的？”
一如既往浑然不觉地将内心独白全数道出，虽然他曾经说过『七海也拥有两面』这种话，但仔细想想，她的另一面也许根本无需刻意隐藏。七海真理就像张白纸，太容易看穿了。
（算了。）
赤司这么想着，伸手帮少女按下了牛奶下方的按钮。
“咚！”
“赤司、司君！”
伴随着瓶子的掉落声，七海迅速转过头来，故作的镇定却被下意识的滑舌出卖。
（说起来，七海去看了凉太和大辉的那场比赛啊。）
将牛奶塞进赤司的手中，少女抬起眼来，直视着赤司的双眸大约比平时要更亮一些：“我们来散步吧，赤司君。”
凝视了手中的牛奶许久，赤司回看她：“好。”
“七海有什么想要和我说的吗？”
待步入中庭，月色落在肩上。赤司停下脚步，然后问道。
（你的觉悟，到了哪种程度？）
七海迟疑了一会儿，终于开口：“…记得赤司君说过，你的话是绝对正确的，因为你是胜者。”
“我是这么说过没错。”赤司扬起眉。
“嗯，赤司君的话是正确的…”少女低着头，从他这个角度看过去，就像是闭上了眼睛，“赤司君对于篮球的观点也是正确的。”
“但是…更确切地来说，对于篮球的看法，没有人是真正错误的。”说完这句话，七海抬起头。
『一旦开始，也能顺利地说下去了呢。』
于是仿佛受到了来自自己的鼓舞，七海弯起双眸：“我啊，因为想知道篮球到底是怎样的一种运动，所以问过很多人同样的问题呢。”
“那些答案，恐怕没有一个是一样的。”
“噗，的确是这样没错…”她噗嗤一声笑出来，然后很快正色，“但那些…我认为都是正确的哦。”
篮球是少年们为了梦想而挥洒青春汗水的运动；
是能够让人对于胜利这件事产生执念的运动；
是可以在开场前吃大份的牛肉盖饭的运动；
是仅仅依靠喜欢这种情感，无法取胜的运动；
少女掰着手指在赤司面前将那些答案一一列举，然后告诉他，她认为这些都是正确的。
（尽管这反应超出了他的预定，却没有超过他的想象。）
“…的确，篮球是无法单凭喜欢这种情感取胜的，但是…赤司君也许在不知觉的情况下，早就将这种情感交付于篮球之中了。”
『如同我喜欢上你一样。』
说出这句话时，似乎有泪光闪动：“因为真正的喜欢，在意识到的时候…就已经喜欢上了啊。”
（超过了他的想象。）
“我并不排除这种可能性的存在。”赤司不置可否，“持有这样观点的七海，也是正确的啊。”
“那么，我找到自己的答案了。”
女生明显松了一口气，翘起唇角。已经干透的茶色短发看上去蓬松柔软，意识到的时候，自己已经伸出手代替目光去亲自确认了触感。
也许是这次停留的时间过长，被摸头的七海朝他投来疑惑的目光：“欸…？”
“我在想…”
赤司收回手，敛起笑，“既然在任何方面我都拥有不会输的自信，那么现在面对七海，大概也是一样的吧。”
“论喜欢这种心情，我是不会输给七海的啊。”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Inter High的正确旁观法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