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12th Q （二修）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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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子觉得自己和赤司没办法找到某些可以当作谈资的话题。
毕竟，他们是这般不相同的两个人。
赤司太过优秀，相比之下，黑子则显得太过平凡。
两个人身处同一个篮球队，但是除了这样一个交错的点，他们的生活根本找不到能够联系到彼此的地方。
事实上，至今为止黑子都觉得他和赤司本该是两条永远都不会有交集的平行线，现在也只是被某种极为玄妙的东西扭曲了轨道，才得以触碰到彼此。
不过，截然不同的两个人就是找不到共通点的两个人，在赤司没有准备多少做些努力的情况下，少年们很难进行普通的稍微显得亲厚一点的交谈。
于是，两个人就这般静静地走在回家的路上，而后在某个十字路口上分道扬镳。
唯独在分别前的那一刻，少年才面对面地做了同行一路以后的第一次交谈。
赤司首先在路口停了下来，少年慢慢地转过身。
恰时夜色沉郁，晚风悄悄地潜伏进来，从少年的身后往前边吹。
风息并不浓烈，却叫人无法忽视它的存在。
它轻轻地撩动少年细碎的发丝，将那妖艳入骨的红色衬托得有些冰凉，而少年的肤色白皙如玉，尖尖的瓜子脸没有发丝做遮挡，便显得更为棱角分明了。
他那么安静地看着黑子，一双红眸澄净如清泉，却在隐隐之间透发着一种慑人的美。
少年嘴角轻轻勾起，自然而然地流露出一幅笑意柔然的模样来。
单单就神情而言，他的心情似乎非常愉悦，可是黑子仍旧不怎么敢相信少年摆在面上的神情，只觉得少年的笑容如画，好看归好看，终究不算得上是真的。
赤司的眼神十分专注，在外人的眼中他向来是个好学生，虽说不上温和无害，但好歹也会不自觉被他的体贴友好所打动。
黑子是例外，他会觉得赤司这张画皮精致动人，但不见得就会将虚写的东西当做真实，所以他才显得格外警惕。
“我家在那边。”少年轻轻地开口，眼睛睇了睇自己的左手边，而后又侧过脸来，微笑着看向黑子。
如此一来，便逼得黑子不得不接话，少年显然有些拘谨，下意识地微微缩了缩肩膀，对赤司说：“那我走这边。”
黑子的这句话落入空气里以后，赤司并没有即刻就接过话头。
他静静地看着黑子，一双色泽艳丽的眼眸在这一刹那之间变了个模样，那感觉就像是如同红宝石一样璀璨的坚冰化作了一池秋水，美得格外的温凉和细柔。
赤司常年裹在身上的独特气场似乎散去了不少，他好像刻意地卸下了某种保护色，将某份真实的情绪放进眼底，将脸扭向了一个有便于黑子观察的角度。好整以暇地等待着黑子说出自己期待听到的那句话。
“又是这种感觉。”黑子心中暗道。
他此时确实因为心中暗自汹涌的焦躁感而微微冒出了几分不满，然而少年对赤司向来最是敬重，即使觉得这种逼迫感很不好受，在短暂的迟疑过后，还是主动说出来那句话：“那么明天见。”
赤司在黑子说出这一句话之后兀地稍稍眯了眯眼眸，他看上去似乎对黑子的温顺十分满意，此时嘴角轻轻勾起，用最柔和的笑容回应黑子突然跑到表面上来的腼腆。
“嗯，明天见。”
他们几乎是同时迈出脚步的，少年们饶有自觉地错开身子往彼此的反方向走去。
当下的赤司嘴边还残余着笑意，而黑子如往常的那般面无表情。
漆黑的夜空在高楼大厦刺眼的灯光衬托之下不其然地做了他们分别的背景，将两人的身影突显格外的孤单。
赤司和黑子背驰而行，已然越行越远。
红发的少年这个时候才抬了抬手，将绑在颈间的领带稍微松了松，之后又从单肩的书包里抽出手机，淡淡地瞄了一眼亮起来的屏幕。
赤司嘴角的笑意在这一瞬间才慢慢地消散开来，少年安静地走在人行道上，每一个步伐都是匀称而端整的，行走间的姿势极端优雅，仿佛自己并不是走在街边，而是行走于某个盛宴的红毯之上。
他以这样的姿态又走了一段时间，却在这条街道连接着十字路口的拐角处停了下来。
少年的驻足很快便逼得一直在他身后跟着的黑色劳斯莱斯不得不也紧跟着停了下来，司机将车子泊在了赤司的身边，紧接着开了车门，自己也从驾驶座上跳了下来。
“少爷，请上车。”忠实的仆人以最高的礼仪向赤司90度角屈身致敬。
赤司冷冷地看了他一眼，并没有即刻就行动。
“不是说了没有必要过来接么？”
这样的话语乍看之下似是询问，其实就含义而言已经接近责问了。
然而赤司家的司机却没有将这样的责问放在心上，男人没有做任何地答复，他以最严谨的礼仪相待，只静静地等候着赤司的下一番行动。
这个时候的赤司却没有打算再为此多言，少年默默地朝男人走了过去，而训练有素的司机则迅速地侧过身子，弯低腰为他打开了车门，并且在赤司安稳地坐进车子里面，才给他关上了车门，自己复又回到驾驶座上边去。
车子平稳地往前使，赤司微微侧过脸，用眼睛瞥了一下窗外的逐渐飞闪而过的风景，不自觉地抿了抿嘴唇，便将视线撤了回去。
他静静地阖上了眼眸，面上没有显现出丝毫的情绪。
只有赤司自己能感觉到此刻突然翻涌上来的疲倦。
而少年也只被允许自己在这几分钟的空隙间稍微小憩一阵子，等他回到家还要面对最麻烦的人物呀......
如此一想，少年竟也微微勾起了唇角，冷冷地呵了一声。
竖日——
因为这一天有比赛，所以一军所有的一年级正选都早早地集中在校门口，几个人一起乘坐专车到比赛的会场。
其他人或许已经习惯了这种比赛前的微妙氛围了，因而也没有过多为接下来的那场比赛感到兴奋和紧张，只有黑子哲也在面对自己的首场对外比赛之时，难免显得有些心神不宁。
与他坐在一块的青峰心思没有那么细密，加上一上了车就只顾着抱头大睡，自然是没有发觉到的，唯有时刻都注意着留心黑子举动的赤司察觉到了，只不过因为他当下与紫原一并坐在黑子的侧对面，也不能在察觉的时候即刻用语言为之开导。
但是坦诚点来说的话，赤司之所以没有行动，也是因为他并没觉得现在有必要去提前点醒黑子哲也。
“这样做会适得其反的。”少年心里边清楚地意识到这个问题。
黑子哲也现在已经够紧张的了，赤司觉得自己不应该让他变得更加紧张，于是他准备在暗地里多观察多一阵子，而后再做别的打算。
少年们是顶着会场里轰然炸起的鼓掌声进场的，帝光中学篮球部的名声实在太响亮了，他们都还没换上衣服上场，别人在他们走来的时候行的注目礼也足够叫黑子不自在，可其他的正选队员似乎没有什么太大的感觉，特别是紫原...那家伙还能边走边拿着零食往嘴里塞，逼得走在他前边的绿间都忍不住要出声呵止他：“紫原，你别吃零食了。”
紫原当然是不会这么简单就听从了他的话，不过就此来看的话，这一群倒还真是没几个在紧张的，就连青峰自己也是一路上和其他人有说有笑的，看见黑子只管直登登的往前走，才开口对黑子说了一句：“黑子你别那么紧张啊。”
一直在他们后边听着的赤司这个时候也忍不住微微勾唇笑了，倒显得有些无可奈何。
“看，每个人都看得出来他在紧张吧......”
这才是大问题呢。
如此想着，就连赤司也忍不住微微抿起嘴唇苦笑了一下。
作者有话说
第12章 12th Q （二修）
